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山羊与绵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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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昨晚之事详细告知了给卡特琳。说到了海盗首领抓出鱼人男子威胁索菲娅的情况,卡特琳焦急地大嚷:「小索居然瞒著我做了这些事情?真是的,为什麽她就是那麽冲动啊!」
语毕,她转了身。一双白翼在光芒中现出,她展翅准备飞向丛林。
「慢著!」我伸手拦了她的去路,「你要去哪里?」
「还用说,当然是去通知那没用的凯依了。」卡特琳道:「未婚妻出了这样的事情,凯依那家夥总该有点行动吧!」
准鸟翼族族长居然被一个同族少女用『没用』来形容。也对,印像中那嚣张的小子除了生了一把会放狠话的嘴外,也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若是轮到战斗能力,说不定索菲娅都要比他厉害好几倍。
「那……索菲娅和嘉维恩之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既然她扯到了索菲娅的未婚夫,我只好干脆点问起这两人的关系。
卡特琳盯著我,秀眉蹙了蹙,似乎不明白我在问什麽。
「小霍,是你想太多了。」路西亚轻轻拍拍我肩膀,「索菲娅是为了卡特琳才会协助海盗,跟嘉维恩没有半点关系。卡特琳,我说得对不对?」
「她太过分了!」卡特琳嚷道:「嘉维恩的事情只有她和凯依知道,我什麽秘密都告诉她,她却什麽事情都瞒著我,这样算什麽朋友!」
「呃,意思是……索菲娅为了不让你伤心,想以一己之力救回嘉维恩?」所谓的『异族三角恋』根本不存在?彻底是我在胡思乱想?
「照目前看来就是那样。那个叫索菲娅的家夥倒是很重情义。」路西亚代卡特琳答了我。
「嘉维恩失踪了好几天,我还以为是因为嘉维恩承受不了压力,才会悄悄避开我,没想到是被海上的人类抓了。」卡特琳忿忿地道:「可恶的人类,霸占了大部分陆地也不满足,还大老远跑来侵略水中的居民!」怒气在她白皙的脸上抹上一层淡红,这样的神色还真是与她秀柔端庄的面容不怎麽相衬。
她说得有些夸张,但骂得好。
「卡特琳小姐,你放心。」我站直在她面前,握紧拳头道:「我们会想办法救出嘉维恩,然後就能……狂殴那些可恶的海盗一顿!」其实我本来想说『就能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就算嘉维恩重获自由,他和卡特琳也未必能受到族人的祝福,所以这句话还是先保留下来。
「但,我好担心小索,她会不会做什麽傻事啊!唉……」卡特琳用双手捂住了脸孔。
我和路西亚面面相觑。现在已有个明确的目的,就是救出被海盗抓住的人质嘉维恩,好让索菲娅能摆脱恶势力的掌控。
卡特琳答应我们不将事情告知凯依,但她却要找到索菲娅来问个仔细。但,夜晚的行迹败露了,索菲娅肯定会暂时将自己藏起来,所以卡特琳多半是寻不到好友的踪影。
既然卡特琳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决定要做什麽我们也是无法阻拦的。
回到了卡素大人的住屋,我在客房睡了一回儿。正午时分路西亚叫醒我,说要立即启程,前往密斯特岛国的海域。

「为什麽要去密斯特?你想去采药草吗?」想起早上花娜曾提过什麽露娜红草之类植物,似乎就长在密斯特,而路西亚恐怕是要趁著机会回到久违的故乡一趟。
「对,大概就是在密斯特海域。别多说了,我们快走。」他匆匆说完,就将揉著惺松睡眼的我搂进怀里,朝窗外飞去。
艾克攀上了他的小腿,似乎打算跟我们前去,路西亚却折返将他放回了床上。
迷迷糊糊地被人抱著飞行,经历了好几个小时的海上遨游。睡得足了,睁开眼睛,我才开始感到纳闷。
「为什麽不直接让莉蒂娅送我们过海?那麽辛苦干什麽?」
他轻声答我,飞龙过於引人注目,所以只好靠著自己的一双红翼飞行。
我问他,只是去采一些草药而已,为什麽还要躲躲缩缩的?他居然反问我,他什麽时候说过要去采草药了?
「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说『对』啊!」难道我的耳朵出了毛病?
「原来你刚才是问这个。」他叹了叹气。
刚才我仍是神智不清、睡意十足,说起话来也含糊得很,路西亚恐怕是听不清楚我说的话,就随便敷衍了几句,结果小小的误会就产生了。
「那我们究竟来这里干什麽?」
「还能做什麽?当然是追海盗了。」他淡淡地答:「人类乘著船一个晚上能走多远?我们趁现在就追的话,救回人质的机会就更高。」
「原来是这样……」那我还真是太懒散了。只想著睡觉休息,把重要事情都抛了在脑後,还好路西亚的态度那麽热衷,要不然我们恐怕无法完成任务了。
「你这次倒很热心啊,是为了什麽原因呢?」我调皮地说道:「难道你是对美丽又强悍的索菲娅起了兴趣,还是看上了长相温柔却性格泼辣的卡特琳?」这字辞花俏的句子,我居然一气呵成。
「这是贤者给你的考验,也就等於是前往加拉救你妹妹的条件之一。」路西亚徐徐道:「我想尽快完成任务,还不是为了你?」
「啊……」我怔了怔。
还以为找到了调侃他的机会,怎料又被他反驳了回去。
「况且,帮助别人不需要原因,这句话连小孩子也会说。我相信你早就贯彻了这一点,为什麽还要问这种多余的问题?」他轻声问著,语气中有淡淡的责备之意。
「这……我……」我该怎麽回答他?说『我只是在开玩笑』吗?不行,那样很欠揍。
「我们介入此事还有另一个好处,」他抚摸著我後脑上的头发,恢复平静的语气道:「就是可以根据事情的结果,为你的故事想一个合理结局。」
「啥?什麽故事?」
「你的『绵羊与山羊』不是还没有结尾吗?你可以用这件事情的结果,来编写它的结局。」
「什麽?」我有些不敢相信,「那种骗小孩子的瞎掰……不不,那种幼稚的孩提童话,你居然到现在都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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