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生死两难
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也许一生碌碌无为，也许一生乞讨度日，但是却真真正正的存在于世。若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成功，那此世界启有凡人？只是成功与失败之人之间的距离便是，成功之人总喜欢做胜败之人不喜欢的事情。。
-----------------------------大半仙语录
一老一少静对着，两人均不言语，大半仙仿佛是等朱熹自己想清楚一切。而朱熹却感到好笑，感到是老天在捉弄。这也太过传奇了些，编成快书在天桥上说说，怕还能赚上不少银子。可朱熹终归是经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望着大半仙道“那龙吟。穆仁杰，刘云厅，司徒倩四人的身世呢？”
朱轶臣抿了抿嘴道“若你无心为你先祖正名。你也无需知道。”
朱熹嘴角上扬，讪讪笑道“何为正明？就凭我一人之力就能推翻现在的皇帝？我说我是建文帝的孙子，这世上有谁会信？”
朱轶臣有些发怒道“如今的皇帝老儿，宠信阉宦，朝野之中敢怒不敢言。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定会有人坐不住。老夫本有意让你成为武林至尊，集结武林的力量与朝廷一斗，只可惜你。。。。唉。。。”
朱熹这才弄清楚，当初朱轶臣为何非要自己做那武林盟主才可去飞宏塔寻他。这真他娘的老奸巨猾。朱熹既然已明身世，一切的一切均不再重要，就算朱轶臣不愿明示那四名伙伴的身世，可时间久了总是有机可寻。那龙吟不是寻到义母了么？
“争霸天下不适合我。”朱熹只娓娓道了一句，便欲下塔而去。不是朱熹不顾先祖遗愿，而是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更不喜欢去做这乱世之人。
怎知朱轶臣哈哈大笑。连道了三声好。“看到老夫身下此棺了么？”
朱熹直视他却没有说话。朱轶臣笑道“这棺材，只能睡你我二人。不是你。便是我。”朱轶臣笑的慈祥，可周围的气氛却随着他的话开始冰冷，一种难言的气势震的朱熹皮肤发麻。不得不运功抵抗。人的明树的影。无论是自师傅们的口中，还是这些年江湖中的传言，朱熹纵然武功盖世，可对上朱轶臣不免心中恐慌。
“你的意思是，咱们两人只能活一个？”朱熹问道。
朱轶臣眼中倏的写满痛楚与忧伤。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老夫苟活于世，望的便是能看到建文子孙夺回皇位。重振昔日雄风。可惜。。可惜老夫机关算尽，却始终斗不过天呐。。”朱轶臣感慨一番后接着道“就算臣要愧对先皇，也不可让先皇子孙如此不堪。”
朱熹有些生气，怎的不听你的去乱朝就是不堪？怎么说本少爷在江湖上的威名也是响当当的。虽然人提人恨。就算不是名留青史，也是遗臭万年，怎么说也是记录史册的。可乱朝就是截然不同了。
朱熹警戒的看着朱轶臣，对于这当世一等一的高手，朱熹只有一拼。其实若朱熹阴奉阳为骗骗这行将入墓之人也无从不可。但朱熹就是不愿，也许是他真的想挑战这武林中的神话。
朱轶臣起身，每一个动作与普通老者无疑，可偏偏给朱熹一种压迫感。气势，这是一种高手的气势，朱熹自嘲的笑着，自己奇遇不断，却也战栗在朱轶臣的气势中。可朱熹不能退缩。越是强悍的对手，越使他兴奋。这也许就是强手的本色。
朱熹不敢怠慢，拼了命的将自己全身功力提了又提。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朱熹心里清楚，当朱轶臣这般的高手欲杀死自己的时候，每一招都可能会是最后一招。自己若不全力为之。死了将是自己。
“这金丝楠木的棺材好像是那些王族贵胄的专爱。我这山野村夫就算死了，也是捡到的。”朱熹在此时也不忘刺激朱轶臣，朱轶臣越是说他是贵族，朱熹越要说自己是山野村夫。
朱轶臣脸色倏的难看，眼光一寒不再多说，一步步接近朱熹。朱熹本不喜伤人性命，可当别人欲取自己性命时，也绝不会手软。手中运起‘三合螺旋气’这是在拼命。。。
朱轶臣却停了一步道“要亲手毁了自己用心栽培多年的苗子。这种心情确实有够讽刺。先皇在天之灵不会责怪老臣吧？”这最后一句，朱轶臣仿佛对着天，又好像对着自己说道。看了眼朱熹，朱轶臣又道“你那螺旋气的确霸道。自问老夫肉身凡体也无法抵挡。但只要让你碰不到，你那螺旋气便形同虚设。”
朱熹冷汗直流，这些年来自己均在‘大半仙’的监控之下。无论是武功还是生活，他无一不知。不。。朱熹猛然想起，当年‘大半仙’遣无名于慕容世家救出自己后，掉入悬崖那段时间大半仙绝对无法监控自己。甚至曾以为自己死亡，直到自己再次出现才接着监视自己。那么说‘洞天六式’便是大半仙不曾知道的武功。起先几层自己一直未用最后一式‘独善其身’真算是撞对了大运。
而自己只有一式，这一式使出，不是生便是死！！！
对于大半仙的武功，朱熹只是从几名师傅口中听过些。其实能比自己的几位师傅还要高明，那也不会是拘泥于招式之辈。对没有招式可言的对手，比的便是内力。
朱熹气势如虹，大喊一声‘独善其身’音还未落，身已无形，瞬间消失无踪。朱轶臣武功本就通神，身若磐石一动不动，竟然闭上了眼睛，浑身气势四散，不似朱熹一般锐利，却带着绵绵不断之意。朱轶臣衣衫被罡风吹的猎猎做响。看来在他心里，已把朱熹当作可拼之对手。
可朱轶臣等了太久，那消失无踪的朱熹仍然没有现身，一时间竟连心眼也无法查寻朱熹的位置。朱轶臣直觉得自己被一种说不上的气所包围。若自己动弹半分，那气的主人便会循迹攻来。
突然间，朱轶臣感觉自己身在沙场。千军万马接至而来。顿时擂鼓隆隆。喊杀声不断，残肢，渐血。。呼喊声。惨叫声。朱轶臣本就是经历过战争之人，眼中晃过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身在当场。可朱轶臣乃何许人物？当年在朝时统领神机营，武功早入化境。上阵杀敌无数，可谓双手沾满鲜血。
此时朱轶臣动也不动半分，功力又加了一分，心中大为赞叹，这朱熹不亏先皇之后，竟懂得用老夫以往沙场之经历来蛊惑我心。破了朱熹的幻境，朱轶臣寻到朱熹真身，虽然只是一条泛白的光，可对于他已经够了，缓缓的一指伸出，这动作要多慢有多慢，仿佛随意一点。可朱熹知道，自己躲无可躲只有迎击，朱轶臣此时已经锁住了自己所有的路线。朱熹向大半仙的‘檀中**’击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身影终于现出形态。朱熹的拳结结实实击中大半仙。而大半仙的指却停在朱熹的额头前。大半仙双目含泪，脸上带有说不出的沧桑与悲痛。朱熹一时茫然了。大半仙手指若再往前递上一寸朱熹便会脑浆爆裂而亡。
此时朱熹却觉得不忍。那大半仙为自己真的做了很多。很多。虽然给自己带来了悲痛，可也造就了自己。朱熹觉得舍不得。
大半仙笑着收回自己的手，朱熹发疯般的狂喊着“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让我半招？为什么？”
大半仙还是笑着，缓缓的向那金丝楠木棺走去。那背影有如被秋风扫过，说不出的凄凉。而朱熹却知道，大半仙此时体内的脏器早已被自己‘三合螺旋劲’搅碎，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大半仙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移开棺盖，自嘲般道“先皇。若让老臣屠灭您的子孙，老臣怎能办到？只有老臣身死已谢您知遇栽培之恩。”
朱熹听后说不出的哀伤。嘴巴张了张，却吐不出半点声音。大半仙向朱熹点头笑了笑用最后一丝力气道“你那四位伙伴，均是名家之后，他们的身世早晚都会知道的。少主子你。就做回原来的自己吧。也许那才是最快乐的你。老臣别矣。”
说完，这一位武林神话般的人物，永远的躺在棺木中。含笑而终。只是这笑容带着继续凄凉，几许悲苦，还有几许解脱。。
朱熹眼眶有些红润。为朱轶臣盖好棺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坚定。向朱轶臣遗体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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