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拿着一直澄黄的梨子，嗅了一下它的味道，虽然隔着坚韧的外皮，仍然可以闻到那充满清甜汁水的内在。压下了眉毛，我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肿胀的右嘴角，上面还是有着粗短的手印。
慢慢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斜伸着，轻轻擦着那个看起来令人惋惜的伤处。她的脸去了脂粉，露出了苍白的底子，这轻触没有让她显出忍痛的神色。她的眼睛里有迷离还有对安全的留恋。
她害怕了，我能感到流露的恐惧。也许在你的心里，这些都很可怕，不敢躲闪，只能承受。那么多的人，他们有着看似强大的力量，任何一点儿都不是你能承受的。你希望有一天，可以能够恣意的低下眼睛，看那些恶心的脸，打落肮脏的手。不过这一切都是虚幻中的事情，不管怎样，你都在这里一点点忍受无可奈何，一天天那些人总是衣冠鲜亮的来往，似乎生来如此。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无法改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你现在如此，以后也将如此，甘于认命。
不过今天，你，坚持了，尽管好像没有任何的益处，此刻你的心里有淡淡的骄傲、自豪。我能感觉得出。
种子已经发芽了，我喃喃自语。虽然对面的她像是一直如此，眼神迷茫，又像是找到了依赖，就固执的不愿放开。
“没有害怕，坚持下去。”我轻轻说。手指屈伸，迅疾点在肿胀的高处，从细微绽裂的伤口，涌出一点乌黑的血珠。用一块白色的手帕，蘸下这个渐渐鼓胀的血珠，慢慢沁晕成一个拇指大小的红色圆。
“睡吧。一切都会变的。”起身拍拍身旁的脑袋，像抚摸养着的猫儿，放它一个安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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