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晨报周刊》就本人的《叛》而做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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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报周刊》记者找到俺,并在QQ上跟俺就《叛》那本老书聊了会,提问水准很高,也很尖锐,俺勉强交了答卷。一月三十号登载出来,俺不知道《晨报周刊》的发行区域,心想着这些对话应该拿出来让朋友们看看,所以转发出来,登载版略有删节,俺还是把当时的采访原稿原文贴出来吧。如下。
《晨报周刊》第三十二页BOOK读书
《叛》:生命并不高尚
编者语:《叛》在网络上的连载早已结束,却一直没有机会出版,出版商告诉作者阿三瘦马,这本书太颓废,出不了。这很正常,就像有些话你永远只能憋在心里,等它烂掉。
文老孙\r
有些人情愿《叛》也烂掉。因为在这部小说里,有赌徒,有二奶,有官商勾结,有**,有迷茫的青春,有脆弱的爱情和毁灭一切的**,就是没有光明。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在《叛》之前,很多人的生活早已经烂掉了。也许,在某些人的眼里,世界也跟着烂掉了……
晨报周刊:如果用一组词汇形容《叛》的主人公甄甄,那么这组词汇绝对少不了“颓废、萎靡、空虚、薄情、叛逆、**、赌徒”。从头到尾,甄甄就像在坐一趟过山车,只不过,他提前知道了,这趟过山车的终点是地狱。所以,他肆意而郁闷地挥霍着青春、天赋、金钱和身体。在《叛》里,你所描写的这种“生命中所经历过的美好事物被摧残”之后的“精神上的绝望”和“生活中的颓废”,对应于现实生活,你觉得它具有多大的代表性呢?
阿三瘦马:我用一句话来勾勒甄甄:一个饕餮**遍体脓疮悲观厌世的濒死乞丐;一个洗却污垢撕掳虚伪回归真实的异类贱人;一粒无助无辜无聊的风中一尘。现实生活里类似于甄甄这种心态的年轻男女不在少数,我个人以为有一定代表性,我想相当多的人在某个特定时期都有过精神空虚信念迷失活着迷惘的感觉。07年12月5日,中国人民大学余虹教授跳楼自杀,博客上留下一句话“像一个人样地活着太不容易了”。大教授的自杀遗言或许能侧面回答您的提问。
晨报周刊:虽然甄甄貌似潇洒地说,“生活就像**,既然无力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虽然他的超强记忆力能帮他赌桌上赢得大笔金钱,虽然他游戏花丛,美女性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他在内心里其实游离于这样的生活之外。与那些沉迷于奢靡生活的二奶们、二世祖们相比,他一直在跟**这个巨兽对峙,可以说,正是你对他的设定——“对真善美有着几乎狂热的眷恋”——使他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既厌恶社会的阴暗面,又被内心涌动的**而蛊惑。为什么要辛苦地去创造这么拧巴的一个人呢?还是说,甄甄的这种“眷恋”只是你某种期待的投射呢?
阿三瘦马:人生譬如筵席,生命不过玩意,故事本来闹剧。真善美谁人不爱?可**是魔鬼,总会一次次把迷茫中的人拖向深渊。坚贞不屈,说起来容易,可面对伸手即得的诱惑,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坚贞?论本质,生命从来都不高尚。因为生存因为活着,本身就是**。但正因为我们是人,所以在追逐**之时我们内心里又抗拒着追逐,纠缠在社会的阴暗面里,却又无时不渴望光明,正是这种尴尬,这种拧巴,这种矛盾,才能让我深入地刻画甄甄内心艰难的挣扎。众诸生,苦海中。我也活得累,也挣扎过,这或许就是我最初的创作动机。
晨报周刊:应该说,《叛》里有一个主角常被人忽视,但其实它无所不在,很暴力,很强大,那就是——城市。在《叛》中,城市就像一口大锅,各种油腻腻的**在里面翻腾着、吵闹着,散发着恶臭。甄甄“仰着头看那高耸入云的城市高楼,低着头看那黑黝黝的地道口,突然间竟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意念:这高楼不就是那勃起的**么?这地道不就是那发情的**么?这些进进出出地道的人难道不象极了那些争先恐后的精子么?原来城市里到处都是性器具,城市生活就他妈的是性生活!”这样的定论和断语,你是根据什么样的经验得出的呢?而就你所知,这样的城市生活对人类社会产生的冲击表现在哪里?
阿三瘦马:这个比喻有个小故事,好像是2005年7月我到上海,坐在金茂大厦旁边的广场里,看看金茂大厦,看看地道出口,红男绿女们在我面前在地道口如蚂蚁般来回穿梭,大家服饰各异,神情各异。我脑子里冷不丁地就蹦出这个比喻。城市快节奏的生活,高压力的生存,金钱的能量极大地刺激了人们的**,市场有了需要,那些黑色和阴暗就已然猖獗开来,仇富仇穷心理普遍蔓延,以惊人速度影响着城市里生存的人们内心里那根基并不牢靠的道德操守石碑。这石碑就算没被摧毁,也多少都带了点伤残,最起码也变了一点质。我以为,城市里的生存法则更加**裸更加残酷,城市,一个不再温情的字眼,冰冷的空间。
晨报周刊:**是《叛》这部小说里的原动力之一,并且,它几乎是以战神的姿态出现的,爱情在它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它是如此强大,以至于甄甄把它泛化到整个生活,“生活其实就是性行为,无奈时是**,享受时是通奸,无知时是**,有时你被一条**操作,可有时你被很多条操作,你不下贱也不**,**下贱的是生活。”这种泛化可以说揭开了生活表面貌似文明的伪装,冲着它的本质而去。你认为,**的力量在现代社会到底有多强大?这种对现代生活扒皮带肉的批判,到底在读者那里得到了多少回响呢?

阿三瘦马:且用大哲学家的只言片语来回答**的力量在现代社会到底有多强大这个问题吧。叔本华说“性在人类生活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它是人类一切行为的中心点,戴着各色各样的面罩到处出现。……**是生存意志的核心,是一切**的焦点,所以我把生殖器官名之为‘意志的焦点’,不仅如此,人类也可以说是**的化身。同时两性结合也是人类‘**中的**’……**是一切欲求的汇集。”如果还不够的话,就把那些被查处判刑的贪官们和他们的众多情妇们也揪出来,还可以把娱乐圈里擅长玩潜规则的爷们娘们也押上台来,问问他们(她们),**的力量到底大不大?如果还不够的话,那就得去那些隐秘的**场所问花钱买春的大爷们了。喜欢这本书的网络读者都说好,看完后有一半人郁闷了好几天,而不喜欢的读者却骂我说社会生活能有这么阴暗的地方吗?我只能告诉他说,书里的有些事情我亲眼见过。
晨报周刊:你看过《士兵突击》吗?对许三多这个人物怎么看?在你看来,为什么许三多这个人物会击中那么多人的心灵?如果是甄甄的话,他又会怎么评价许三多呢?
阿三瘦马:军营和社会有所不同,军人的生活单纯,信念理应只有一个,那就是刻苦练兵,保家卫国。许三多只是一个很天真很单纯很坚持的一个孩子,他和甄甄的差异太大,他纯真,甄甄复杂,他**单一,而甄甄的**早已泛滥,他的内心并没什么痛苦,而甄甄时刻挣扎在灵魂腐烂的边缘。许三多用纯、真、善、执着和顽强打动了人们,之所以能打动人们,正是因为人们而今缺损了许三多身上的那些东西。我以为,如果甄甄和许三多这两个人真的在现实中存在而他俩又能结识的话,甄甄会不由自主地与许三多亲近,他俩会成为最好的好朋友吧!
晨报周刊:甄甄天生就是一个赌徒,但这个赌徒却觉得,“生活和罪其实根本就没有界限,生活有无数种生活,罪也有无数种罪,可以说生活就是罪,而罪也能称之为生活。”那么,生活是怎么与罪的一一对应的呢?面对这种“有罪的生活”,除了甄甄那种自我放逐的法子,你觉得,还有什么方法来对付它?
阿三瘦马:生命要生存,要活着,就必须索取。索取是为了满足生命的各**望,尤其是向他人进行索取,或多或少就会对他人犯下了一种罪。这种罪并不是指法律意义上的犯罪,而是泛指我们自身因为疏忽因为故意因为强迫而对他人的某种伤害。生活不是吃饭睡觉,生活包涵很多层面的内容。我一直就固执地认为生活与罪对应着。有人说世界是地狱,我却说他人是地狱,自己是地狱。
甄甄的自我放逐令我写作时很痛苦,我也想过,如果我是甄甄,该怎么办?还真让我想出两条主意:其一,转世重生,换个好去处投胎,父母亲人身体健康,家境殷实,兄弟姐妹和睦相处,一辈子无病无灾无人相害,初中就遇上好姑娘,青梅竹马大学毕业,顺利分配到税务局移动公司,年薪二十万,不用巴结领导讨好卖乖,三年提为副总,老婆生对龙凤胎,恩恩爱爱直到白头。其二,天将贵人相助,二话不说,甄甄你来当我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然后财神附体,中个亿元彩票……
晨报周刊:你在《叛》的前言中对读者说,“情节只是承续人物思维演变的关键载体,并不是一本书中最主要的东西,书中的道才是书的真正内核”。那么《叛》的真正内核是什么呢?
阿三瘦马:论本质,一切如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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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顺便再为自己做广告,请继续收藏投票支持《男人在上》,有几个朋友问我,《男人在上》到底要表达什么?我说就是一些人的一些故事,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萧放的那次上网,如果没有那次上网,众人的人生将不会是小说里所将铺陈的结局。问我有什么主题?网络YY小说就算主题再深刻,也都毫无意义,读者们需要的只是情节,情节。
成绩不太好,有人认为我拖情节,或者情节设计不当。我说这所有的故事都是按照时间顺序在展开,跟着萧放的脚步走,他遇上啥事了,咱就写啥事,不是有个什么悬念,我就扣住那个悬念写。萧放如今的生活里充满麻烦,几乎都是同时涌上来,四五个女人感情纠纷,什么酒吧金钱帮毒龙帮金贝村,千头万绪,乱糟糟一团,只能慢慢地抽丝剥茧。各位朋友不妨试着代入成主角萧放,将心比心,面对如此多的麻烦,你将如何处理?请记住,你在处理麻烦时,别人也会处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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