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局第二季16，第十六章。
孙空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说：“我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具体身份，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制造刚才意外的并不只是叶开，应该还有刚才那个日本男人。因为只有他自己才能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制造那些足以致自己于死地的意外。”
“噢，这个观点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娜娜似笑非笑地看着孙空。
孙空淡淡地说：“虽然我隐约猜到那些意外是刚才那个日本男人自己制造出来的，但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考虑，他都没有任何理由要这样做。如果他是想自杀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设计种种的事故来致自己于死地。况且不管怎么看，那个男人都不是想要寻死的人。
我曾经想过，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受到了某人的要胁。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测。因为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虽然的确有些人会为了自己的家人或重要的朋友而宁愿牺牲自己，但刚才那个日本男人并不是这样伟大的人，而且从他身上也完全看不到有受到胁迫的痕迹。
但是刚刚在看到那日本男人握着刀时那毫无表情的神态，我终于明白原来那日本男人并不是受到了要胁，而是受到了控制。这种控制并不是**上的控制，而是精神上的控制。简单来说，他应该是被人催眠了，才会做出那些事来。正是因为她被人催眠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至于是谁对他进行了催眠，我猜应该就是这位渡边医生了。”
在听孙空说完这些话后，双手戴着手铐的渡边医生脸色终于开始变了。
这时娜娜突然瞪了孙空一眼，然后有些泄气地对旁边的叶月说：“你赢了。”
莎莎笑眯眯地说：“我说得没错吧？即使我们不作任何提示，我相信孙空他也一定能够猜得到整件事的经过的。别忘了喔，我要的是今天我和娜娜在那个商场橱窗前面看到的那条红色收腰长裙，你可不要搞错了。”
“你当时不是说颜色过于鲜艳所以不想买吗？”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我现在又想要了，难道不行吗？而且由你买来送给我，跟我自己去买，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谁叫叶开输给我。”莎莎十分得意地答着娜娜的话，看着叶开。
“你这个善变的女人。”琉璃有点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渡边医生忽然冷冷地说：“你们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只是杜淳的心理医生而已，难道这也能构成重大的嫌疑吗？”
孙空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后回答道：“如果你只是杜淳的心理医生这种简单的身份，你当然没理由要这样做，但是作为小百合的亲生父亲这个身份，你就有充分的理由这样做了。”
听到她最后那句话，渡边医生突然整个人脸色大变，再也无法保持那虚假的镇静。
杜淳和小百合都是日本特务，他们的初识是这样的。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空气里飘来旱莲和夜来香的香味；月亮躲在银杏树背后，斑斑驳驳的给大地织上影影绰绰的暗纹；星星不是很多，得仔细看，使劲看，才能看出繁密的一群来。总之，一切都轻闲极了。小百合坐在银杏树下的台阶上，旁边放着一束紫红色康乃馨和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礼盒。礼物不重，重在一个情调。
她知道杜淳现在正在干什么，此刻一定有一大帮人在围着他。那家酒店不错，挺上档次。她知道他一定会喝醉，他的胃病并不要紧，他也曾说过他可以喝两杯啤酒。她也知道他今晚90%可能住在这里，她也曾在这里住过一夜。他原来的房子要装修，可能他老婆要回来。她没去酒店，闹哄哄的一群祝寿人中她太渺小了，她想来点别致的。于是在这儿守株待兔，耐心等待。不远处的花坛里有夜来香静静地绽放，花香醉人肺腑。
“喂！喂！小百合，是你吗？喂，小宝贝，你怎么睡在这里？”有人拍打她的脸。她醒了，看到了杜淳正弯腰看她，嘴里散着酒气。“在这儿多长时间了？”
一帆伸出三个指头。
“哦，3个小时？”杜淳懊恼惊讶的样子，“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吗？怎么不给我发电报？我们就在附近！”
“给发了，你没注意。”
“是吗？我忽略了吗？”杜淳的确有些醉了，摘了半天才把微型电报机拿了出来，看了看，依旧不能确定过去的3个小时是不是有电报接入。“就算我没在意了，他们也都没在意吗？哦，你可错过了一场狂欢的机会，我们喝了点酒，还跳了踢踏舞。这是一年来我最快活的时刻，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35岁了。”像所有的醉汉一样，杜淳开始喋喋不休。
“杜淳，生日快乐，长命百岁！”一帆快活地拿出礼物。
“哦，谢谢，还有鲜花。我很少收到鲜花，那些人除了酒从不给我买鲜花！”杜淳把花捧在手上，吻了吻，却忘了掏钥匙开门。
“我的腿有些麻了。”小百合小声说，“这石头可真硬。”
“谢谢小百合，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好吧，进去坐坐。来，晚了没关系，我们喝一杯。”杜淳窸窸窣窣掏了半天钥匙，折腾了一阵总算把门打开了。“进来吧，别客气，这房间收拾得挺干净的，两个星期了，我一直住在这里。”
一帆进去，把礼盒放在几上，陷进沙发里。这儿的环境不生疏，她唯一关心的是杜淳醉酒后的反应。
“他们认为我这一把年纪不需要鲜花了，蠢材，我怎么不需要？花很好看，也好闻，有香气……你办公室摆的干花就不错，但那香味是不是你洒上去的香水……”杜淳絮絮叨叨，摇摇晃晃转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啤酒，又摇晃着过来，挨着一帆坐了下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依旧咕哝着，“好孩子，干杯！”
杜淳统统喝下去了，觉得脸有些发热。
杜淳喝了一半，放下，拉着小百合的手，“走，到窗前看看，今晚天气太好了，像我的心情，我从来未像今晚这么愉快过。我什么也不去想……过来，来看看……”
小百合机械地跟着他，看着这个脱掉上层名流那种门面外衣的真实的脸：眼角的皱纹舒展开，像是真正的高兴……
早晨的阳光从宽大的窗户里照进来，照在暗翠的地毯上，那一片颜色就变淡了。风儿很轻，缓缓地从百叶窗吹进来。这是个清凉的早晨，空气里喧嚣着“轰轰”的声音，室内却显得宁静。
杜淳披着睡衣赤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脸上挂着激动、喜悦和惴惴不安。床上是一帆修长柔软的身体和明净动人的脸，她熟睡的样子很美，像一朵艳丽娇嫩的玫瑰。他35岁了，有点太老了，占有了她。醉酒，醉酒是充分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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