引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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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莲灯*********
送走了罗刹女后,三圣母把她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几年后的一个春天,一位姓刘名玺、字彦昌的举子进京赶考,路过华阴。听说西岳庙里的三娘娘慈怀普度,非常灵验,就恭恭敬敬地走进庙来,在雪映宫的香案前,诚诚恐地上了一柱香,叩了三个头。
然而不期的是三圣母当时并不在宫中,刘彦昌连抽三签都是空签。想到十载寒窗,九载熬油,前程未卜,功名无望,不由悲从心生,便肥一腔怨恨信口吟成一首打油诗,题在雪映宫的墙壁上。诗是这样写的:“刘玺提笔怒满腔,怨奶圣母三娘娘,安居神龛心如铁,枉受香火在一方。”题诗罢,他拂了拂衣袖上的尘灰,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三圣母加驾着祥云回到宫中,听看门童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诉说一遍,又看了墙上的题诗又羞又恼。随身丫环灵芝更是义愤填膺,忙安慰三圣母说:“圣母且莫生气,想那狂生去了没有多远,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报这侮谩之仇。”于是主仆二人驾起云头,唤来风伯雨师雷公电母,命令他们即刻作法。
刘彦昌正在赶路。清朗朗的天空突然间阴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还没有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变成了一只落汤鸡。可怜他一介书生,怎经得如此雨打风吹,没挣扎几步,就跌倒在泥泞中。
三圣母怨恨已扫,心中大快,一边令四位仙师收去**,一边站在云头向下仔细一望,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竟是一位眉清目秀、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只见他蓝衫上沾满泥水,书箱一旁倾翻,文房四宝散落一地,一看就是位赴京应试的举子。一想到这场风雨说不定会断送这位书生的前程,一丝怜悯、几分爱慕油然而生,她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灵芝见刘彦昌的狼狈相,早动了恻隐之心,又看三圣母对刘彦昌心生爱慕,更欲**之美,连忙说:“看来那书生粉墙题诗,并无甚恶意。这场风雨也太猛了些。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呀。”说着,只见她纤指一点,一座竹篱茅舍就出现在刘彦昌的前方。不久,茅屋里就走出了一位70岁的白发老婆婆和一位17岁的伶俐村姑来。
婆婆与村姑把昏迷不醒的刘彦昌搀进了茅屋,煎药熬汤,沏茶煮饭,照料得十分周到。村姑与刘彦昌一见如故,竹间和诗,灯下伴读,相敬如宾,渐生爱慕。婆婆看这一双小儿女情投意合,连夸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便择吉日,作主让他们缔结了百年之好。只可惜考期在即,刘彦昌不敢久留,于是约定归期,恋恋不舍地赴京应试去了。
人常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惜这段奇缘很快进天廷,玉帝恼羞成怒,立即派法神杨戬去捉拿三圣母。杨戬来到雪映宫,斥责三圣母违犯天规,罪责难赦。三圣母却表示,宁可仙籍除名,也要与刘彦昌两情相伴,白头偕老。
杨戬看三圣母意志坚决不思悔改,一气之下,要降拿她,却知她手中有宝莲灯,自己并不一定能打败她。可天廷之命不能违,只得硬着头皮上。几番斗法,二郎神却发现宝莲灯的法力竟弱于自己,最后施法力把她压在华山西峰下。没收了宝莲灯,而宝莲灯在他手里,却成了一盏废灯——因为有大爱之人才能用它。
刘彦昌考场得中,朝廷派他去往洛州出任知县。他春风得意急于回家团聚,然后携妻子同去洛州赴任。可是进入华阴地界,几月前喜结良缘的那座竹篱茅舍早已荡然无存。刘彦昌四处打问,人们都说那儿从来没有过什么村庄,更没有过什么婆婆与村姑。刘彦昌感叹一段似水柔情,突然间化为云烟,他欲哭无泪,欲诉无门,只好独自一人到洛州赴任去了。
罗刹女这年去西华山找三圣母相聚,烧了香烛,却不见她显灵现身。一问,却无人知道,都说三圣母很久都没显灵了。再问土地山神,二小神不敢说。罗刹女亮出身份怒斥。二小神惧怕才把实情说了。
罗刹女走了庙门,看着华山西峰,呆呆地道:“姐姐,我说的话,你为何不听呀?如今,你可是受这双重之苦,被山压,与君分!”
且说三圣母被压在山下,生一子,起名沉香,并用血书包裹,让丫环灵芝送去洛州。沉香长大**,知自己出生的原委,悲痛万分,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去华山救出母亲。
灵芝为了使沉香练出一身能够战胜杨戬的武艺,也为了能从天宫盗出神斧,不惜毁坏自己千年修炼的道行,宁肯化身为石,也要帮助沉香救出母亲。

罗刹女一直关注着华山,关注着刘玺。后听说三圣母生了一个儿子,并被抱了出来。她设法找到了灵芝,见到了沉香,却化身一老婆婆,指点他去狮砣山找狮驼大王学艺。然后,她去了一趟狮砣山,与狮驼大王说了这事。
狮驼王听了,当然乐意,有人挺身而出找天廷的麻烦,怎的不好?可是他又有些顾虑,道:“只怕天廷到时找我麻烦……”罗刹女:“这倒不怕,我已打算除了你们四兄弟教他武艺神功外,还指点他去别处寻师。我也知道,天界里有少高人都对天廷这么处理事情,心中不满,却又不便出面说情。但暗中教习沉香,他们还是愿意的。只怕他师傅一多,且个个都通天了得;天廷就算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了。”
狮驼王:“那好!我就去接他来!他如今在哪?”罗刹女:“你不用去接他,他正来赶来的路上。”狮驼王:“他还不会腾云驾雾吧?这里离华山上万里,那要多久呀?”罗刹女:“你可不要忘了,这也是他练功的机会。不吃点苦,你想一夜之间就把你的本事都教给他?”狮驼王:“嫂子说得是!那我就等他!耐心地等!”
沉香先后跟四位魔王学了神功武艺。当然,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他们都没有以自己的名义传授,而是化身为披长白发的“高人”。不过,对于沉香,几个魔王私下商量,还是有所保留。之后,沉香又找孙悟空学艺。这五个师傅都是天界一等一的战神。
在每位高人处跟师一年,第六年,他又按照指点,向一位隐名的师傅学艺,一学三年。这隐名的师傅到底是谁,连笔者也还未弄清他是谁。
沉香八岁拜师,学艺八年,练成了可比二郎神的通天的神功。他设法偷了神斧和宝莲灯出来,欲劈山救母。二郎神闻讯,前来阻止。两舅甥一场大战,惊天动地,战至八百回合后,沉香开始不支。
这是为何?只因沉香学艺八年,神功虽达,却还是稚嫩。他又使出宝莲灯,二郎神却大笑道:“你这缺瓣的莲花,对付其他人还可以;对付我,就是一盏废灯!”两舅甥又大战二百回合,沉香落败而逃。
逃至师傅仙洞,师傅叹了口气道:“你和二郎神的神功虽然都炼至顶峰,但他已练成了八千年,你才练成了八年……”沉香也知自己战败的原因,却哭道:“莫非我要再等七千九百九十二年么?就算到了那一天,他的神功也长了七千九百九十二年了!我就永远不用救我娘了?”师傅气道:“瞧你这点出息,哭闹什么哩?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沉香抹了泪,点头道:“我要寻回那瓣花瓣回来!我娘已做了九千九百件积善于之事,我再做一百件,怕这花瓣就长出来了!”沉香花了近一年时间,行善一百。可是花瓣还未长出来!
天廷也知沉香所为,却不便出面阻止。先不管沉香目的是什么,若阻止他行善的话,天廷岂不是成了魔廷了?而且,镇压三圣母,已在三界引起了一些上神的不满。特别是人间,几乎是一面倒地反对天廷所为。三圣母虽不能再显灵了,但雪映宫的香火却更旺过以前!
天廷朝议应对,也一时想不出办法。不过,沉香行善一万,至少要一百年之后,天廷一时也不着急。
沉香又去请教师傅,师傅叹道:“这花瓣怕是一人行善所积累才能长出。你娘所做不能和你的加起来。”
沉香:“那!那我做完一万件善事,岂不是要等一百年?”师傅:“你若只是这么想,只怕做完一万件善事,这灯也不能长了花瓣!”沉香悟性极高,明白师傅之意,不再多话,心里却流泪:娘,你要再受一百年的苦了……
罗刹女得知沉香落败之事,于是再次化作一婆婆,拿出那片三圣母送她的宝莲灯花瓣,交与沉香道:“宝莲灯的神力源于世间之爱。现在该交还与你了。”沉香惊喜莫名,谢道:“敢问婆婆是谁?”罗刹女:“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沉香已习惯了这么多隐名之人帮自己,也不再多问。
他将花瓣插在宝莲灯上,飞赴华山,守卫的天兵立即飞传给二郎神。二郎神飞神赶到,冷笑道:“怎么?你做完一万年善事了?”沉香举起宝莲灯。二郎神一眼扫过去,竟然是完完整整的七十二瓣!登时傻了眼。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一回——容易受伤的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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