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留任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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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宣判的日子了,刘路想想自己这一个月来的遭遇,真是唏嘘不已。原来的自己总是穿梭在教室和图书馆之间,为了书本上的知识,彻夜不眠的时候也有。现在,真正学到的是远远是书本上没有的,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反应能力的要求竟是这么高。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哥们王新,虽然没有好的成绩,没有各式各样的证书,但人家现在在贸易公司混的是风生水起,眼看就要成为金牌业务员,工资涨是铁定的,再加上年底的奖金,以及。。。
不过,刘路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这些日子,装孙子的功夫已日臻成熟,也获得了大家的好评。尊严,先放到一边,生存才是王道,等你有权有钱的时候,尊严自然会回到身边。书上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能舍弃尊严,刘路觉得那是狗屁,当你没钱吃饭的时候,你会放弃尊严,当你没钱付房租的时候,你会放弃尊严,当你快要失去工作时,你会放弃尊严。刘路曾经对哲学很感兴趣,但现在只对一条记得深刻,那就是“物质决定意识。”等你成为伟人的时候,再来研究哲学吧!刘路这样忠告自己。
金晓雅走到了刘路的面前,带着丝丝笑意的说:“刘路,Jas在办公室里等你,快去吧!”
“好的。谢谢!”刘路站了起来,朝金晓雅笑着说道。
今天的Jas换了一身衣服,黑色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很罕见,不过,与这身衣服不符的是他的心情,自然的笑意写在脸上,少了世故,让人看到些纯真。
“坐,”Jas说。
刘路点点头,坐了下来,他没有感到丝毫紧张,而且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很好,很自然的说:“Jas,你找我有什么事?”
“ok,我也不多说了,你已经被R正式录用了,恭喜你。”Jas站起来想与刘路握手。
刘路高兴的站起来,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兴奋,只是在握手的时候用力了些,说:“谢谢!我一定会做一个有用的R人,你就放心吧!”
“我可不要一个说大话的员工,你要为公司带来效益。明白吗?现在,来让我们把正式的合同签下来吧!还有一些条款我还要向你说明一下。”Jas又坐了下来,向后靠,感觉就像一个大老板,但是,这个老板很帅气。
刘路知道了自己的正常月薪是三千元,奖金加班费另算,每个月的十号是同一发工资的时间。还有一点让他惊喜万分,从下个月开始,公司提供住宿,当然这也是薪水会比较低的原因,不过,宿舍的设施绝对是完善的。刘路毫不犹豫的签下了合同。当他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Jas又把他叫住。
“Jas,还有什么事吗?”刘路问道。
Jas笑笑,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一丝奸相,充满了生意人的圆滑和世故,他说:“公事谈完了,现在要跟你聊些私事了。”
私事?私事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谈吧!这Jas还只能利用时间。刘路说:“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事值得谈吗?您所关心的可都是大生意啊,犯得着跟我聊?”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除了可以成为上下级,当然也可以成为朋友,你说是不是?”
朋友?他的态度怎么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原来还对我想吼就吼,现在就跟我谈“朋友”这个深刻的话题。肯定没按什么好心,听金晓雅的,决不能在这个地方付出真心,凡事给自己留一手。刘路说:“Jas,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肯定是误会了,跟您成为朋友我还求之不得呢!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你是不是认识米媛?”Jas狡黠的问道。
乖乖,他怎么认识米媛,又怎么知道我跟米媛认识,这小子是不是长了第三只眼。刘路眼睛转了几圈,回答说:“我是认识,但跟她不熟,有什么关系吗?”
“那就行,下班别走,等我。你可以出去了。”Jas摆摆手示意刘路出去,又开始看手边的文件,回复了办公状态。
刘路不解的走出了Jas的办公室,样子看起来很别扭。直到金晓雅拍了他的背才回过神来,刘路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有些茫然。
“喂!你傻了,怎么回事,是不是Jas为难你了。”金晓雅同情的说道。
刘路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我现在已经是R的正式员工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伪装的也太好了,这么高兴的事,感觉还跟死了爹妈似的,真是吓死人了。怎样,今天晚上请我吃顿饭吧!”金晓雅神采飞扬的说道。
刘路思索了半天,才说:“本来想请你,谢谢你教我做人的道理,但是,你的上司,Jas大人约了我,所以就只能失陪了。”
“啊!两个大男人下了班在一起烛光晚餐,你不会是牺牲色相才保住工作的吧!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老板有这方面的嗜好啊!”金晓雅笑得灿烂说道。
刘路忙摇手,焦急的说:“你们女人真是的,就是爱八卦,无中生有的事情都是从你们口里传出来的。不说了,要不然,我又不知道会传什么绯闻了,赶紧工作吧!”
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工作。
Jas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显得意气风发,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对大家说:“我现在宣布一下,一号工程将会有一位新的干将,他就是刘路,请大家掌声鼓励。”说完就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你还别说,主管的一句话敌过员工的千句万句。当大家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走向刘路握手祝贺。握完手还不忘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找我啊!我看好你!”
刘路面对这些人,真是又爱又恨,方才还把自己当透明人,现在又转个态度,称兄道弟。不过,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根本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影响,做做表面功夫而已,谁都会。“大家一定要照顾小弟,为我们的公司作出贡献。”
直到现在,刘路才真正从办公室小弟的苦海中脱离出来,得到了一个白领应有的尊严。早就说过吗?尊严会回来的,虽然这个尊严不是那么牢固,有可能随时被摧毁,但它也是尊严。这个时候,书本上的知识才被流畅的运用,刘路在那些硕士面前展示了过人的才华,让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大吃一惊。下班时,前辈们主动跟刘路说再见。而这个刚得势的小伙子,在随随便便附和两声后,绷紧神经等着那个主管的到来。
刘路坐在Jas的丰田花冠上,看着下班高峰的人群,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在看看旁边这个人,精英中的精英,年纪比自己大三岁,年薪上了百万,又是吃过洋墨水的人,实在是令人妒忌。不过,谁知道他为了爬到这个位置耍了什么手段,真正要学习的是人家的城府和心机。
车子停在了一家西餐厅外,Jas招呼刘路下车,跟他说:“我们就在这里谈。”
刘路心想,这小子还是蛮有格调的,两个大男人也来到这么浪漫的地方,不会真的有哪方面的癖好吧!呵呵!不会的,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故作掩饰。
“小刘,长话我也不多说,你就帮我一个忙,盯着米媛,看她与什么人来往。”Jas的脸色很严肃。
刘路心里骂了一句,让我当你的狗,凭什么,但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张口说:“这怎么可能,我跟人家不熟,只见过几面。”
“那就要跟她去熟络,实在不行,假装追她也行。我会把你的宿舍安排在她家附近,这样,你的机会也就多一些。”
他是不是派过私家侦探调查过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刘路说:“我是软件工程师,不是演员啊!”
“呵呵!你要是做不成演员,工程师也做不成,明白我的意思吗?想要留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看看Jas笑起来的样子,奸人什么样,他就什么样。
刘路感觉自己是孙悟空,对面的那个成功人士就是如来佛,怎么飞也飞不出去,现在耍性格拒绝等于是撞墙寻死。先答应才是正确的选择啊!“对对对!咱们是朋友嘛!我是应该帮你的,答应你。”刘路笑得有些傻。
“这才对嘛!我就喜欢聪明的人。聪明的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吧!来,干杯!”Jas举起酒杯,让红酒在里面旋转,自己扬起嘴角,展现着胜利者的姿态。
刘路一饮而尽,全然丢了餐桌上的仪态。大口喝酒,大口吃菜。
Jas之意要送刘路,但还是被拒绝了,无奈开车离去。刘路在西餐厅的门前,站了一会儿,自己走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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