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要做蛊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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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飞机在国贸大酒楼楼顶徘徊几周,送下了三个**包裹,缓缓开走了。这里虽然没有舒服的席梦思床,但奢豪的露天游泳池和铺着天鹅绒毛毯的瞭望台却是别有一番风情,从七十七层向下俯瞰,整座T市尽收眼底,连观星赏月的位置也是得天独厚的优越,所以,包下此地一夜要花的钱比开两间总统套房还贵。
笑无非靠着柔软的躺椅,享受着临近黄昏的微风与手中鸡尾酒醉人的幽香。“我只是说句客气话而已,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跳上来了。”瞟一眼对面情绪不安的红发少年,他嘴边的弧度近乎完美。
龙子鸣当然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白痴,可人已经扒住了梯子,难不成要他放手摔个粉身碎骨吗?暗自腹诽,他扫视右侧低头抽烟的眼镜男,在怀疑他是否是尼古丁加工厂时开了口“我只是不想放弃和他的决斗而已,而且。。。。。。”眉头皱一皱,他又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会长轻笑“你是圣兰学院建校九年以来第一个胆敢打架闹事的人,还光明正大的留下战书一封,要让人不认识你也难啊。”啜一口酒,他打量对方的目光添上了一分异样“至于你和邱沐嘛,其实你们之间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虽然你有过人的胆识与勇气,但凭现在的你是打不过他的。”
“为什么?”有点不爽他下的定论,龙家三少爷难以咽气地瞪着眼睛问。
笑无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视线投给了远处的池水,随那被风吹荡的圈圈波纹而摇曳着“你也看到了,邱沐持有的力量。。。。。。是这个世界所没有的。”
愣一下,他疑惑加剧“啥米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那把宰猪用的刀再怎么打磨,也无法与我从异次空间得到的力量相提并论。”一旁的邱沐吐出缕缕白烟,替那人抢先回复了。不是他本人愿意多事,只是在听到笑无非说出的上半句话时,结合先前的种种事端,差不多明了他煞费苦心的安排与图谋。
“不错。”既然同伴了解了自己的用意,他就无需遮掩什么,转而开始放出诱饵,等待猎物上钩“你也许打得过各路高手,但有一种人你是无论如何也胜不了,偏偏不巧的是,我和邱沐就是你奈何不了的一类。”
龙子鸣被一堆古里古怪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狐疑他们是不是在晃点自己,然拢眉费解之际,他猛地想起在学校楼顶邱沐有跟自己提到一个古怪的称呼“你说的该不会是。。。。。。是那个什么‘古诗’吧?”
“对,我们就是蛊师,一种以除蛊为职业的人。”放下酒杯,他十指交叉翘起腿“这个‘蛊’字在日文里是三个虫字叠在一起,我想你即便是没有见过,也该听说过它是什么吧?”
弄了半天,他才明白他们口中之物指的是什么,耸肩回答“听是没听说过,不过我有在漫画书里看过,可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是这类漫画书的收藏迷?”
笑无非摇摇头“蛊虫不仅仅是人们的一个想象,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唔,该怎么说呢。。。。。。蛊虫也是一种生物体,只是它们的生存方式更接近生命的原始状态,类似于幽灵这种东西。你之所以认为我们的话是无稽之谈,那是因为它们其实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而是来自异次空间。”
“啥米?”龙子鸣的脑子死机一瞬,难以接受对方非自然的外星语。
“看样子,我得好好给你上堂了。”摸摸光洁的下巴,会长笑意腻人“龙子鸣,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未知的东西,它们距离我们很近,却又无法相互碰触,尽管这是种矛盾,可没人能够否认它们的真实。例如这杯鸡尾酒。”端起桌上的高脚杯,又道“把这个玻璃容器比作全部生命赖以生存的地方,你可以看到,虽然它的承载量不大,但里面却有着不同的缤纷颜色。最下面这层可以看成我们生活的国度,而其余几层则当作另外一些同处一个时间段的空间,你不难发现,几者间所处的地域相同,物质相同,但因为密度的关系无法相容相通,产生了看不见的——”
“停!停!停!”一头雾水的龙子鸣叫这一番摸不着南北的话彻底搞懵了。什么空间、密度和鸡尾酒,他是真的没办法用现代人的思维会意,不得不问道“你确定你不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还是说你有某种程度的妄想症?”
笑无非嘴巴**几下,一腔教学的热情让对方不开窍的愚木脑袋击成粉碎,他见过笨的,但没见过他这么笨的家伙!
“哼,跟只傻鸟说什么人语,你以为谁都能接受你这种灌输?”邱沐白他一眼,事不关己地吐着白气。
“好吧,那换种方法。”果然,上什么道赶什么车,凡事还得因地制宜。笑无非手托脸颊,缓声道“简单一点说呢,在我们所处的时空里,还交替着无数时间、地点、环境都一致的异次空间,蛊师界通常统称其为‘第二世界’。你不用想的那么复杂,你只需知道,第二世界不是指某个外星球,也不是新出的某款游戏,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
木然地眨巴眼,他点头“明白是明白,但。。。。。。这跟你说的蛊虫有什么联系么?”
“当然有了,下面进入正题。”他道“在无数个重叠的时空里,有一个与我们所处国度最为相似的第二世界,我们称它为‘涅槃之度’。那里同样有现代科技和文明社会,也有几千年的历史文化与跨越古今的时间巨变,但唯一不同的是,涅槃之度存在着超越自然约束的力量,那便是灵体。或许听来荒诞,但那正是异次空间的魅力所在,你所看到邱沐枪**出的古怪子弹,就是从那个地方获得来的灵体一种——雷元素。
灵体基本上可以分为咒术、念力、变体、元素四种类型,不过详细的内容属于蛊师界的禁谈区,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你差不多了解一下就行了。“笑无非见龙子鸣闻言后瞪大了眼睛,暗自一笑”绕回话题,继续说说蛊虫吧。”
“所有第二世界里,只有涅槃之度生存着蛊虫,它们的数量之多宛如蝗虫泛滥,却与之不同的是,蛊虫不是以破坏农作物列为头害之首,而是以人为食,直接威胁到人类的生命。于是在百年前,一批专门负责消灭蛊的猎人出现了,他们四处筹集资金,召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大型非政治机构——异端悬赏局。
本来这些事情与我们这里是扯不上关系的,但某一天,异端悬赏局里出了叛徒,他偷走了涅槃之度十一位统治者交托给悬赏局保管的四方钥匙,并且打开了可以连同异次空间的四方石柱,破坏了覆盖整个国度的结界。于是,第二世界变成了这样——”拿起桌子上的勺子,他把高脚杯里的酒搅乱一团,打碎了密度之间的距离。“空间与空间不再有阻隔,原本平衡的秩序混乱了,大量的蛊虫趁机涌入各个世界,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灾难,其中包括我们这里。
异端悬赏局为了控制局面,不得不在各个空间秘密召集一些有才能的人,并经过一定的训练和考核后,赐予参加者来自异度次空的灵体,以帮助他们诛灭蛊虫。当然了,这份工作可不是白干的,根据你完成任务的难度,悬赏局会给出相应的赏金,可以说这是二十一世纪最有前景和新鲜感的工作了。”
龙子鸣眉毛抖了一抖,面色看起来十分复杂“就这样?”他上扬的语调缺乏信任,显然是听了一场天书。
“嗯”笑无非颔首。
“我算是弄懂了。。。。。。”反手撩拨头发,他嘴巴一撇“你们是三流小说家吧?”
微笑的会长石化,握着杯子的手指差点捏碎了玻璃。就算我的解释不完美,但是个正常人也该明白个所以然吧?为什么只有这家伙让我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像个傻瓜?眉尖上有青筋抽跳,他磨牙道“小说家就小说家吧,干嘛还要加个三流?”
“因为你的小说一听就知道卖不出去。”
邱沐瞟过笑无非憋火到痛苦抽搐的脸,才恍然人蠢到某种程度,是可以让捻花的佛祖转性为论凳子的暴君。掏出怀里的手枪,他将乌黑发亮的枪口对向了红发少年“要我帮你一枪干掉他吗?”这决不是狗拿耗子,而是他早有此意,准备落井下石。
“算、算了。”服了龙子鸣白目的大脑,笑无非无力地耸一下肩,抬眸望了望天色“执行任务的时间快到了,要证明不急于一时。”起身按下桌上的呼叫器,待接通后他道“请麻烦把我寄放在本店里的箱子拿上来,谢谢。”
大概一分钟,男服务员乘直达电梯来到顶楼,快步走到客人一畔,有礼貌地欠了欠身“先生,这是您要得东西。”放下黑皮箱子,他在领取了五十元的小费后离开。
“龙子鸣,我若让你亲眼看到,你是不是就会相信我了呢?”由箱子里搬出台笔记本电脑,笑无非开机联网,那上面竟然出现了整座国贸大酒楼的三维模拟透视图。他点击鼠标,圈住了图上闪着信号的地方,而后屏幕的画面转动,变成了某处的监控录像。“蛊虫好像已经醒了,现在正往我们这里行进。”
“它已经被悬赏局定为目标了么?”邱沐看着电脑上进进出出的人群却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不由问道。
“算。。。。。。是吧。”他含含糊糊的回答,双击左键换回大楼透视图,盯着之前还有光亮闪动的地方诧异“诶?蛊虫呢?”
龙子鸣不清楚这两个人搞什么飞机,无聊地等待着。然此刻夕阳落尽,黑暗在下一秒侵占了世界,无视霓虹彩灯、大字招牌煌煌亮起,绚烂了这座摩登城市。晚风微凉,夜空群星密布,天上地下一派相交相容之景。他长长地叹口气,正要问他们忙完没有之际,猛地感到一股压迫感正从四面八方涌来,霎时,耳畔传出“嗞——”的刺鸣,如无线电波般直传大脑,麻木了思路与四肢。他本能地伸手捂耳朵,但持续不断的尖锐声音直直穿透掌心,在体内挥之不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对于红发少年出现的异样,会长单手支头作明了状。
到、到底发上了什么?抱头蹲在地上,龙子鸣晕眩的脑袋努力让眼皮睁开,随后他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场景。
受到月光照射而映在地面的影子仿佛有自我意识般缓缓移动,顺着他的脚蔓延到大腿、腰间、直至手臂。黑暗一圈一圈束缚手脚,他本能地跳起来大叫,却发现自己因为被绑住而退不了半步“这是什么?!”脸色惨白下来,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影子竟然要谋杀自己!
“如你所见,那就是蛊虫。”笑无非回复。
黑影漫上脖颈,龙子鸣感到呼吸一紧,拼命用手指勒住绳索般的异物,破口吼道“它干嘛要缠着我?”
“因为它饿了啊,我和邱沐都是有灵体的人,蛊虫轻易不敢招惹,而你是普通人,它不吃你吃谁啊?”理所当然说着不负责任的话,他的微笑另某人恨不得海扁他“我们把它困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见到有新鲜食物送上来,它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他越挣扎阴影聚的越多,不但是他自身的影子,连同桌椅栏杆投射下来的暗处也被收拢过来,如一条巨大的蟒蛇死死缠绕住他。“啊——它咬我!!!”感觉脖子一阵刺痛,他再也压抑不住恐惧叫了出来。
“放心吧,这只蛊是吸血的,而且它还未成年,吸血量不会致命。”会长莞尔依旧,视线望向一侧“邱沐啊,你就帮帮他吧。”
掐灭烟头,邱沐早料到最后要摆平麻烦的是自己。抬枪开火,闪着电花的银蓝色球体迸射而出,在触到暗影时迅速炸开,形成一张巨大的电网吞噬了黑暗。
缠在身上的东西慢慢松开,像是却懦了般退回原位。可以喘气的龙子鸣猛捣胸口,缓过劲儿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前拍桌子。“你搞什么鬼?想害我翘辫子吗?!”
无视他燃起的怒火,笑无非道“你现在相信了吗?你若信了我就告诉你原因。”
“咯咯”磨几下牙,龙子鸣在要掐死他还是要知道答案间踌躇。最后,年少的好奇心成功击败熊熊怒气,他一**坐下来,翻着白眼,口气不悦“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既然想听,我就不隐瞒了。”他坐正身体,笑道“蛊虫和灵体是相对的,它们也分为咒术、念力、变体和元素四类,像刚才那只攻击你的蛊就是属于念力类的。它专门在晚上出动,会发出麻痹大脑的声波,等到人产生晕眩感后进行捕食,由于此蛊能够驱使黑暗的影子,所以被称作‘影蛊’。这只蛊我们注意很久它一段时间了,不过异端悬赏局还未将其列为任务之一,其一是因为它未成年,其二这里还没有出现死亡事件,仅仅是有人被袭击过。不过做蛊师光注重手头工作而不把目光放远大,是很没前途的,我一贯奉行以不变应万变,既然发现了这只蛊,岂能轻易放过?所以我三天前在国贸大酒楼的各个角落洒下了七味香,这种香味可以使蛊虫迷失方向,找不到出路,而刚不巧,药效今天过了,你又正好出现,挑逗了它饥饿的食欲,影蛊会对你下手是在正常不过了。”
“那么,你故意叫我来就是让我给只虫子免费当晚餐的?”这个王八蛋,吃人不吐骨头的混球,把他龙子鸣当什么人了?!
“这么说也行。。。。。。不过责任先分清了,是你自己跳上飞机的,不怪我哦。”
“妈的,你是说我活该吗?”肝火大动,他忍不住掀桌子抓住对方的领子狂吼。
笑无非举手投降,试图消消他的火气“放心吧,完成任务后,我会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赏金。”
一旁的邱沐闻言挑眉,目光凛冽地望去“这只影蛊已经被列入名单里了吗?是几级案子?”
他回头,这次倒是很老实的汇报了事实“呃,名单里倒是没有,但根据《异端除蛊守则》第一百二十八条规定,未列入名单的蛊虫如果擅自攻击蛊师可以按四级D类案来处理,赏金照发不误。算算看,大概有三千多块钱呐。”
邱沐神色一凛,镜片掠过寒光“但它并没有攻击我们。”
被人揪衣服的感觉其实不怎么好,笑无非轻咳几声“我有去查资料,据说七味香除了另蛊虫迷失方向外,还会让它们在清醒后产生暴怒情绪,你刚才不是朝它开了一枪吗?我想那只影蛊很快就会作出反应。”
龙子鸣本在上升的怒火忽然让一股来自右侧的寒风吹灭了,那冰冷的气势绝对不亚于西伯利亚冷气流,他打着哆嗦看向眼镜男,瞧他冷静地举起枪,冷静地抵在笑无非太阳**上,又冷静地笑一下。不知为何,对方的一系列动作让他打心底里胆寒,几乎下意识肯定他的冷静是建立在即将暴走的情况下。为了免于被冻成冰雕,他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放开面临危机的家伙。
“笑无非,我说过,算计别人是一种龌龊的行为,为什么你总要耍一些下流的手段呢?”
他骂人还真是不留情面啊,虽然似曾相识的话我今天已经听过了。会长的厚脸皮有点挂不住,干笑着为自己辩解“哈、哈哈,我忘了告诉你了嘛,用得着这么计较?你做蛊师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我只是做好事不留名罢了,你不需要发火吧?”
“是吗?那我应该感谢你了?”他手指按在扳机上,声线无情到足以冻死夏季里盛开的花花草草“还是我该成全你。。。。。。做个无名英雄?”

英雄永远跟死亡并肩,跟何况是无名呢?笑无非自认为自己是市井百姓一个,这等殊荣还享受不起,也不敢享受。脑袋里思索开溜的人生大计,然抬眸间,他看到有一抹比夜更深邃的墨色暗影由高楼之下徐徐向上涌,凝聚成无底的罗网“邱沐啊,现在好像不是追究个人利益的时候了。”
被他耍了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又很有默契地露出愕然的表情。
“这、这些全部都是影子?!”望着周围三四座大厦上覆盖的浓浊黑暗,如同某种液体般蠕动,龙子鸣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阴影,还好留在下面没跟着卖国求荣。
“嘁,真麻烦!”心情不快地地抽出根烟点燃,邱沐发泄似的狠吸一口,眉宇微拢。
巨影齐齐跃起,分裂成无数锋利的尖形长条,从四面包抄而来。伸手推了一下眼镜,又拧动耳珠上的银钉,在袭击靠近的一刻,修长的腿潇洒地甩开,被踹飞的影子直直摔向对面的行政局大厦,三十八层以上的玻璃统统被撞碎,晶莹飞溅满天。
龙子鸣看着这超乎常理的破坏力很是吃惊,却讶然那数以万计的黑条子并未攻击自己,而是从身侧绕开,纷纷刺向眼镜男。他不解,正欲回身问笑无非怎么回事时,发现那人早已溜走,躲在瞭望台一角玩着电脑。
见红发少年看向这里,会长讪笑着招招手“龙子鸣,前线工作就交给邱沐,你过来吧!”
他犹豫一下,还是决定离开是非之地“那些影子都是蛊虫招来的吗?也太夸张了吧?”瞟一眼坐在地上摆弄笔记本的人,他不由低头去看。荧屏上,透视图里有一个红点闪烁不定,大概位于大楼的五十层左右。
“一点也不奇怪,作为一个蛊师,这些冒死的经历是很常见的。”笑无非盘腿而坐,盯着红光说道。
龙子鸣贴墙站着,好奇心膨胀“我还是第一次接触你们这种职业的人,看起来蛮有意思的。不过,我还是不清楚蛊虫和第二世界。”
笑无非莞尔,放下手里的忙碌,仰头问道“那你想加入吗?你若加入的话,你的疑问我都能给你解答。”
“加入?你的意思是当蛊师?”
“对”
“我没必要为了一个答案把自己卖掉吧?”他虽然不聪明,但还不至于笨到给别人做嫁衣。
“怎么可能呢?”会长道“做蛊师的话,一来可以赚取大笔的赏金,二来会接到各种刺激的任务,三来还能拥有常人得不到的力量和装备。”
“装备?”
“就是肌肉强力提升器。”从口袋里掏出个耳钉给她,笑无非微笑依旧“一种靠刺激神经来提升肌肉组织和韧带组织的仪器,不过由于会让身体超负荷工作,使用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一小时,否则后果不堪甚想。”
他瞪着这件小小的耳饰,想起在学校里见识到四眼男非人类的弹跳力与行动速度,有些不可思议“就是它吗?就是它让邱沐变得那么厉害?”
他点头“嗯,没错。”
眼睛冒出闪亮亮的光辉,龙子鸣一脸认真的注视着手上的东西,暗暗吞口水。
果然,好的诱饵总是会钓上大鱼,看着对方跃跃欲试又不便开口的摸样,笑无非可以让这位龙小朋友满足一下好奇心。“你可以试试看。”
“真的?”亮晶晶的眸子圆瞪,他在对方点头的下一秒便立刻戴在耳朵上“然后要怎么用?”
“转一下开关。”
他照着去做,耳朵微微刺痛,紧接着有一股热气从脖子冲荡而下,直到脚趾。龙子鸣感到四肢的肌肉胀起,爆出青筋,心脏和肾上腺素急剧狂增,浑身上下是抑制不住的亢奋。“哈哈,有意思!”拳头捏紧,他猛地朝地上砸去,一层尘埃茫茫荡开,水泥地竟硬生生开了个半米宽的大坑。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不愧是龙家邪刀的传人,一出手就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
“帅呆了!”满意自己的杰作,龙子鸣野性大发,解下背上的邪刀说道“笑无非,这个东西先借我,我想和邱沐一起干掉那只蛊虫!”
他似乎已经有了做蛊师的自觉啊。笑无非乐意之至,允许这个暴徒出场“可以啊,不过这个耳钉使用——”
“我走啦!”不等他说完,龙子鸣跃下瞭望台,刀身撕开凛凛气流“哈哈哈哈,异形虫怪,你龙少爷我来啦!!!”
“。。。。。。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最后被忽略的话是他最重要的警告,不过他那么高兴,大概听到了也会视作无存吧?
感受到背后有杀意的邱沐侧看,就见一道锋芒掠来,他一惊,几个连跳躲开。
“哇哈哈哈哈,这东西感觉太爽了!”邪刀挥去,大片影子被割断,那种畅快之感另龙子鸣激动到每一个毛细血孔都张开了。他弹跳而起,足足跳跃了百米之高,凌驾于那些黑影之上。阴影似是觉察到他来意不善,围击的目标转换到这里,如一条伸出毒牙的蛇般噬咬上去。
“来吧,有种的尽管来!”他身形一转,落在了围栏顶。手腕高抬,面对千万道奔涌的黑色物体,他转移力量到刀刃上,口中大喝“邪刀第七式——月之斩!!!”刀面爆出紫色的光芒,一声如龙吟般的长啸栗然了空气,他头略低,脚尖点,横刀划开每一层阻碍,当自己被包裹于其中时,霸道的气流卷开一个狭小的空间,他双目金光大放,刀与人此时已经融为一体。
望着黑影包围住的红发少年,笑无非敛下笑意,心情忽上忽下,把握不定,却又隐隐觉得他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邱沐叼着烟在一边旁观,脸色一样很凝重。
团团暗影堆叠,密不透风,滴水不露,丝毫找不到可突破的地方,但是——一道金光冲开黑暗,好似月牙之光,直穿天际。光线越来越多,吞噬掉大片大片阴晦,一把刀带着惊人的气势横扫而来,有一抹人影趁势跳出。
龙子鸣稳健地落下,邪刀紫红色的刃面反射出粼粼波光,绚丽而夺目。他站起身,右手一抬打了个响指。只见剩余纠缠在一起的影子瞬间爆破炸开,消泯在耀眼的光芒里。
散开的刀气荡开邱沐的碎发,他想他已经知道笑无非为什么要那个小子参与这种危险活动的原因了。的确,能把刀使到这种程度,没理由不被选入蛊师的行列。
手指一抹鼻尖,龙子鸣垂刀转身,朝前方的人咧出个炫耀的笑容“怎么样,笑无非?一招干掉,速度够快吧?”
“非常精彩。”会长拍手鼓掌,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震惊。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两手叉腰大笑,他显然是得意忘形了。
邱沐冷眼瞟他,鼻腔里喷出白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消灭的仅仅是受到驱使的影子,并不是真正影蛊。”
龙子鸣一怔“那东西还没除完吗?”见对方颔首,他像是觉察到什么,机械地扭动脖子看后面,嘴巴跟着不受控制地张大。刚刚除掉的阴影此刻再次锲而不舍的聚气,不断伸展的体积包住了半径一公里范围内所有的建筑物,宛如一张血盆大口。“开玩笑的吧。。。。。。”他面部抽跳,一时间难以置信。
邱沐清楚在这里蛮干只能是耗时间,于是向另一边的人问道“那只蛊虫的本体在什么地方?”
笑无非搜寻过大楼的各个角落,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地点,只不过。。。。。。“找是找到了,但影蛊的移动速度很快啊,我怀疑它是覆在了人或者某样上下升降的物体上了。”
上下升降的物体?他托腮暗思,心里隐隐得到了预感。走到围栏边,他望着西面间距这里有五十米元的一栋四十多层的公寓,下了决定。“它现在大概在哪一楼层?”
“三十六到三十七层之间。”
邱沐心一沉,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圆筒,将其中安有强力磁铁的一头贴在了铁栏杆上,然后纵身一跃,修长的身姿帅气地划出一道墨色弧线,飞落到另一座楼房之上。随着他的下降,圆筒内抽出一条细细如蛛丝的透明绳线,虽然纤细但看上去弹性很好。
真狡猾啊,竟然把麻烦全交给龙子鸣了。笑无非扬一下唇线,知道对方是去做正经事了,便把目光转到下头正在苦思冥想怎么处理危机的某人身上。
“靠。。。。。。这是要活吞我吗?”望着头顶越聚越大的黑暗,龙子鸣已经不能坐以待毙了,握紧刀柄,他顺口气,倏然跳起,割破那浓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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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一般的人向来是百打不死的,所以在这里他被忽视一旁,来看看我们的邱沐同学要如何找到那只蛊虫的藏身之地。
目测两栋大楼的距离,邱沐算好进入酒楼的位置,爬上了围台,两手抓住圆筒,以自杀的方式俯身一跳。丝线绷紧,竟支撑了一个少年的体重,轮着扇形弧度接近大楼。他手臂上起,抬腿一脚踹碎玻璃,滚了进去。
邱沐按下开关收回丝线,起身抖掉玻璃渣,这才发现里面竟是空旷的健身房,不少运动的人在他从外面以极度怪异的方法进来后,都睁大了眼睛半晌无语。实在不想扰民,他走到一张休息桌前熄灭烟头,说了句“我们在拍戏,请继续吧。”而后潇洒地提步离开。
随手关门一向是邱沐的好习惯,也不管里头会轰动成什么样子,他大步走在长廊里,按动眼镜上安装的机关,在四下无人的情况开了口“把三十六楼的平面图像传过了。”
安置在镜框末尾的扩音器里传来笑无非的声音“好,你等等。”
几秒钟后,,左眼镜片上如同被投影仪照射一样出现了楼层的三维地图,其中闪着的蓝色光点代表他自己,而他要做的是找到红色光点,并且抓住它。“你有发现影蛊的踪迹么?”
“唔。。。。。。它转移到一楼了。”
“一楼?”诧异这只蛊的行走速度,邱沐根据镜片上的指示寻找方位“笑无非,酒店里总共有多少部电梯?”
“电梯?”另一头的人愣一下,又马上反应过来“你怀疑它在电梯里?”
“嗯,除了电梯外,我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那么快的升降速度。”
“呵,不愧是圣兰学院的高材生啊,脑袋果然够用。”
“少拍马屁,你如果把算计别人的心思放到干正经事上,高材生这个称号就该归你所有了。”
“我可不敢跟你抢啊。”笑无非轻笑“不开玩笑了,我查了一下,整座大楼里共有五部电梯,影蛊的位置处于南面,你去那里看看吧。”
转换行进方向,邱沐来到另一条走廊里,远远地便看到了服务台“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
“你既然想让那个红毛小子做蛊师,直接开门见山就好了,干嘛处心积虑搞这么一出?”
“呵呵,因为我想试试他的实力。你也知道,蛊师审核赛的死亡几率为百分之六十,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会让他参加。”
“那你现在决定好了么?”
“是,我觉得他会通过审核,而且成绩还会很优秀。”
服务台对面就有一部电梯,邱沐估计目标就在这里,于是点了按钮,等待电梯升上来“那小子看起来脑袋不是很灵光,你怎么认识他的?”
“别人介绍。”他隐瞒少部分内容,又换了话题“其实再找几个搭档的想法我很早就有了,毕竟光靠你我两人完成任务的等级有限,若是加入几个伙伴,一方面可以提升工作难度,赚取更高的赏金,另一方面我是个媒介人,只负责帮人联络任务,亲自跟你实践多少跨越了责任范围,异端悬赏局那里也很有意见。所以呢,龙子鸣有可能将顶替我的位置做你的帮手,你要和他好好的联络感情。”
“嘁,我可不想感染他的白痴!”电梯开了门,邱沐边说边进去“那小子整个就是一暴走族的,你确定他的存在不是——”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西服的笔挺男人,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下意识转过头去,话语便堵在了喉咙里。
对方有回眸看他,一双幽邃如深渊的眼睛在白帽檐下隐约闪动,带着野兽一般犀利之色。邱沐浑身一颤,瞳孔急剧放大,只觉一股寒流从头涌到脚底。
“邱沐,你怎么不说话了?出什么事了吗?”
耳边的声音换回他的一丝清醒,稍稍喘口气,再定睛,男人已经逐渐远去,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没。。。。。。事。”低声回复,他神色不安地走进电梯。
漂亮的女服务员恭候在一边,热情地问他“先生,请问你要去几楼?”
邱沐调整好状态,一手掏烟一手伸进裤子口袋“我哪里也不去。”不等对方明白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举起一瓶催眠瓦斯喷在她脸上。女人嘤咛一声昏倒,他顺势接住她,放在地上关门。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听你的声音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扫视周遭,没有任何不妥之处,邱沐垂眸思忖,抬手撑开了电梯顶面板上的维修窗。他相信刚才那人的感觉只是相似,但为了找到一丝平衡,低声道“笑无非,我问你,那个世界的人会出现在我们这里吗?”
对方沉默片刻,回道“时空的扭曲还不至于大到能容纳人的程度,我想应该不会。怎么,你有看到那个世界的人么?”
“嗯,和那人很像,非常像,如果不是因为我有和你一样的看法,或许会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窗户的大小正好够一个人自由出入,他两臂大力一使,支起身体上了电梯上下活动的甬道里。
笑无非一叹,似乎清楚他言下之意指的是何人“你肯定是看错了,就算有人能够穿越时空的扭曲,也绝对不会是他,因为那个人早就已经死在涅槃之度了。”
“我知道。。。。。。”神情黯淡一下,邱沐起身就看到,在升降栓上有一团盘子大小的黑色液体黏在上面,将周围的影子织成蜘蛛网般的形状,贴合着四面的金属板控制外头的阴影。他轻叹,找到蛊虫也就意味着任务即将结束,最后只需消灭它,就一切OK了。掏出手枪,他利落的开了火,一团电光球击中影蛊,把它覆盖在流窜的电流之下,紧紧束缚着。光亮吞食了阴暗,那团黑影被压缩成一个乒乓球大,渐渐消散了飞溅的火花,显现出影蛊真正的模样——一只淡绿色透明的千足虫,仅有小拇指那么大。他拿出块手绢包住它,那温顺的小东西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伤害人,躺在他手心里扭动几下便没了力气。
“要我把这只蛊虫带回去给那个红毛小子当标本看吗?”返回电梯内,他按下刻有77的指示键,问道。
“那再好不过。呵呵,我会开香槟庆祝一下,顺便多吃几块润喉糖,待会儿恐怕要费不少口舌给龙子鸣解疑释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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