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陵湘城隐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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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地一声开启,开门的是一个老妇,脸色和慕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狐,“有什么事啊!小伙子。”
“婆婆,我们想在您这儿打扰一晚,不知行不行。”曲木绪曳满脸笑意地看着老人家。
“这……”老妇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屋内,又转过身来,“小伙子,我们这儿没有房间了。”
“是吗?”曲木绪曳一脸的黯然,他刚刚也看到了老妇看向屋内的动作,就是不知道这屋内到底有什么会让她这么为难。
“老伴儿,是谁啊?”从里屋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
“是一个小伙子,想借宿一晚。”老妇转过身去,其实刚刚看小伙子的脸自己也有点心软,但是……
“小伙子,实在是对不住了,屋子里实在是住不下人了。”老妇人的老伴满脸歉意地看着站在屋外的一人一狐。
“哦!那没事,麻烦老人家了。”曲木绪曳淡淡一笑,光华顿生,既然如此,那今晚还真得在外面过夜了。
慢慢地移步,曲木绪曳转身正欲离去——
“公子等等,既然天已这么暗了,还请进来先吃顿饭罢!”出来的是一个丫鬟样的小婢,说出的话却得体十分,看来还是从大方之家出来的人物。
曲木绪曳转身,淡笑芳华,对着她淡笑,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呆了神,“那就谢谢这位姑娘了。”
“呃……不用。”她反应过来,脸顿时红成一团,有些窘迫地退下身子。
曲木绪曳进了屋子,总算是明白了两位老人家为难的原因了。原来有人早他一步住进了这屋子,还是位姑娘。
看到坐在桌前姑娘的第一眼,曲木绪曳就不得不十分地惊艳了,这姑娘长得真乃仙人,只见她周身仿若笼罩在一片烟霞之中,悠扬而起的笑淡定神彩,如春光般明媚,唇殷红如桃,眸满盈温漫,眩目的神色看得人心神具颤。
怪不得,怪不得两位老人家会为难了,要是传出去,对这姑娘的名声怕是不会好罢!想到缘由,曲木绪曳什么也没说,转身退出房门。银狐也慢慢地跟上曲木绪曳的脚步。
“公子停步。”这回是一个淡云轻飘的嗓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位坐在桌上风华的姑娘发出的。
曲木绪曳只得转过身子,对着桌前的女子身子轻轻向下一躬,“在下在这儿,怕是会对姑娘的声誉有所影响。”
“公子多虑了,你我都问心无愧,何来此一说。再来这屋内也不止你们二人,外面天色寒晕,现在出去,怕是会感染上风寒,何不在此屈就一晚。”
她站起了身,看曲木绪曳的眼光带了些惊奇,可能也是没想到他会如此顾虑到自己的声誉,声音也柔和了很多,“公子怕是还没吃饭吧!我跟小婢也是刚刚路过,还好有两位好心的老人家收留,要不就一起吧!”
“好!”曲木绪曳也不好再拒绝,既然人家姑娘家都如此一说了,自己再推辞那未免显得太过矫情。于是轻轻落坐,银狐也轻轻地跃上曲木绪曳的腿,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身上。
这一顿饭吃下来,曲木绪曳也算了解了这一对主仆的情况,她们虽没说出具体的情况来,但大不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让曲木绪曳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姑娘竟然还是嫁了人的。好像本来还育有一子,这次出行荆陵国也是找寻自己的丈夫。曲木绪曳不禁对她怀有钦佩之情,要知道在古代能有这种胆量的女子可不多。
“敢问姑娘……”停顿下来,曲木绪曳盯着少妇,有些不知道怎么称呼对面的女子。
“公子就叫我小裳吧!我的装扮恐怕也不会让人认为我是已嫁之身。”少妇笑得一脸温柔,还有股洞彻人心的能力。
“小裳。”
淡笑的光晕过后,二人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股聊得起劲。最后曲木绪曳实在是不放心让这主仆二人单独去荆陵国,得知她们二人是要去荆陵国国都陵湘城。于是请求让自己同行,反正他也想到荆陵国看看现在的情况。
再一看小裳,曲木绪曳眉头一皱,总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怪哉,怪哉。
陵湘城——
“小裳,我们到了。”夹杂着轻风的声音出自曲木绪曳口中,到了,终于到了陵湘城了,看着眼前繁荣的都城,有种迷了心神的错觉,想不到那个时而柔弱时而残暴的少年治理下的都城会如此的繁华。
“嗯!”小裳脸上充斥着回忆与痛楚,是回忆到了什么,让如此的人儿脸上也露出了这种表情。
“在下有事在身,小裳跟小梅以后定要小心。”曲木绪曳的声音飘荡在二人心中,眸中隐隐的担忧还是让对面的二人心慰。

把本在地上的银狐抱在怀里边,曲木绪曳转身离去,嘴角轻挑出一抹轻笑,心里叹道,弄影,这回见面你将会如何呢?还会对我杀之而后快吗?我们拭目以待吧。
随便找了家酒楼,落座于靠窗之侧。小二满脸笑意地跑到手抱银狐的曲木绪曳身旁,“客官,你要吃些什么?我们这儿的菜色丰富,应有尽有……”
“给我来几样你们楼里的知名菜色,再来一壶酒。”曲木绪曳打断店小二的长篇大论,视线缕缕飘向窗外。
小二看着奇怪,这位客官真怪,手上还抱着一只狐狸,不过长得真的很美,连他这个大老粗的人都看出来了,更何况店内大半的人都在瞅着这位客官。
眼中闪过阵阵精光,曲木绪曳轻轻地拂着青丝,这已成了他下意识的行为,银狐蜷缩在他的怀里,好像早已熟睡。店内人看他的表情他看了大半,全是些充满的眼神,只有一桌的人不是,那桌人离他隔着三个桌的距离,拂着发丝的手有些缓,曲木绪曳感到前所未有的嗜血冲动。
“客官,您的菜来了。”小二悠悠地跑过来,把菜放在曲木绪曳桌上,又屁颠屁颠地跑开。
掩下眼中的精光,曲木绪曳拿起桌上的酒杯,在里边倒满了酒,隔着老远对着那一桌,一饮而尽,脸上不经波澜地对他们悠悠说道:“几位,有没有兴趣对饮几杯?”
“有何不可。”对面几人脸色分别不同,但这话却出自那三人其中的一人,那人眼中一片灰暗无神,不用再看,这人的眼睛怕是中过毒,不复清明了吧!真是可惜了,曲木绪曳淡淡摇头,本来是如此俊朗的一个人,想不到眼睛会……
曲木绪曳慵懒一笑,支着手晚晃动手上的酒杯,兴趣十足地看着移步而来的三人,招手道:“小二,再拿三副碗筷来。”
“好呐!”小二甩甩手,动作迅速地拿了碗筷过来。
曲木绪曳放下酒杯,轻飘地环视三人,这三人各有风情,唯一相同的怕就是三人相同的逼人气势。其中一人犹有霸气,另外二人,一人神色淡然,一双眼历经沧桑般,最后一人则是那个原先开口说话的人,眼虽灰黯却没有给人弱势的感觉冲击。
“在下曲木绪曳,还没请教三位尊姓大名。”曲木绪曳一一为三人倒上酒,抬起的右手,轻拂地滑过酒杯,吐息之间让人心神大恸,妖娆如妖。
除去眼色灰黯的人,另外两人都有一时的怔仲,静静地,回过神的二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可能是没想到自己会被迷惑住罢!
“在下隐旬,分别坐于两侧的则是家弟隐日,隐月。”说话的还是那个眼色灰黯的人。
曲木绪曳眉目上挑,要他相信这三人是兄弟,那还真的是低估了他的智商,有长得如此不一的兄弟吗?不过……曲木绪曳淡笑,“赎在下冒昧,三位来这荆陵国所为何事?小弟初来乍到,对这荆陵国不太熟悉。”
三人神态不一,隐日静静地看着曲木绪曳怀里边的银狐,眉目微微一皱,不出声;隐月则是高深莫测地看了曲木绪曳一眼,又把视线返回手里的酒杯上面;而隐旬轻轻一笑,顿时天幕好像都染上了光晕。
“我兄弟三人到这荆陵国本来想做些小生意,正逢一月之后荆陵国一年一度的花会。想必到时定会热闹非凡。”灰黯的眼看着曲木绪曳,让人想不到这双眼竟会失明。想到这里,曲木绪曳再次感慨老天的不公,这样完美的人儿,怎么能如此残忍对待。
手不自觉地在隐旬眼前晃动,隐日跟隐月脸上都有些隐忍之色,却未出手,曲木绪曳可惜地轻叹道:“眼睛真的看不见了吗?真是可惜!”
“呵呵呵!何来如此一说,眼睛虽未明,但心眼可是明亮万分。这样想来倒也无憾。”
“好,好个心眼明亮!”曲木绪曳激动,这个隐旬虽可能不是真名,但这人真的值得钦佩,心中不禁对他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一顿饭吃下来,曲木绪曳心中大惊失色,这三人可真的不简单,眼神可怕得令他都有些发寒。难道他们认识自己?
为何曲木绪曳会有此感觉?只因这三人一言一行都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谨慎,而且这种谨慎让人不易查觉,天衣无缝,好像预谋了一个惊天地的计划,更是晦暗如深叫人摸不着边际。更让人心里发寒的是,他发现这三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的表情,真是让人无比的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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