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雪人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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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小鱼儿终于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铺土炕上,身下垫着一层暖和的羊皮,身边坐着一个正对他微笑的雪人。
“你终于醒来了!”雪人温情地抚摸着他的头说。
“你是谁?”小鱼儿一下子坐起来,看看眼前只穿一件斑马纹皮裙的雪人,又环顾了一下这间布置简单的小屋,不解地问道,“我是在哪里?”
“小鱼儿,你已经来到了雪人学校。”雪人握住他的一只手,依然充满漫情,用亲切的声音对他说。
“雪人学校?”小鱼儿甩开那只手背上长着白毛的手,渐渐想起他骑鹰被斗篷雪人巴桑多吉接走的事。但眼前这个雪人与一脸猿相的巴桑多吉面相明显不同,于是,又谨慎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你还记得亲生爸爸吗?”雪人凝视着小鱼儿,边问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银包,从中取出一张2吋半的照片。
那是一张小鱼儿非常熟悉的照片,他过5周岁生日时,他们一家三口照的。他有一张4吋的,一直偷偷藏着,没让大海发现。看着这张照片,又仔细看看雪人的脸,小鱼儿发现眼前的雪人虽然一身白毛、灰发,面色紫红,但五官与照片上的父亲的确很像。
“莫非他就是我的亲生爸爸?”小鱼儿又想起巴桑多吉说到了雪人学校就能看到他老爸的事,不敢相信地看着雪人的眼睛问:“你叫李长生?”
雪人一下子搂住小鱼儿,激动地说:“是啊!在这里他们都叫我扎西达旺。我就是你的亲爸爸!”
“那你怎么变成雪人啦?”小鱼儿被爸爸抱在怀里,既幸福又不解。
扎西达旺看着这些年来一直万分思念的儿子,给他讲述了自己7年前在珠穆朗玛峰遇难及被扎西赞普校长救活的经历,告诉他后来喝了一种雪人学校的密制抗寒药水,不久身上就长出白毛了。
“我以后也要喝那种药水吗?”小鱼儿担心自己也长出难看的白毛,因此不太想真的变成雪人。
“要喝,否则在这里一定会被冻死。”扎西达旺看出儿子可能不愿意变成雪人,安慰他说,“不过你和老爸不同,你可以在这里学习很多特殊本领。学会变身术以后,你可以让自己身上的白毛想有就有,想没就没。”
这句话让小鱼儿心里一动,能这样他就不怕变成雪人了。但看着眼前的老爸,他又怀疑地问道:“那你能把自己身上的白毛变没吗?”
扎西达旺无奈地对他摇摇头:“我被救到这里时已经30岁了,只有12岁至18岁的人才容易掌握那些特殊本领。这也是巴桑多吉现在把你接到这里的原因。”
“那巴桑多吉会变身术吗?就是去接我的那个雪人。”小鱼儿接着问。
“他当然会了!”扎西达旺笑着告诉他,“他是雪人学校的副校长兼综合训练主教官,另外负责每两年招收一次新生。”
“咦,他告诉雪人学校是每年都要招收一次新生,每次不超过15个。”小鱼儿想起了巴桑多吉和他说的话。
“不是他说错了,就是你听错了。”扎西达旺对他解释道,“这里的实际情况是每两年招一次,因为这里分初级班、中级班和高级班,每升一级都要读两年。”
小鱼儿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我就要在这里读6年啦?”在他的意识里,6年是个很漫长的时间。
“是的。”扎西达旺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安慰他,“不过在这里读书不像在你原来的学校那样枯燥,你能学会很多特异功能,非常刺激!”
小鱼儿对能学到特异功能非常感兴趣,他用充满羡慕的眼神问道:“老爸,你也能像巴桑多吉那样骑鹰飞行吗?他去接我时骑着一只大鹰!”
终于听到儿子叫自己爸爸,扎西达旺激动得连连点头,一时竟说不出话了。正在这时,巴桑多吉推门进来说道,“当然能啦!雪人学校的后勤总管兼器械师,不会飞怎么行啊?”
小鱼儿抬头看去,正是接他到这里的那个斗篷雪人,此刻,他的肩膀上蹲着两只骑鹰。
“你好,巴桑。”扎西达旺从床上站起来,走过去握住巴桑多吉的手。
“你好,扎西达旺!”巴桑多吉握着扎西达旺的手,看着他们父子俩说,“恭喜你们父子团聚!”
“这要感谢你!”扎西达旺真诚地看着巴桑多吉,转身对小鱼儿说,“这是我在雪人学校最好的朋友,快叫巴桑叔叔!”
“这是我的工作。”巴桑多吉拍拍扎西达旺的肩膀说,“快带你儿子参观参观咱们的雪人学校吧。”
“巴桑叔叔,谢谢你把我接到雪人学校。”小鱼儿听着他们的话,急于想看看雪人学校是什么,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说,“老爸,我们现在就去参观吧!”
扎西达旺从墙上取下和巴桑多吉同样的黑色斗篷,三人一齐走到屋外。在湛蓝的天空下,小鱼儿放眼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确实有许多冰冷的雪峰,但校园里并没有积雪。他们的正前方,是一座塔尖高耸的白色城堡;左侧是一座三层高的青灰色石砌建筑,楼前有一个大石碑;右侧是三排黄褐色的单层人字顶土房;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操场,上面有一些简单的运动器械。
让小鱼儿吃惊的是,这些建筑全都大量使用了几何图形。白色城堡的主体结构是个巨大的长方体,长方体左侧的顶层上面是个半球体,半球体的上方是个与半球体等高的圆柱体,圆柱体的上方则是构成塔尖的圆锥体。首层的大门两侧是一些紫色的绘画图案,第二层的窗子都是半圆形结合正方形的,第三层的窗子都是中国古钱币形的,第四层则是一些均匀相交的菱形图案。左侧的石砌建筑楼顶正中是个大等腰三角形的屋脊,上面好像还有个标志图形,而下面每一层的每一扇窗子,都是由长方形的紫色窗框上面配同色等腰三角形图形构成的。右侧的黄褐色人字房与他身后的白色人字房,都是紫色的长方形门和半圆配正方形的同颜色窗子。

扎西达旺披上斗篷,给人的感觉顿时威武了很多。他一一指点着对小鱼儿说:“前面的建筑叫雪堡,主要是校长和老师办公的地方,一楼是展览厅,外面没有窗子,那些图案都是岩画;二楼是老师的办公室和实验室;三楼是校长办公室;再往上是密室,连我都没进去过,外面那些菱形图案看上去像窗子,实际是画上去的。”
小鱼儿一边听着,看着,一边不时地点头。趁爸爸停下来时插话说:“这些建筑的门窗框好像都是紫色的。”
“对。”扎西达旺继续指点着为儿子介绍道,“中间这个大操场是学生活动的地方;那边的灰楼是教学楼,下面是学校食堂,上面是学生上课的教室,地下好像还有一层实验室;黄房子那边是学生宿舍,过两天你就要住到那里去。”
巴桑多吉指着身后的两排白色人字房,对他说:“这里是学校老师和其他一些员工住的地方。”
小鱼儿环顾四周的雪峰,然后看着前方在蓝天映衬下的巍峨雪堡,不禁脱口赞叹道:“这里太真美了!”
扎西达旺指着教学楼前的大石碑,看了小鱼儿问他:“你知道那个石碑上写的是什么吗?”
小鱼儿摇摇头。巴桑多吉摸着他的头说:“那上面写的是雪人学校的校训:人生的意义在更高处!”
扎西达旺指着远处的一座雪峰,深情地对儿子说:“只有你站在更高的山顶上时,才能俯瞰下面的山川、大地和生命,才能培养一种博大的胸怀,懂得生命的真意。人生,就要不断地站到更高处……”
“好啦,让他以后再慢慢理解吧。”巴桑多吉打断扎西达旺的话,放下肩膀上的两只骑鹰,交给扎西达旺一只,然后对小鱼儿说:“骑上你老爸的大鹰,咱们到天上去看看!”
“还要吃你的药丸吗?”小鱼儿看着他问。
巴桑多吉笑着告诉扎西达旺:“接他来时,我给他吃了安神静心丸。”
“吃了你很快还会睡觉的。”扎西达旺对儿子笑了一下,摸着他的头说,“有老爸保护你,不吃也不用害怕,早晚你都要过这一关。”
“那就不吃了。”小鱼儿听罢,仍然穿着巴桑多吉给他的那套白色防寒衣,满怀憧憬地跨上爸爸腿边的骑鹰。扎西达旺跟着骑在他身后,一手护着小鱼儿,一手在鹰翅上轻轻拍了一下,这只鹰立即拔地而起,飞到空中。顿时,两只骑鹰驮着各自的主人,一前一后,展翅翱翔在雪人学校的上方。
在鹰背上,小鱼儿即兴奋又害怕,虽然骑鹰飞行的速度很慢,但他的心还是“砰砰”地跳个不停,有一种要掉进深渊的强烈感觉。爸爸让他深吸几口气后,他才敢偷偷地看了两眼下面的校园。恍然间,他觉得这个校园的景象很熟悉,于是指着雪堡对扎西达旺说:“我以前见过这里的景象。”
“不会吧?”扎西这旺不太相信地说,“这里是喜马拉雅山脉雪线之上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外界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雪人把这里的图片流传出去。”
“但我确实见过,不过是在梦里。”小鱼儿想起来,他是在游览颐和园那天晚上做的梦中见过这个地方。
“看来你有预测的潜能。”扎西达旺高兴地搂紧他说,“那你就安心在这里上学吧,今后说不定能成为一个预测大师呢!”
“这里能上网吗?”小鱼儿忽然想到自己来到雪人学校的事1芳还不知道,他想发个电邮给她。
“我们这里就是要与世隔绝,所以上不了网。”扎西达旺紧紧搂着儿子微笑着说,“这里也不需要上网。”
跟在后面的巴桑多吉这时飞到小鱼儿身边,大声对他说:“你先在这里安心上学,以后有机会时我带你出去上网。”
“谢谢巴桑叔叔!”小鱼儿感激地对巴桑多吉说完,又问爸爸,“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们这样骑鹰在天上飞呢?”
扎西达旺贴着他的耳朵说:“只要开学后你认真按老师的要求做,用不了多久,就能像我们这样骑鹰飞翔了。”
这时巴桑多吉继续拉大噪门对小鱼儿喊道:“如果你够聪明,也许几年后还可以像扎西赞普校长那样飞呢!”
小鱼儿扭头看着巴桑多吉,大声问他:“我记得你说过,他可以像鹰这样飞,是吗?”
“对。”巴桑多吉看着他肯定地说,“实际他是人、鹰合一了。”
扎西达旺贴着他耳朵补充道:“那种样子你可以叫他鹰人,也可以叫做人面鹰。”
“我明白了。”小鱼儿点点头,像对爸爸说,又像在自言自语,“我以后就是要做鹰人,要做真正的雪山之鹰!”
扎西达旺见小鱼儿有这种志向,满意地对他说:“像我儿子,好样的!”
他们在学校上空不快不慢地又飞了很多圈,小鱼儿的心跳终于渐渐正常了。就在他们要落下去时,一队骑鹰雪人突然从远处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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