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节 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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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的宿舍楼是一个马蹄形,中间的大开口是门,然后左右围成一个巨大的长条型的圆,后面是院墙和水塔。宿舍里面潮湿的很,水泥的黑黝黝的,看起来很老旧。我们被安排在三楼。
六个人住在一起。我们的室友来了四个,一对双胞胎,。一个白净腼腆的,。一个长着柳叶眉的,。还有一个非常强壮,脸上棱角分明的,最后一个没有来。
我跟立文上下床,靠在窗口,外面是水房,食堂还有远处的女生宿舍。这一天忙忙碌碌,拉着行李,报道还要领东西和打扫卫生,十分的疲累。
下午的时候,最后一位终于来了,是个胡须已经很旺盛的高个子。他跟一个好像叔叔一样的人一起过来了,将东西丢在剩下的一个床上,随后就两手一伸,丈量了床铺,低低埋怨床铺不够长。
这一个晚上比较安静,我们自我介绍了一下,便开始在各自拿出书本在看。不多时,房间的灯灭了,不过走廊里仍然明亮的很。我出去看了看,走廊里挤满了人,都在就着灯光看着新发的书本。看来,激烈的中考,遗留的刺激已经深深刻入了心里。三年后的竞争,此刻已经开始起跑。
但是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老师们过来查宿舍了,将外面的人统统赶了回去。尽管如此,还是有狂人凑着窗户透过来的微光看着。
第一夜,如此便过去了。
我被学校特别安排了一份工作去食堂帮忙,可以免费吃饭,每个月有50块。这样的安排,我很满意。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食堂师傅里认了门。以后每天早上去那儿洗菜,打扫卫生,吃饭时间帮忙给别人打饭。这个活儿烦琐枯燥,还很累。不过我实在不好有什么怨言,有的吃,还有钱,哪还有更好的事儿?

一个星期后,宿舍的人都逐渐熟悉起来。那两个双胞胎我也能一眼分开了,老大是老好人脾气,老二头总爱歪着。
学校的生活十分单调,每日晚上熄灯后,总是不断响起各种各样的谈论声,一直到很晚。我们宿舍也谈论的很晚,无非是各自学校中的旧事而已。
这一天晚上,熄灯后不久忽然有人吵嚷着,有小偷。所有的人都涌出来,向中间的楼里涌去。不过很快有管理员跟老师过来了,大家只好退回床上,不安心的躺着。
第二天一早,就打听到昨日的真相:有人跳楼了。我路过门口,看着管理员在用盐酸清洗水泥地面,暗红的印迹,仍然残留着。
一个高三的学生,蹲在窗户上刷牙,之后摆放整齐水杯等,直接从三楼跳下去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被送到医院,命保住了,但是全身瘫痪,只有脖子能动。几个人在议论,为什么不直接头朝地撞死了,一了百了,父母养活他这么大,让父母以后该怎么办。
有人说这大概是因为学习压力大,觉得考不好,才寻死。不过,没有人对这个再说什么,因为来这里上学,就注定了要参加三年后的竞争,再没有别的了。
跳楼事件很快就过去了,没有人再关心。学校里每几年总要死一个的,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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