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 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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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经历过这次恶劣的事情之后,日子过的很安静。每个老师或者每个学生都知道了我和我的名字。但我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含意丰富的眼神和动作,只顾着我眼前的或者脑中所想的事情。时间似乎像一条河,每一天这个河上总会有一些小小的波纹,然后就很快的继续向前,旧的消失,新的又来。
我努力的看更多的书,不管什么种类,不管什么内容,只要我看的懂,好像也没有碰到难以理解的东西。只要我能找到的书,我都试图去理解它的内容,尝试记住我所看到的东西。
学校的孩子终于脱离了懵懂的外衣,变得冲动和反应激烈。仿佛一夜之间,他们的身体和心里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跟小学不同,但嗅到和看到了这样的变化。
男孩子,忽然不再单独的信奉拳头,或大或小的团体出现了,他们互相称兄道弟,拜把子,互相帮助,打架的时候,也一拥而上。他们有时候,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不惜用刀子在身上割出伤口来炫耀。男孩子关心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多了起来,学习抽烟喝酒,更喜欢在女孩子身上偶尔很小心的看几眼。
女孩子也脱离了只管老实听话的一心一意,突然变的特别的干净水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除了像七月的玉米拔节之外,她们的身体也渐渐显露了圆润的形状。她们更喜欢聚在一起,嬉戏打闹和不断的说笑。对于,男孩子的异样眼光,也不再像以前不管不顾,或者上去打一顿,而是一个白眼飞过去,再加一句很响亮的流氓。
立文在我养伤的时候,跟白桦的关系更亲密了。每天有空的时候,他都要过来看我,或者更直接的说来看她,因为白桦要过来给我送饭和看看我的伤口情况。我觉得自己其实不需要这样,但是有人送饭,也就更乐得在床上,自在地看书。
有的时候,白桦跟我抱怨立文很烦,老是那么多话。不过显然,如果立文不来的时候,她也不适应,就像热闹的树林,忽然所有的鸟都停止鸣叫了。所以,大部分时候,她还是愿意有立文的纠缠。
这个养老院也确实不适合她这样的女孩子,到处都是垂垂日暮的老人。老人们都不爱说话,或许吃了一辈子苦,也就希望能在一天,静静的死去,不给自己麻烦,也不给别人麻烦。这儿看到的都是衰老和死亡,没有生气,只有一天天的计算日子。

白桦在这儿跟我们一样,都显得有些奇怪,这里不适合她。
她比学校大部分的女孩子看起来更好一些,因为她过了十六岁了。这个年纪的她,即使脸上小小的雀斑都似乎开始发出光泽。头发变的油润黑亮,胸部像是饱满的种子,笑起来露出的牙齿,也在闪闪发光。
她自己也希望离开这里,到一些大的医院去,或者去城里打工,但是没办法。家里没有办法找关系送她去这些地方,她自己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或者能力吧?
她的另一条路,就是结婚了,找一个男人,生孩子,还有忙活地里的活。她才十六岁多,还有几年的时间,才到这些事情,不用考虑这些事情。
虽然每天她都一遍遍的做着这样的,那样的事情,看着十分的勤快。不过她实际想离开这里的。但没办法,她没有能力找另一个去处。她的家里也没办法,将她送到这里,每个月有些钱,还能管吃住,家里已经很满意,也认为尽力了。
我仍然埋头于自己的书,不管身边发生了什么。这个养老院的老人,过分沉静的夜晚,还有简单的饭食,都对我没什么影响,因为我不太关心,我只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更多新鲜的东西,还有如何让自己变的更有力量。
每个周日,我们总要小小的吃一顿,这个大概是敬老院最热闹的时候了。立文每次回家,总要带一大堆吃的,比如烧好的整鸡,比如大块的猪肉,还有一个个的咸菜疙瘩等。因为白桦能做饭,所以我们还能再添些汤啊,菜的。
这一段时间,我学会了喝酒。本来对于这个味道怪怪的东西,我不感兴趣,不过每次立文总能搞到一瓶白酒。在他的劝说下,我跟白桦都试着喝一些,不过每次白桦都喝了一小杯就脸色通红,而我在被立文灌了几次之后,突然喜欢上了这个味道。只是酒精的奇怪作用下,立文就比平常更多一百倍的吹牛,聊天。白桦却突然的孩子气,又唱又跳,还拿着塑料袋子或是毛巾丢在立文身上,或者就捏我的脸,似乎脸很好玩的样子。我受不了他俩的样子,总是喝的尽兴了,就躺在大椅子上,装睡。
这让我偷了不少的懒,因为不用收拾碗筷什么的。立文就更不用指望了,他懒的很。我看立文还是有点好处的,就是每次都跟白桦一起将我扶回去,扔我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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