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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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羽在船舱里烦躁地来回走动着,“闷死了,闷死了!不行,我要出去吹吹风。待在这个跟墓室一样的房间里,早晚我会疯掉!”他边说双手边不停地在头顶毫无规律的舞动着。
穆清沙笑着说道:“老栾,你慢点走。你这不停的来回走动,我看着头晕!”栾羽烦躁得对穆清沙摆摆手说道:“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穆清沙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好,不关我的事!”庞晚钟把玩着手中剑,道:“也许是栾兄早餐吃得过多,借此消化消化。”慕容天盯着来回走动的栾羽劝道:“栾兄,既来之,则安之。在这里,我们要客随主变,要按不归岛的规矩办事,还是多忍耐忍耐吧!”路天遥喝了口茶水附和着劝道:“不错,不能让他们因此而耻笑我们。”
群侠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规劝着栾羽,而栾羽却蓦地从地面跳起,“我受不了这种被拘禁的滋味,我要出去!”言罢快步向舱门口走去。
一直斜倚在太师椅上,含笑看着栾羽上窜下跳的章君平突然说道:“栾兄,不怕就此与不归岛郭之然他们大动干戈?!”栾羽头也不回,长袖一甩,风一般径直向舱门口走去。
栾羽刚到门口,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正是不归岛的郭之然郭信使。
郭之然手抚胸口问道:“栾大侠走路如此匆忙,所为何事?”栾羽左手抚胸口,右手一指郭之然,恚努道:“嘿,说曹操,曹操就到!”
郭之然不解的问道:“哦,栾大侠为何要说我?”栾羽不耐烦的说道:“谁说你,是那**的说你。我是要到船舱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郭之然仰头哈哈一笑说道:“这——恐怕不行。不过,过了今晚,栾大侠不仅可以出舱,而且还可以下船!”
栾羽双手边不停的摆动边说道:“哎呀,不行,不行。我可等不了那么久了。”说完,双腿一用力,身子象离弦之箭,向船舱外窜去。
栾羽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轻功好,当他的身子从郭之然身边掠过时,郭之然再动身拦截,已经为时已晚。但栾羽刚到舱门口,便又被撞了回来,这次将栾羽撞回来的是三个人。
栾羽双手使劲揉着胸口,怪叫道:“哎哟,你们想要谋财害命呀!”费平生打开折扇,扇动了两下笑着说道:“话可不要乱讲,栾大侠身上有几钱银两,值得我们三人谋害啊?”栾羽道:“不是谋财害命,便是图谋不轨,欺软怕硬。哎呀!等等吧,反正全是你们!”
独孤荣无可奈何的说道:“嗬!你这人,蛮不讲理!明明是你撞到我们身上,反过头来却说了我们一大堆的不是,真是岂有此理!”穆清沙双眼一瞪,喝道:“不要以多欺少,我穆清沙在此!”
栾羽转过身来看着穆清沙,竖起大拇指道:“义气,义气!耍刀的果然义气!”
郭之然见此情景,仰头哈哈一笑,打圆场道:“诸位都是我岛请来的客人,何必要刀剑相向呢?”庞晚钟起身离座说道:“不错,刀剑无眼。哎,穆兄,不要为此小事伤了和气!”郭之然随声附和道:“庞大侠说的是,区区小事何必动刀动剑。只要各位能赢了我们四人,出舱之事不在话下!”
栾羽双手一搓道:“不动刀剑,岂能分出胜负?不会是猜猜剪刀、石头、布吧?”说罢,抿嘴偷笑。郭之然抚须一笑说道:“文斗如何?”栾羽眼珠一转,高兴地手舞足蹈,道:“好,好!有意思!”郭之然目光一扫众人,道:“诸位意下如何?”任龙吟呷了口茶水问道:“这文斗,是怎样一个斗法?”
郭之然将目光转向章君平,笑道:“老夫闲暇时最爱抚琴,今日献丑与章大侠切磋一下,如何?”章君平还未开口,栾羽便高兴地蹦到椅子上。双腿一盘,连连击掌说道:“好呀,好呀!”
“多事!”章君平狠狠地瞪了一眼猴似的栾羽不满地说道。转身从腰间取出长萧,向着郭之然抱拳说道:“如此,章某献丑了!”
郭之然抚须笑道:“诸位都是敝岛岛主的上宾,那老夫就抚一曲‘高山流水’献与各位。”言罢,转身对舱外喝道:“来,上琴。”
话声刚落,船舱外鱼贯步入四位待者。第一位待者双手托琴;第二位待者捧一香炉;第三位待者端一盆清水;第四位待者则双手托一件崭新的灰色长袍。
众人纷纷落座间,郭之然已洗净双手,更衣完毕。径自走到长几之后坐下,微闭双目,收敛心神。须臾,郭之然睁开双眼,命待者燃起一炷香。
就在香烟缭绕之际,琴声已在众人耳边响起。轻柔的琴声高低起伏,令人陶醉神往。忽尔如悠然之间见南山,挺拔秀丽,郁郁葱葱。忽尔如涓涓小溪潺湲而过,清澈见底,金鲤溪中游。
群侠正在陶醉之中。琴声骤然间,从轻柔之音转变成急风骤雨之声,仿佛刚才那涓涓溪水流到了,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瀑布。顿时,铮铮之声,不绝于耳,犹如水撞岩石。
此刻,群侠面部陶醉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神色凝重。倾刻间,诸侠头顶皆冒出缕缕白气。
章君平持萧在手,大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章某吹一曲‘凤求凰’,以示答谢!”言罢,将萧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章君平的萧声一起,船舱内已不在有动听的乐曲。琴声与萧声尤如水与油,永远都无法调合、相融。那声音犹如冬日里,山垭口吹出的北风,刺耳又裂人心腑,象是阴曹地府里千百万个索命鬼的啜泣,索绕在船舱内每个人的耳旁。桌上的茶杯,尤如有人指挥似的,有节奏的,不停的颤抖着。
半炷香的功夫,郭之然与章君平已是大汗淋漓,两人头顶皆有白气一柱,直直的升到舱顶,久而不散。随着香的燃尽,郭之然与章君平各自缓缓的收住琴萧之声。
琴声与萧声一止,栾羽便从椅上一窜而起,边围船舱跑圈,边道:“啊呀,过瘾,过瘾!好久没有这样过瘾了!”郭之然起身对章君平说道:“章大侠好精深的内力,老夫佩服!”章君平将萧**腰间,淡淡一笑道:“郭信使的内力果然超群。章某能与郭信使一较高低,真是三生有幸。”郭之然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你我算是打和!”话声一顿,目光扫视群侠,问道:“诸位意下如何?”群侠皆点点头,表示赞同。
费平生将纸扇一收,说道:“素闻唐大侠平日最爱下棋,今日得以相见,在下诚约唐大侠摆上一局,不知唐大侠可否赏脸?”唐世流仰天一笑道:“费先生既然如此相邀,唐某那有不陪之理?”
费平生以扇击掌:“好,上棋!”话音刚落,船舱外便走进一位手端棋盘的待者,待者将棋放在长几之上,转身给费平生与唐世流各沏了杯清茶。
费平生折扇一展,在胸前微微扇动:“唐大侠请!”唐世流回礼道:“费先生请!”话声刚落,两人同时仰头大笑,落座。
费平生坐稳之后,道:“唐大侠是客,理应先行!”唐世流摇摇头,道:“古人说的好:‘棋争一招先’、‘棋差一招’。如此,唐某岂能无故先行?”费平生双眉一皱,道:“那……,那我们只有抓子猜先了。”唐世流点点头说道:“好。”言罢,伸手抓出一把棋子。
费平生清点完棋子,笑道:“唐大侠执黑,先行。这次唐大侠师出有名了。”唐世流笑道:“如此,唐某便不再客气了!”说完,拿起一枚黑子,清脆的放到棋盘之上。
群侠与其余三使,皆围坐在棋盘边,默不作声的欣尝起来。
布局阶段两人走得是行云流水,落子有声,清脆悦耳。有些棋子看似悠闲的轻率摆下,细想却是伏线千里。倾刻间,两人已进入到中局肉搏之战,棋盘之上,号角连连,狼烟四起。二人反复打劫,寸士不让。
船舱内静的出奇,连平时少有安静的栾羽也安静了下来。瞪大双眼,支腮观战,唯恐漏看一步棋。
唐世流手中不停的把玩着一枚黑棋子,长时间的思考着。费平生轻摇折扇,呷了口清茶,目不转睛的看着棋盘。
唐世流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之后,果断的将黑子放到自己后方,棋盘的左下角处。此处是两人此时此刻,争夺最激烈的地方之一。稍有不慎,便会失去至少两目棋。
费平生见唐世流经长时间思考之后走出此棋,轻轻地摇了摇头,迅速地拿起一枚白棋子,清脆的放到了与唐世流落子相反的方向,自己棋盘后方的左下角。
虽然,两人都是各自在自己的左下角落下一子,但效果却截然不同。唐世流虽然抢占了两目的实惠,但却使自己的龙首陷入了危险之中。
费平生此步走的非常之妙,此子一落,虽然自填一气,但此子却犹如一柄利剑,将唐世流的龙首死死的钉住,使其接不归。从而,使这棋局逐渐明朗清晰,局势向费平生处倾斜,胜利只是个时间问题。
唐世流执子又一次进入到长长的沉思之中。良久,唐世流长叹道:“费先生行棋飘忽,心思缜密,唐某认输了!”费平生哂笑道:“唐大侠今日不在状态,改日费某再次请教。”唐世流愀然不乐道:“唐某有自知之明。唐某与费先生下棋之前,如井底之蛙。今日一战,顿觉惭愧,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唐某的棋力再练十年亦不是费先生的对手。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再下棋。”费平生眉头一皱,道:“胜负只是一盘棋,唐大侠何苦如此介怀!”
栾羽一拍大腿,叹了口气:“哎,你说的轻巧。放眼江湖,近十几年,自从‘黑白子’贝海生没了踪迹以来。姓唐的在江湖中可以说是威风八面。今日惨败在你这样一个无名之辈手中,不自杀已经算是好事了,今后他怎会再有颜面谈下棋?”
栾羽此话一出,犹如火上浇油。唐世流面如猪肝,猛然站起,欲向栾羽发难。见此情景,庞晚钟一拍手掌大声说道:“爽!今日观唐兄与费先生一战,真是三生有幸,不虚此行呀!”任龙吟快步走到唐世流身旁,一边向栾羽使了个眼色,一边轻拍唐世流的肩膀安慰道:“唐兄勿要动怒,刚才对局已是过于劳累,还是先到这边坐下,休息片刻。”慕容天也附和道:“是呀,唐兄,来这边休息片刻。”章君平盯着栾羽冷冷一笑,转身面对唐世流说道:“唐兄,那栾羽就是如此,你可千万别在意,全当他放了个屁!”

栾羽见章君平如是说,心中甚是不满,小声喃喃的说道:“你才放屁呢。”随后大声哈哈一笑,冲着唐世流一抱拳说道:“唐大侠,对不住,全当我放了个臭屁!哈哈,对不住,对不住。”方觉然点头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穆清沙大声说道:“不错,不错,既然老栾已然认错,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唐兄就不要在放在心上了!”路天遥走到唐世流身后,拍了拍唐世流的肩膀:“栾兄他就那德性,都是自己人,唐兄不要太窝火。”唐世流见众人如此说,也为一时的失态感到汗颜,只有恨恨的瞪了一眼栾羽,不再说话。
众人皆在安慰唐世流时,栾羽却从腰间取下酒葫芦,独自喝了起来。对于众人的评说,他置若罔闻。全然是一种世人皆醉,他独醒的姿态。
与此同时,独孤荣突然仰头哈哈一笑,高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唐大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独孤荣的话声刚落,群侠也各自收住话语,等着他的下文。
独孤荣见众人不再言语,便又接着说道:“在下素闻江南慕容先生,平生有三绝。”慕容天看着他,微笑着点点了头:“噢,独孤先生也知道?”
“其一,将剑法融合到折扇之中,形成了以扇代剑的独特扇法;其二,是慕容世家闻名天下的易容之术;其三,是慕容先生写得一手好字,不知在下说的对否?”独孤荣自信的笑着说道。莫容天向独孤荣一抱拳说道:“独孤先生抬举慕容了。”。
“既然如此,在下便向慕容先生讨教一二。”独孤荣说道。
慕容天微笑着对独孤荣说道:“这四壁之上悬挂的可是独孤先生的墨宝?”独孤荣笑道:“雕虫小计有劳慕容先生挂齿!”
两人说话间,已有待者将文房四宝摆于长几之上。
慕容天看着长几之上的砚台,蓦的快步走过去,双手慢慢的将砚台捧起,用欣赏珍宝的眼神,仔细的翻看着。
独孤荣走到其身后,轻声问道:“慕容先生可识得此砚?”慕容天欣赏半天,口中喃喃说道:“好砚,好砚啊!此砚乃是歙砚中的极品,金星之砚。传说,歙砚极品共有十三方,分别是:眉子、水浪、眉纹、锦皱、金星、金晕、金花、罗纹、刷丝、枣心、泥浆、豆斑、玉带。石砚雕工精美,姿态万千。神话传说,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历史典故等等跃然于石砚之上。据说,这十三方歙砚最后的主人是南唐李后主,没想到今日会在独孤先生处得见一方,真是三生有幸!”
慕容天一席话娓娓道来,只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群侠皆没想到这小小的砚台竟还会有如此渊源。
独孤荣得意的一笑:“此砚乃艺人李少微所雕,取石于江西婺源龙尾山,石砚细润如玉,研出的墨汁醇厚如油,在笔峰之上久用而不退。”言罢,俯身又拿起砚边的一根墨条,道:“慕容先生请先行研墨。”
慕容天接过墨条,端视良久,又将墨条放到鼻边,微闭双眼闻了闻说道:“慕容天何德何能,今日能用得上如此稀世之宝。”独孤荣哂笑道:“慕容先生言重了,自古知音难求,今日慕容先生在此献技,在下岂能不拿出最好的文房四宝?”
慕容天凝视墨条,道:“独孤先生,此墨条可是唐末,易州砚匠奚超所制?”独孤荣点点头道:“不错,慕容先生好眼力,此墨乃取自千年老松的油脂所烧之烟,再加上冰片、麝香、狗宝、金泊、牛黄、猪胆、鹿胶,万杵重压力扣而成,写出字来,墨汁如漆,历久不退,并且带有浓郁的香气。”
这一砚一墨被慕容天与独孤荣二人演绎的如此精妙。众人听得仿佛恍惚间进入到那制做的工坊,闻受到了幽幽的墨香之气。
独孤荣说话间,慕容天已在砚台上加了少许泉水,将墨条轻轻地放到砚台之上,慢慢地闭上双眼,面露安祥之色,缓缓的研起墨来。此时此刻,仿佛研墨成了他最大的一种享受。
倾刻间,墨汁已成,慕容天蓦地睁开双眼,拿起笔迅速地在宣纸之上,写下了八个大字:为侠之道,扶危济困。
慕容天刚一停笔,独孤荣便击掌赞道:“好力道!好个‘为侠之道,扶危济困’!好字!”慕容天轻轻放下手中笔,笑道:“献丑了。”
独孤荣边挽袖子边道:“慕容先生过谦了!”说完,将手中笔沾饱墨汁,用行草之技法,又将“为侠之道,扶危济困”八个字,一气呵成的写了一遍。
慕容天端视良久,赞道:“独孤先生好功力,此字尤如献之再生,慕容天甘拜下风!”郭之然笑着抚了抚胡须:“慕容先生的功力与我三弟,应在伯仲之间,这局应算打和,诸位意下如何?”言罢,目光一扫群侠。
栾羽将手中酒葫芦往腰间一挂,道:“好好,那我们就不再谦让了!”郭之然手抚胡须,沉吟片刻道:“我们已比三局,老夫与章大侠是平手。费二弟与唐大侠对奕,我方胜一局。独孤三弟与慕容先生比书法是打和。目前,我们是一局领先。第四局该我上官四弟出场,不知诸位谁来应战?”
栾羽看了看,身穿青色长衫,面带冷笑的上官笑,道:“你肯定是跟我们比画画,对吧!”上官笑挽了挽了衣袖,道:“不错。”栾羽点点头,转身向群侠问道:“谁会画画?”诸侠沉默,无人接话。
栾羽双手一搓,围着长几转起圈来:“这该如何是好?你们也太不争气,本来我计划,我们会在乐、棋、字上占绝对优势。但谁成想,不是和便是输,哎!失败!”
栾羽转圈的空当,上官笑已在静静地研起墨来。蓦地,栾羽一拍大腿,道:“嗨!也罢,只有我亲看出马了!”上官笑听完,只冷冷的一笑,不理会他,径自拿起手中笔沾好墨汁,准备做画。
栾羽此刻却突然一拧身,转到上官笑身旁,顺势一撞:“噢,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拿枝笔,你请继续!”说完抓起支毛笔,走到旁边的长几,展开宣纸坐了下来。
诸侠皆看出栾羽分明是故意的。他这一撞,使上官笑手中笔的墨汁,不规则的滴在了作画用的宣纸之上。
上官笑不动声色,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提笔顺着墨汁之势作起画来。群侠与其他三使疑惑着,悄悄地围了过来。一看,上官笑已将那几滴墨汁,当作虾的眼睛,顺势画了一幅群虾戏水图。
只见上官笑出笔有序,轻重缓急拿捏的是丝毫不差。倾刻间,画已完成。上官笑在砚台上蘸了下笔尖,在画的右上侧,提笔写下三个字‘戏虾图’。写罢,将笔一放,旁若无人的转身离开长几。
那边的栾羽,手中攥着毛笔,双手支腮,正在冥思苦想。郭之然笑着对栾羽说道:“我说,栾大侠。我四弟的画业已作完,不知栾大侠何时能成?”栾羽歪头说道:“什么?他已经画好了?嗨,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在等他呢!”说完,栾羽将手中沾饱墨汁的笔,在纸上涂了起来。少倾,画已涂完。整张白白的宣纸,瞬间已被涂成浓浓的黑色。
栾羽涂完后,将毛笔一放,拍拍双手,起身走到上官笑的长几旁,注视着上官笑的‘戏虾图’。
“戏虾图?戏——侠——图!”栾羽慢慢的仔细的读着那三个字,然后转身对群侠说道:“各位此时此刻对这张画没有什么话要说?上官笑这画分明是在糗我们!”
郭之然仰头哈哈一笑,叉开话题:“栾大侠,别的先不讲!你先给我们介绍介绍你的大作。”费平生也跟着点点头说道:“是啊,栾大侠此画太过高深,恕我们愚昧,请明示!”栾羽一听,双手抱拳,嘻嘻一笑道:“好说,好说!”说完,双手负于背后,在自己作画的长几旁来回走了一趟,讲解道:“此画叫做‘天狗食日’!”
独孤荣笑问:“怎讲?”栾羽弯腰拿起自己的大作,不屑的道:“不会吧,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不明白?‘天狗食日’嘛,顾名思义,就是天黑了!所以此画便是漆黑一片。”话声一顿,径自闭上眼睛,自我陶醉的说道:“天狗虽然霸道可恶,能将太阳整个吞掉,使大地漆黑一片。但是,天地间的黑暗,终究是暂时的,它吞掉的太阳,终究会破其肚而出,光明与正义终究会战胜黑暗与邪恶!”
栾羽话声刚落,任龙吟便击掌赞道:“好!栾兄说得太好了!没想到此画看似简单,其中却蕴含着如此深刻的含意!”郭之然亦是击掌赞道:“栾大侠此言一出,顿时将此画化腐朽为神奇。此画中话,真乃丹青的最高境界。”说着,话题一转,目视群侠:“这局应算栾大侠胜出,我想诸位——”说到此处,目光又移到上官笑身上,“与我四弟都不会有任何异议吧?”
群侠皆点头称是,为栾羽刚才的一番讲话表示赞同。只有上官笑冷笑一声,拂袖向船舱外走去。
庞晚钟注视着上官笑的背影,道:“其实,论绘画的技巧,栾兄实不如上官先生,而这画的意境上——”穆清沙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要再谈什么技巧、意境。既然郭信使如此公道,那我们就不要再一味谦让了!”
郭之然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既然我们以和局收场,那还是烦请各位谨遵敝岛的规矩。过了今晚,诸位明日想不下船都不行了!”言罢,哈哈一笑,与其余二位信使步出船舱。

人。
有时候,总是爱用小聪明,赚取蝇头小利。但到最后,总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大智慧的人,做事总是从大局看起,从基础着手,做事环环相扣,思虑缜密。
小聪明的人,是爬在问题上看问题。而大智慧的人是站在问题上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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