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满月一样漂亮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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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就醒了,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习惯。去河边洗脸还有等待日出的放松。浅滩涨到了小腿处,有些泛黄。这是田边山上沟渠水大量流入河里造成的,也让河边滋生了大量的水绵,那里是小鱼虾的安乐窝。
感到时间差不多了,活动下,略有些僵的关节,赶学校的早餐去。学校的草场没有了尘土的感觉,挤出了很多顽强的野草,蓬在那儿。几棵大杨树下,还遗留着一小汪的水。食堂的胖婶看到我出奇的热情“小挽,快让婶看看,啧啧,好像瘦了,让婶好好养养。”这让我一下子没了离开的陌生感。
吃饱了肚子,时间还是很早,就蹲在花坛上,研究野韭菜的小白花,等待李老师过来。她一向都是蛮早的,今天也跟往常一样,摸了摸我的脑袋。昨天的云吞还记得,所有今天不打算生她这个举动的气。
这一天,我有了同桌: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子。他叫连卿,梳的整整齐齐,柔顺帖服的头发,合身的小马甲,圆胖的脸蛋,笑起来就像十五夜里的满月,什么都亮了。他的父母在外地上班,把他暂时放在爷爷奶奶这里。这个很像电视里大家少爷的男孩子,被分到了我旁边,成为了我的同桌。这让我有些紧张,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这个似乎太高贵的人儿给我很大的压力。不过他似乎没想到这些,很热情的跟我打招呼,还伸出手来给我。我犹疑了一下,才同样拉了他一下。虽说长的精致漂亮,不过他的好奇心跟我一样,并没有坏脾气。对于我们跟二亮在课间不断的吃东西,他也乐意跟我们凑一块。这让我跟二亮很快喜欢起他来。从此,除了二亮和梅豆,我又多了一个朋友。
孩子总能找到自己的游戏。我们光着脚丫子在水洼里,扑通着水花,将教室里的水盆丢在里面做船,在水里跑来跑去,丝毫不在乎衣服湿了或是脏了。这样的游戏在水干了以后就停止了。不过我们很快就发现了新东西,用泥巴打仗也是很好玩。连卿在安安静静了几天以后,也忍不住加入了我们,一起用泥巴打仗。不过跟所有人一样,他也中弹了,白白净净的脸上粘了一块泥巴,只好跟我们一起挤在水龙头边洗脸。

这个家伙,洗过后的脸还涨红着,跟一个大苹果一样,让我很有咬一口的想法。不过我知道咬不了的,他会跟我生气的。
这个时候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各自在各自的群体里,像是两个很近的水滴,不过滚来滚去还是两滴。偶尔有男孩子揪女孩子的辫子,或者抓虫子丢进她们的桌洞来收获尖叫,这样总能换到别的男孩子崇拜的表情。老师经常教训这些皮紧的男孩,安慰受惊吓的女孩。虽然像梅豆一样白的女孩子不多,但女孩子都臭美,每个都装着躲的远远的,远离泥土或者脏衣服,还有男孩子。
不过连卿很好,从不放虫子吓女孩子,脾气温和的他有点像大玩具,或者说是毛毛熊。据说女孩子都喜欢那个,毛茸茸的还特别软和。所以他跟女孩子玩的很好,经常收获一些糖块或者别的吃的。作为他的好朋友之一,我也总是有机会分享,这让我也很高兴。
这天中午,连卿突然凑到我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要给我说个事。看他神秘的样子,我也来精神了,等待他的秘密。“那个,一挽,刚刚小英对我说,她喜欢我。”原来没有好玩的东西,我立刻泄气了“哎,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喜欢就一块玩儿呗,女孩子不都喜欢你嘛。”
我问他有没有吃的,他摇了摇头。梅豆还在杨树底下跟别的女孩子踢毽子,一跳一跳的,笑的大酒窝都出来了。我瞅了瞅她的书包,好像有饼,吩咐连卿赶紧去叫二亮一起吃饼。我从桌子底钻过去,摸了摸梅豆的书包,果真有一块饼。这个时候,他们俩也过来了,正好一起分吃。连卿咬了一口他的,问我“梅豆不会生气吧?”我看他咬都咬了,还问这个,不满他胆小,“大不了,她吃二亮的。”上课铃响了,连卿还没有吃完,梅豆过来了,看到他在吃饼,只一眼,他就悄悄跟梅豆说了。二亮赶紧的拍书包,说自己带来两份,梅豆可以吃他的。梅豆只是忙着翻书,抄东西。我对连卿说“看,没事吧。”,他很高兴的点了点头,才老实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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