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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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等待啊,这段时间内,锅锅已经从一个准备考博的学生,开始向社会人转变,并经历过了第一次工作,说到工作,酸甜苦辣,百味杂陈,终于还是走出来准备再找另外一份工作……
这段时间内,锅锅也大致完成了对新版《岔路》的构思,虽然细节上还会有许多毛病问题,但是总算是干掉了旧版中的几处硬伤,呵呵,锅锅感到身上还是沉甸甸的,要完成新版的四十万字,实在不容易啊~~~~
嗯,这个新版开头的部分,锅锅会在旧版全部解锁后,在此处出来,到时候还请诸位书友多提意见!
最后,锅锅在此处恭祝各位书友07年工作顺利学习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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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上,正在东宫内收拾出征时所需一应物品的郑国太子韩承宪,突然被宫中的宦官打扰,跟在那宦官的身后,来到了御花园中的“怡亭”。这怡亭本是御花园内一处小小的凉亭,八角的造型,孤立在湖中小岛之上,四下里林木掩映,周遭是波光凛凛,坐在亭内,着实是避暑乘凉的好去处,尤其是现下已经六月中,盛夏时节,在河南汴京中,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乘凉消暑的所在。
其实,韩承宪一早在等着他父亲的召唤,毕竟是第一次统兵出征,韩璐羽若是没有将他招到面前仔细嘱咐一番,那才见鬼了。远远的,借着夕阳昏暗的光线,他看到,似乎有两个人坐在怡亭内。穿过七扭八拐的廊桥,当郑国太子殿下来到位于湖中孤岛上的怡亭外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便是那怡亭内,也被宫女们点燃了一盏盏宫灯。
亭内坐着两人,郑国的皇帝韩璐羽以及右丞相方子谦,除此以外,再无一人。这一点韩承宪倒是很清楚,虽然在他父亲韩璐羽登基以前,这两个人有如亲兄弟一般,有说有笑,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开开玩笑,甚至,有的时候,方子谦高兴起来,让几个孩子骑在自己脖子上。但是,自从韩璐羽的身份发生变化后,韩承宪敏感的发现,以前的二叔方子谦再没有了那般的随意动作,至少是在郑国太子面前,方子谦对待郑国皇帝陛下,都是恭恭敬敬的,没有半分逾越之处,更不要说是如以前似的开玩笑了。
看着领路的老宦官身影消失,韩承宪才举步走入怡亭之内,看着正在对饮的两人,以及两人脸上的笑意,忽然,他有了一些恍然的感觉,似乎明白了什么。“哦?是太子来了……”方子谦突然看到了韩承宪,有些吃惊,急忙放下酒杯,想要站起身子见礼。
“承宪,给你二叔跪下。”方子谦到底没有站起来,郑国右丞相大人被一边的皇帝陛下按在座位上。倒是郑国皇帝韩璐羽的一句话,将亭内另外两人说的愣在那里。
韩承宪是毫不犹豫的撩起衣襟,便“扑通”一声,面朝方子谦双膝跪倒在地。这个动作,将方子谦惊的立时站起身来,摆着手,口中连声道,“不成,不成,君臣有别,太子殿下怎么能对下臣行如此大礼。”
韩承宪惊异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在他的记忆中,二叔方子谦并不是这样的,一向对几个孩子和蔼可亲的二叔,怎会变得如此拘谨?在此时方子谦的身上,再看不到当年方二叔的影子?
“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叔侄、父子,在你我面前,承宪就是我们的儿子。”郑帝韩璐羽脸色严肃的说道,接着他对那边的韩承宪道,“磕头,承宪,给你二叔磕头。”
“嗯,”韩承宪答应一声,正身对着方子谦道,“给二叔问安。”说话,郑国太子殿下没有半分犹豫,“咚咚咚”的跪在那里磕了六个头,声声带响,当磕过六个头后,韩承宪直起身子的时候,他的额头竟然已经出现了血印。
没有想到韩承宪会如此用力磕头,方子谦心痛的将郑国太子殿下拉了过来,就好像这孩子小时候受伤后,他为韩承宪抹伤的情形一个样子,小心的为郑国太子擦拭着伤处。
“郑国的基业有你一份,”那边的韩璐羽沉声道,“本来,这皇位就是应该由子谦你来继承,可是,子谦坚持不去继承皇位,而且许诺终身不娶,不留子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静怡坊的几个女人,若是有谁有了身孕,你立刻就会命人送去堕胎的药,唉……这又是何苦,难道,你就不想方家有后么?”
韩承宪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无比震惊的转头望向方子谦,嘴唇微微抖动,对于韩璐羽所说的这些,他不敢置信,又不能不信。
方子谦脸上微微有些愧疚的神色,随即释然道,“方家能有今天,方子谦能坐在这相位之上,全靠大哥,子谦不能更改大哥要我继位的许诺,但是子谦却可以让这皇位最终回到韩家的手中,只要子谦无后,皇位自然就是承宪他们几个的,谁也不会让一个没有儿子的人继承皇位不是?再说了,方家也不会无后,他日我死后,让世诚从他的孩子中为我找一个人继承方家就可以了,毕竟,世诚的身上也流着方家的血。”
看到自己始终不能令义弟回心转意,韩璐羽有些灰心,“可是,承宪还小,做事又好冲动,还要你多多帮助才是。子谦,你若是如此消沉,以后如何辅佐承宪?我还指望你,在我死后可以成为承宪的辅弼重臣呢……”忽然的,郑国皇帝的话语低沉下来,“历来,篡位的帝王,在登基后都不会太长命,只怕我也会如此。”说着,他抬起头对方子谦道,“而子谦你不同,篡位的惩罚我一人承担就可以,你不必有这个担忧,况且,你比我年轻,一定能活的比我长久,我希望你可以继续扶持承宪一把……”

这下轮到方子谦吃惊了,将韩承宪扶起,他腾的站起身子,瞪大眼睛看着韩璐羽道,“大哥何出此言?大哥春秋正盛,有手握天下雄兵,不日即可横扫中土,一统华夏,那时,大哥也不过是知天命的年纪,正是大哥一展雄心之时。”说话,他一指夏日的夜空,朗声道,“大哥,你难道忘记了么?忘记了你的志向?你不是要将这星空可以照耀到的地方,都插遍我大郑的旌旗,要这块大地在我大郑雄兵的怒吼声中颤抖,要将这天空之下所有的土地,都遍布汉人的脚步?这些,难道不是要在大哥的手中去完成么?”
“对,”被方子谦的话激起了心中的豪情,韩璐羽一扫心中的抑郁,也腾的站起身,拉着义弟的手臂,“对,我们一起作,就为实现这个目标去努力,让我们一同将这块大地踩在脚下。”
那边的韩承宪也激动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志向高远,却没有想到,韩璐羽的心中,有这样一个伟大的心愿,有如此父亲,作儿子的又怎能不自豪?站在两人身后,他兴奋的出声道,“承宪不才,愿为父亲、叔父前部,成为父亲手中的利剑,率领铁骑扫荡所有星辰可以照到的地方。”
“呵呵,”韩璐羽转回身子,将儿子搂了过去,三个人一起抬眼望向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三日后,在汴京城外的大校场点兵。校场内,升起了三面绣金的旌旗,分别是“讨逆都元帅-韩”,“东征都元帅-张”,“北疆安抚使-向”。
人头攒动之间,包括右丞相方子谦,枢密使张柔、史天倪、严实,各部尚书,甚至是河东制置使、老臣刘楚材在内,郑国所有的重臣都出现在这里。本来,以他的资历和年龄,刘楚材可以到燕京,也就是故金的中都去等候张弘范,如此,受封为安定郡王的张弘范也不会抱怨什么,甚至说,他连不悦的表情都不会表露出来,毕竟,刘楚材是跟随韩璐羽已久的老臣,就是如今的郑国皇帝陛下,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句“晋卿先生”。便是对他这个王爷稍有不恭,他张弘范一个作晚辈,又敢说些什么?
可是,刘楚材不顾自己已经六十有五的高龄,也没有听从儿子的劝告,坚持从西北路治所之地的桓州赶到了如今郑国的中都汴梁,参加校场的点兵仪式。当看到这位老人的时候,就是韩璐羽都有些吃惊,亲自迎接到禁宫门外,将老头接入了禁宫休息。按照老头的说法,“这是我大郑国兴一来,第一次大举兴兵,如此盛况,楚材岂能置身事外?”看着老头倔犟的样子,且已经到了中都汴京,韩璐羽又能说些什么?只是在私下里让张弘范和刘楚材这正副主帅见了下面,免得日后出征时生分,虽然张弘范自小就经常见到刘楚材。
午时正,校场内号炮响起,连续三十声的号炮,震耳欲聋,不仅是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便是校场内训练有素的武卫军,也听得耳中嗡嗡直响,脸上的肌肉不禁有些抽搐。可是,当这些武卫军看到了站在校场中间的,那群衣甲与他们迥然不同的侍卫亲军的时候,却感到脸上有些发烧。原来,那些侍卫亲军站立之处,比之武卫军更加靠近号炮,此时却是纹丝未动,有如铁铸一般站在那里。
号炮声中,满场的官员、百姓、除去戍卫的兵士外,校场中的所有人全部跪倒在地,因为,郑国的皇帝陛下的车驾,已经驶入了校场。没有想象中那种华丽的队列,不过是先导的五十名鼓乐,钧容直、执旗、引驾、驾头天武官、执从物茶酒班、御龙直仗剑、天武把行门、殿前班击鞭、御龙直、部押、殿前班行门、捧日马队、奉宸步队、东第四班、扇筤天武、捧日队从领人员、簇辇茶酒班、招箭班、天武约襕等诸班直队三百人,玉辂下、金辂下、象辂下驾士等车辂下驾士二百人,以及一驾不大的御辇而已。
走下御辇,叫了声“平身”,郑国皇帝韩璐羽走上了点兵台,看着自己手下的赳赳雄兵,年近五旬的他心中充满了自豪,这些,就是他一生的成就,不单是一手将女真人的王朝推翻,更训练出了这些无敌的勇士,将来,就是这些勇士,将会把大汉的威名传遍四方。
“……夏国本是边域胡虏,欺弱宋而自立,侍奉天朝上国自当尽心竭力,然而,夏主李氏不以天朝恩德为念,一意忤逆天朝,竟作出弑杀我大国使臣这等人神共愤之事,诚乃是可忍孰不可忍。朕乃天朝之主,为惩戒夏主,故兴兵伐之,今以太子韩承宪为帅,统天兵百万,入夏境,非为扰民,只惩夏主而已……”没有任何人代为宣读,郑国皇帝韩璐羽清朗的声音在寂静的校场上响起。
就在韩璐羽话毕,太子韩承宪大步走上了点兵台,自他的父亲手中接过了圣旨,行三拜九叩大礼后,才走下台来,跨上战马,也不回身,统帅着由两千侍卫亲军以及武卫军万人的队伍,走出校场,他的军队并不在汴梁附近,而是在西京长安集中,正在等待他这位主帅的到达。
与韩承宪同时离开的,还有郑国常山郡王向世诚与安定郡王张弘范,他们也各自率领了一万两千军队,前往桓州与东京辽阳府。
随着此三人走出郑国中都汴梁府,整个郑国的军事体系,开始紧张而有序的运转起来。立国业已三年的郑国,终于露出了它锋利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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