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尚摸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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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斗篷雪人以及和1芳的网上交流,使小鱼儿对雪人和梦境分析有了极大的兴趣。他在网上搜集了很多相关资料,到书店寻找有关书籍,还用自己仅有的50元钱买了《梦的研究》和《少年梦译》两本书。本来他还想买一本关于雪人的书,好在没找到,否则他真不知在那两本关于梦的书中舍弃哪一本。
他没买1芳推荐给他的那本《梦的解析》,那是奥地利人弗洛伊德从心理学角度对梦进行的系统研究。没买的原因一是看不太懂,二是那本书太贵了,要30多元,买了它另外两本书就都买不成了。
《梦的研究》是一本通俗易懂的理论读本,包括梦的定义、梦的产生、梦的种类、梦的含义和梦的分析等内容,其中对十六种梦境的归纳,让他对1芳提到的直梦、象梦、想梦等概念都明白了,也基本懂得了分析梦的一些方法。
《少年梦译》是他超喜欢的一本书,书中记录了一位中国北方少年自己初中时期的重点梦境和相关解释与验证,非常有趣。那些梦有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属于想梦;有的是身体疾病通过梦境反映出来的一种征兆,属于病梦;有的梦到什么不久后就发生了什么,属于直梦;还有两个比较可怕的鬼梦。看得出,作者对梦很有研究,而且对象梦最感兴趣,经常在书中分析自己梦境中的象征意义,大部分都很有道理。但小鱼儿最喜欢看他的直梦,他认为那种梦更应该叫做预测梦,书中的几个例子都非常灵验,这让他想起自己也做过这种过后能应验的梦,因此越发坚信有关雪人的那两个梦也是预测型的。
对梦境的研究不仅使小鱼儿在平淡的生活中增添了许多乐趣,和1芳迅速成了好朋友,还改善了他和继父张网的关系。
那是一个周六的中午,张网照例睡到11点多才起床,吃午饭时他对于佳嘟嚷了一句:“刚才做了一个梦,我爷爷来北京了,还非要请我吃饭。”
“不是你想你爷爷就是你爷爷想你了。”于佳关心地对他说,“你往老家打个电话吧。”
张网摇摇头,表情僵硬地说:“等过节时再打吧,每次说的话几乎都一样。”于佳明白,他除了定期给老家汇些钱和过节时简单的问候外,不知道和乡下的老家人说什么。
这时小鱼儿接过话茬对他们说道:“书上说,梦到长辈请自己吃饭,是长辈病重或者去世的象征……”
“别瞎说!”没等他说完,于佳就打断了他的话。张网很不高兴地看他一眼,但没说什么。
想不到的是,第三天清早,老家便打来电话告诉张网:他爷爷病故了。
这件事发生后,小鱼儿成了他们家的“梦境分析师”,家庭气氛一下子融洽了很多,妈妈于佳和继父张网也都成了他那两本书的读者,但他一直期待的斗篷雪人却迟迟没再出现,包括在梦境里。
一个多月后,小鱼儿小学毕业了。无拘无束的暑假和开始长大的感觉,本来应该是小学毕业生最快乐的时光,但由于大海总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着他,每天晚饭时还向妈妈报告一天的活动,这让小鱼儿很烦。不过有一点让他略感欣慰,他不用每天早起做早餐了,中午也不用,妈妈有时间就亲自给他们做,没时间就留钱让他们出去吃早点或快餐。
日子一天天过去,暑假都快结束了,斗篷雪人却一直没再出现,这使小鱼儿怀疑在五道口车站见到雪人那次的情景可能并未真实发生,只是一个梦境。他甚至要放弃去雪人学校的念头了,将和班里的大部分同学一起入读附近的一所中学。
这一天,他和几个同学相约上午10点一起去游览颐和园,中午在那里吃东西,晚饭前各回各家。于佳破例给了他50元钱,但要求他带上大海。吃过早餐正好是9点半,他们背着一书包头天晚上准备好的食品,每人带上一顶旅游帽,便兴冲冲地下楼了。

五道口离颐和园不算远。在公交车上,有人给大海让了一个座位,大海把**往里挪了挪,让小鱼儿也坐下了。天气闷热,车内拥挤的人群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汗味。小鱼儿眼望窗外,一幢幢楼宇好像都在冒着热气,偶尔一闪而过的树木,也都挂满了无精打睬的叶子。
颐和园是中国皇家园林的典型代表,曾是清朝末年中国最高统治者的主要居住地,也曾两度遭遇外**队的洗劫,后又两度修复。这里恢弘富丽、环境清幽、文物生辉、风景如画。全园占地面积4000多亩,主要分万寿山和昆明湖两大部分,包括仁寿殿、长廊、排云殿、佛香阁、智慧海、画中游、石舫和十七孔桥等著名景点,是北京游客必到之地。
约好10点钟在颐和园北宫门见,但直到10点1刻人才到齐。除了大海,其他7位都是小鱼儿的同班同学,有“猪头”、刘大手、付勇、马得胜、王桐桐、吴佳佳和李诗琪。上次的“胶水粘裙子”事件后,“猪头”下课主动找王桐桐道歉,承认是自己在她椅子上抹的胶水,但明确告诉她目的是惩罚她在体育课上捉弄小鱼儿。王桐桐随后也向小鱼儿道歉,他们都互相原谅了对方,经过这件事反而成了好朋友。
刘大手和“猪头”一到北宫门就去找售票员,商量以小学生旅游团的名义进园,最后被同意每人只花20元买1张通票,大海免票。
付勇和李诗琪是北京的新移民,他们俩都是第一次来颐和园,所以兴致非常高,还专门带了相机。从北宫门进园后,“猪头”带着大家计划沿苏州街——四大部洲——佛香阁——长廊——石舫——乘船至南湖岛的路线游玩,然后上岸经十七孔桥和仁寿殿,从东宫门出来。他们一路拍照,一路说说笑笑地往山上走,20分钟后就到了万寿山顶的智慧海。
智慧海是一座完全由砖石砌成的无梁佛殿,殿内供奉着无量寿佛,殿外通体用精美的琉璃瓦装饰,外墙上镶嵌着一千余尊琉璃佛,可惜八国联军入侵时把大部分佛头都给砍了,现在的佛头全是后接上去的。
万寿山虽然不足百米,但这里已是颐和园的最高处,只是被前面佛香阁数十米高的塔体挡住了一些视野。大海被王桐桐领着和其他同学进殿看佛像去了,小鱼儿在外面专注地辨别着墙壁上那些佛头和佛身之间的接缝,沧桑的历史在仿佛静止的光阴中无声地浸入他的血脉。忽然间,他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头顶,转身一看,一个披着金色袈裟的高僧笑指壁佛,好像要告诉他什么。小鱼儿转头看去,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可再转过来时,袈裟高僧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付勇端着相机过来问他:“小鱼儿,刚才摸你头的和尚呢?我刚要给你们拍照,他怎么忽然不见了?”
“你也看到他了?”小鱼儿用手摸着自己刚才被老和尚摸过的地方,仍然有点发愣地问他。
“绝对看到了!”付勇认真但不解地说,“可我刚把相机对准你们,他就不见了。”
“我也看到和尚摸你头了,但也没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马得胜跟在付勇后面,同样惊讶地对小鱼儿说。
“你们在说什么?”其他几位同学走出佛殿,看到在他们议论,便一起围过来问。
付勇和马得胜把袈裟高僧突然出现摸小鱼儿头顶,转眼又突然消失的事对大家说了一遍。大家听了,都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一边四处环顾寻找那位袈裟高僧,一边胡乱猜测起来。
“猪头”拍拍小鱼儿的肩膀,对他说:“可能是他想收你当徒弟!”
刘大手也拍着他的肩膀说:“他要真收你当徒弟,让他把我也带上吧。”
李诗琪看着他笑道:“也许是他想给你增加智慧呢!这里不是智慧海吗?”
王桐桐拉着大海的小手,也笑着问他:“你感受一下,看看长智慧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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