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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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战争就会有难民,明知对上小鬼子这样的兽类,要是对己方难民不做预先、有效的安排,其损失是难以估量的数字。
在热南、东北揍小鬼子,吴毅尚且做足准备,遇上人口稠密的沪宁杭地区,当然早在与陈次长初次会面时,便已详细恳谈,并提供可行方案。[搜索最新更新尽在www.xiaoshuodaquan.com; 国民zhèng fǔ派系林立,推诿扯皮已成常态,事事揪住陈次长一人不放,难免有强人所难嫌疑,而且不足以成事。
穿越客具备的金手指优势,就在于预先知道许多有用的信息。
陈次长在1936年10月,致电远在德国的黄琪翔,邀其回国抗战一事,应该属于不宜公开的机密。
因为黄琪翔其人,是民国zhèng fǔ通缉要犯,而非公派德国深造。
黄琪翔,生于1898年,字御行,广东梅县人客家人。
先是在北洋zhèng fǔ的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炮科学习,并留任该校分队长。
后追随孙中山先生,在东征、南征各个战役中屡立战功,北伐时期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十二师第三十六团团长,与dú lì团团长叶挺并肩战斗,1927年4月荣任有铁军之称的第四军军长。
由于蒋委座、汪院长人等渐渐背离孙中山先生革命方向,黄琪翔与国民党左派领导邓演达等人,创立“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农工mín zhǔ党前身)。
因其政治主张既不同于国民党,也有别于**,时人称为“第三党”。
邓演达被蒋委座秘密处决后,黄琪翔接掌“第三党”党务,曾参与并领导“福建事变”,成为国民zhèng fǔ通缉犯,逃亡德国柏林。
要是没有“历史意外”,1937年1月回国至南京,由陈次长向蒋委座推荐,先任中将高级参谋,后改训练总监炮兵监。淞沪会战开始后,任第九集团军副总司令、远征军副司令长官等一系列职务。
遇上变数,陈次长在向蒋委座汇报热南抗战军民利用山区地形抗击强势rì寇情况之后,以自己的构想为名,请求利用天目山这道自然屏障,进行有效的防御构筑,既用于抵挡rì寇,又能收拢、安置难民。
在实例面前,蒋委座没有拒绝,而且对陈次长推荐的黄琪翔深表赞同,认为此人jīng通火炮,正是合适人选。
同意了是一回事,真正实行又是另一回事。
安顿难民的储备与设施方面,有宋庆龄、沈九慈、胡泳骐等著名爱国人士的全力支持,加上南京、上海等地颇有影响力的“各界救亡会”、“抗敌后援会”、“难民救济会”,“民先会”等等爱国团体的全力以赴,算是得到很不错的实施。
吴毅作为实际推手,不至于只提供蓝图而不加派现成的有经验人员,热南根据地守备团那些经过实践的干部、战士,就抽调了300多人过来。
比如兴隆肖家沟及附近的肖传亮、肖传贤、李盛锦等人,这可都是家族式武装成员,却舍弃祖宅大批消灭鬼子、进行自力更生生产的好手,山区地带的生产、防御,对于他们来说已不生疏。
翔实图片、应有尽有的缴获纪念品,还有旅长吴毅亲笔开具的作战、生产评价材料,使得这些抗战功臣深得陈次长、黄琪翔、各界爱国人士的器重与信任。
有他们无私的奉献、建议、参与,天目山地区不仅合理选址构筑起不少新村落,而且优先选择易守难攻的隐蔽地带,构建起仓库、学校、工厂、医院、孤儿院。
甚至建起几处山间简易机场,方便一些亟需药品、器械、物资的运送。
特勤旅先期研制出来的部分药品、医疗器械,就是通过空中运输方式优先输送到此,对稳定军心、民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故而鬼子发动偷袭,并使用秘而不宣的细菌威胁之后,沪宁杭逃散难民听说有这么一处避难所,携家带口纷至沓来。
上海前线受伤的将士,往往也都是急送到此进行救治。
近万平方公里的天目山地区,一改地广人稀状况,成为近百万难民、伤员的庇护所,还有难民、伤员陆续赶来。
要不是早早准备,可能慌乱逃命导致死于顾副司令长官协调队枪口下的冤魂,至少得翻几番,甚至更多一些。
可这样一个重要所在的防御体系,相对热南根据地而言,就薄弱得太多了!
蒋委座及多数“国府要员”忌惮共党分子,同样极为排斥“第三党”分子,否则也就不会有处决邓演达、通缉黄琪翔的事。
将黄琪翔拴在陈次长等军政要员身边,来个限制使用可以,放任一隅坐大,而且与国民党左派势力、社会进步势力一起,岂有不防之理?
拨给黄琪翔的兵力,仅陈次长等人利用职权影响组建的一个暂编第6师,其实就是整合天目山所在的苏浙赣地带保安队伍几千人,补充部分京沪jǐng备司令部抽调的部队、装备而成,后期陆续吸收难民组成的几个自卫团,算是有了一个师万余人的规模。

只是忌讳蒋委座及某些“国府”要员们的猜忌,哪怕是陈次长、张治中将军这些明白人,也不敢轻易提供大量武器装备。
计划中效仿热南根据地那样火炮上山、防空火器机动的模式,只能是纸上谈兵,有阵地而缺武器。
兵员数量达到师一级规模,武器装备情况却形同一个略微强些的地方保安旅,有步枪3000余支、短枪400余支、轻机枪30余挺、重机枪10余挺,迫击炮、土炮二十多门,杂式枪支近千杆。
还好小鬼子此前一段只是空袭,要是真来个地面攻击,天目山山区难民庇护所,却有可能成为我军民受屠戮的场所。
国民zhèng fǔ无厘头式地幻想着所谓和平,却又深知小鬼子不可能给予什么和平,痛苦地在矛盾中骑墙煎熬,只顾一边祈祷着“和谈成功”,一边战战兢兢地调派部队接防,没心思顾忌这处用以救护难民兼带防御的战略要地。
鬼子却在盯上太湖湖群的同时,也对此处入手,不时趁夜派出飞机散播传单,宣扬“rì中亲善”调调,“奉劝”这些逃入山地的“支那百姓”,放弃与强大的“大rì本帝国”为敌念头,加入到“大东亚共荣建设”中去。
这回,我方军民可就不像以往那样惊慌了。
吴毅下令抄了南京“国府”库底、上海鬼子“资财”,有很大一部分移交给新成立的“天目山地区苏浙赣各界联合抗战难民保护委员会”,用以加强天目山山区地带区的防卫能力。
这个名称有点长的委员会,以宋庆龄女士为主任,黄琪翔将军为副主任,沈九慈女士、胡泳骐、章乃器、沈钧儒等各界人士,国民zhèng fǔ浙江省主席黄绍竑,八路军驻沪办事处主任李克农化等国共双方人士70余人为委员,可以说是真正的联合委员会。
抗战的决心将他们拉到一起,触目惊心的难民情况又促使他们摒弃党派、主义之争,齐心协力构建这一方难民庇护所的长久维系。
实业界的人士,竭尽全力、倾其所有购进物资进行储备,同时利用现有条件促进生产、加工,为难民提供生活保障。
文化界人士撰文鼓与呼,寻求更多的支持,促进更多的地方能够未雨绸缪安顿好难民。
党派人士不停地沟通,消除可能存在、产生的政见分歧,以免出现掣肘倾轧难民受罪的情况发生。
像黄琪翔这样具备军事才干的,当然是殚心竭虑进行军事屏障构建。
拿上吴毅组织各界青年rì夜兼程送来的武器物资,别说是各界民间人士,就是黄绍竑这样的党国要员,黄琪翔这样的党国造反派,还有同为“赤匪”化名震中的李克农同志,都替吴毅捏了一手心的汗。
觉得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实在是无法无天得太过分了些。
可吴毅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过分,居然还敢跟着陈次长与张治中二位跑到苏州,借用还能通话的长途电话,向蒋委座诉苦:
“报告委员长同志,我是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特别勤务旅旅长吴毅,现在向您汇报沪宁杭战争难民安置情况。扣除南京各处库存极少量剩余武器、物资,上海缴获战利品若干,缺口甚巨,晚辈实在是无计可施。是否移送几十万至南京,交由国府zhōng yāng安置,请指示!”
帮他要通电话的陈次长,还有“同案犯”张治中将军,都吓得如坐针毡、满头大汗淋漓,就差一把夺过电话来一场二对一痛殴解恨。
大概电话那一头的蒋委座,也是大吃一惊,半晌没有做声。
吴毅瞥瞥陈张二人神情,淡然一笑接着对话筒急促地道:“报告委员长同志,晚辈理解国府难处,若国库吃紧,可否暂留陈长官、张长官于此协同办理?请示下……”
“吴旅长啊,蒋某理解你忧国忧民一片赤子之心,国府上下也念你赤忱报国之意。擅自抄掠南京剩余库存、违令劫掠rì人在沪资财,已不予追究,宽宥尤甚。何以再生劫持长官讹诈国府之心?年轻人,做事不要太过于心高气傲,更不要急于求成!难民之事,蒋某已嘱咐属员加快接济安顿。天目山那边,不是正在加紧安置吗?让陈长官接电话……”
蒋委座不愧大风大浪见得多,完全不在乎这样的无耻讹诈,语气平缓地来个恩威并施。
陈次长拿上听筒之后递了个眼神,张治中将军立即拽上吴毅往一旁闲聊去,以免其愣劲发作再惹滔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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