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总的来说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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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几乎黑掉了。一个人抄着小路回来的,路过别人家门口,总是惊起狗叫,汪汪汪,很吓人。我很讨厌这些别人家的狗,虽然我也想养一个。
我的饭果然已经酸了,但我没的选择,早就饿了。将这些统统倒进大碗里,随手折一个木棍儿,扒拉进嘴里,我感觉饭特别少,没几下都吃光了,有点意犹未尽。不管怎样,今天只能这样,倒了葫芦里面的水,一口气喝干了。
看打谷场上我的铺盖犹在,被子外面有些潮,里面还是热的,席子已经凉了。不管不顾,盖上一角,我立刻睡着了。
我照例醒的很早,早晨的微光比钟表要有用的多。揉揉眼睛,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被子打了个卷抱在怀里了。这个习惯不好,我想,容易着凉,但这样抱着也很舒服。右手已经好了,完全不疼了。左肩膀,肌肉已经不那么疼痛了,好像里面的肉已经开始长合,不过我还是没法用力。
跑到河边洗了把脸,然后把头发两侧的个一缕交叉一下绑在一起,这样头发比较顺眼一些,就是有些像女孩子的辫子。我可不想当女孩子,她们总是怪怪的,我更不喜欢剪发,花钱不说,万一剪到我的耳朵怎么办。对着河水照了照,嗯,也不错,看着挺俊俏的。对着东方,我开始端坐,晒太阳。
太阳升起一竿高了,我回家取了蝎子,好去换钱买盐。路上遇到了我们村的会计,一个瘦巴巴的大叔,总感觉每天生病的样子。我准备离开他远点,可是他朝我招手。我只好过去,离他三尺远的地方,看他有什么事情。“一碗,你今年八岁了吧?”我嘟囔了一下,大概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他说“今天村里接到了一个通知,说是有个上海人准备资助一个失学儿童,我们看也就你了,准备一下去上小学吧。明天去就好了,我这边跟那边老师说过了。”说完,他就走了。
我也觉得上学不错,人家跟我差不多高的都上了。不过,上学了,我怎么吃饭啊?我决定将这个事情丢到一边去,还是去买我的盐。
很快办完了事情,我照例蹲在河边,考虑怎样抓白鲢。尝试了几次追打它们没用之后,我决定像别人一样,蹲在那儿摸着脑袋想办法。

终于,在肚子的催促下,我有了个主意。我立刻从不远处的石堆开始搬石头,画圈。最后围成一个大圆,留一个一尺长的小口,开在离河岸不远,但又迎着河流的地方。找了一大抱麦秸放在旁边,随时准备堵住这个小门。我还特地捞了很多很多水绵,沿着石头圈做掩护,不让白鲢发现这实际是个陷阱。在太阳正高的时候,我总算完成了。
我趴在草丛里隐蔽,等待白鲢的过来。这些鱼儿游的快,可是都十分蠢笨。我都追打它们很多次了,仍然过来游玩。我的脖子火烧烧的还在疼,摸了摸,起皮了,昨天阳光太烈。不管了,我的食物要紧。
等了许久,终于水面起了波纹,还是三道。它们顺着圈游了一会儿,发现石头挡住了去路。在游走了一阵之后,终于发现了那个可爱的入口。它们没有犹豫,立刻就钻进去了。我等到它们游到圈子的最深处,立刻跳起往小门那边跑。哈哈,它们方向感不好,要往别的地方逃,还逃不掉,终于看到小门的时候,我已经顺利抄起麦秸,堵住门口了。
这些可怜的鱼儿只好选择隐藏,跟那些蠢笨的青蛙一样,它们选择了水绵。我从底下摸出它们,它们还不动弹要装死。但我可知道它们的把戏,所以抓的很紧。一次抓了三个,我很开心,用多节草串起来,收拾好我的陷阱小门,继续等。
抓了五个,我决定收手,已经够了。还有我的陷阱也要拆开成一段段的,不能让别的坏小子学去,不然都抓光了,我还吃什么啊。
这三个最大的,我要都煮了,另外两个晚上吃。白鲢的肉十分细嫩,放点盐,稍微煮一下就好,但就是刺比较多,不过不扎人。我把头和不硬的骨头都细细嚼了,吃掉。汤也不能浪费,听说好东西都在汤里,喝光。
另外两个摸了点盐水,挂在房檐下,晒着。我不怕它坏掉的,听说过没,臭肉有毒,臭鱼能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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