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上学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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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起的非常早,在东方的鱼肚白还没怎么显现的时候,我就醒了。躺着看那颗最晚落下的星星,我觉得去那边太早也不好。既然醒了,我也再睡不着了,就去河边洗洗脸。这个早晨感觉比往日更静谧了,除了早晨的微光,就连南瓜花上的露珠都显得比平时更为硕大。水特别的清冽,踩进去,感觉凉意很重。我觉得今天应该仔细洗洗头发和脸,然后也这么做了。之后看天色很早,我打算照例坐在大石头上,等太阳出来,不过不会闭眼睛晒太阳了,我要看着它出来,然后第一时间去学校。
鱼肚白逐渐的变得银亮,之后有一丝丝的金线在云边缠绕,然后温暖的黄色和淡红色在不断的扩散,渗透,直到色彩越来越明烈新鲜。最后,初升的太阳在云朵中,显现,不是那么刺眼。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虽然身上还是有些冷,没有被太阳暖过来。
穿过村子,到西北边去,就是学校。虽然不知道哪个是食堂,不过我感觉的出来,那个写着两个大字的地方便是。有一种包子之类的味道,我想。我这边慢慢的走过去,打算先观察观察去。我一般害怕陌生的地方,总是要悄悄躲在一边,慢慢查看清楚了才放心去玩,不然被狗咬了,或者被人抓起来当作小偷,就很倒霉了。虽然我一般很少放别人自行车的轮子气,可是只要我也在场,别的孩子都会指着我,他干的。我只好首先逃跑,经常下来,我也变成坏孩子了。
很快我到了那个房子边,从窗户看进去,有几个穿围裙的人在忙活,都是大婶。我比较喜欢大婶,因为她们总会给我一些吃的,还特别好说话,就是经常大嗓门,我非常不喜欢。感觉我来对了地方,我鼓了鼓气,决定推开门。
“他二婶子来啦?”一个胖大婶在将一笼包子放在锅上,随口说着。不是说我,不过我还是要说明来意“我来吃饭的?”那个胖大婶愣了一下,“哦,那快进来做,还得等等。”我决定还是说清楚,反正我不打算出钱吃。如果要钱,我就走,反正我还有条鱼在家。不过,好像那个胖大婶没听说过这个事情。我决定走了,很沮丧,大人说话不算话也很正常。
“哎,别走哇,先吃了再说,婶子回头问问就行了,还差这几个钱啊?”胖大婶立刻拉住我的细胳膊,嚷嚷着说。我觉得还是吃了再说,毕竟昨天晚饭没吃,今天有些饿的厉害,如果就这么回去了,我也不愿意。
等了半小时左右,包子,粥还有馅饼都好了。胖大婶招呼我,问我吃什么。我指了指包子,饼还有粥。大婶笑了“都想吃?那先来两个包子,一个饼,半碗粥?”她给我盛了半碗粥,还有拿了一个饼,包子让我自己拿筷子夹。
我感觉这一刻真的很不错。馅饼是南瓜馅的,削了皮的那种,还有其他的东西,没吃出来,但味道真的很好。包子小个的是肉的,大个是菜的,我当然只吃肉的。粥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不过这样的也不错了,大米粥。我们这边大米很少,都是换的,拿玉米棒子或者小麦换的,我觉得大米比麦子和玉米棒子要高级。

很快我都吃完了,速度很吓人。看大婶也在忙,我想再吃一点,但不敢自己去拿。我就在那里等。终于,那大婶回头了,问我吃完了没。我说吃完了,不过不动脚。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没吃饱可以自己弄。
我感觉她这一刻太好了,没人比她好了。我自己就弄了三个肉包子,还有一碗粥。不过我很快感觉自己太贪心了。我吃了两个,喝了半碗粥以后,肚子就胀了。考虑了一下,我忍着把粥喝了,剩下一个包子放在手里。
“婶子,我走了”我跟胖大婶打了个招呼,觉得我今天碰到了好人。那胖大婶正忙,因为有人过来了。她回头看到我,就点点头而已。
我身上没有口袋,只好将包子拿在手里,往我办公室走。肚子有些疼,大概胀的太厉害了,我一个人不知道去哪个教师,只好等在门口的花坛边,在那里看蚂蚁,消消食。今天我的运气好像一直很好,因为李老师她是第一个来的。
她看到我很高兴,过来又拍我的脑袋,“一碗,早啊。”我站在那儿,忍着肚子的不舒服,跟她挤了挤笑脸。她看到我的手,“拿了什么?给老师看看啊。”我伸开手,“包子。”“嗯,你拿它干嘛,吃掉就行了?”,她又转眼看看我的表情和肚子,伸出她的手,拍了拍我肚子,“吃的跟小西瓜一样啊”幸好她的动作不是厉害,不然我一定吐她口水。她拿出一张黄色的硬纸,掰出我手里的包子,包好了,递给我;又从口袋里拿一叠柔软的白纸,给我擦了擦嘴,还有手。“那个白纸有香味的。”我想。
李老师开了办公室的门,从一堆半大开的包装纸中,给我拿了几本书。“一碗过来,给姐姐抱着,都给你了”她拍了拍手。我听说要给我,很高兴,立刻过去抱起来,反正也不沉。她拿着一个厚笔记,还有很多根粉笔,就领着我去最靠里的边角房子那儿。她开了门,看了一圈,就把前角落里的一个桌子搬到了后面角落里。
“一碗,这个就是你的了,你可真享福,一个人占整个桌子啊。”我过去把书放在桌洞里,就在那儿等待上课了。李老师好像还有事忙,自己回了办公室。我一个人翻着这些新奇的东西,很新鲜。不多久,其他孩子都陆续进来了,不过我都懒的理他们,有些我认识,有些我不认识。不过我感觉自己比他们聪明,而且我一个人一个大桌子,不理他们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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