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杀人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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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儿和瓜皮姑娘两人骑马来到市集,找了一家大夫给瓜皮姑娘疗伤,待到付诊金的时候,两人才发现身上都没有带钱,这可怎么办?
还是那位大夫好心,道:“两位不必着急,我看两位也都是体面人,一时忘了带钱的事也是有的。不如这样吧,这位姑娘暂且先在这儿休息,这位小哥再去想想办法,看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先到当铺换些钱来。”
陵儿身上那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打起了瓜皮姑娘的主意,望着她头上的簪子,心想,她这只鬼簪子那么恶毒,说不定那天惹恼了她,她也用这恶簪子朝老子头上“梆”一敲,老子便像那癞蛤蟆一样灰飞烟灭,死无全尸,不如趁此机会把它弄去卖了,看它金灿灿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换不少钱呢!
那瓜皮姑娘看陵儿死死的盯着她,被看的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去道:“干吗老看着人家?”她要是知道陵儿这会儿正打她簪子的主意,不活活气死才怪呢!
如此良机,再不出手,更待何时?陵儿摁住瓜皮姑娘的头,飞快的从上面拔下簪子,赶忙用衣襟兜着,却不敢用手拿。自从他见识了这簪子的厉害之后,一看见它就手脚发软,此时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会冒这个险。
东西一到手,陵儿赶忙跳到一边,道:“先借你这东西救救急!”
瓜皮姑娘急的大叫道:“不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怎可随便拿去卖?”
陵儿道:“不是卖,是当!”
瓜皮姑娘嘟着嘴道:“还不都是一样!”
陵儿道:“当然不一样了,咱们只是拿它去换钱,等将来有了钱,还可以赎回来的嘛!”
瓜皮姑娘气鼓鼓的道:“反正是不行,要当把你的马当掉……”
陵儿笑道:“那有到当铺当马的?况且我们还要用马来赶路呢!”说着陵儿已大摇大摆的朝门外扬长而去。
瓜皮姑娘虽然生气,可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朝门外大声的叫道:“记着跟他们讲好,将来是定要赎回的……”
陵儿远远的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到了当铺,坐堂的老朝奉,将簪子拿在手里随便看了看道,“值银八两。”
陵儿瞪大眼睛道:“才八两,这可是宝贝呀!八两太少了吧?”
老朝奉笑眯眯的道:“小哥儿,你这簪子成色不好,分量又轻,这价钱已经是够高的了,若不是看它做工还算精细的话,恐怕连八两银子都值不了,你若觉得不满意,可以再到别家当铺去问问!”
陵儿犹不甘心道:“这可是真正的宝贝呀!你可看仔细了?”
朝奉道:“老夫坐堂几十年,什么时候看走眼过?倒要请教小哥儿,此物宝在何处?”
“它……人一碰它,就能把人给变没了……”陵儿可不敢说上面有毒,怕一说了出来,当铺再不肯收他的东西。
朝奉再没听过如此可笑的话了,哈哈笑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你以为老夫还是三岁孩童吗?若果真有此异能,你倒把老夫变没了看看!”
旁边帮忙的两个伙计也都哈哈大笑,“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们鑫源当铺有个好朝奉,你竟敢跑到这儿行骗?小兄弟,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吧!”
陵儿被他们笑的心里来气,气呼呼的道:“我说实话你们却都不信,好,有种的你们就照那花瓣上摸摸看看,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们……”
正说着却见那朝奉真的要去摸那花瓣,想到那胖大汉死的惨象,赶忙出声阻拦道:“碰不得……有毒!”
可说的已是晚了,那朝奉的手已触到了花瓣上,那花瓣似很锋利,手一触上去,便流出了红艳艳的血。这朝奉本已是个垂暮老人,又没武功,毒性发作的自然更快,他只觉手上一阵冰凉,只一瞬间,他的一张老脸就变干枯,扑通一声倒在柜台上,再过得一会儿,整个身体都化为了灰烬,一阵风吹过,衣服便荡悠悠的飘落到地上。
没想到无缘无故的就害死了一个老头子,虽说是那家伙自己找死,可自己多少也有点儿责任呀,陵儿深感愧疚,对空不住念佛道:“罪过!罪过!老头儿,我可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要怪我呀!”

“妖怪!妖怪!”两个伙计瑟瑟发抖的躲到墙角,其中一个竟吓的尿湿了裤子,另一个伙计倒是机灵,跪倒地上没命的求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都弄出人命了,这可得了!陵儿从桌上捡起那簪子,包起来,本已打算就要跑,可听到那伙计的求饶,胆子倒又壮了不少,顺手将柜台里的银子和银票抓了几大把,塞进怀里。这顺手之羊,岂有不大牵特牵之理。
陵儿一溜烟的跑回去,交了诊金。天已黑了,两人匆匆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杀了人可是要偿命的,陵儿躲到房里几天不敢出门,生怕被那当铺的人找到自己头上。这倒让瓜皮姑娘分外感动,她只道陵儿是因不放心她身上的伤,才终日的不出门,守在旁边照顾自己,心想,没想到这人虽然调皮,竟也如此有情有意。
休息了几日,瓜皮姑娘的伤已无大碍,只是伤口处黏土秽物深入肉里,日后痊愈,定要留下两个难看的大黑疤。瓜皮姑娘为此少不了要发一阵小姐脾气,陵儿的一番皮肉之苦自然也是在所难免,好在陵儿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并不把这些小伤小痛放在心上,更何况挨打之后还能得到美人的温言宽慰,陵儿反倒觉得挨打是件乐事了。
再这样缩头缩尾的在房里待下去,恐怕不等被捉去偿命,就早被闷死了。趁傍晚人少,陵儿偷偷的溜出去,见镇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便拉着个大叔问,“这几天镇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大叔没好气的道,“这几天镇上最奇怪的事情就是你现在问的这个问题了!”
难道是那天我眼睛看花了,那老头子竟没死?或者是那当铺的人被吓破了胆,没敢去告官?管他呢,这样更好,倒害的老子白白担惊受怕了几天。
陵儿手舞足蹈的回到客栈。
瓜皮姑娘笑问道:“什么好事,看你乐的?”
陵儿一边往床底下爬,一边道:“天大的好事!”
那天在当铺顺手牵羊弄来的钱有一百多两呢!这些钱可是杀了人之后抢的赃款,心里害怕,被他藏到床下面,谁也不敢告诉,只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拿出来,自个儿一遍一遍的数。
从小到大,他的手上还从没有过这么多钱,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从父亲那儿偷几个铜板,如今乍然有了一百多两银子的巨款,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富翁,不出去花一花,心里着实不痛快。强自忍耐了这么多天,如今终于知道没事了,这小小客栈,那里还能呆的住他。
陵儿拿出他的银子,得意洋洋的放到床上,一样样摆了开来,排成一条长队,向瓜皮姑娘道:“看看这是什么?”
“你那来这么多银子?”
陵儿故做神秘的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对别人乱说哦!”
瓜皮姑娘听了果然有些好奇,拉着陵儿道:“快说啦,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就是了。”
陵儿嘿嘿笑道:“我刚刚去才打劫了三个乞丐,好不容易凑了这点儿钱,想请你到酒楼大吃一顿,你要不要去?”
瓜皮姑娘撅起了嘴,“哼!鬼才信呢,乞丐那有这么多钱?”
“你不去我可一个人去了……你就在家乖乖呆着吧,看好咱们的银子,别让小偷给偷了。”说着,捡了几两银子在手,把剩下的又包好了,又要爬到床下面去藏。
瓜皮姑娘一把她手中的银子抢了过来道:“谁说不去了,真是小气,带那几两银子也好请客?全部带上!”
陵儿苦着脸道:“不要啦,好姐姐,把银子都花光,明天没的花了!”
瓜皮姑娘把银子全都放到了自己身上,呵呵笑道:“我才不管呢,没银子你就再去打劫乞丐去!你说要请我到酒楼大吃一顿,我第一次被人请客,哼!我要吃最好的,最贵的!”
“死瓜皮,烂瓜皮,我要破产了!”陵儿眼巴巴的望着他的钱袋欲哭无泪,心中恨恨的想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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