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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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江南郑家,父亲做的是丝绸买卖,大大小小开了二十多分号,也算是家境殷实了。
正室王氏多年无处,父亲便娶了我的母亲,丽夫人。听府里的老人们说,母亲长的很美,这点,从我身上也能看的出来,只是,母亲的美仍是我所不能比拟的。父亲自然是很宠爱母亲,特意建了临水阁让母亲避暑,不久母亲就怀上了我。可惜,好景不长,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大夫人。大夫人为我取名郑玉琴,一直是把我当作亲生女儿来养的。
父亲消沉了一年后,一同娶了三位夫人,芳夫人,红夫人和倩夫人。芳夫人人如其名,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芳香,不久,她也生了一个女儿,郑雪容。红夫人喜欢颜色鲜艳的衣物,又仗着生了长子郑亦杰,很是跋扈,除了在大夫人面前稍有收敛以外,谁都不放在眼里。倩夫人却是性子温和的人,我很是喜欢她,不过,因为她一直没能为父亲生下一男半女的,就渐渐被冷落了。
因为父亲对已故先母的旧情,再加上我郑家长女的身份,又有着大夫人的庇护,我在郑府的生活还是一帆风顺的。五岁起,父亲就请了老师来教我琴棋书画。到我十四岁时,已经小有所成,因为名字中含有“琴”字,便以琴艺为重,细细学来,此时已经跻身江南女子琴艺前三位。
大公子亦杰经商的才能愈发显现出来,亦杰和我感情很好,但是雪容却是承袭了她母亲的心机和手腕,柔弱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让人看不清的心。规定每家都要送女孩子去选秀,明年又是大选了。到时,不知道会让谁去呢?
雪容的十二岁生日,她精心妆容,一副纯真的样子。一家人围桌而坐,其乐融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呵呵,容儿又长大了。不知道容儿有什么愿望吗?”父亲和蔼地开口。“爹爹,容儿的愿望就是希望爹爹身体健康,我们郑家可以一直兴旺下去。”这真的是一个十二岁小女孩说出来的话么?这个比我小两岁半的妹妹,我真的有些佩服她了。
“姐姐,姐姐想进宫么?”雪容在我旁边坐下。

“你问这个做什么,想不想又岂是我能决定的。”
“如果,姐姐不愿,容儿可以代替,”她挑眉冲我一笑,“明年容儿就满十三岁了,正好符合要求。至于爹爹,容儿自有办法。”
那日以后,我和雪容达成了协议,由她作为郑家秀女入宫。皇宫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倒也适合她。
“琴儿,真的不想进宫么?”大夫人私下里问我。
“鸟儿在笼子里关的太久,就不会飞翔了。”我淡淡说道。
“你倒是看得透,难得你如此聪慧。可是,明年及笄时你爹爹恐怕也会给你许人家的,或许,是一个小一些的笼子。”
“笼子小一些,鸟儿就少一些。琴儿虽没有雪容的手腕,总还是会一些的。”大夫人宠溺地揽过我,“也罢,琴儿放心,我会替你寻一个好亲事的。”
不知道雪容是怎么办到的,爹爹请了老师开始教雪容基本礼仪。雪容和我一样,在琴棋书画里必须要有一样专长,她的是棋。
“姐姐的琴艺歌声向来出众,不知道可否帮容儿指点一二?”
“不知雪容要准备什么样子的曲子呢?”我轻笑,开始帮雪容准备那首落梅曲,恐怕她是想借此曲来赢得皇上的瞩目吧。
“姐姐,今日你帮了容儿,容儿记下了。”
“我们本就是姐妹,何必说这些客套话。”
我的及笄礼。终于可以梳流云发髻了。大夫人亲自帮我梳头,父亲请了四方的权贵,就连两江总督大人都被请来了,父亲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便是要为我择婿定亲。
我穿了身桃粉色的衣裙,外面罩了一件银色的蝉丝衫,看上去显现出淡淡的粉色,若隐若现,如梦似幻。
“姐,今天很美嘛。”亦杰调皮地跑过来拉着我撒娇。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从小都是生活在家人的宠爱下的。
“小杰,嘴很甜么。”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娶姐姐这样的女子。”
“你这孩子,才多大,就考虑这种问题。”
“姐,我都已经十一岁了……”我挥挥手,让门外的侍卫星大哥拎了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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