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意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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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往前二三百米的地方,一个天然的石桌和石椅出现在他们面前。石桌上有两个酒瓶,下面散乱地扔着两团黄色的食品包装纸。在两把火炬灯的照耀下,边巴拉姆拿起石桌上的两个酒瓶一看,都是雪人学校自己酿制的雪山老酒,摇了摇,全是空的。捡起地上的包装纸闻了闻,透着一股牛肉干的味道。
学生们也都拿起酒瓶和包装纸看着、闻着,这时朱教授突然现身在边巴拉姆身边,把大家吓了一跳。
边巴拉姆对他说:“看来这是两个喜欢用牛肉干下酒的人。”
朱教授点头表示赞同地说:“现在这个人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不会隐身术,身高应该在2米以上,喜欢喝雪山老酒、吃牛肉干……”
“发现什么了?”牛教授带着两个高级班学生从后面赶上来问。
边巴拉姆向石桌上一努嘴:“呶,蒙面人用过的东西。”
朱教授有些不甘心地对牛教授说:“刚才我去前面看了一下,根本找不到这个洞的出口。要不咱俩再隐身去看看?”
牛教授看了一眼石桌上的东西,然后对朱教授和边巴拉姆说道:“好啊,既然是两个蒙面人经常在这里相会,还喝酒,这个出口就非常重要,找到它也许就能发现一些新的秘密。”
“这次我要点亮一支火炬灯,你跟着我就行。”朱教授对牛教授说完,又转身对边巴拉姆和学生们说,“那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
边巴拉姆看着他们俩说:“给你们1小时的时间吧,1小时后还不回来,我就敲你们俩的心灵之窗。”
“2小时以后你再敲吧,来回各1小时。”朱教授点亮自己手中的火炬灯,对她笑了一下,他和牛教授就不见了。
“那你们注意安全!”边巴拉姆对着如同鬼火一样向前移动的火炬灯说,然后又教导身边的六个学生,“看到了吗?学会隐身术多有用!你们一定要用心啊,像我这样过了18岁,想学都学不成了……”
从扎西赞普校长中毒后的第二天开始,雪人学校的教职工人人自危,尤其是学校食堂负责校长餐厅的厨师和服务员,他们再也不敢使用龙爪花做食物原料了,每一顿饭菜都要由总厨格桑班觉和当天负责老师餐厅的大厨两个人亲口尝过,才敢端给扎西赞普校长和巴桑多吉副校长。
格桑班觉还专门给扎西赞普和巴桑多吉每人放餐具的柜子都配了锁,钥匙只由他们自己掌管。但巴桑多吉这几天总是“有事”,很少和扎西赞普校长同时用餐,要么等扎西赞普校长走后他才过来,要么他干脆就在老师餐厅吃了。
扎西赞普明显感受到了巴桑多吉对他的疏远,但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不能将任何一个人轻易排除在怀疑对象之外。边巴拉姆师生9人从蒙面人雪洞回来后,建议他将会隐身术的人先排除怀疑,但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蒙面雪人在雪洞里没使用隐身术,就能说明他们真的不会隐身术吗?”至少,他是不相信的,会而不用是很多高手的习惯。如果藏在雪人学校里的内奸每次在雪洞里真是与蓝面鹰约会的话,起码蓝面鹰是会隐身术的。他之所以在雪人学校的学生面前不用隐身术,一种原因是他们明白:当他们以蒙面人的样子在山洞拐弯处突然出现时,惊慌而逃的学生不可能认出他们的明显特征;另一种原因很可能就是想给他一个错误的诱导——让他相信那个内奸不会隐身术。他暗自在心中冷笑:作为雪人学校的校长,他是不会上这个当的。

那天朱教授和牛教授又往前走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是没找到雪洞的出口,这让他们非常郁闷。返回学校后,虽然他们每天都很自信地正常给学生上课,但学生们却免不了在背后对他们叽叽咕咕地猜测。有些学生甚至已经在私下打赌,为认定某个人是谋害扎西赞普校长的凶手而赌上一件礼物。
就在满校风雨、流言漫天飞舞的时候,扎西赞普校长召开了一次全校师生员工大会。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校长可能已经查清了凶手,要公布事实真相,至少也是要痛斥谋害者的卑鄙行为。
会议是在学生餐厅开的,因为这里够大,每次全校性的大会要么在这里开,要么就在外面操场上开。但这次大会在这里召开,更能让人时刻想到不久前发生的“校长中毒”事件。人们也更加相信,这件事一定有了重大进展,那些为凶手打赌的人,都心怀忐忑地期待着符合自己猜测的结果。
在会上,扎西赞普校长和巴桑多吉副校长只对全校教职工半年来的工作进行了肯定和表扬,对学生们的学习情况也给予了肯定和鼓励,但大家都迫切想知道的有关“谋害校长事件”和“蒙面人雪洞”事件的进展情况,他们却一个字也没提。只是到大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扎西赞普校长在最后致词后说:“我现在宣布一件事——”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大家相信,他们最最关注和期待的,那最后的结果就要轰击他们的耳杂了。然而,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扎西赞普校长说出的话会是那样出人意料。
“有人把灵魂丢了。我们雪人学校的灵魂从来都是最纯洁的,但今天早晨灵魂商店有人告诉我,他们捡到了一颗雪人学校的灵魂,一颗想入室偷窃时丢下的肮脏灵魂!雪人学校也有脏灵魂了,如果你是这颗灵魂的主人,如果你就坐在下面的人群之中,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扎西赞普的话还没讲完,下面就“哗”地一声议论开了:
“哇,咱们学校真有灵魂商店啊!”
“灵魂商店在哪里呀?怎么去呀?”
“弄丢灵魂的那个人一定就是谋害校长的凶手!”
“灵魂是什么样的呢?”
“人丢了灵魂会怎么样?”
“静一静!静一静!”主持会议的巴桑多吉打着手式叫了好几遍,下面也静不下来,还在不停地议论着:
“灵魂商店是随便去的吗?”
“既然是商店,难道灵魂还可以买卖吗?”
“你没听那首打油诗说吗?‘灵魂生意不公开’,不过看来现在公开了……”
这时,扎西赞普校长又开口了,下面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整个会场里只有他一个人浑厚的声音:
“我不知道人一旦失去了灵魂,会是一种什么滋味?但如果很舒服的话,灵魂商店就不会有那么红火的生意了。我知道灵魂商店有一种专门清洁灵魂的业务,他们能把还没有变黑、发臭的灵魂清洁干净,然后再卖给原来的主人,或者卖给其他需要干净灵魂的人……”他停了一下,看着台下雪人们那些清澈中略带惊愕的眼神,接着说道,“如果你是那个丢失灵魂的人,如果你没有办法找到灵魂商店,把自己的灵魂买回来,你还是主动来找我吧。也许我有办法让你重新得到一个干净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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