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刚才做的诗好有趣啊！”
“不瞒你说，那都是我从说书先生那而儿听来的……（其实是林飞的父亲用来埋汰他爱练武术的小舅子的话。）”
“那你也送给我一首。留个纪念”
“你的绝技是什么啊”
“铁沙掌！”林飞吓了一跳——走眼了？
“正在练……”——靠，说话大喘气。
好，就给你一首：
抓铁如铁，抓豆腐如泥。
搬个梯子就上房，顺着烟囱就下来……
“好！好！高手！高手都这样！”——靠，这是高手吗？够“虎”（傻）的了。
“大哥，我一定把它背下来，有轻功，还有铁沙掌。就凭这几句话，什么高手都吓跑了……”
哦，搬梯子上房是轻功？
“兄弟，那你不如这么说……”
三十个高手也到不了我的近前——我有“麻——疯——病”！
这老大够风趣，我喜欢！三虎和林飞进了家门，大虎把巧巧放下来，便把在得月楼带会来的半斤酱牛肉递给了懂老爹。那瘦犊子接过包裹就开始翻腾，找了件整洁的粗布衣服套在了身上，然后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在昏暗的油灯下，林飞和大家又来了顿宵夜。
廋犊子还打了两角酒，从坛子子里倒出来只有两碗，根本不够分。林飞给老爹分了半碗。
“爷爷，夜深了，你暖暖身子……，余下的，你们哥几个喝吧……。”
巧巧穿了新衣，在卓旁忙来忙去，在灯光下透着质朴的乡村之美，在年轻精壮的三虎兄弟眼里，好似一道美味，秀色可餐嘛。这些莽夫也没见过世面。巧巧在他们眼里跟天仙一样。背了巧巧一路的上山虎，此刻看着巧巧，只知道喝酒，都忘了吃菜了……
这毫无亵渎的欣赏眼神，让林飞看到了几人的本质，也不介意大虎的失态，问道：
“大虎，你说在练铁砂掌，真的吗？”
“真的，我已经打坏了两个砂包了！”大虎把目光从巧巧身上收回来，很有成就感的说道。林飞抓过他的手看了看，问道：“铁砂包？”
“不，是小砂粒的小砂包。”大虎答道。我说嘛。手上刚有了层硬皮，与真正的铁砂掌远去了。
“二虎，三虎，你们练什么功？”林飞问。
“铁砂掌！”两人齐道。林飞看了看他俩使筷子的手，也是一样。
“平时都干些什么啊？”
“帮商号搬运货物赚些银子糊口，再就是耍耍威风讹点小钱。”
“怎么结识四鼠兄弟的？”——到此，林飞才自然地提及四鼠，其实他很想了解这四兄弟。
“去年，铁铃铛跟人打架。受伤后睡在了我家柴房，我早晨生火时发现了他，他那时昏迷不醒，后背中了毒箭，我没报官，按他醒来后说的办法，帮他拔了毒箭。我拿刀给他往下剜背上的烂肉时，他嘴里咬着腰带，我花了一个时辰，一刀一刀地剜那黑紫的烂肉。我心里数着，一共连剜带削地割了七七四是九刀，才弄干净。他除了汗珠子掉地上摔成八瓣，竟一声没吭。跟关二爷一样，是条汉子！”
后来，在我家养了七天伤，他告诉我说，他和关二爷的刮骨疗毒没法比，能挺住剧痛，是因为嘴里咬的要带。经他告诉我，才知道，他的腰带原来是用独家秘方的草药编织而成。腰带的两端可以止血，中间那断可以止痛……。这腰带是铁大哥行走江湖的防身之物，比兵器还重要。他为了感谢我，还送了我半尺长的腰带，告诉我，如果犯了官司，被上刑法前，可以咬住一断，就是被打个半死，也不会痛，这样就不会屈打成招。
他说这腰带是根据祖师爷的“贼方”制作的。对了，差点忘了！铁大哥在疗伤时告诉我，一定把背后拔出的箭头给销毁了，我扔进火里烧，只烧着了箭杆，那箭头却烧不毁，我知道事情重大，没敢去铁匠炉……”
说着，他从腰间拿出那只箭头和那段腰带给林飞看。林飞接过来，发现那箭头上刻了个“宫”字。再看那段腰带，原来在牛皮带上钻了无数小孔，一条草药绳从孔中穿过，编成狮十字花纹，像腰带的装饰图。
这些更证明了林飞的判断：铁铃铛一定是个神偷飞贼。既然成了兄弟，暂时也不必考虑他是正是邪。而且这样的人也不会告诉三虎太多。当务之急是销毁这箭头。
这时，老爹拿过那箭头看了看对孙子说道：
“胖墩，把它扔到灶里，取几块留着过年取暖用的碳加上，把锤和砧拿来……”
原来，老爹还是个铁匠。箭头被烧红的时候，老爹钳出箭头，抡起大锤就要毁了它……。林飞见老爹会打铁，忙说道：
“爷爷，毁了太可惜，就把箭尖按原来的形状打成一把小刀吧，物尽其用，把上面的字毁了就行，最好能加上三道血槽。”
老爹听了他的话，换了小锤。叮叮当当得敲起来，一会儿，箭头变成了小刀，前面带尖，两侧带刃，呈菱形。打完后，老爹喘了口气说：
“是块好铁，要是做刀刃，能卖几两银子呢。可惜人老了，不然血槽会更好些……”
林飞是想用这块铁打一把小刀，给自己防身用，一听是块好铁，更是高兴。这箭头本就是兵器，不用再淬火，敲后已经泛出精光，成型后虽小，却精巧好看。
一会儿，瘦犊子用磨石给他开了刃，林飞很是喜欢。不禁又想起四鼠兄弟今晚到底去干什么。
妈的，担心什么，这是古代，又不是法制社会。梁山好汉也好，江洋大盗也罢，不都是人干的？
想道这里，他问了句：“这是什么朝代？”
大家看了他一眼，只当他又神鬼上身。大虎答道：“夏华国啊……”
“夏华国？那皇上姓什么？他还想凭历史知识来个对号入座。那大虎小声地说：
“当今皇上姓赵，国号洪，是洪熙帝。”
妈的，跟那儿都挨不上，不过……。
他突然站起来，大声问道：“当今皇上真的姓赵？”
他这一嗓子把大家吓了一跳！——这有什么新鲜的？
没想到，林飞学着京剧里大花脸的模样，自问自答道；
“果然——？”
“果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这表情差点没把三虎和董家兄妹给吓鸟散了！
那年代哪见过京剧，这不是中邪是什么？这不是得道成仙是什么？
林飞见大家吓成这样，恢复了常态。摸了摸巧巧的小脸，兴奋地说道：
巧巧，兄弟们，老爹，我——发——了！”
声音冲出破窗子，划破夜空，惊得瘦狗大头都兴奋地叫了几声：旺，旺旺——!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