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仁义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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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樵带人去按我所说的方法打发前来求医的人,樱儿也想去看看,我问了云中七剑的所在,带着叶风三人,到了云中七剑暂时落脚的村子边沿、湖畔张樵的家中,见我带人来了,云中七剑都迎了上来,连小六也拖伤相迎,神色好了很多。
我笑笑,王延风道:“王某七人还未谢过楚公子援手之恩呢,公子请受我们一拜。”
我微笑道:“王兄客气了,王兄七人以义气为先,光明磊落,我正想与诸位结交一番,大家做个朋友呢,哈哈,说谢岂不显得见外了?”
王延风勉强笑道:“公子手段了得,我七人何德何能敢与公子平辈论交?公子说笑了。”
我淡然一笑道:“王兄七人可是觉得我出手太重、毫不留情,有违江湖仁义吗?”
那小六愤然道:“我倒不觉得,对那种江湖败类杀了他们也不过分。”
王延风瞪了他一眼,那小六愤愤然道:“难道不是吗?那混账江龙见七妹长的好看,公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街上调戏七妹,还死缠不放,我气愤不过,打斗中伤了他,那是他习武不精,大哥你们事后还埋怨我的不是,如若我有楚公子的本事,早一剑将他杀了,那种禽兽留着他做什么?七妹,我说得不对吗?你白我眼干什么?”
我看见那白衣少女羞红了脸气恼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奔进内屋去了,可怜小六茫然未知自己说错了话,犹自大眼瞪着小眼,我摇头一笑,此人倒是个直性子。
王延风无奈道:‘六弟,你还年幼,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你还不知道,这些事我们可以事后再争论,不要在楚公子面前献丑,你身受重伤,去躺着吧。”
那小六撇撇嘴道:“楚公子身手了得,为人侠义,还对我们出手相助,他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等我伤好了,我还要跟楚公子比较比较呢。”
王延风是哭笑不得,我奈摇摇头,懒得理他,向我道:“楚公子让你见笑了,我六弟就是这个样子,怠慢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
我笑道:“江湖人嘛,豪爽一些是好事,几位可能觉得楚某下手狠毒,但江湖习武之人不能除恶扬善,布侠义于四海,保家卫国也就罢了,最忌以武犯禁,恃强凌弱,我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认识不少江湖侠士,如剑啸九天萧别离、丐帮的铁血神龙吴大志、姑苏慕容家慕容清扬,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嫉恶如仇,快意恩仇,我虽不能像他们一般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但这除恶扬善嘛,只要是有点侠义之心的人都会出手的,只不过在我看来,除恶务尽,不然那些凶恶之辈,反会变本加厉地为祸他人,还不如不出手,几位以为我说的对吗?”
几人早在我说到萧别离、吴大志、慕容清扬时早已惊讶不已地瞪着我了,那长相英俊、气宇不凡的青年一脸不信地道:“楚公子竟然认识慕容公子?还有剑啸九天萧别离与丐帮帮主吴大志?”
我淡然一笑道:“我们也是两年前的洛阳武林大会认识的,最痛快的莫过于揭穿了奸贼独孤无伤的假面目和杀了黑风四煞,对了,几位近来可曾听说过萧别离与独孤无伤的行踪?”
几人面面相视,王延风带头忽然对我一礼,道:“公子既是萧大侠与慕容公子的朋友,还请恕我等七人失礼了,不瞒公子,年前在关外,我们遇上了关东十鬼,危难中幸得萧大侠出手相助,我等七人感恩在心,至于与慕容公子也是有幸见过一面的,至于独孤无伤,自从身份败露后就此没了音讯。”
那长相不凡的青年疑惑地道:“慕容公子豪爽热情,还请我们到慕容府做客,以公子的身手,为何慕容公子竟未提起过公子?哦,不是卓某不相信公子,只是……”
我笑笑,向王延风道:“可否借王兄宝剑一用?”
王延风毫不犹豫地将剑递给我,我抽出剑,身形一退已到了院中,刷刷一连十二剑,剑剑雄浑,劈空裂虚,剑啸不止,“刷”回剑归鞘,还给王延风,那小六瞪大了眼道:“这好像是萧大侠的剑招,楚公子你怎么会使?”
其余几人也是一脸迷惑,就连那白衣少女也早走了出来,将我使剑的过程看在眼里,俏目闪光,异彩连连,我微笑道:“萧别离曾与我说过,天下武学实出一家,强分派别,反落了下乘,招式都是人创的,是死的,你要是喜欢,我就将这套剑法传给你如何?”
那小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人?
王延风犹豫着道:“这恐怕不好吧?楚公子虽是一番好意,但毕竟未经萧大侠同意,况……况你我毕竟是初识,如此……我等会心中难安的。”
我轩眉一挑,笑道:“萧别离这人我也就不说了,我了解他,对这些事是从不拘泥在乎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我随口一说,就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枉王兄行走江湖多时,反如此拘泥,实在有失江湖人豪爽不拘的性子,人在江湖,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快意江湖,何必在乎那么多?”
王延风愧然笑道:“楚公子教训的是,即如此,只要楚公子不弃,我们云中七剑就交了楚公子这个朋友。”
我哈哈一笑道:“叫我楚兄就是,我叫楚彻,既是朋友了,王兄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那小六忙道:“我叫流风。”
王延风一笑道:“在下王延风。”指着旁边那长相不凡的青年道:“这是我二弟,卓不凡,我们都是按年纪大小来排大小的,旁边几位依次是三弟叶孤帆,四弟钟镇,五妹江飞燕,还有七妹飞絮。”众人依次见礼,我一笑,也一一回礼,轮到飞絮,飞絮一看我,脸就有些发红,勉强性了一礼,便退到了江飞燕身后,我笑笑,也不以为意,当下坐下与云中七剑聊了起来,问了一下关外的事,流风抢着说了一下,倒也颇多惊险,接下来的闲聊中对云中七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流风忽背地里扯了扯我的衣角,道:“楚兄,你何时传我萧大侠那套剑法啊?”
我一笑,长身而起,一笑,向一直站在身后的叶风要过他的剑,笑道:“既然流风兄想学,当然是随时都可以,只是流风兄有伤在身,多有不便,不然,倒是可以切磋一下。”
流风也是一脸的懊恼,随后愤愤道:“都是那个姓江的青龙帮护法,我一时不慎,重了他一拳,这才受的伤,唉,也怨我学艺不精,以前我爹爹教我习武,我总爱偷懒,现才会受伤,丢了脸面。”
我一笑道:“习武之人,受点伤是小事,但求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一味争强斗狠反落了下风,哈哈,把你的手给我。”
流风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将手递给我道:“楚兄说得是,我看你也不比我大多少,但身手与言行举止可比我强多了。”
江飞燕扑哧一笑道:“哎呦,想不到小风你也知道谦虚了,平日里你可是一直自认老天第一,你第二呢。”众人都笑了起来,连一直含蓄的飞絮也不禁掩口一笑。
我也莞尔一笑,替流风把了下脉,发现他脉象忽强忽弱,浩然正气透入,一探便知其是肺部受到震伤,内腔出血,点点头,浩然正气涌入,轻抚受损之处,化去积血,再以纯沛的至阳之气替其疗伤,流风自知我是在运功为他疗伤,一脸感激地看着我,不出片刻,我收回手,一部分至阳之气留在了他的体内,对他的内功修为大有助益,我笑道:“流风兄不过是内腑受了点伤,也不要紧,我替你化去积血,固本培元,已然无大碍,只要按张先生给你开得药方服上几服药就可无事了。”
流风感激得一塌糊涂,忽朝我一拜道:“楚兄的大恩大德,流风定然铭记于心,日后但有差遣,只管派人说一声,流风二话不说,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其余几人见其满面红光,已然气定神足,自不难看出端倪,对我的信任与好感也增加了几分,有几人可以为了萍水相逢的人如此相助?
我笑道:“哪有那么多客套的,相交贵在坦然,这也算不上什么,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罢了,现我就将萧别离的那十二式穿云剑教给流风兄好了,王兄几位有兴趣也不妨看看一看。”
王延风几人又惊又喜,点了点头,当下出屋,我将那穿云十二式再次演了三遍,让流风记住,又传了运劲使力、真气运行之法,毫无保留,王延风几人也用心记了下来。
正要回屋,张樵急急忙忙奔了进来,道:“楚公子,不好了,樱儿小姐被人抓走了,说要我拿《华氏医典》去后山山谷中换回樱儿小姐,这可怎么办啊?”一脸惊慌失措。
我眉头一皱,眉头一挑,道:“带我去后山。”
张樵急忙在前面带路,王延风几人也跟了来,张樵带着我们急急忙忙奔后山谷中来,到了谷中,便见三人等在谷中,当前一人五十上下的样,长着山羊胡子,青衣小帽,面目普通,身材矮胖,张樵又惊又怒道:“那就是方仲。”

我点点头,方仲身后两名拿刀的黑衣人抓着樱儿,樱儿一见我,俏面一喜,委屈的红了双眼,小嘴瘪了起来。
我面色沉静,走过,离着还有三丈远停了下来,方仲留神打量了我一下,冷冷一笑道:“你是什么人?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大袖中的手已扣上了两根银针,缓步上前淡淡道:“我不和忘恩负义的人说话,因为你不配。”说完,身形忽似鬼魅般掠过,两根银针闪电般脱手射出。
两名黑衣人抓着樱儿的双手忽似触电般缩回,踉跄后退,那方仲一惊,急忙欲将樱儿抓在手中,但我已到了,一掌将其劈倒在地,冷冷看着一脸震惊看着我的两名黑衣人,淡淡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忽对望一眼,闪身挥刀朝我攻来,身法竟是极快,我冷哼一声,身子一闪,避过刀锋,闪到两人身后,两掌同时切到二人颈后,两人摔倒在地,我向叶风道:“带上方仲。”叶风点点头,走过将方仲提在手中,百十斤的人提在手里就好似提了个草包,王延风几人看他的眼光立时不同了,叶风一直跟着我,内敛了许多。
张樵急急忙忙走过向樱儿道:“小姐,你没事吧?”樱儿点点头,樱儿欢喜拉着我的手道:“幸好楚大哥及时赶了来,楚大哥你可真好。”
我笑笑,刮刮她的琼鼻笑道:“走吧。”
流风指着地上的两人道:“那这两人怎么处置?”
我微笑道:“这两人不过是小角色,无关紧要,就放他们一条生路。”流风点点头,自二人手腕列缺**上拔出两根银针咋咂舌向我道:“想不到楚兄的暗器手法还如此精准了得,我算是服了。”将银针还给我,我笑笑,收入袖中,道:“我对武学一道颇为沉迷,用心罢了,你也可以的。”
流风笑道:“我也想啊,只可惜,嘿嘿。”
王延风向我道:“看公子的穿着就知公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就连跟着公子的这三位兄台也显然身手不弱。”颜色中多了几分恭敬。
我一笑哂道:“我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觉得我与你们有何不同,至于叶风他们三人都是昆仑派的弟子。”
王延风众人更为惊讶了,连忙施礼,道:“叶兄,想不到你们竟是昆仑派的弟子,怠慢处还请见谅。”叶风三人拱手回礼笑道:“几位不必客气。”
眼见王延风众人看我的眼光又不同了些,神色有些复杂,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江湖众人为了求生,给富人家当护院也是很平常的事,故叶风三人也不觉得就失了面子。
回到樱儿住处,王延风几人就告辞了,我也没说什么,拱手送走几人,回到堂中,在堂中仅有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让弄醒了方仲,方仲睁开眼,看到落入我们手中,也是夷然无惧,冷笑道:“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放了我为妙,不然,哼哼。”
我淡然一笑道:“是吗?看来,你的后台一定不弱了,不妨说来听听,要是我真的惹不起,自会乖乖放了方先生。”
方仲冷哼一声,傲气十足地道:“你们可有人听说过天御堂?”
我眉头微皱,想起了那个在京城中跟踪我并与我交手的青衣人,当下我故作不知地点点头,方仲冷冷一笑道:“你们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看公子身手了得,本还以为你们是江湖世家中人,不过,你伤了他们的人,他们定会找你算账,哼,你可要小心应对才是。”言下多有威吓之意。
我淡然一笑道:“是吗?那我等他们。”
方仲冷冷一笑道:“不知轻重,既然如此,你可知老夫现在的身份?”此话一出,更是派头十足。
我微笑道:“哦,不知道方先生现是什么身份?竟如此大派头?”
方仲冷冷一笑拱手于头顶上,傲气十足地道:“就是当今皇上见了老夫也得尊称一声先生,此来,更是奉了皇上的圣旨前来,索要《华氏药典》,除非你们想谋反,不然,最好还是乖乖交出药典,放我老夫离开,不然,十日内老夫要是不回,嘿嘿,皇上派人前来,嘿嘿,定将杏林村夷为平地。”张樵早已变了脸色,就是叶风三人也变了脸色。
独樱儿冷笑道:“你个叛徒还想要我华家的药典,你做梦。”
方仲老脸一红,冷冷一笑,不理樱儿,看着我。
我心思电转,从其话中隐隐透露出来的消息,那天御堂似乎已将人安插到了朝廷中,如此势力,不可小觑,我忽看着方仲笑了起来,看得方仲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心提了起来,我才向叶风使个眼色,方仲立知不妙,面色一变,“你们要干……”话未完,叶风已一掌切到其颈后,方仲摔倒在地。
我向早慌了神的张樵道:“村中有此人的内奸,不然,他不可能知道樱儿的身份。”
张樵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皇上真的派人来,这杏林村……唉。”
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方仲的身份确实令我有些意想不到,沉凝了一下,看着张樵道:“杏林村这地方是不能在住人了,不过走之前要将那个内奸找出来。”
张樵无奈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摇头对哦啊:“村中一百五十六人,平日里都很少外出,我一时也想不出谁是内奸啊?”
我道:“方仲以前不也是村中的人吗?他在村中可有亲属?”
张樵得我提醒,忙道:“他还有一个侄子方平,平日里外出采购村中所需,他都会抢着去,要说有内奸,只可能是他。”
我点点头,向叶风道:“你跟张先生去一趟,将此人抓来。”
叶风点点头,跟着张樵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手中多了一三十上下的青年,一见地上躺着的方仲本来吓得死也不肯承认,我一威胁立时就什么都说了,果然是方仲先找到了他,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从而得知了村中与樱儿的情况,我一个眼色,叶风就将方平打晕了过去,我道:“先将这二人绑起来,关起来,此地不宜久留,张樵兄还要早拿主意为妙,不知这村中谁说话算数?”
张樵看了眼樱儿道:“只要是樱儿小姐说得话,村中的人都会听。”
我一笑,对樱儿道:“樱儿,你说怎么办?”
樱儿想也不想道:“我听楚大哥你的?”
我一笑向张樵道:“村中是不是人人都懂得医术?”
张樵点点头道:“村中不论老幼都懂些医术。”
我道:“既然如此,生计倒不愁,我也有安置之法,只是,可能要将这一村的人分开,不然,人数太多,也不好安置,若要另寻地隐居一时也找不到地方,张樵兄你说呢?”
张樵无奈道:“一切听公子安排就是。”
我点点头道:‘你也不必担心,就算到了外面,我也可保村中人无事,反会比现在过得好,再说,就算分开了,你们不也可以书信联络吗?还可以相互走动。”
张樵点点头道:“一切仰仗公子了,大恩不言谢,容后再报。”
我笑笑,当下写了份书信,与一随从传音吩咐几句,让其连夜送去,那随从急忙去了。
第二日,将来求医的人尽数打发了,王延风七人也来告辞,送走七人,我派去送信的随从也将信送到回来了,夜间,大队苏记的车马赶了来,我吩咐了亲自赶来的主事几句,将写有对杏林村村民们具体安排的书信交给那主事,让他转交汪士元,那主事收好信,便指挥人手将杏林村的人以家为单位分批送走,我相信汪士元能处理妥当。
一切,日间,张樵已经跟村名说清楚了,村名一听说朝廷要派人来,那份惶恐可想而知,一听要迁走,谁都没有反对,只是纷纷来向樱儿告辞。
房中,我嘱咐叶风道:“此间发生的事,回去一旦老爷问起,你们什么也不能说,明白了吗?”
叶风点点头道:“承蒙少爷看中,叶风一切理会得。”
我带点点头道:“好,一会儿,你带人将方仲二人打晕,扔到后山去,我们连夜走。”
叶风点点头,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连夜的,樱儿与张樵收拾了一下,也随我们一同出了谷,乘上了回金陵的船,樱儿虽真要离开杏林村的时候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兴奋,一路上与我说说笑笑,问东问西,关系越来越亲密无间,见她欢喜我也欢喜,又因为对老师多少心怀愧疚,因而对樱儿极为宠溺,樱儿自也欢喜得紧,樱儿得知我的字号后,便改口叫我梦衍哥哥,倒也极为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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