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北幽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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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的低吟好像只是说给无伤他们两个听的,在他说完之后,又朝无伤他俩躲藏的地方望了一眼,轻笑眨眼。“难道此处有旱魃出现!”腾太子皱眉思索着。
“旱魃是什么东西啊!”无伤第一次听说,好奇的小声问道。
“旱魃乃是深埋地下千年之久的死灵,多现于积阴背阳之处,旱魃出世,不日必将大旱于天下!”腾太子忆起了在帝都时,太傅传他《异世遗志》时所说的话语。
“你看雾越来越浓了!”现在无伤远远的只看的清前面几人朦胧的轮廓了。
“不是雾,是水气,旱魃出在潭里,这些是被它蒸腾而出的水气”腾太子神情紧张的看着潭水,不一会儿,潭水蒸腾而起的水雾,逐渐的变为血一般的红色,血雾慢慢向上飘起,同时,水中也开始“咕嘟咕嘟”的泛起水泡,整个深潭此时好似煮开了的沸水滚烫的锅一般,翻腾的沸水掀起煮的稀烂的鱼儿,在水面打着转儿。
“毒瘴,退后!”长鹤大袖一挥,向后飘飞而退,身旁众人也都紧跟着向后飞掠而退。长风最是可气,居然就停在了无伤他俩藏身的树前,左顾右盼的恰好挡住了身后两人的视线。“师叔,师叔,你往边上让开点儿!”无伤轻轻呼唤,用手往边上摆了摆,意思是让长风不要挡着他俩。
那长风一回头,故作惊讶的“咦”了一声,而后猫下腰,和无伤他俩躲到一处,“你们两个小鬼,躲在这儿干嘛,也不怕一会儿出来的那孽障伤了你们!”
无伤轻轻一笑“有师傅跟您在这儿呢,我们不怕的。”
“嘘……,快看!”腾太子伸手轻轻一吁,无伤赶忙往潭里看去,此时整个潭水都在沸腾翻滚着,不时的往外冒出几率红色的水气,慢慢地一个长发的脑袋从潭里沸腾的水里冒出来。无伤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可又不忍心里的好奇,又偷偷的睁开条缝。
腾太子紧张的握紧了青钢,双目圆睁,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残破的头颅,那头颅上左半边脑袋,生生的被利器削去,只剩下粘稠的一片血红,右半边头上疯长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仅余的一只泛红的瞳孔,“唿……!”旱魃长吁了口气,双手也自水下伸出,按在水面上,那双手上残缺的皮肤根本包裹不住黝黑发的指骨,双手在水面上一按,旱魃爬出了水面,左右摇晃了两下,站在水面之上。好像根本不是从水里爬出来的,而是从泥土里爬出来般的动作,看的岸上的人毛骨悚然。旱魃血红的瞳孔仰望着头顶,空洞的眼中茫然孤寂,身上古老的兽皮制成的战甲上,镶嵌着不多的铁饰,也早已斑驳腐朽。
“孽障!”长鹤一声怒喝,祭起身形,落在潭边。身后紧跟而上的云山,以掌做刀,从虚空中向旱魃猛劈而下,“炎阳化雪”,随着云山的一声历喝,虚空中劈下一道长约十米的刀芒“轰……”一声,燃烧起来的刀芒向旱魃当头劈下。
还在仰头望天的旱魃察觉有异,茫然的看向云山劈来的那记火红的刀芒,“铛……!”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出,巨大的刀芒自空中劈下,将在水面漂浮伫立的旱魃砍入水中,刀芒沿着水面滑向前方,所过之处,潭水分开两道波涛向四外扩散开去。“哗”一声,旱魃又自水下跃了出来,仿似那水有了弹力一般,将旱魃弹向空中。使劲用鼻子嗅了嗅,旱魃向云山所在之处扑来,怒张的嘴里,无声的嘶吼着,同时冒出缕缕血红色的雾气,在旱魃急速飞驰的身后留下一道血雾的残影。
“孽障放肆!”长鹤双袖一摆,身形飘上半空,整个身体徐徐上升的时候,慢慢的发亮起来。旱魃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停在半空中,努力拿鼻子嗅着四周。
浮于半空的长鹤衣袖鼓动,浑身气劲奔腾汇于双掌,口中高声吟道“浩然天地、朗朗正气,借法乾坤、白炎净世”随着长鹤的高声吟诵,浑身上下那如荧光一般的光点,如水一般流向长鹤双掌之上,猛然间,长鹤双掌一合,原本汇聚于双掌之上柔和的白芒,就向潮水一般,以长鹤双掌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流动开来,一圈一圈的光晕温婉柔和,所过之处,白雾尽散,万木葱翠。光晕掠过旱魃身周并不消散,透体而过之后,从又汇聚在一起,向更远处扩散开来,直到最后,又化作荧光消散于空气之中。

旱魃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猛然间燃烧起来的白色的焰火,它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但却感受到了恐惧,它的身体被焰火燃烧的地方,正在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仰起头,旱魃对天长嚎,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气流穿过它那残破的气管所发出的如风箱漏气的声音。
左右顾盼了一会儿之后,“咻!”一声,旱魃猛然间落在地上,可地上四周也早已被众多高手所包围,旱魃刚刚落地就被围击,各种武技招数,毫不保留的招呼在它身上,一时间,碎肉飞溅。眼看着旱魃抵挡不住之时,“嗵”一声大响,狡猾的旱魃钻入地下,想要借地而遁。
“别让这孽畜跑了,追!”刚自天上落地的长鹤见此情景,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四散开来,搜索追寻.
过不多时,百米之外的一处地面猛然一声炸裂开来,那黑色丑陋的影子破地而出,想要御风而遁。
“喝!想跑”随着一声娇叱,一个红衣的身影从旁边林中蹿起,急速追上了旱魃飞跃在空中奔走逃蹿的身形。红衣的身影跃出的速度极快,后发而先至的绕到旱魃身形上方,伸足轻轻点在旱魃头颅之上,旱魃前冲的身形就猛然下坠,如山岳般直压而下的巨大力道,将旱魃从空中直直压入地下,没至胸间。红衣的身影妙曼好似飞絮般缓缓飘落,双足轻点在旱魃头上,红袖漫舞,婀娜的身姿轻转过来,笑吟吟的看着长鹤等人。
旱魃被美妇踩在脚下,徒自挣扎,张嘴嘶吼,却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反而越向地下沉入了几寸,“长鹤先生,别来无恙!”美妇突然对长鹤展颜而笑,如千树桃花忽然绽放的妩媚娇艳,看的远处的无伤不禁开口赞叹着“好美的姐姐啊!”
“姐姐!”长风一脸的诧异,继而狠敲了无伤一个爆栗,“那是婆婆!”长风指着不远处那红衣的女子,向无伤歇斯底里的喊着。腾太子看着抱着头一脸委屈的无伤,不由轻笑出声。“咦,还有别人!”长风忽然神情一肃,眼睛朝着四面打量找寻着。
长鹤负手而立,冷冷哼了一声,“北幽门人既然来我青木峰,也不打声招呼,未免太不知礼数了!”长鹤身后的云山等人,个个神色紧张,四下打量戒备着。“还有哪位朋友,隐在林中,还请现身一见!”
“嘿嘿……,长鹤相邀,未敢不从!”如夜枭般刺耳难听的声音响起,一个体型高如山岳,又粗如滚筒的赤膊上身之人,从林中步出,这人上体两侧共生长着八只手臂,分握着八个巨大的铜钹,加之庞大的体型,一种无端的压力沉闷感也随之袭来,“八臂魔戾,见过长鹤先生了!”
“乱斩千邪!”从另一侧林中也步出了一个极高但又极瘦的乱发之人,肩上扛着把巨型长刀,在艳阳下璨璨生辉,如果说腾太子的青钢算得上是巨型兵刃的话,那么跟乱斩千邪的一比较,就如同小孩子拿着玩具在跟拿着兵刃的大人比较一样,显得渺小而又可笑了。
“还有我,银勾猿黑!”从长鹤背后,不远处的水潭边上又出来一个双臂过膝,满身满脸的长毛的人,一对巨大的银色钩子,被猿黑握在手中,随着走路的节奏“叮当”作响着。
长鹤眉头紧皱,实在没想到北幽来了这么多高手,看来这次,青木峰大难将至了。
“夜伤,死哪儿了,快出来,人家长鹤先生招呼咱呢!”八臂魔戾晃动着巨大的肉球般的脑袋,眨着绿豆一样的小眼睛,向四周高声叫喊着。随着话音,一个黑衣人陡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快的仿似本来就在此处,仿似从来不曾离开一般。黑衣人冷冷的扫了八臂魔戾一眼,一股肃杀之气以黑衣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刺客夜伤!”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从黑衣人口中吐出,冷的不带半点波动,也没有一丝生气。
“呵呵!差不多到齐了,在下万毒夫人!”红衣的万毒夫人双臂一振,如鬼魅般轻飘飘的从旱魃头顶滑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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