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柳择甫和那男子在听到肖肆的名字后表情都是一变。
男子看了柳择甫一眼，想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肖肆就站在了门口。
“柳师兄……”……
“你……”一句话没说完，在看到立在门侧的男子时，表情突然变得及其狰狞。身子一侧绕过商缄，没有二话一把扯住男子的领口，用力狠狠地一下干脆利落把男子摔在自己身下。
落下的身体在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又引来一阵侧目。
肖肆这时全然不管周围的人，一手掐在男子漂亮的颈子上，手微微的的颤动着好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一瞬间的变化让商缄和柳择甫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看见肖肆的眼里隐隐地腾起一股业火！
一条腿半跪着用膝盖顶住男子的胸口，冷冷的问：“你……是莫家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商缄惊恐地看着肖肆，尽管他平时的态度一向是冷漠的没有人情味，这时的冷，却是和一般时候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带着肆虐扑面而来的冷酷。
让人浑身发抖的冷。
他不知道肖肆和这男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肖肆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出如此的怒气。
想到这里，商缄才后知后觉慌忙关上包间的门，不让其他人再向里张望。
而男子后面的称呼更让商缄心寒。
“肆少爷……”
肆少爷，当以前，商缄问肖肆为什么那个小书库的老人要称呼他为少爷的时候，肖肆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见年轻人都叫少爷。”
自己便信以为真了。以为肖肆是绝对不会说谎的，而且，这么一个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的人，又有什么必要欺骗自己呢。
可是这男子的一个称谓，像一块磐石结结实实砸在商缄心上。
肖肆，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
连我都不可以知道的？
肖肆目光炯炯地盯视着男子，这会，柳择甫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情况，向前走两步，拉住肖肆的胳膊，说：“肖肆，你怎么了？你……你认识大哥？”
躺在地上的莫启文苦笑着：“肆少爷，我这次来，真的只是我父亲过世，小择没办法去参加葬礼，我来通知他一些家里的事罢了。”
肖肆的目光在柳择甫和莫启文之间游移着，被他那冰冷冷没有丝毫温度只充满揣测的眼神盯着，让柳择甫心里紧紧地一揪。
四个人，都不说话，几分钟的时间仿佛定格一样把空气都凝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肖肆终于慢慢起身，顺手理了理衣服，倨傲的向下看着莫启文那张太过熟悉的脸，齿缝间说出的话还夹带着明显的敌意：“你，马上走！”
莫启文无奈地站起来，向肖肆鞠躬道别说：“肆少爷，我明天一早就会回去。我代表全家向您问好，希望您在这里生活愉快。
还有，我们，都等着您回去。”
肖肆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再忍耐不住心里的烦躁和厌怒，低沉着吼道：“滚——！”
莫启文整理好仪表，对着商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看着柳择甫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是你要记得我说的话。
走出房间。
肖肆摸出一根烟放在嘴里，一手压打火机压了几次都按不着，脸上的急躁更加明显。柳择甫叹了口气，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替他点着了烟。
耳边是大哥在湖边时的叮嘱：“……肆少爷对我们莫家，实在是有着很深的成见，甚至说痛恨的。如果让他知道了你的真正的身份，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开始，还觉得可笑，以为大哥是怕自己和肖肆走得太近对他当家的位子不利，没想到今天看来，肖肆真的，对莫家，好像有着无比的痛恨。甚至那一瞬间，能在他的眼底，看到浓浓的杀意。
让柳择甫觉得从身体到心，都变得冰凉。
想起肖肆第一次注意到自己身份的时候，也曾那样扼着自己的脖颈，表情冷酷而残忍。
如果自己姓莫，他应该早就会发觉了罢……
肖肆沉沉地问：“他……是你兄长？”
柳择甫听到他说话，蓦然抬头，怔了怔才反应到肖肆在问自己，点头说：“恩……他是我大哥，我……”
肖肆“恩”了一声，冷笑着：“是大哥啊，我也猜到了。莫启嵩，不是早就死的尸骨都不剩了么！”
一句话，又让柳择甫心里一抖。
商缄完全不能消化今天的所见所闻。
一时间，三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
晚风打着窗棂，雨从屋檐滴落，偶尔溅起轻灵的声响，晕开了愁云和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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