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灿烂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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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灿烂晨光
对于有些人来说,某些藏在心底的东西,是不能被挖掘的。wwww.xiaoshuodaquan.com书友整~理提~供
因为,挖掘之时的某一锹,虽然是无意,但能叫他们感觉钻心疼痛。
范坚强便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而那些藏在心底的东西,便是欧阳菊昨晚提到的恨。
疼痛剧烈的时候,他仰躺在netg上大口地呼吸,觉得浑身的mao孔都在扩张,不断地往外渗出汗水来。与此同时,他感觉周身的骨骼都在慢慢移动,朝着心脏的方向挤压,迫使他挣扎扭曲,进而呼吸不吸。于是,他突地弹坐起来,气喘吁吁着:“欧阳兰,你凭什么恨我?该说恨的人,是我,是我范坚强”
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场梦境,断断续续却一直持续到天亮的梦境。
梦境之中,他和父亲一起赤膊,坐在堂屋的桌子跟前,一边说笑,一边喝酒,好生惬意。屋外是炎热的夏天,街道空无一人,几缕知了声,或远或近,配合着他们的欢笑,为之起乐助兴。欧阳兰一脸怒气地冲进来,径直走到桌子跟前,不由分说地将满桌酒碗收拾个精光。于是,之前还敞亮的欢笑声,被迫终止于一片杯碗碰裂之中。他因此感到愤怒,一反常态地瞪着欧阳兰,要求她立即住手。可是,回应他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而他想也没想,抡臂予以回敬——
接着,梦境就跳跃了。他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却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老街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手里抓着绳索、网兜、麻袋之类的东西,指着一眼下去全是如陷阱般的dong坑,嘲笑着,讥讽着,东倒西歪,放肆异常。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居然提着一把阔刀,亮闪闪的阔刀。惊讶很短暂,他蓦地提刀奔突上去,一路沿街砍杀,直至所有笑声都跌进了dong坑中,而那些dong坑的四沿早已沾满殷殷鲜血。猛一抬头,眼前依稀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脸孔,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只是,当看到那人嘴角微微泛起的笑意时,他便丧失了辨识的耐心,直接挥舞阔刀,冷脸奔刺而去——
就这样,范坚强惊醒了,从一片血腥的梦境中惊醒过来,并被一阵刺眼的光束扎得睁不开眼睛。在惊惧的喘息声中,他跪在netg面,一手掩在眼前,汗涔涔的赤1uoxiong膛正在剧烈地起伏着。最后,他确信,刺眼的光束,正是这个冬天其实不常见的灿烂晨光。
半个钟头后,范坚强从浴室里走出来,对着镜子开始着装。
他脸色轻松,动作也放松,并在结束整理时,一手握酒瓶,一手提杯,xiao心翼翼地倒了约莫二两样子,再上举至眉眼处,问镜子中的男人:“怎么?你也想来一杯?呵呵——”
仰头喝尽杯酒,他又从chou屉里取出一包香烟,拆封后去掉14支,仅留下6支,便走到衣架前,将香烟装进外套,然后穿戴整齐地出门。是的,烟酒监管要自觉化,从今天起。
门开了,一服务员站在门口,热情道:“范先生,早”
范坚强皱眉问:“来了啊怎么不敲门?”
服务员双手掬于xiao腹,笑道:“怕打扰您,所以一直在外面等”
范坚强也笑了笑:“其实,不必这样。对了,叫你来,想请你帮我把东西都搬到四楼,只要是我的sī人物品。另外,以后不管谁再来,问了我,你们吧台都要说我搬走了,具体搬到哪里,你们是不清楚的,明白了吗?”

服务员点头:“明白。”
范坚强继续笑:“那就多谢了”
正要转身离开,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我听说,兄弟饭店和绿都宾馆是夫妻店,是这样吗?”
服务员笑着解释:“是的,兄弟饭店是我们老板照应的,绿都宾馆是我们老板娘照应着,是夫妻店。请问,范先生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范坚强直接道:“那就有劳你联系下你们的老板,说我要订张桌子,就在今晚。你得叮嘱他,我要的是上次那间。”
没错,兑现一部电脑的允诺,跟注定两裂的婚姻,没有关系。
那么,兑现那顿早先预定的饭局,跟刘荣贵到底是什么人,也没有关系。
只是,到了今天,要他再去憎恶刘荣贵这帮新区人,委实难以做到。
事实上,他以为,今天晚上的这顿饭局,跟当初预定时的想法完全不同。
因为,除了感谢,他无法再表达其它。
夏文文端着两杯茶,走进会客室。
会客室里正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欧阳兰,一个是陆文峰。
欧阳兰双臂抱xiong,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陆文峰,纹丝不动。
面对着那道依旧仇恨的眼神,一脸青紫色伤痕、脖子上缠绕圈圈纱布的陆文峰,只能陪着不值钱的笑脸,坐如针毯。这不,正好见着夏文文老师来,他像是见到了救星那般,立即起身迎上去:“呵呵,夏老师来了啊,我来,我来——”
说着,接过夏文文手中的一盏茶杯,他忙不迭地将之放到欧阳兰身旁的桌上:“先喝杯茶你尽管放心,不管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提了,我都答应,都照办。实在不行,回去之后,我就立即砸锅卖铁。而且,你要相信,我这一身一脸的伤,跟你老公没任何关系,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与几天前相比,夏文文的态度,也变化了不少,她走到了欧阳兰跟前,不安道:“这学期确实也没多久了,现在办理退学,似乎不怎么好。何况,这件事,关键还在于教育孩子,否则很容易给他们的心理造成负面影响。当然了,我只是建议,一切还得你自己决定。一旦你们家长决定了,我们学校只能尊重。”
闻听这话,陆文峰急了,立即道:“这学不能退啊绝对不能就是退,也是我们退,退得远远的。欧阳护士长,您要是心里还有气,今天下午,我就跪你们青河医院去,跪它个三天三夜,直到您气消了为止——”
欧阳兰突地站起身来,狠狠地看了看陆文峰:“谁希罕你跪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骂完,她又冷脸对目瞪口呆的夏文文道:“夏老师,这一次,我听你的。没错,教育孩子,不因为这件事而造成负面心里影响是关键。当然,我更不希望再有类似事件生,这也是我们家长对学校的最基本要求”
说完这一席话,欧阳兰一把抓起桌边的皮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好半天,夏文文才缓过神来,问一旁静默中的陆文峰:“请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呀?”
于是,陆文峰也松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在椅子上:“不要问了,老子算是逃过一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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