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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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个样子的少女离开?”虽然狄亚一口气骑马问了所有把守出口的卫兵,却除了白眼没有什么收获,那不知名的少女就这样和他错过了。呆呆地骑着马远去,狄亚心中懊悔不已,要是起初开口时多加考虑,就不会这样了。
“不过小小失言她干嘛那么大反应啊!”
狄亚想象着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女,没有人认识的话不像是有名气的家庭,但也决不是平民,平民调教不出那种气质和歌舞水平。她唱的歌是用宫廷的圣歌改编的,不是流行歌曲,何况平民们也找不到歌词。
那典礼官说什么?如果没听错的话,是说她领了一个金币的参与奖金还拿了最大的面包跑了,“啊——”狄亚不免头疼,这少女毫无疑问已经将他完全吸引。
“啊!哈哈……”突然间,狄亚想通了,那少女为了一个金币和面包大半夜躲在树林子里练歌,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现在被他撞破,大大有损形象,不免恼羞成怒。
狄亚想着她气鼓鼓走掉的样子,还有小皮鞋咯吱咯吱的声音和“讨厌家伙”的骂声,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心动过。
“我一定要把她翻出来!”
狄亚对天发誓,而此时卡尔尼娅正在一家汤包店没有风度地拿着包子大吃特吃。
“呜,饿死我了!”卡尔尼娅咽下一大口,仍在生气,“讨厌家伙!讨厌家伙!”
汤包店的老板不禁看得直了眼,递过一壶醋:“小姐!这种食品还是加点儿醋……”
与此同时,还有要和狄亚拼命的人在忙碌。
“什么?他来过东城门,又从南城门进来,然后去了西城门,北城门他也有出现?”莱哥和几个乡下骑士拿着剑四下奔走,完全被搞糊涂了,“那他到底是从哪个门出去的?”“到底出去没有我们已经搞不清了!”
“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我的前程毁了,咱们一起死吧!”莱哥大吼,抛下众人策马飞奔,往玫瑰郡的方向飞奔而去。
其他的人无可奈何:“由他去吧!他不会活着回来了!”
“见过一个这样的姑娘经过吗……非常能歌善舞的?”
“没有!花痴!再问下去另一条腿也不保!”
狄亚策马经过一个萧条小镇,已经是富山郡的东北边缘。再过去,就是爱菲尔王凯尔蒂斯直接操心的地方了。狄亚漫无目的,没有食欲,几天以来,他已经打听了好多人,翻遍了富山郡整个领地,全都没有下落。
他开始明白脱离了家族之后,其实自己也是一个一般人,和那些穷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他并不会照顾自己,尤其是伤口处理得马马虎虎,日子久了已经有一点儿不太舒服。但是一种难以舍弃的**使他固执,他开始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很无奈的,也明白了自己的生存必有意义。
一棵柳树茂密的枝条像是要抚慰他疲惫的心灵,狄亚不禁在树下舒展身体躺下来。小母马在旁边啃着嫩草,狄亚又累又饿,却又偏偏不想吃东西。
“神哪,我从来都没有求过您。相信我,我比每天都求您的人更爱您,帮帮我吧!”狄亚靠在树干上,指了一下蓝天,“你是这天上的安琪儿呀?怎么会就这么不见了呢?”

几百米外的小面馆,卡尔尼娅趴在窗台上看得好认真,最后咽了一口唾沫,摸了摸口袋走了进去:“老伯!给我一大碗打卤面!”
狄亚望着天空,斜斜地倚在柳树严重倾斜的树干上的时候,疲惫再也难以支撑,他渐渐找到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一放松下来就睡着了。
“哈!机会来了!”一个胖胖的神官从树后出现,“感谢神!太谢谢了!在我就要生存不下去的时候给我这只肥羊!我一定抽出所得的五分之一,不,十分之一……”
狄亚的梦本是个安宁的黑暗世界,他睡得又沉有甜,怀中抱着宝剑。朦胧中,一个声音在他的左耳边诉说。(为什么是左耳?)
“我是光明神爱德华!你的祈祷我听到了!不过是一个仙女嘛!给你!给你!往北五百米,也许是四百米,有一个小面馆,有一个胖胖的神官饿着肚子,善待他,他会帮助你达成所愿,因为他是我的使者。记住,北面的小面馆,五百米,不,也许是四百米……”
“啊!”狄亚猛然惊醒,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根有魔力的小竹管正悄悄从他背后收回,“小面馆!”狄亚“呼”地站起来,一跃上了马背,策马飞奔。
“咦?”神官正准备从土坡下面抄个近道,没想到狄亚这么激动,一转眼就只剩下灰尘了。神官拼命地跟在后面吃土,歇斯底里地喊起来:“瘸子为什么可以这么快的!”
卡尔尼娅刚刚吃完,捧着手里的碗:“太好了!感谢神!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卤面!卡尔尼娅今天也很满足!”
老板:“小姐,你喜欢那只大碗可以送给你!”
“啊,不是!”卡尔尼娅闹了个大红脸,“我从来没有吃过外面的东西。”
“哈哈,是这样啊!喜欢吗?打卤面虽然不值钱,但是它是我们这样的一般人也可以很享受的美食,有一天,也许全大陆都会吃它的!”
卡尔尼娅认真地说:“老伯!我保证,一定会的!”
“哈哈,小姐,你的保证有什么用!”老板虽然这么回答,却也被这少女似乎天真的祝福深深地打动了。
“砰!”单薄的门板被难以想象的粗暴行为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带起了尘烟。狄亚穿着粗气:“这里有没有神官什么的?”
对方好像是来找谁算账的,卡尔尼娅迟疑地回答:“我就是……”
“啊,啊——”狄亚眼中突然涌出了泪花,“谢谢神!找到你了!”激动使他忘乎所以,他用力跑过去,腿一痛,突然跌倒在地上。但是他爬起来,拼命将卡尔尼娅抱在怀里。
“干什么呀?”卡尔尼娅挣扎着,英俊的陌生男子将气息直接吹在她的脸上,她努力想将他推开;但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反而激发对方将她搂得更紧。正想大叫的时候,狄亚突然胳膊一松,晕倒在她怀里。
面馆老板举着一把大汤勺站在身后,见卡尔尼娅望向他,慌忙摆手:“我还什么也没有做!”
卡尔尼娅低头一看,狄亚的腿流出大量的血来,伤口裂得很严重,整个小腿已经走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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