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竞技场风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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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姐姐对历史很了解呢……」我其实很讨厌听这种只以夸耀国家荣誉为宗旨的历史故事,要不是因为贤者的事迹可能跟莉娅妮有些关系,我也不可能耐著性子的听完嘉莉露这番长篇大论。
「我的外祖母说给我听的,从小就将它背得滚瓜烂熟了。」嘉莉露说:「我出生在美古南,我的外祖母是伦恩奈特人,外祖父却是加拉人。」
「那麽,他们有没有说过……那个手环内的封印要如何被解开呢?」杜克先生说的『能解开古代封印』该不会就是指这个魔导兵器的封印吧……
「什麽?小霍,你想解开魔导兵器的封印?为什麽?」嘉莉露一脸惊讶的问我。
「没没……我只是顺口问问而已,解放这种可怕的东西对我有什麽好处嘛!哈哈哈……」我急忙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一个大缸里若是盛了过多的水,水就会从缸的边缘溢出来,不要让它弄湿地面的话,就必须将多余的部分喝下去。』」
「什麽?」嘉莉露忽然说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说的就是封印魔导兵器的方法啊!手环封印不了如此强大的力量,所以贤者将魔导兵器的部分能源灌入自己的血液内。那部分能源就是『溢出边缘的力量』。」
「……」拜托,这样更加听不懂。是她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我的理解能力差劲?
嘉莉露又说,若是让手环继续留在贤者身边,魔导兵器就有机会从贤者的血液里夺回自己的能源,以完整的力量与形态击破手环封印这束缚,再度降临世上进行无穷无尽的破坏。所以,贤者将手环留在伦恩奈特帝国的皇宫内,自己则跟丈夫一起消失在帝国的边境。
「贤者血液里的魔导兵器力量,被传到了她的後代子孙体内。听说只要找到拥有贤者血脉的人,就能利用他们的血来解放手环内的魔导兵器。」
「等一下!」我嚷道:「故事太长了,给我时间消化。」
「好吧!」嘉莉露笑眯眯的说,「这本书我看过,内容很详细的,你有兴趣的话就多看几眼。」
我心不在焉的拾起地上的书本,将它们都塞回了书柜。脑海里浮现的种种事情,当然都是跟古代贤者有关的。
所谓贤者的後代,该不会就是我们三兄妹吧……但这样的推断太荒谬了,当了十九年平凡人的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嘉莉露带著我离开房间,步上走廊、穿过通往庭院的拱门,我们在蓝玫瑰花园旁的凉廊上散步。
「深蓝色的玫瑰花,我第一次看见,好漂亮……」庭院中盛开著一大片玫瑰花,盛著露珠的花瓣,颜色有若深海般湛蓝。
「那是莉莉丝皇後陛下特地托人从遥远的赛美尔蓝斯大陆带回来的稀有品种,园丁们花了三年的时间来细心栽培,才成功让一棵脆弱植物生长成了那麽茂盛的花园。」嘉莉露步上了庭院的泥地,伸手轻轻触碰了身侧的蓝色花瓣。
「我可以摘一朵吗?」我顺口问道。
嘉莉露蹙起了眉头,我马上明白自己问了多余的问题。曾听说过有人因取走皇宫庭院一点泥土而被判处绞刑,那麽摘下一朵花的话大概会被五马分撕吧!

嘉莉露一直往我身上盯来,似乎担心我会做出荒唐的事情。我不好意思的垂著头,脚板退回了凉廊的大理石地上。嘉莉露微微的笑了,覆在蓝玫瑰上的右手手指缩了回来,却在无意间触到了茎上的锐刺。
「啊!」她用左手按住了右掌,口里埋怨道:「今天是怎麽搞的嘛!没出门就摔倒,出门就被玫瑰花刺伤……」
我连忙奔上前慰问她情况,耳边一把粗豪的男人嗓音却阻拦了我刚迈到庭院泥地上的脚步。
「拥有月之女神容貌的嘉莉露啊,玫瑰花带著妒嫉的锐刺居然刺伤了你细嫩的肌肤!这样丑陋的花朵不应该存在於高雅的庭院内,明天我就为你换上愿意陪衬你的百合花吧!」
听了这番话,我马上怔在原地。这……说话的男人是谁啊?正常人会这样说话的吗?在我听来,这种说话方式简直就是造作及虚伪的巅峰境界!
一身华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蓝玫瑰花丛间,身边还站了两个持著长矛的卫兵。身形略胖的男人,埋在肉团里的一双细眼正往嘉莉露的身上盯去,嘴角边挂著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嘉莉露愣愣的望著前方的男人,直到男人走向了她,并抓起她那只溢著血丝的纤纤细手抚弄了一阵,她才如梦初醒般的忽然向後退了一步,口里说道:「陛下!请您别毁了蓝玫瑰园!这可是皇後三年来的心血……」
「自视过高的花朵,大概只愿意臣服在身份高雅的皇後之下。」中年男人说:「美丽的嘉莉露,你喜爱这些卑微的蓝玫瑰,就让它们也臣服在你的脚下吧!」
嘉莉露的脸色在霎间刷白,她垂下了头,被男人箝制住的手腕在微微颤抖。
这……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莫非这被唤作『陛下』的男人就是伦恩奈特帝王珀里斯陛下?这家夥打算为了嘉莉露而毁了皇後最珍爱的蓝玫瑰园?难道他对嘉莉露意图不轨?大陆上最有权势的帝王居然是那麽一个色眯眯的老头子?
我该替嘉莉露解围才对……但,要怎麽做?总不能奔上前一剑刺倒那个中年男人吧!
「嗯?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夥子是谁?你的弟弟吗?」男人注意到了我,一双轻蔑的视线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我怔在原地,掌心上泌出了紧张的汗水。
「陛下,他是……路西亚大人的朋友,不久前才到访皇宫,所以不懂礼仪……」怎麽回事,反而变成了嘉莉露在为我解围?
「噢……原来是路西亚的朋友啊!欢迎欢迎!」男人的细眼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卖力往上扬起,露出了夸张的笑容,「粗俗的乡下人嘛……不懂礼仪没关系……会说人话就好啦!哈哈哈……」
什麽叫……会说人话……他这番话是什麽意思?污辱我?额上几乎爆裂的青筋显示了我的愤怒;看著他那略带挑衅的神情,我恨不得天空忽然降下几枝利箭,刺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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