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浴血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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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带着风婉清主仆离开了朱府后,掠出了一程,我便落到街面上,不远处就是一片林子,黑暗中奔出了几条身影,来到我的身前拜倒在地,神态恭敬,人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黑巾蒙面,我将风婉清主仆交给两人,道:“保护她们的安全,送她们到马车上去,送到我的落脚处,人手安排好了没有?”
为首的黑衣人道:“一切都按爷的吩咐布置好了。”我点点头,一挥手,两人带着风婉清主仆迅速离去,风婉清似乎想跟我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被我的人带着迅速离去,不远处的林中驶出一辆马车,载上两人后迅速离去,我转身面对着朱府,身后的黑衣人迅速隐身到了黑暗中,两旁的屋顶上同样伏了人,人人敛息凝神以待。
朱府的那老者随后追了来,落到了我身前约十米处,身后随后赶来了十多名好手,一共十三人,人人身带着股冰寒的杀气,我冷冷一笑,一言不语,闪身就掠了出去,身形好似鬼魅一般,乍现即逝,绕过老者,直取其身后的人,老者身后的人想不到我一句话不说,忽然就加以偷袭,待回过神来到时候我已经到了一人的跟前,倏忽而至,冰寒的剑芒自其颈间掠过,身形电闪,飘忽无常,在剩余的十二人中鬼魅般穿插闪现,身形快到不可思议,那十二人一阵惊乱无效的防守后,便静了下来,几节断了的兵刃落到地上,十三人人人一脸震惊、恐惧和不甘,随后倒到了地上,人人颈上中剑,却不见丝毫的血迹,天绝剑实在太锋利了。
我淡淡转身看着老者,道:“你还想要我手中的剑吗?”
老者眼神中多了几分震惊和凝重,随后冷冷地道:“你虽然身法奇快,但未必便能杀了老夫,老夫只要拖得你一时半刻,朱府的护卫便会赶来,到时候,你一样难逃。”
我淡淡一笑道:“是吗?我生平最恨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的狗奴才,废话少说,动手吧。”
老者眼中怒气一闪,但随后就压了下去,也不在废话,手中的利剑隐隐扬起,防备着我,我淡淡一笑,忽地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老者的身前斜上方,剑啸长空,狂劈怒斩而下,老者面色一变,不敢硬接,但也没后退,沉腰坐马,手中利剑挽起几个精妙的剑花,想以巧妙的剑招化去我沉浑的力道,眼看就要接上了,我手中急挽一个剑浪,以快打快,迫其接招,飘忽无常,电光火石般交手了数十下,两人的身形在街道上漫空急速飞腾、挪移,我忽地逼近,一招精妙细腻的峨眉剑法蓄势而出,与老者的剑绞击在一块,老者眼中精芒一闪,口中惊呼道:“你是峨眉派的弟子,奇怪…….”
“叮”的一声,老者的剑终于断了,手中只余了三尺长的一截,大惊失色,惊忙欲抽身后退,我冷笑一声,闪身迫去,一剑重劈而下,老者眼中满是震惊,不得以,举剑来迎,一阵绚丽的剑芒闪动过后,两剑死死地交合在一块,蓄聚在剑内的螺旋气劲汹涌而过,瞬间透剑而入,直没入其体内,源源不绝地吞噬着老者体内的真元,老者面色一变,急欲挣脱,却苦于被我压制住,动弹不得,不一刻,浑身脱力地摔倒在了地面上,面色苍白,看着我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我淡淡一笑,不在看他一眼,提剑静候着赶来的朱府护卫。
不一刻,朱府大队的护卫就追了来,怕有百人之多,见到了地上的死人后,人人震惊,但随后在有心争功邀赏的护卫带头下,冲了过来,进入了伏击段,数十颗黑色的铁疙瘩自两旁的房顶上被套了下来,落到了众朱府护卫间,随后就是一阵强弩射出的利箭,朱府护卫一惊,急欲后退闪避,但已晚了,转眼见倒下了十多人,轰鸣的爆炸声接连而起,地上的铁疙瘩骤然爆开,火光冲天而起,将来不及撤退的四面朱府的护卫吞没,惨叫连声而起,火光消散后,只留下了满地残肢断臂,剩下的幸逃过这一劫朱府护卫还有不到二十人,两旁房顶上的伏兵再度抛出了汪士元让人打造出来的弧形飞刃,血浮屠,血浮屠呼啸着自十多人喉间和胸前掠过,随后又回到了房顶上伏兵的手中,再度掷出,将剩余的惊慌欲逃的朱府护卫斩杀,随后纷纷消失在黑暗中,这批人是汪士元亲自训练留在身边负责安全的人,一共三十人,看来实力不弱,我淡漠地看了地上一脸震惊的老者,将天绝剑**剑鞘中,掠身消失在黑暗中。
回道落脚处后,我便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一浩然正气为引,炼化吸来的真元,再次出定的时候已是三天后,与风柔吃午饭的时候,见风柔欲言又止的样,我一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小心憋坏了,哈哈。”
风柔小嘴一翘,有些斗气地娇声道:“我才不要说呢。”
我一笑,也不在说话,吃完了饭,我便想去看看风婉清主仆,风柔看我一句话也不说,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有些气恼地拦在我身前,咬着唇道:“你要去哪里?”
我微笑道:“去看看风婉清姑娘与她的丫环茗儿,有事吗?”说完含笑看着风柔。
风柔一脸酸意地娇嗔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我闻言一呆,心里也不由得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了风婉清?想了一下,我微笑看着咬唇不语一连酸意与委屈的风柔道:“或许吧,但你若因此而吃醋,完全没必要,因为我与她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说完绕过呆呆的风柔走了,风婉清喜欢的是淡薄、宁静、与世无争的生活,而我呢,虽然也向往这种生活,但是我还有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或许在做完了这些事后,我也会选择归隐吧,但不是现在,因此虽然我很欣赏甚至可以说爱慕风婉清,但是我们却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共同的语言,也没有共同的追求,有的最多的也就是彼此的仰慕罢了,说不定还是我单方面的,想通了这些,我脚下也从容轻松了许多。
来到风婉清与茗儿的住处,向门外的侍女道:“她们还好吧?”
那侍女福了一礼后道:“回公子,奴婢也说不上来,婉清小姐似乎满怀心事的样子,而她的丫环茗儿则是成天呆在床上,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睡醒以后一天都是呆呆的,话也不说还不时落泪,婉清小姐也陪着她三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了。”
我眉头微皱,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三日前朱尤检蹂躏茗儿的那一幕,心中一叹,道:“你去准备点可口的饭菜送来。”说完走进了屋里,那侍女应是去了。
到了里屋,便看到茗儿一个人抱着被子缩在床角里,双眼红肿、空洞洞的,毫无神采,脸上已没有了泪痕,想必是眼泪已经哭干了,风婉清一脸伤心、酸楚与无奈,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坐在榻旁,陪着茗儿,我眉头微微皱起。
风婉清见我进来,急忙站了起来,神情间有些慌乱,神色有些复杂,有感激更有惊恐、凄婉、无助、迷惑与不解,还有那一丝欢喜,犹豫了一下,上前来敛衣福礼道:“婉清拜见公子,妾身心中万分感激公子的两次搭救之恩,若有来生,婉清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我微笑着虚扶道:“小姐请起,不必多礼。”
风婉清站起身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神情依旧复杂,欲言又止,我没说话,只是来到榻旁,看着茗儿道:“茗儿一直都是这样吗?”
风婉清来到我的身后,无助、心酸地叹息一声,忍不住落泪道:“都是我害了她。”
我叹息一声,转身取出手绢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叹道:“你们都是柔弱无辜的受害者,过去的事能忘就忘了吧。”
风婉清俏面红了起来,羞涩、忸怩地看了我一眼,垂首不语,俏面羞得通红,我没说话,将手绢放到她手里,转身看向茗儿,茗儿看到我,眼中终于有了点神采,但随后俏眼一红,一脸羞愧与心酸,再次痛苦地落下泪来,抱头缩在床脚不敢看我。

我叹息一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怜惜地抚着茗儿的头歉声道:“茗儿,对不起,但事情过去了就忘了它吧,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你现在死了,也只会带着痛苦与羞愤死去,但你若坚强的活着,你还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天空依旧明朗灿烂,生活依旧多姿多彩,别的我也不想在说什么了,你是个坚强懂事的孩子,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样子,毕竟你这个样子,你家小姐难过不说,就是我看了,也难受愧疚得紧,听话,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更不许你再折磨自己,甚或作出轻生的傻事,你听到我说得话了吗?”
茗儿娇小的身子不断颤抖着,渐渐发出抽泣之声,是那样的孤苦无助,仿佛狂风过后的、饱受摧残的稚嫩小草一般,我叹息一声,轻轻将茗儿拥入怀里,怜惜地叹道:“傻孩子,要哭就哭吧,哭过以后就没事了。”
一旁的风婉清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的神采与异样的神情。
茗儿身子颤,随后扑到我的怀抱里痛苦了起来,似乎想将所有的痛楚都哭出来,我默默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慰。
过得一会儿,茗儿的哭声才渐渐弱了下来,门外丫环端着准备好的饭菜走了进来,我示意她放下后,便退了出去,我轻轻推开茗儿,为她盛了一碗饭菜,来到床前,要喂茗儿,风婉清忙接过、有些惶恐地道:“公子,让我来吧。”
我看了好了许多的茗儿一眼,点点头道:“你也吃一点吧。”
风婉清温柔地点点头,道:“谢谢公子,妾身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公子。”
我微笑道:“我们是朋友,帮助你们也是我应该的,别说这些了,快些喂茗儿吃了睡下,你也吃点,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风婉清温柔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还有一些异样的情愫,我不敢久留,见茗儿肯吃东西了,便退了出来,让侍女为她们主仆再熬点人参鸡汤,补一补,丫环应是去了以后,我随后来到书房,让人找来了汪士元。
不一会儿,汪士元就来了,见了我很是欢喜,道:“爷你终于出关了,而且看上去更有神采了,恭喜爷修为更上一层楼。”
我微微一笑,他说得不错,现下的我,在完全炼化了被我吸来的两名剑客与那老者的浑厚的真元以后,修为大大提升了许多,已隐隐有要突破到周流六虚六虚之境的态势,我微笑道:“朱府有什么动静?”
汪士元微笑道:“当然是大动干戈地扰民全城搜查叛逆,听说朱勔得知自己的独子没了那玩艺后,气得险些晕过去,暴跳如雷,将府中的护院狠狠责罚了一番,又将朱尤检的贴身护卫全部处死,随后让官府与自家的护卫遍搜全城,甚至连守城的官军都调动了,把守住了各城门及要道,严禁放走一人。”
我淡淡微笑道:“看来,我们还得有所行动才是,摸清了朱大倡的行踪没有?”
汪士元眼中寒芒一闪杀气隐现道:“回爷,已经摸清了,朱大倡近来与怡红院的红牌肖媚儿打得火热,每隔一两天都会到怡红院去与之厮混一番,这两天因为朱府的事,可把我们这位夜夜笙歌、声色不断的大人憋坏了,估计今晚可能就会去怡红院找她的相好肖媚儿,爷要不要安排人手今晚动手。”
我点点头道:“人手你安排,一定要周密,得手后立即隐遁,然后你派一队人连夜攀墙出城,出城时不妨惊动下守城的官兵,伤几个人后立即离开,乘船南下,觅地隐藏,记住,不论是穿着行事都要与之前行动时的一样,这样才能瞒天过海,蒙骗过关。”
汪士元点点头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我点点头,汪士元自去安排。
夜深了,一挺官轿出了怡红院,经过烟柳巷的时候,十多名刺客忽然出现,一个铁疙瘩扔到了轿里,随即爆开,可怜朱大倡瞬间被炸得尸骨无存,随从的护卫、仆役随后被全部灭口,做了陪葬。
城中再度乱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喧闹一片,但不久后,黑衣蒙面的刺客再次出现在城门处,伤了一队官兵后,用钩索攀墙离去。
我在书房得到汪士元的回报后,只是淡然笑了笑,对于一个死有余辜的人,还有一群助纣为虐、鱼肉乡里的走狗,丝毫不值得同情,因此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后就让汪士元退下了,随后我便欲回房歇息,我刚到房中,风柔就来了,手中端着盆热水,一脸温柔甜蜜的笑容,道:“苏大哥,累了一天了,烫烫脚吧。”
我一笑,道:“怎么今天突然会对我这么好?你难道有什么企图不成?”面上带着一丝挪揄调笑之色。
风柔弯弯的柳眉一翘,小嘴随后翘起娇嗔道:“我喜欢你,关心你我乐意,我喜欢不行吗?”但面上多少还是有些羞涩。
我嘿嘿一笑,也不好再说什么,道:“你放下吧,我自己来。”想来是这小妮子见我每天晚上都有烫脚的习惯,便留心上了,脚底板是全身脉络的会和之地,与身上的每一处部位都有相应的对应之处,每天晚上泡一泡,既可以缓解疲劳,令身心都舒适无比,实在是人生一大享受,因此泡脚是我一直喜欢的,已成了习惯了。
风柔娇俏地白了我一眼,显然还在生我适才说错话的气,我一笑,那她毫无办法,风柔来到我身前,将热水放下,让我在床上坐下,就要为我脱鞋子,我忙笑道:“我自己来就好。”
风柔不顾我的拒绝,为我脱下鞋子道:“我偏不,我就喜欢为你洗脚。”
我苦笑,无奈,只好让她将鞋脱去了,风柔用白皙娇嫩的小手捧着我的脚放到热水中,抬头向我道:“烫吗?”
从这个角度看风柔,很美,加之风柔眼中闪动着的欢喜温柔的光芒,更加美的令人为之窒息,我忽然看着风柔有些冲动,怔怔出神,风柔看了很是欢喜,对着我甜甜一笑,继续温柔地为我洗起脚来,被她柔嫩可人的玉手轻柔地抚弄着,擦洗着,真的舒适到了极点,我忽然想到了玉儿,在家里的时候,玉儿也每天晚上都会为我洗脚,还会为我按摩一番,细心、温柔体贴,唉,我是不是太狠心了一些?她还好吗?月儿还好吗?她们此时此刻想必也是孤枕难眠,饱受相思之苦吧?真的好想回到她们身边,我心中的怨愤之气已经淡了许多,或许就算是父子见闹矛盾,我也该回去了吧,但一想到姐姐与王梦月,我心里便是一痛,唉,自己还是难以释怀啊。
风柔为我洗好脚后,又细心地、一脸欢喜地替我擦去水渍,套上换脚鞋,甜声道:“可以了。”
我一笑,道:“你快些回去睡了吧,别太累了。”
风柔咬唇不语,俏脸红红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柔情与少女的羞涩,水汪汪的,说不出的动人,我一看之下,心便急速跳了起来,不敢看她,干咳一声道:“风柔,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唉,你回去吧,天色不晚了。”说完便盘膝坐好,闭上了眼。
风柔静悄悄的,什么都没说,忽靠近了过来,在我脸上轻轻一吻,轻柔地道:“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爱你。”说完,转身便跑了。
看着她跑出去的婀娜苗条的少女背影,我叹息了一声,心中苦涩之余,竟泛起了一丝甜蜜与感激,唉。
(做人要厚道,看书么要投票,好歹也给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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