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额头怎么了？”看到叶欣额头上的伤，薛城忍不住一愣。
你说呢？叶欣沉着脸看着那个看似无辜的“凶手”。
“王爷……”后面有人小声出声。薛城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在薛城身后走出来，除了见过几面的管家，其他人都是生面孔。片刻之后，叶欣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大夫。只是，为什么突然这么郑重地请了大夫，还一次请了好几位？
“王爷说的公子就是……”上好了药，又仔细地号了脉，大夫们小心地问王爷。
“是。”王爷点点头，又冷冷地扫了一眼一直站在一边发抖的小厮。
昨晚之后，薛城越想越觉得叶欣的状况不对。今日上午找来小厮仔细一问，更觉得这段日子叶欣的行为很反常。
“他的身体有问题吗？”看到几个大夫结束了检查，薛城问道。
“回王爷，叶公子的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其它……”大夫为难地皱着眉头。
“让小人再问公子几个问题可以吗？”另一个大夫出声。薛城点头应允。
几个大夫又围了上来，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叶欣冷淡地看着众人，偶尔点头摇头算是回答。问题问得越多，大夫们脸上的疑惑越重，到了最后，连薛城的表情也变得若有所思。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吗？叶欣漠然地看着王爷。对于自己的状况，叶欣无意隐瞒更懒于解释，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些人会怎么理解。
“看叶公子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受了重大刺激，脑子变得有些……”大夫不敢再说，只偷眼看王爷的反应。
“他这个样子怎么才能康复？需要多长时间？”后面的话薛城想到了，只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据医术上记载，这种案例的病人几个月康复的也有，几年康复的也有，还有的一辈子都没再恢复原来的样子。”大夫恭恭敬敬地回答。看王爷脸色不霁，那个大夫又小心地补充：“其实叶公子的状况算是好的。有了这种病症的人，有很多要么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要么吵吵闹闹举止癫狂。看叶公子的反应，虽然不能说话也忘了很多东西，可是心里还是明白的。”
哼，听到这里，叶欣忍不住在心里冷笑，敢情是把我当成精神失常的疯子了？
“那就是没法治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大夫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王爷的脸色。
“你们下去吧。”过了好久，薛城终于微微摆了摆手。几个大夫暗暗舒了口气，恭敬地行礼后迅速地退下了。
“至于你。。。。。。”薛城突然转向一直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的那个小厮，脸色阴沉。
“王爷，王爷恕罪。”小厮战战兢兢地跪趴在地上。
“杖责五十，赶出王府。”薛城黑着脸下了命令，不再看他。
“王爷，王爷饶了奴才这次吧，奴才下次不敢了。”小厮苦苦哀求。先不说被赶出四王府后恐怕再没有人愿意用他，就是那五十下棍子，要是真的挨完了自己这条命恐怕也就去了半条。小厮不敢放肆，跪在那里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哀声求饶。
管家轻轻招手，叫进来两个家丁。看着两个家丁就要过来拉自己，小厮的眼里露出了绝望。
“公子——，”小厮突然凄厉地哭喊着扑向叶欣，“公子给奴才求个情吧。好歹奴才也伺候公子这么长时间了，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公子。。。。。。”小厮抓住了叶欣的胳膊，泪流满面地看着叶欣。
叶欣抬头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那个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的那个人。
“公子，求公子。。。。。。”小厮继续哀求着。
“啪——”叶欣打开了那只紧箍在他手臂上的手。
原来你也可以露出这样的表情，叶欣冷眼看着绝望的阴影再次浓浓地笼罩在小厮身上。情份？主仆一场的情份？那种东西我们有吗？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木然表情下隐藏的轻蔑和鄙视？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故作镇静下眼睛里猥亵的**？你以为我从不知道你对其他下人说过的有关我的那些难听的话？你以为我没有察觉你在我用度上动的手脚？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谈主仆情份？还有什么理由要求我为你求情？更何况我现在自身难保，哪有那份闲心去操心你的命运？
“真吵！”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幕的薛城突然皱着眉头出声。
管家连忙冲那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快步上前，把小厮架了出去。被这样一闹，叶欣有些心烦，他干脆面朝里躺到床上。
“好歹他也伺候你这么久，本王以为你会求情。”薛城的声音淡淡地在叶欣身后响起，“如果你求情，也许本王会饶了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欣翻个身，静静地看着紧盯着自己的人。
“傻了，疯了，还是失忆了？”薛城直视着叶欣，“你觉得本王该不该相信？”除了自己的脸，薛城在叶欣的眼睛里看不到其他的东西。看不懂，真的看不懂。认识到这一点，薛城的心里很不舒服。
“你好好休息吧。”薛城转身向门外走。走到门口，薛城看了一眼静静等在那里的管家：“找个机灵能干的过来伺候他！”“是，王爷。”管家低着头回答。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叶欣慢慢睁开眼睛，默默地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屋子。
突然，叶欣笑了。自己也说不明白原因，可就是忍不住想笑。叶欣走到镜子面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一脸讥笑地面对着自己。
“你在笑什么？”叶欣伸手摸着那个人精致的脸，轻轻地问。
镜子里的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那张脸上笑容里的嘲弄更加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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