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回 为山九仞 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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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第九阵“心魔万象”。
这也是关乎魂殇生死的关键阵法。
此次,他的目的不是破阵,而是勾引心魔。阴阳互补,炼化妖珠。
历经千难万险,魂殇终于引心魔入体。实际上,那心魔在阵中陪同化石深居了数千载空寂岁月,不等魂殇勾引,他早想吞噬魂殇了。
魂殇虽有“九转天仙决”护体,但哪是心魔对手,一时间被心魔夺了大好身躯。无奈,“一山更有一山高”,九曜元君“老谋深算”,心魔侵入脑中与妖珠相遇,河蚌相争,渔翁得利。魂殇乘势反击,一举镇压下心魔、妖珠。
但人算不如天算,魂殇妖力不足,想互补阴阳,却没到水平,最终只能达到相互压制的诡异结局。
小命暂且保助了,第十阵却彻底将他难倒了。
魂殇想了三月,全不得门径,但他为山九仞,岂肯功亏一篑,当下焚膏继晷,翻看典籍,呕心沥血,苦修九转天仙决。一晃又是半年,魂殇仍旧全无头绪。此时的他不仅没有形销骨立,一朝病倒。反而神韵气丰,举手投足间,出尘之意天成。
到了次等境界,他也不思留守玄机门了。按他的意思说,便是:“庙小了,容不下我这个大神!”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无穷。
想要十全十美,世上有十全十美的东西么?
此时,玄机门上上下下,凡知道“玄机十阵”来历者,都当魂殇疯了。常年看见那个满身污垢之人来回于元灵宫凝始殿和天轮十阵间,他们也习以为常了。
人活着;为了会什么?
为了达成内心的**?为了在轮回的巨轮中肆虐?
经历了生,老,病,死……体会过贪,慎、痴之后……便什么也没有?
答案。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活着;却只是为了“活着”。
对他来说,傻头傻脑的活着,不停的变强,吞噬一个又一个生命,不在被人踩于脚下,反击看他不爽之辈。而肆意活着,吞噬人灵魂射出的血花,也比一切都还要美丽和壮观……。
自从他把昨夜枯坐一夜陡然心明的那一刻开始。他更清楚看见了他的命运。一切的浮光掠影也自死寂的黑暗中扫除……只剩下一条康庄的生命大道展现在他的眼前。
路是血所涂染的赤红,路旁尽是堆积如山的尸首,路的终点是一个虚幻的概念:“肆意”。但对他来说并不虚幻,从那一刻起“肆意”便如同那要变强的心。
惜月进屋,见魂殇丰神更胜往昔,一时间不敢相认。魂殇微微一笑唤道:“惜月,你来了!两年未见,你可还好?”
惜月忍不住心中激动,拉着他手,泪如泉涌,道:“公子,公子,你破得阵了?”

魂殇摇了摇头,道:“玄机十阵穷究天人之力,我终究太过自大,殊知人上有人,我破不了。”
魂殇见她双髻已脱,身量拔高,更显怯弱,着一身百草裙,脸色甜美依旧,五官轮廓却分明许多,少了些稚嫩。惜月见魂殇终于想通了,心中高兴,以为他一阵也没破得,劝慰他道:“公子能这样想就好了,小姐也不愿公子就此沉沦下去的。”
魂殇笑了笑道:“惜月,领我到十阵前看看去。”
惜月以为他终究心结未解,怕他不高兴,便在前面带路。没想,脚刚踏出门,便腾云而起,她吓地惊呼起来。
魂殇呼云载上惜月,一路飘仙,直至十阵之前。惜月又惊又喜,恭贺道:“公子道法进步这么快,惜月,惜月真的好高兴。”魂殇笑道:“惜月,下面的风景好看吗?”
惜月认真点头道:“恩,惜月这是第二次飞翔呢,好想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在蓝天下,任凭风儿轻轻吹着翅膀……”惜月张开双手,闭上眼睛享受着清风徐来的宁静。
魂殇见她表情,心中突然被触动,自己不也曾这样期盼过吗?
祥云折返而翔,转瞬间便出了玄机门。脚下十万蜀山连绵纵横,山奇水秀,只惊叹地惜月合不笼嘴。良久,她忽然落下泪来,魂殇吃了一惊,唤道:“惜月?”
惜月忙擦干眼泪,道:“公子,谢谢公子。惜月太高兴了……”魂殇摇了摇头,真是个单纯的丫头。
突然心有所感,北下观看,见一座高山,真是十分险峻。
笔峰挺立,曲涧深沉。峰顶连云,挺立透空霄,曲涧深沉通地户。两崖花木争奇,几处松篁斗翠。左边似龙,盘旋九霄;右边像虎,虎居起伏。
幽禽斯朔声,丹凤朝阳立。怪石磷磷,碧波净净。魂殇心中奇怪,世上名山无数多。哪有如此景般让人能永长存的。如此人间仙地,我却几次游历而不见,委实很奇怪。
说他是三界坎源山,五行水脏洞也不为过啊!
魂殇心知,此等宝地定会有奇物异兽,便留心记下了这个地方。
回到十阵之前,魂殇呆呆看着眼前漠漠无生气的巨轮雕像。
惜月乖巧的立在他身后,呆望着那片石壁,魂殇心中一片茫然,忽地生出一个念头:“若能死在这第十阵之下,倒也无憾了。”一时间竟将绵绵往事尽皆抛开,颤巍巍拾起一根树枝来,随手在地上指画。
良久,魂殇突然丢掉树枝,长长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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