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金莲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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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金莲之女
外婆明显惊恐,脸sè大变,连泪痕都未及擦:“老头子,你不要瞎说,兰兰怎么会跟坚强离婚呢?不会的。兰兰一时任性,坚强也不会同意的。这孩子实在,待我们家兰兰的感情也深,不可能同意离婚的”
外公沧桑一笑:“哎呀,我也希望自己听错了,可是我的耳朵还行啊。坚强说,他同意,同意离婚。老伴儿啊,坚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坚强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我想去找坚强谈谈,可不知道还有没有余地——”
外婆顿时吃惊:“老头子,你是说坚强外面有人了?”
外公苦笑:“你可以去问问你的闺女,问问她,坚强究竟多久没回家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别说坚强回家,他们或许已经很少说话了。上次换了锁之后,事情就坏了。”
外婆当即从chuáng沿站起来:“老头子,坚强外面真要有人了,就不是我们家兰兰的错啊。而且,我倒要去问问他,问问他的良心哪儿去了呀我们对他不好吗?我们家了兰兰脾气是有点倔强,可对他没坏心啊——”
很显然,在原则问题上,外婆表现出了情绪,一改往常的温吞态度。
但是,外公显然不允许她这样,瞪眼拍着chuáng沿:“你个老太婆,给我坐下你要是去瞎说半个字,我跟你没完坐下,听到没有?”
闻言,外婆顺从地坐下,坐在原来的chuáng沿,直伸手抚着外公的xiōng口,老泪顿时再度纵横,却竭力控制住抽泣:“老头子,我听你的,你可真的不能上火啊”
外公渐渐放松双肩,脸sè也平缓了很多,最后痴痴地看着天huā板:“老伴儿啊,我就在想啊,他们要是真的离婚了,我该怎么跟老范交代呢?他们小两口到了这份上,我心里是越来越堵啊。老范临走的时候,他是舍不得的,一直在跟我说,把坚强交给我了,交给我了。有些事,或许是时候跟兰兰说说了。毕竟,我们欧阳家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罪孽啊”
外婆再惊,张嘴道:“老头子,什么事情啊?你不要吓我呀”
外公慢慢直起腰来,并在外婆的帮助下,半躺在chuáng头,未及叙说,先闭了下已是圈圈皱纹的眉眼,滑出一排浑浊的眼泪:“这件事,除了我,恐怕只有老范知道。我想,老范在临走前,应该没有告诉坚强。要不然,坚强不会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唉,这对父子,不容易啊——”
十多分钟后,外婆再次从chuáng沿上惊站起来:“老头子,这事不能说啊”
外公睁开眼,抽搐着chún角:“不说也行啊只怕到时候,我九泉之日,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老伴儿啊,你知道了,先放心里,暂时不要说。等我找了坚强,看看他们之间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有时候,我就想,什么不能遗传,为什么一定要遗传糊涂呢?”
驱车前往新区的路上,范坚强接到了金丝雀的电话。
便是在接电话的一刹那,他才想起金丝雀的“24小时开机”的要求。
然而,金丝雀开头便笑着表示关切:“坚强啊,听说你病了?我正要去准备去看你呢怎么样?好点了吗?蹲点任务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对吗?呵呵——”

“谢谢”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着手机,范坚强淡淡一笑,“休息了几天,好了很多。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病了的?”
“还不是因为你关机了嘛没办法,我只好联系那两家伙,是他们告诉我的,”事实便是如此,提到“关机”,金丝雀没有任何埋怨,转而好奇地说,“听他们说,你在新区能够做到通吃了,基本是呼风唤雨,是真的吗?我突然觉得,咱环保局里真的藏着一块大宝贝,一亮出来就光芒四射,刺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啊”
面对赞许之辞,范坚强从容回答:“过奖了,顾秘书”
见一番赞许,犹如石沉海底,金丝雀便也转移话题:“这两天,我都陪着潭局长和季处长跑省厅大小衙门,估计明天下午就提前回去了。潭局长很关心你,嘱咐我回去之后,安排一次新区之行,去看望你们。你看,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范坚强微皱眉头:“看望,就不必了吧?何况,潭局他们一路劳累,需要休息。”
岂料,金丝雀在电话里呵呵直笑,笑得别样暧昧:“坚强啊,潭局他们还留在省城,暂时不回去。我是说,我一个人回去,回去看望你。怎么了?不欢迎呀?”
听闻这样的笑声,范坚强意yù快速终止对话,便笑着说:“欢迎,当然欢迎要不,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联系?”
金丝雀自然明了这般类似逐客说辞,却也毫不介意道:“那好吧,回去之后,我们电话联系。对了,坚强,我再唠叨一句,蹲点任务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多保重”
摘下手机,刚才还滞留在嘴角的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范坚强纳闷:这个突然飞入自己的视线之内,且明显意yù接近自己的金丝雀,究竟为何这般?
毕竟,自己依旧属于局内默默无闻者,不是高官,没有厚禄,有的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新区蹲点临时负责人的空头衔。即便自己当真被她视为“潜力股”,以她的见闻和见识,也不至于产生不切实际的“跳槽”想法: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金莲之女,一旦“跳槽”,大抵遵循这样的规律。
何况,潭局长位高持重,一般金莲之女都怀着“日后提拔”的憧憬,做梦都想宽衣“卧槽”,金丝雀又怎能生出“跳槽”之愚念?不管如何,这只金丝雀,如此热乎一个她向来无视的男人,那么一定是有目的而为。
至于目的为何?
他不知道。
实事求是地说,他也不想知道。
但是,有一点,他深知:天王山之站愈发临近的当下,润滑那些必须润滑的关系,是当务之急,尤其是那些可以改变局势的关系。那么,今后的一言一行,定然要在清醒的状态下“难得糊涂”。
这么多年来,沉默在那片环境中,对于察言观sè、度人心计之事,他自有一套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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