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流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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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单是在场的其他人心里万分震惊,就连封印一脉的大宗师程易也感到不可思议,首先是他几乎不需要时间去凝聚灵气,再者他所使出的根本不是画地为牢,而是封印术范围最广也是此次考核最终的奖励,千里冰封,虽然他的这招千里冰封并不纯正,只看冰面上的杂质就能分辨出招之时他并没有对空气中的杂质进行分解,而是将空气直接压缩成为冷气再瞬间挥出,但是这也是情理之中,因为自己根本就未曾教导过他如何控制灵力,所以他也根本不可能在瞬间使出六个画地为牢。
只能说,他的灵力以不可思议的程度迅速的提升着,他清楚的知道三年前自己这个弟子的实力,如果将来等他成长之日真要对大唐不利的话。。。这一次,程易终于收起了最后的那丝怜悯之心,高声宣布道:“考核失败。虽然你以将目标全部击中,但是你完全不懂的如何控制灵力,只会横冲直撞,这也是为师当年的疏忽,没有好好教导。下去吧。下一个,李响。”
傍晚,当温钰一脸沮丧的从校场重新回到程府的时候,老管家程忠早以守在大门前,远远就以快步跑了过来,通红着双脸气喘如牛赶到温钰的面前,二话不说就以拉着他的手往里屋赶去。
“忠叔,你是干什么?这么急,干爹又找我训话了呀?”
“不,不是。是圣上。”程忠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是圣旨到了。都等你好一会了,走,走,快跟我走。”
温钰一入大堂,只见程府上上下下数百口人竟然全都聚在了一块,安静的跪倒在地,原本宽敞的程府大堂此时竟也显得略为拥挤,程忠连忙拉着温钰快步走上前去,跪倒在一个白面太监的脚下,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嘶声道:“老爷,六少爷回来了。”
站在那白面太监旁边的程咬金轻轻的点了点头,如雷般的声线再次扯起“花太监,快读圣旨吧。我们小六回来了,直娘贼的你他妈也好意思,要一大屋子人在这跪着你小子也够狠的。”
那花太监不由苦笑一声,看来这个蛮夫是记住这个仇了,对这个卢国公他真是没有一点办法,只得无奈的打开圣旨开声宣道:“圣旨到,程府众人跪下接旨。。”
程咬金这才老实的在温钰一旁跪下,花太监轻轻的捏了捏纤细的嗓子,渐渐高声宣读“奉天承谕,皇帝诏曰。突厥屡屡犯我边境,滥杀无辜,朕决意讨伐多时,今西南惊现大白,此乃天赐我大唐良机,朕意讨贼。为全一日之功,特命程府六子程钰为我朝使节,官拜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前往草原深处联系铁勒诸部。此行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明日起程,顷此。。”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人轻轻的呼了口气,跪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重新站起了身子,撑着酸麻的腿慢慢的退出了大堂。而温钰亦上前恭谨的从花公公手中接过圣旨。
“此行随从一百二十名,你为主使。副使乃是魏大人门生狄秋公子。因你二人尽皆年幼,因此圣上特此修书一封,命你亲手交于铁勒诸部的首领朱邪铁勒。此人亦是年方十九,却以一人之力统一整个铁勒诸部。这也是圣上派两位公子前往为使的原因之一呀。你好自为之吧。”
花太监说完,突然表情严肃的转过身来,朝程咬金深深一拜道:“程大哥,小弟无能为力,保不住公子,对不住大哥了。”
“哎~~”程咬金长叹一声,轻轻的点了点头,无奈的看着一旁的温钰,以他刚强的个性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轻轻的拍拍他的额头,这个苦命的孤儿,“哎。。”只得摇头慢慢走入了书房。
“其实,你义父很关心你。这是他多年征战从不离身的混世软金甲,这也是他唯一能给你的了。”花太监见程咬金以渐行渐远,方才从怀中掏出一件叠好的背心,交到了温钰的手中,将自己所知道关于草原的事,统统灌进了温钰耳中,低头见他并没细心听自己说话,不由暗暗摇了摇头。
温钰诧异的抬起头来,眼角以泛起了一丝晶莹的泪光,轻轻的点头接过软甲,哽咽叩拜道:“谢谢大人。”在他心中,一直当自己只是一个受到怜悯的奴才,没想到义父真的将自己当成是他的孩子,不禁有些许愧对。

待花公公走后,温钰方才重新拾起了心情,慢慢的退出了大堂,夜,披在他的肩上,不由卷起一丝淡淡的忧伤,随着他的步伐,消失在夜幕之中。
“向导官。今天就先在此扎营休息了。”行了数月,大唐一行前往草原深处寻找铁勒诸部的一干使者此时以进入了突厥境内,而经过一路的跋山涉水,年幼的温钰仿佛亦成长了不少,话间隐隐透出了一丝大将之风。
刚刚经历过大白灾的草原此时是万物萧条,远远看起薄薄的冰雪依然淡淡的掩盖着地面,融化的雪水依靠地面形成了无数条细小的河流,渐渐往下流流淌。几乎每行数里,就能看到满地的尸骨,道路亦是越行越难。
“大人,我们已经穿过朔方正式进入突厥境内。”向导官接着俯身解释道:“因为阳关乃是历来我朝与突厥交兵之地,因为小人绕过阳关,北上朔方,再由此处穿过突厥单于廷径直朝北寻找那铁勒诸部。我朝从未有人到过,因此我们只能细细寻找了。”
温钰拍拍**站了起来,走到令一名副使身旁,向他问道:“狄秋公子。不知道可有何计划。”
狄秋连忙站起,皱着眉头看向稍染污泥的长袍,恶心的说道:“我只想尽快启程,早日完成使命,能少在这呆上一天就少一天。”
温钰不由暗想,看来此人也不过假借师名罢了,能力终究有限,没想到堂堂魏征魏大人的门下,竟然会有一个这么不成器的弟子。
他却不知他此次北上本来就是前来送死,李世民自然不会舍得将一个大好人才随他同赴黄泉,点头拱手道:“日后还劳公子多多提点,我就在此先谢过了。”
狄秋得意的抬起头来,拍拍胸膛说道:“我乃魏老师最得意的弟子,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一切放心。”对此,温钰只得无奈的点头。
躺在大帐内的温钰此时却是转侧难安,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事情竟然没有一点计划,事前也没有做任何准备,如何面对这茫茫草原,如果在不惊动突厥人的前提下找到那传闻中的铁勒诸部。自己一点打算也没,不由越想越是烦燥。
越想越觉不妥,温钰终于坐起身来,批上外衣走出帐外对守在帐篷外的士兵吩咐道:“去,找向导官来。叫他带齐他所知道关于草原的一切前来见我。”
过了一阵,只见睡眼稀松的向导官满嘴嘟囔的走进了帐内,来到温钰面前哭丧着张脸问道:“大人深夜派人来叫醒小人不知何事?”
温钰毕竟尚且年少,兴致一来就马上想要知道,对向导官的散漫有些不爽的问道:“我要了解关于草原上的一切。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向导官一脸的不屑,非常勉强的坐了下来,反问道:“大人身为大唐使者,在出发数日前就以知自己即将带团出使,难道大人都没有仔细去研究过关于草原上的风土人情以及地理文化吗?”
“先生教训的是。”温钰恭谨的道歉道:“但是此时言此以是太迟,请先生明教。”
向导官毫不客气的站了起来,拱手拒绝道:“恕在下无能为力,在下亦从未到过边关。此次上头只下令在下带大人再行百里,到达左俟斤营旁小人就返身回朝。因此来时小人亦未做任何准备。不过大人实在不知此处情况的话,到时可捉几名本地土人为大人带路。小人能帮大人的就仅此而已,告辞。”
向导官走出大帐,回头看向温钰所处的大帐,露出了一丝冷笑,低声冷哼道:“无知小儿,以为来此只是过家家吗?哎~~”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走回了自己的帐中。
而身为此行主使的温钰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隐约中,他仿佛感觉有那么一丝怪异,这个所谓集聚大唐最精锐的士兵和最博学的向导的使团,却没有任何出众之处,想来是因为自己年幼不服自己吧,看来,明天必须得做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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