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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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三谷闻淄的大发雷霆,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青亭仍是带着微笑细语:“夫君你在说什么呀?青亭不懂呢。”
打死也不能承认!这是青亭此刻的心声:“我的翅膀还不够硬,我的力量还不够强,我还需要三谷当家主母这个身份。所以我决不能够承认!”
三谷闻淄怒极反笑:“还敢说不懂?你以为你做得很高明吗?一出门就甩掉了我派出的保镖很得意是不是?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以为三谷家效力为荣!你们一进入欢喜阁,就有人向我报告了。”
青亭浅笑:“那如果我说没有此事,你也认为我是狡辩吧?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和青雪,因为你早认定我背叛了你。我没说错吧?”
说完这句话后,青亭看到三谷闻淄笑了一下。不,那不能算笑,只是扯动着嘴角罢了,他的眼中一片漠然。青亭的鸡皮疙瘩瞬时全部起立致敬。多么熟悉的情景,就连初见三谷闻淄时,他笑的都比这种皮笑肉不笑有人气。
三谷闻淄冷冷地从高处俯瞰着青亭说:“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能力,竟然能让青雪背叛我。你正在想,反正青雪是不会出卖你的,只要她一口咬定你们没有去欢喜阁,我就没辄了是吧?”
青亭闻言一惊:他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了什么?除了欢喜阁的事,难道我的计划也暴露了?
三谷闻淄厌恶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除了一张脸外,一无是处。除了阴险善妒,就是心毒手辣。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你竟然去男妓馆嫖男人?你把我当成什么?又把三谷家的名誉当成什么?”
青亭眨巴着眼,忽然大笑起来:“夫君,你在吃醋吗?”
看到她的笑颜,三谷闻淄胸口一滞:“吃醋?多么可笑的话!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要忘了,你只是因为生下了继承人才会被扶为正室。否则凭你十八房的身份,就算前面十七房全死光也轮不上你。”
青亭丢了个媚眼:“那就是你认为我丢了三谷家的脸了?”
三谷闻淄胸口的滞气立刻散去,换成了心痛:“当然。”
“那好吧,”青亭耸耸肩:“把青雪和告密的人叫来,我们当面对质好了。”
三谷闻淄一个箭步上前,将青亭提起按在墙上:“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你非要到我把话全部说绝了才开心吗?”
青亭闷哼一声。该死的,他下手真重,竟然敢这么摔她,真疼啊!难道说之前下的暗示还不够吗?本以为他已经爱上她了的啊?看来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太过飘渺,难以掌握。关系好的时候会让人造成有了这种东西让人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的假像,若等真有事发生则不但一点用也没有,还可以借这个名义让全天下人觉得别人对不起他。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会因为他所说的话,心里会那么的不舒服呢?
身形一颤,无法再想胡思乱想,这该死的三谷闻淄竟然扼住了她的脖子。
三谷闻淄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清楚得连三谷闻淄眼中充满了根根纤细鲜红的血丝都一览无遗。
如果是普通的女人,怕早已被这骇人的气质吓倒或者直接晕掉吧?但很可惜,他面对的,是拥有着古老嗜血家族历史,又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S女皇——洪青亭。
身体血液中的好战细胞已经开始全数跃跃叫嚣,服从自己最真实思想的铁腕意志使得她不怕死的开口讥讽:“话说绝?你说的话还不绝吗?说什么不说更绝的,美其名曰是你给我机会,其实是你自己怕听到我口中说出你害怕听到的话才是吧?”
三谷闻淄的脸与青亭的脸挨得很近,两额相抵,均匀有序地交换着彼此间呼出的气息。
他低低地轻笑:“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上你的当吗?你把我当成了欢喜阁中的男妓那么好骗吗?告诉你,我是三谷闻淄。我做出的永远都是正确的判断,而且我会害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
青亭冷笑着继续嘲笑着他:“你怕的。你怕说出你爱我,却从我口中说出我不爱你。你怕失去我,所以要趁我还没有真正离开时先下手为强,让我觉得对不起你是吗?你只是想要借个机会逼出我的内心罢了。“
三谷闻淄手上猛力加劲,勒得青亭出不了声。
三谷闻淄阴阴地说:“你以为你可以操纵我吗?真是个自以为是的愚蠢女人。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爱上你?看来是我之前对你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你得意忘了形,忘了你是我的妻,是我的人。你应该是以我为天,尊我为一切。”
青亭拼命挣扎,一口气提不上来卡在喉间,使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三谷闻淄眼光黯了黯,不知不觉间放轻了力道。
青亭趁此空隙拼命大口呼吸,待感觉好些后立刻连珠炮似的大喊:“说你爱上我了有这么难吗?说你在吃醋很丢脸吗?承认自己的内心会让你觉得羞耻吗?那么我告诉你,我可怜你!因为谁也不知道,名满天下,权势遮天的三谷闻淄其实是个懦夫,是个连普通女子都不如的胆小鬼!”
三谷闻淄眉间一紧,手上用力一扣。
没想到眼前一花,身上多了火辣辣的感觉,尤其是手臂和脸上更是被划出几道血痕。
青亭注意到他左眼微闭时,电光雷闪间,忽然屈起右膝用力朝他**踢去。
呜!
完全无提防的三谷闻淄痛得捂住下身倒在地上。恐怕他从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中此阴招的一天,而且使出此招的人还是吸引了他全身心的小娇妻。
青亭抽出鞭子,一不做二不休,使出毕生所学朝这个倒地不支的人全力攻击。
三谷闻淄身痛心更痛,他心中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也不知打了多久,终于青亭打够,也打累后,才发现他早就一动不动了。心下一惊:“不会吧,他竟然如此不经打?”
轻轻地叫唤了几声:“夫君?”
见他毫无反应,即使是早已习惯了鞭打初次下海菜鸟的青亭也有些担心了。她走到三谷闻淄身边蹲下,伸出手推了一把迅速收回手。
三谷闻淄像死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青亭大着胆子将他用力翻过身,喝,果真是细皮嫩肉的大少爷啊,竟然翻白眼晕过去了?!

呸,没用的东西!
青亭鄙夷地瞄了他一眼,收起鞭子打开门大喝道:“人都死到哪去了?来人啊,叫苏神医来!”
当急匆匆赶来的苏神医见到全身鞭痕的三谷闻淄时,虽是大为惊奇却什么话都不敢说,只乖乖地听青亭吩咐:“将他全身检查个彻底,为他治疗。管好你的嘴巴,我不希望他这个样子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是。”苏神医早已不敢像当初那样小瞧青亭,除了连连点头,声声称是外他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嘣。
“还有,给他下点安神的药,让他一觉睡到天明。”青亭继续吩咐。
看苏神医迟疑的样子,青亭冷冷地说:“放心,出了事有我担着。”
待苏神医开始着手自己的工作后,青亭走出房反手关门,然后命令闻声迅速聚集在门外的下人:“你们几个,守在这里,谁都不准让进。你们几个,去将青雪姑娘、白电大爷、绿霜姑娘请到我房里。还有你们,将狗全部给我放到院子里戒严,从此刻起,就连只老鼠都不准从三谷家溜出去。你们几个去召集所有人一个时辰后到大厅集合,记住,一个都不准少。今个儿我要整顿家风!”
被点名的下人怯生生地举手发问:“请问小大夫人,大夫人和老夫人要来吗?”
心情正恶劣的青亭双眼圆瞪:“没听懂我的话啊?所有人,所有人!大夫人和老夫人不是人吗?”
发问的下人吓得一缩头,喃喃不敢再作声。
青亭看着被她吓傻的下人们吼道:“木头似的,还不快去做事!”
下人马上做鸟兽状散开。
青亭坐在房里,头痛的拧拧眉:“你啊你,怎么这么冲动呢?不是都打定主意要哄好他吗?怎么就将他打晕了呢?现在可好,气是出了,但计划也全被打烂了。接下来可要怎么办才好?”
停下拧眉的动作,青亭呆呆地看着被烛光跳动阴影下,自己的手。
这是双多么美丽纤细的手啊。修长细圆的手指,小小薄薄的手心被一张白皙如玉的柔嫩细滑皮肤包裹着,淡淡地透出丝丝红晕。
但美中不足的是虎口和掌心上突兀地长着颗颗粗糙的老茧。这是因长期练鞭而留下的印记。
青亭淡笑。有谁能够相信就是这双纤巧柔软的手将会建起一座强大的堡垒,聚集巨大的财产,掌握足以动摇天下的权势呢?
掌心正中,三根深深长长的命运线清晰夺目。
青亭微笑:“居然一根杂线都没有,果真是单纯的人啊。生命线很长,意味着我可以活到很老。事情线好深,代表着我的雄心会得到完全的实现。爱情线……”
爱情线为何也是如此的深刻悠长呢?明明,明明就没有人进驻过她的心房啊。
史苏斯·爱尔华算吗?
现在回想起来,为何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去呢?当时明明是喜欢他的啊。
喜欢的到了会因为他床上有别人而生气鞭打人的地步;喜欢的到了第一次被男人强行烙上印时除了怒气外还有丝丝甜蜜的感觉;喜欢的到了也给他打上烙印的地步——要知道,她从不给任何男宠打上自己的印记;喜欢的到了当他离开后,会刻意地寻找他的影子,收集和他类似的男宠;喜欢的到了偶尔夜深人静时,会起了后悔的念头,后悔为什么不回应他的感情,和他结婚,将他永远的留在身边。
才短短的三年啊,不,不对,应该说是不到一年吧。当她在这个时空里复活的那刻起,过去属于洪青亭的感情已经完全消逝了。至少她没有再想起过史苏斯·爱尔华,没有了所有关于想起他就会产生的种种情感波动。
如果说是因为她认为他们已永无法再见才彻底断了这个念头的,那为什么她再次见到他后依然毫无所动呢?
不但不再有感觉,甚至还可以冷酷地在明知他对她的心意下将他做为棋子,去毁灭自己的对手,去引诱想要掌握的人成为她的新棋子。
是不是人死过一次后,过去的种种真如灰飞烟灭般消失得了无痕迹,一切都可重头来过呢?
“那我对于三谷闻淄又是怎么看的?”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青亭自己顿时骇住。
为什么会想起他?
他只是这个身体在这个时空名义上的丈夫罢了,与她根本算是陌生人。
他不是M,也是直到现在都无法真正让她了解其心思的人。
他除了那张脸外,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她喜欢的。
他宠她,以老式大男人的方式自以为是的宠她。以为给她吃、穿、用,将她当宠物惯着,就是宠她的表现。
却不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方式,甚至可以说是打从心底里厌恶。
作为女皇的她喜欢的,是男人卑微地跪在她的高跟鞋边,用尽全身心的力量来讨好她。要不就是够强,既可以让她激起征服的**,又可以和她以对等的身份交流抗衡,就像两座骄傲的山峰,既遥遥相望又互相敬佩。
会对他花心思,只是为了有个安全的身份可以保护自己,在她自身力量不够时还有一个暂时避风的地方罢了。
为了更容易抓住他的想法,了解他的思想,才会每日仔细读青雪手下送来的他的报告,闲谈时认真聆听他的种种过去、喜好,以便在送遣报告时能更好地抓住他的弱点,使“爱洪青亭”的暗示借由一张张小纸片潜移默化地进入他的心底。
可为什么她见到他恶劣的态度后会生气呢?明明知道他是吃醋却不敢说出口又为什么让她愤怒呢?为了她的骄傲而与他正面起冲突,这不是有心计的洪青亭会做的事,可是她做了,为什么?为何她如此沉不住气?为何看到他被鞭打昏迷时会心惊?过去被鞭打至晕迷的人多得去了,却为何独独对他有心痛的感觉,甚至产生了痛恨自己下手不分轻重的负面感觉?为何想起他的名字时心里会怦怦直跳?
脑中一片混乱,青亭迷惘了。
还没等青亭将乱糟糟的思路理出个头绪来,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男子明朗的声音:“不知夫人为何事唤我等前来?”
青亭抬起头,眼中放射出坚定的光彩:“不想了。既然事已致此,就干脆错到底吧!”
清清喉咙:“不必拘礼,请各位都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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