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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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俗语,叫做说曹操曹操就到。
在现实生活中,还有另外一种类似的情况。有些人,你觉得自己已经好久不见了,已经渐渐淡忘了,已经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然后在某一天的某个时候,你突然想起了他。再然后,很快,这个人就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或者突然的来了个消息。那种感觉会很奇妙,既有些出人意料,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不过,伴随着这种意外所产生的情感里,却并不都是令人愉快的。的142949df56
比如说,对叶欣而言,四王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带给他的感觉就绝对和愉悦挂不上任何关系。
“哐当——”房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叶欣被吵醒了。然后还没等叶欣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四王爷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床头。小福忐忑不安地站在王爷身后,担心地看着叶欣。
好重的酒气!叶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叶欣——”薛城向叶欣压了过去。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叶欣产生了极度的厌恶感。他把身子向后挪了挪,躲开了那个醉鬼的触碰。手臂一疼,然后就是一阵眩晕。叶欣被薛城强硬地压在了身子底下。叶欣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另一双紧紧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接触四王爷到现在,这个男人的表情叶欣也见了不少,可是今天叶欣感到很陌生。那紧紧锁住自己的目光里,有愤怒,有鄙视,有不甘,有忿恨,还有一点点疯狂。到底发生什么了?叶欣皱着眉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薛城沉着脸瞪着叶欣,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这么多天没见,叶欣的脸色有些憔悴。是因为生病了吗?薛城想起管家的回报。
薛帆,该死的薛帆,狡猾的八王爷。薛城皱着眉头看着叶欣。这个人是薛帆的人吧,这个人曾经得到过薛帆的宠爱吧。那么,如果自己杀了他,薛帆会不会感到一点不甘,会不会也会有一些痛苦?薛城的手慢慢上滑,紧紧箍住了叶欣的脖子。
他是要杀了我吗?叶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也好,叶欣再次闭上眼睛。胸腔里由于缺氧引发的不适感,让叶欣本能地想伸手去抓那个阻碍自己呼吸的罪魁祸首。叶欣的手伸了一半,又慢慢地垂下了。坚持,坚持一会就好了,叶欣紧紧攥住床单,然后一切就会结束了。叶欣失去了意识。
“公子,公子——”叶欣睁开眼睛,看到小福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你出去。”视野中突然出现的另一张脸让叶欣的意识完全清醒了。
“为什么不反抗?你想死?”薛城揪住叶欣的衣领,“不管是真疯假疯,你都是为了他?他到底有什么好,告诉本王,告诉我!”薛城晃动着叶欣恨恨地问。叶欣的头很疼,也很晕。他到底怎么了。眼前人的形象渐渐模糊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疯狂的压迫感。当那种感觉渐渐与记忆中的另一个人重合的时候,深埋在叶欣体内的恐惧回忆突然间苏醒了。
害怕,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不要面对这个疯狂的人,我要逃,我要离开。叶欣突然用尽全力推开身上的那个人,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向屋子外面。刚冲到门口,叶欣的头皮就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也被一股大力拉扯得向后退去。
“你要逃?为什么要逃?你能逃到哪里去?”薛城红着眼睛,抓着叶欣的头发把他拉了回去。“叶欣,”薛城恶狠狠地盯着叶欣的眼睛,“本王现在很生气,你要对此负责!”薛城挥了挥袖子,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然后把叶欣重重地摔了上去。
衣服被强硬地撕开了,双腿被粗鲁地向两边大大分开,然后,一阵被贯穿的剧痛让叶欣停止了所有的思维。叶欣大大地睁着眼睛,重重地呼吸,茫然地盯着头顶的房梁,看着它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晃动。桌子随着身上的撞击,也不停地发出有规律的哀鸣。
如果真的可以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好了,如果可以顺利的晕过去就好了,叶欣木然地想。早知道这么痛苦,一开始就该死掉的,地狱的滋味是不是也不过如此?原来自己以为已经麻木的身体也是有感觉的,原来那颗自以为遗失的心竟然还会感觉到屈辱和痛苦。那么过了今天呢?过了今天我还要接着承受这些痛苦吗?我还要继续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下去吗?我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承担着别人的痛苦?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伤害谁了吗?我有不可饶恕的罪吗?
虽然保持着清醒,但是叶欣的头脑已经很混沌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征服与掠夺战争的战场已经从桌子上转移到了床上。然后,当那个精力旺盛的男人终于疲惫地抱着他发出沉稳地鼾声的时候,当屋子里浓重的酒气也掩盖不了淡淡的血腥气的时候,叶欣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睡去吧,不要再醒过来了。够了,已经够了,真的已经足够了。
薛城醒来的时候,剧烈的头痛让他一时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薛城松开怀里的人,慢慢坐起来,仔细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薛城记得昨天晚上因为心情不好,他一个人喝了很多酒,后来就来了叶欣这里。来了这里后,薛城揉了揉抽痛的太阳**,那之后的记忆就开始混乱了。
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薛城看了看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叶欣。因为身上盖着被子,脸也被散开的长发遮挡住,薛城一眼也看不出叶欣的状况到底如何。好重的血腥气啊!薛城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血?薛城心里突然一动,他伸手揭开了叶欣身上的被子。
被单上床单上都有很多血迹,有些已经变成暗红色了,有些颜色还很鲜艳,看起来刚粘上不久。至于叶欣的身体,薛城紧皱着眉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即使知道这都是自己在昨晚不太清醒的情况下亲手造成的,薛城心里还是没来由的升起一阵烦闷和恼怒。

“叶欣?”薛城一边轻轻地唤他,一边轻柔地将散乱的头发从叶欣脸上拿开。
叶欣没反应。他的脸色很白,嘴唇也已经完全没了血色。叶欣的呼吸很微弱,几乎看不到他胸部有任何起伏。薛城突然有些不安,他抓过叶欣的手臂,把手搭在叶欣的手腕上。
“来人!”薛城大声地冲门外喊。小福迅速地跑进来。
“去叫大夫,要快!”薛城冷着脸吩咐。
“是,王爷。”小福短短地应了声,转身就往外跑。
“等一下,”薛城突然叫住他,“大夫来之前,先送桶热的洗澡水过来。”
“是。”小福飞快地跑出去了。
“叶欣?”薛城把叶欣抱在怀里,轻轻地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叶欣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有任何跳动。
薛城把手抵在叶欣的后心上,慢慢地输了些内力到他的体内。也许是这些内力激活了一些叶欣的生命力,他的气息渐渐稳定了起来。
等到洗澡水送来,薛城一边吩咐小福打扫房间,一边亲自抱着叶欣进了浴桶。
薛城细细地清洗着叶欣的身体。身为王爷,伺候人的事薛城是第一次做,不过因为薛城性子偏冷,平时的洗浴一般也都是自己做,所以帮别人洗个澡倒还不至于弄得手忙脚乱。当薛城的手指试探着伸进叶欣的后**的时候,叶欣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叶欣?”薛城叫他。叶欣静静地靠在薛城的怀里,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反应只是薛城的错觉。
薛城轻轻地叹了口气。实话说,看到叶欣现在这个样子,薛城有些后悔。薛城知道,这次叶欣并没有大错,受到这样的待遇完全是因为自己迁怒于他的缘故。等到薛城抱着叶欣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小福已经整理好床铺静静地等在一边。床上有干净的换洗衣物。薛城把叶欣放到床上躺好,先小心地为叶欣穿好衣服,然后自己也套上干净的衣服。薛城给叶欣盖被子的时候,发现叶欣的裤子上似乎又有血渗出了。
“他的伤怎么样?”看着几个大夫合上了药箱,薛城面无表情地问他们。
“血已经止住了,伤也上了药,叶公子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大夫恭恭敬敬地回答,“多亏救治得及时,叶公子的命是捡回来了。不过,叶公子这两天一定要好好调养,否则不仅伤势有加重的可能,而且这身子以后怕是也会落下永远的病根。”
“现在要是好好调养,还会有落下病根的危险吗?”薛城问。
“王爷,小人说了实话还请王爷不要怪罪。这次公子的伤确实很严重,能捡回这条命也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伤好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公子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他的伤有这么严重吗?”薛城看着叶欣轻轻地问。
“恕小人直言,叶公子的身体其实原来就有些旧疾,只是因为公子身子虽虚复原能力倒是很强,而且似乎也用一些药精心的调理过才一直没发生过什么大问题。这次受伤,叶公子一些旧疾也被重新诱发了,要是公子复原得不好,这身子恐怕是再也不能伺候人了。”说到最后,回话的大夫声音有些激动。身边有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住了口。
薛城看了那个低着头的大夫几眼,倒也没有发怒的表示。
“薛贵,带几位大夫去开药方吧。需要什么药材,尽量满足要求,好好调养他的身体,最好不要出什么问题。”薛城慢慢地吩咐。
薛贵带着几个人下去了。
薛城重新坐在叶欣的床头,默默看着他紧闭双眼躺在那里。
“叶欣——”薛城摸着他苍白的脸轻声地唤他。
“王爷,给公子的药煎好了。”小福低着头端着碗站在外间。
“拿进来吧。”薛城仔细地把叶欣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肩头坐好。小福端着药碗坐在叶欣的对面,用汤匙舀了一点药汤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送到叶欣的嘴边。虽然小福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有没来得及进到叶欣嘴里的药汤顺着叶欣的嘴角流了下来。
“本王来吧。”薛城接过小福手里的汤匙,一手轻轻托住叶欣的下颚,强迫他半张开嘴,一手用汤匙舀着药汤慢慢地给他喂下去。在薛城和小福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叶欣终于顺利地喝完了药。
“照顾好他!”将叶欣平躺着放好,薛城认真地吩咐着小福,“本王明天还会来看他。”
“是,王爷。奴才知道了。”小福恭敬地施礼。
“你叫什么?”走到门口,薛城突然回头望着小福。
“奴才贱名薛福,府里的人都习惯叫奴才小福。”小福答。
“嗯,好好干,不要让本王失望,也不要让薛贵失望。”
“是,王爷。”
薛城又看了叶欣一眼,然后走出了屋子。
等到薛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小福慢慢地把头抬起来。他走到叶欣床边,默不做声地看着叶欣憔悴的睡脸。过了好久,小福淡淡地叹了口气。看着大铃铛静静地挂在床头,小福伸手轻轻地拉动了那个布带。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在寂静地屋子里响起,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
“公子,天不早了,该起床了。”小福低声地说着。
叶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沉沉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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