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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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子前,安以柔望着镜中的自己:穿上了绿色的军装,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戴上军帽。英姿飒爽!白皙的皮肤在绿色军装的衬托下焕发着靓丽的光彩。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往上翘,犹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安以柔朝镜中的自己咧嘴笑了,提着水壶来到了操场。
今天是军训的第一天,操场上已经站满了同学。晓敏跑过来,大叫一声:“哇!以柔你穿军装可真漂亮!”以柔笑着走进了女孩子堆里,她不知道。。。不远处的魏子灏从她走过来的那一刻起,视线便没有离开过。
“稍息!立正!向右转!”机械式的重复着这些动作,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下来,瞬间就被太阳蒸发了。站了一上午的军姿,两条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终于,教官吹响了休息的哨子。大家都像泥一样瘫在了地上,骨碌骨碌的喝了半瓶水,坐在草地上的安以柔,看着操场边围墙旁的大树发呆……
教官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难道又要集合了?!回过神来的安以柔一阵紧张,“有没有同学愿意来表演节目?来唱支歌!”安静的人群一下子像炸开了的锅。。。一阵唧唧喳喳的声音过后,随即又恢复了宁静。大家都是昨天见面的新同学,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节目,难免觉得害羞和拘谨。
“安以柔!”这几个字就像一颗炸弹扔在人群里,打破了宁静。大家开始寻找着那个叫安以柔的女孩,人群躁动起来。安以柔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她怎么会没听清楚了那个声音呢。
竟然--是他!!他为什么?。。。安以柔感觉在草地上如坐针毡,心里像一团乱麻,怎么都梳理不清。踌躇着要不要站起来,教官又开口了“让我们欢迎安以柔同学为大家表演!”掌声响起来了。安以柔几乎是被旁边的女生推上前去的。
面对着那么多双眼睛,她的手心因为紧张而冒着汗。此刻,她看到了“恶作剧”的始作俑者--魏子灏正看着她,露出胜利的笑容!他是要看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窘迫出丑?安以柔的心里没来由的一恼,在心里抱怨了一句“都是你害的!”
把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安以柔心一横,犹豫了几秒,开口了:“大家好。。。我唱的是刘若英的《后来》”声音有点发抖,这时却又听到了掌声,先是一个。。。接着,大家都在魏子灏的带领下再次鼓起了掌。

“桅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那时候的爱情
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
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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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会再重来,
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安以柔的声音说不上特别甜美,却有着独特的忧郁的柔美,每一个字都满含着深情。同学们都沉醉在她的歌声中,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魏子灏望着她的眼神愈加的深邃,里面含着更多她读不懂的东西。
雷鸣般的掌声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教官显然也被她的歌声深深打动了。另安以柔诧异不已的是他竟发出了长篇感概:“当你走出了校园,回首往事的时候,会怀念青春岁月的美好,曾经在这个校园,有一个男孩叫着你的名字……也许你不会记得曾经用怎样的心情唱着这首歌,我想--那个让你唱歌的男孩却会在你的记忆里抹不去……”
当时,以柔听着教官的话觉得有点想笑,难道是自己唱的歌引起了教官对往事的怀念?
后来,当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她的身边不再有他时,每每回首大学校园里的往事,竟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年少的自己懵懂无知,原来……原来睿智的教官早在那时侯就已经洞悉了一切。
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抬头望星空时,想起那个军训的午后,那个校园那片草地,他对自己扬起的笑脸……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朱丽叶对罗密欧说:“如果你要走,请带走我的心,我会犹如那荒野里的玫瑰,一天天淹没在思念你的浪潮里……”
--天涯海角有穷时,唯有相思无尽处。
对他的思念,就像荒野里的玫瑰一样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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