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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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放弃了挣扎,紧紧的闭着眼,忍受着下身传来的痛楚,甚至当身体被彻底贯穿时,亦只是牢牢的抓住褥子,没有挣扎,没有痛呼,没有呻吟,没有哭……直到意识飘离。
而当情潮退却,看着昏死过去的人和血迹斑斑的床褥,男人跪在他身旁失声痛哭。
我们都失去了挚爱,如何相守?
醒来时感觉到有人正在用温热的湿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莫羽微微抬起身子,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不可抑止的从依然疼痛的地方涌出,而那只手僵硬了一下,随后往那里轻轻拈拭,湿巾上立刻染上了大片血迹以及白浊欢液……
“采玉……”他轻轻的唤着。
那人的动作一滞,而后苦笑了一下道:“若你喜欢这个名字,叫我明采玉也可以。”
“采玉……采玉……”不理会他的话,莫羽只是失神的轻轻呼唤着。
一愣,随及便怒了,剑眉突的一紧,他腾的站起来,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曾一度以为莫羽会玩玩自杀或者闹闹绝食什么的,可是结果却没有,发了一宿热以后恢复过来便开始正常饮食睡眠,几乎可谓吃得饱,睡得香。
“我不会为你死,我会等,等到你醒过来。”他朝疑惑的瞪着自己的男人漫然浅笑,“你可以上我,无所谓,只是对我而言,上我的人是明采玉,抱我的人是明采玉,吻我的人是明采玉,我爱的人是明采玉,不是烈熵,也不是叫明采玉的烈熵。”
看着男人的脸色瞬间煞白,捂着心口痛苦的弯下腰,他冲过去抱住摇摇欲坠的身躯,轻叹:“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你,直到你醒过来……采玉……”
而回应他的只是一声声颤抖而又绝望的悲叹:“寒凛……寒凛……”
只是,一叹千年,旧情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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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开春的时候朱雀京的琉璃街上新开了两家店,一家是名叫天权阁的酒楼和一家叫天福堂的医馆,正对门儿,同一天开张,比着响的放炮仗。
天权阁挂出开张第一天所有菜肴对折的牌子将方圆九街十胡同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高朋满座。而相比之下,对门的天福堂里就冷静很多,毕竟医馆,不是生病谁也不会主动往里走。
于是这位医馆的新老板便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发愣,忽然那边楼上一扇窗开,探出一张柔美的脸,堆着满面的笑道:“方兄,反正你那儿也没人,不如上小弟这儿坐坐?”语声清朗悠扬竟是男人的声音。
这位方兄抬头,呵呵笑道:“不必不必,愚兄还是坐在这里的好,此刻红老板那儿人是多,不过拖您的福,说不定一会儿我这儿人也就要多了呢……”
楼上那美貌男子脸上抽了抽,笑道:“这大好的日子,拜托您就留点儿口德吧。”
“是是是~~”那位方老板笑应,继续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发起愣来。
“方郁言!你这人怎么做事就做一半?这店好歹我也是半个东家,怎么着就你的医馆开了张,我的神算铺子居然连招牌都不给打一个?你还我本钱来!”打里屋气势汹汹蹦出一人来,指着方老板的鼻子叫,声音滴溜婉转,沉而不浊,柔而不嗲,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这么辣味十足,嗓门还贼大,立时将天权阁门口甚至门里的一些人都引得回过头来看,一看又是惊艳。
天权阁之所以开张就能有如此红火的生意有一多半原因是因那名叫红天香的老板,生意场上知道事的人多,红天香可是当初红牌坊的当家舞师,如今虽然不知为何弃舞从商开起了饭馆,但这名头还是响当当的在外面,这叫生得一张美若天仙的脸蛋,不知道的就当是个女子了。

而如今,从医馆里出来的这位叫人一看,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好,说红天香美是因为他长得象女人,但这个人,说他美得象女人吧,其实一点也不象女人,要说他是个小白脸吧,又觉得英气十足,气质卓然,一张脸眉眼分明,百样人看百样好,没一处毛病,更是从骨子里生出一种令人亲切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接近,就连此刻瞪着眼正骂人呢,都让人觉得怎么那么好看……
而他一头瀑布似的黑发从头一直拖到腰下,一身墨色衫子半敞着,里面居然连小衣都未穿,一双赤脚往上看小腿肚子都露了半截在外面,虽叫是被长衫子遮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下身必定是什么都没穿,也就是说,这位身上就裹着这么一件衫子直接打从被子里跑出来的……这还不算,衫子里头从锁骨到颈子,暧昧的小桃红星星点点,他似乎都不想藏着,大大方方露在外面让人看,好似生怕人不知道他干过什么似的……可就这样,居然也没一个人觉得他的形象淫秽浪荡,反而让人觉得风情无限。
方郁言看了他一眼,笑:“你一时说要做神算,一时说要去说书,我哪里知道你是要做什么?”朝医馆一角呶了呶嘴道:“那,你的铺位我给你留了,自己张罗去。”
再一看,的确,在医馆靠大门那儿放着张小桌,桌上铺着块白布,后面是一张软趴趴的榻椅,这男人看了一眼,嘴角终于是挑了一丝笑出来,顿时好似满城的花都开了一般令周围人都忍不住叹了一声,而他接着道:“就这么个小地方,方郁言你也忒小气了。”回头见方郁言一脸笑,双眼直盯着自己下身看,脸一红,嘟囔了一句:“我先换衣裳去……”转身回里屋去了。
那边楼上红天香笑眯了一双眼:“方兄,好福气啊。”
方郁言抬头看他一眼,亦是笑:“那可不是托红老板的福么?”
红天香伸着葱白细指点了点对门邻居的招牌,笑道:“要说福,这世上有人福得过方兄呢?”
“要这么说,红老板此即贵客盈门,岂不是也当算是沾了我们家郁言的福气?合当给点分成罢?”里屋帘子一掀,人未至声先到,珠走银盘,脆若黄莺,又是个好听至极的声音,于是又引得对面天权阁里的客人回头来看,于是就这么一天,整个朱雀京的男人都羡慕死了这位叫方郁言的医师,本想他养个如此漂亮的男人倒也罢了,想必是家中无女眷又或妻无颜,妾无貌,可是此刻依依袅袅走出来的女子真是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真正的眉如画,眸点漆,娇而不弱,媚而不妖,艳而不淫,一身水色春衫衬着那身段,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走出来随手搭了方郁言放在柜台上的手,就这么一个举动都是不经意间勾人心魂。
方郁言一见她出来,便跟对先前那男子不同,身子往她面前一挡,遮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口中柔声道:“你怎么出来了?真是……”就见女子一双含烟带雾的眸子微微朝他一瞟,后面的话便噎住,半晌叹气,“姑奶奶,我服了您了,求求您进去吧,一会我……我换张大点儿的桌子给他。”
好说歹说,终于将女子半哄半推着劝入里屋,回头抹汗,终于松了一口气,对面那边红天香又笑了:“方兄可知道一句话?”
方郁言抬头朝他看,那边慢慢悠悠的吟道:“自作孽,不可活——”说完,哈哈笑着缩回头去了。
而方大医师则站在原地,脸皮一抽一抽再一抽,终究也就只能叹一声,无比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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