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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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七皇子,既是大范国现任皇帝元凌第七子元寒他是如今,大范国唯一一位没有封号的成年皇子,同时也是最乖戾、最让人惧怕的皇子。他母亲当年是元凌非常宠爱的妃子之一,但是在诞下元寒后,失血过多而亡。因此皇帝不太喜欢他。
元寒却是真正的天才,修炼奇快无比。刚及弱冠之龄,便百脉俱通,开始凝练窍,进入大宗师之境。但他品性与儒家宣扬的正直、仁义,半点都不靠边。他残忍、嗜杀、霸道又毫不讲理,再加上本事大,几乎没人能奈何得了。就连太子都怵三分。
曾经有一次,他到青楼听曲。在隔壁有群士子与姑娘调笑。大概因为声音稍微有些大,搅了兴致。他不动声色将那些士子全部杀死,之后若无其事得继续听曲。(皇子本来不允许到烟花之地作乐。但对于无法无天的元寒来说,没有任何约束力。)
“宇儿,你看。斐儿跟你小时候真像,才三个多月就有一岁的小孩子健壮。记得你小时候长得太快,为娘当时还担心好久呢。”任雨抱着周岁大的小婴儿,宠溺道。
郭宇尴尬得笑笑,道:“娘,您身体不好,别累着。交给奶娘吧。”
任雨将郭斐交给奶娘抱下去,遣退宫人,表情有些怀念,又有些复杂。轻轻叹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道:“宇儿,十八年了。我……”
郭宇见母亲又想起伤心往事,赶紧劝道:“娘……”
任雨挥手打断,不让他说下去,道:“你不要打断娘的话,听娘说完。娘这一生啊,快乐过,痛苦过。也没有什么遗憾,只是人老啦,总是想起年轻的时候,想起你父亲,想起家乡的小河。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送回天洲。和你父亲葬在一起。”
郭宇摇摇头,道:“娘别说这些不吉利的,您老人家长命百岁,到时我们一块回天洲。”
任雨瞪他一眼,道:“不要骗我,娘身体自己知道。回天洲!斐儿还这么小,你就狠心抛下他们母子?”
郭宇见说服不了母亲,岔开话题道:“娘亲,害父亲的人到底是谁?您现在能告诉儿子吗?”
任雨现在已经没有当年那么大的怨恨,轻声道:“不清楚,你爹从来不与我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不过我们当年的恩人‘化羽宫’吕仙长可能知道吧。但是宇儿,报仇真的很重要吗,冤冤相报何日是了?”
任雨见他沉默不语,知道劝也无用。便道:“你回吧。娘有些累了。”
从母亲那里出来,迎面正好碰到蹦蹦跳跳的郭小莲。只是小丫头现在已经长成我见犹怜的青涩少女。从她行走步伐中可以看出,也是个了不得小高手。
“咦,小丫头你居然快要打通全身经脉啦!”郭宇叫住她,见她只剩下最后三条经脉还没有打通,不由奇道。
小丫头瘪瘪嘴,毫不在乎地道:“谁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又不是坏事,懒得管它。”依旧神经粗大,没心没肺。
“娘亲歇息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请安。”郭宇道。
坤宁宫,郭宇接过小婴儿逗弄,道:“翠儿,你很听话,斐儿很好。”

“是妾身应该做的。当不得大汗夸赞。”
“好啦。”郭宇打断她,道,“今天来告诉你。我已经确定一年后去天洲。但是斐儿实在太小。就算有四大元帅、吴相何相一帮武将文臣辅佐,恐怕也不能继承草原基业。再说,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忠心上,不是我的风格。”
听他如此说,翠儿顿时大急,顾不得仪态,道:“大汗,那……那该怎么办?您能不能不要走?”
郭宇并不怪她,胸有成竹地道:“不用担心。我会用秘法帮助斐儿,只要半年就可以。”
翠儿听说有办法,高兴不已。但当他说完,不禁担心问道:“会不会出现问题。要不,要不…….”半天也想不出更好的建议。
“难道忘了我闭关前设下的七星祭坛吗?斐儿没出生以前就时刻被紫薇星力和地脉灵气滋养,体质命格远超旁人,智慧更是天生。所以秘法对于别人等于自杀,但于斐儿却是无碍。当然,还要借用你这里的祭坛。”郭宇道。
“原来大汗早有安排,全是妾身瞎担心。您对我们母子真是……”她竟找不到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郭宇本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但还是忍不住道:“斐儿也是我儿子!”
翠儿醒悟说错话,讪讪不语。
半年转眼而过。
坤宁宫,郭宇慢慢睁开眼。头顶紫气渐渐隐去。对垂首站立在自己身边的青年道:“斐儿,将我佩剑取来。”
“是,父亲。”看上去与郭宇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正是半年前还是小婴儿的郭斐。他与郭宇很像,但是却还没有养成郭宇那种杀伐决断的气度。还缺乏沉稳干练。不过,仔细看面相,就会发现他尊贵无比,有帝王之命。
郭宇也不接过佩剑,淡淡道:“这把剑本就为你炼制,名为‘帝王凶煞剑’。你有帝王之命,此剑正合用。登基称帝之后,手持宝剑可号令鬼神,更能镇压气运。尔当慎之。”
“尊父亲教诲。”郭斐面容严肃,瞳中紫气隐现。
郭宇将‘帝王凶煞剑’祭炼方法告诉他后。想一想,然后喷出霞光剑丸捏在手里,道:“此剑丸早已大成。但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用处,也传给你吧。其中意念已经收回,在体内温养半年可运用自如。”
把剑丸交给郭斐,道:“去陪陪祖母。我要修炼。下去吧。”
“谢谢父亲,孩儿先退下啦。”郭斐行完礼,转身离去。
“大汗,老妇人在慈宁宫晕倒了,小公主请大汗过去。”郭宇行功还没结束,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闯进来急道。
郭宇收功,脸色焦急。厉声道:“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真不知道。是……是小公主让奴婢来请大汗。”小太监在郭宇怒火中战战兢兢道。
“那你还不快带路?”随即醒悟过来,自己大概急糊涂了。‘慈宁宫’又不是不知道,那需要个小太监带路。
在小太监眼中,他快步走出宫,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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