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沙漠之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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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莉娅妮的房间,还没开口说出任务的内容,就已经接到了莉娅妮的连串发问。
「哥哥,你要去送盒子了吗?和路西亚先生坐飞龙去对不对?」
「还没决定。」我说:「虽然去美古南好像蛮好玩的,但我不放心丢下你一个。」怎麽回事,莉娅妮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但是後天就要决定了耶!」莉娅妮说:「半途还要经过沙漠,哥哥你一直以来都很想亲眼看见沙漠的不是吗?」
「莉娅妮,」我郑重地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是马克思先生告诉露莉姐姐,然後露莉姐姐跟我说的。」莉娅妮眨著眼睛,「马克思先生是听蓝特先生说的,而蓝特先生是听……」
「可以了。」我说:「总之就是宫女及卫兵说的。」原来马提斯人不只是擅长战斗,连传播情报的能力也是如此的非同凡响。
「那哥哥你到底要不要去?」莉娅妮又问。
「让我再想想。」我想去美古南见识见识,但实在不想将莉娅妮扔在皇宫里孤独一人的。
我还是接受了路西亚的邀请,就因为走廊上的卫兵们闲聊时的一句话。
「路西亚大人再利害,也只是一个孤僻的家夥。」那年纪和我差不多的男孩如此说道:「这次居然还要独自去美古南送东西,要是我的话根本就受不了这样孤零零一个人的旅途。」
没错,如果是我也一样受不了。漫长的路途上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想来都可怕。
「我也要去美古南。」当天的夜晚,我们在庭院里一同练剑时,我如此对他说:「说不定会遇上一些好玩的事情。」
「真的没问题吗?」他反而有些阻止我的意思,「莉娅妮小姐怎麽办呢?」
「她比我还坚强,没问题的。」我道:「我还是陪陪你吧!免得你路上孤单寂寞。」语毕,我的手臂上居然起了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因为夜风太冷还是其他的原因。或许,这句话还是由一个女孩子来说比较贴切。
「那就记得提醒我带些当地名产回来送给你妹妹,让她高兴一下也好。」男人抬头仰望著星空,叹了叹气,「亲人相隔两地,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著我和我妹妹,还是他和他弟弟。
出发当日的早上,莉娅妮将一个棉线制成的鸭子型玩偶塞进了我的手掌之中。
「我亲手缝的。」她雀跃地问:「缝得很像对不对?」
「对,我从来没看过那麽可爱的鸭子。」其实这不是我的真心话,鸭子的嘴不够扁,有些不伦不类的。
「什麽鸭子啊……」妹妹的脸色一沈,还嘟起了小嘴,「这是幸运人型娃娃耶!我可是依照你的样子来做的!」
「我……的样子?怎麽可能……」照了十九年的镜子,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长得像鸭子啊!
「你不要的话我就拿回了。」莉娅妮的手伸了过来,我急忙将娃娃收进口袋里。
「管他是什麽,总之我肯定是要的。」我说:「谢啦,莉娅妮。」
「什麽啊……哥哥还需要跟妹妹道谢吗?」莉娅妮仍旧是有些不高兴。
「路西亚说会带些土产回来。」我总要想个法子哄一哄她,「你要什麽呢?著名美食还是手工艺品?」

「我昨晚做了个梦。」
「啥……?」莉娅妮怎麽答非所问的?
「吉夫卡大哥一个人在家里,他好寂寞的样子。」莉娅妮晃晃忽忽地说:「後来他拎了斧头出去找我们,在森林里碰上了传说中的邪恶女妖……」
「然後?」
「女妖很利害,会使用魔法、也会召唤可怕的植物,哥哥被她打得满身是血,很痛苦……」她坐在床上,掩住了双眼。
「冷静一点,」我摸摸她的头,「那只是个梦而已,我们家附近不可能会有女妖。」只在森林里看过发光的蝴蝶而已,虽然那好像也是被别人否定的事情。
「我好想回家。」莉娅妮闭上了眼睛,「究竟我们什麽时候能回家?亚斯莫陛下要将我们关到什麽时候?解开封印的时候吗?」
「莉娅妮……」她果然知道魔导兵器与贤者的事情。
我们什麽时候能回家?这问题的答案天晓得。
敲门声响起,卫兵的声音传了进来:「霍雷先生在不在这里?」
我应了一声,上前开了门,门外的卫兵对我说:「抱歉打扰了。陛下有令,与副将军大人一同前往美古南的霍雷先生,请在离去前将苍弯之刃交由肯特将军保管,以避免路途上可能发生的失窃事件。」
「什麽!」怒意与疑惑同时在心里升起,「为什麽要把蓝剑留下?那是我的东西耶!」
我不懂肯特是哪个军队的将领,更不懂国王的用意何在。上次的刺杀行动也就算了,连没有任何风险的任务也不许我带上自己的私人武器,那混帐未免太蛮横霸道了吧!
「总之是陛下的意思……」卫兵面有难色地道,「希望你能交出武器,别让我难做人,也不要……增加路西亚大人的烦恼。」
「啧……那就算了!」我解下了剑,连鞘交到卫兵手中。要不是看在某个人的份上,我大概已经奔到国王的寝宫去骂人了。
正午,在卫兵的带领下来到皇宫前院,喷泉旁的副将军忙著检查行装,蓝色的飞龙仰望著青天,一副悠闲逍遥的样子。
「莉蒂娅,好久不见了。」一段时间没看见她,好像变得比较胖了些。
莉蒂娅轻轻地发出了一声低吼,长长的脖子伸了过来,嗅著我肩膀上的小东西。
「艾克也来了?」路西亚终於抬头望了望我,「路上多了一个夥伴,欢乐也会增加。」
「对啊,我不必睡觉了。坦白说啊,我手脚上的齿印比魔人身上的毛发还要多了。」我漫不经心地说著。
路西亚蹙了蹙眉,走过来一把将我揽进怀里,低下头在我耳边说:「有别人在,别提起我的真实身份。」
「噢,对不起了。」我毫无诚意地道著歉,耳边传来了卫兵们的低语。
「路西亚大人待那小子可真好,还搂在怀里呵护疼爱。那小子若是女人,可让宫里那些侍女们妒嫉死了。」
「副将军就是不怎麽喜欢女人靠近,没料到是因为他有这种癖好。」
我推开了路西亚的同时,他也匆匆放开了我。被人怎麽误会也没关系,就是这样的事情绝对非澄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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