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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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内,多少繁华醉人?悦宾楼,是一等一的客栈;据说,悦宾楼的幕后老板是当今朝廷的权贵重员。所以,举凡中土塞外各式各样的餐食,你都可以在这里吃的到。当然,只要你有足够的银两,悦宾楼立刻可以替你找到京城第一青楼的十二金钗来。
悦宾楼后面分成东南西北四院,各自有着优雅的名称:牡丹、荷花、芙蓉、梅花。赵任远安排苏小魂他们住的,便是芙蓉西院。此时,正是午后时刻,花香鸟语,好不优雅闲亭。
赵任远道:“在下即刻进宫禀告圣上,诸位请在此稍住一夜。明天赵某再回来。”
苏小魂道:“赵兄请!”
赵任远一拱手,便自转身离去。潜龙看了看四周,笑道:“俞傲那小子不到京城来玩玩,却老远跑到那花不香鸟不语,狗不拉屎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大漠去,真有他的疯狂!”
锺玉双笑道:“谁像你这般,那日说不定你也和那梅夫人一样,为了名利权势而身败名裂了!”
潜龙瞪了锺玉双一眼,临近到窗口往外看了看,道:“大悲和尚,怎么一入了京城便自己开溜啦?”
苏小魂道:“是少林寺的大师找他。”
“少林寺的大师找他干什么?”潜龙讶道:“你怎么知道?”
苏小魂一笑,道:“恰巧,在下懂得一点点少林联络的方法。而且,用的是紧急联络!”
锺玉双皱眉道:“难道少林寺出事了嘛?当今武林,庞龙莲的势力已经瓦解了啊?”
“不但瓦解了,而且,庞龙莲已经死了!”大悲和尚由外面踱了进来,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庞龙莲死了?”苏小魂讶道:“是谁杀了他?”
大悲和尚叹道:“黄泉!”
“黄泉?”潜龙叫道:“他不是去了大漠?”
大悲和尚低颂了一声佛号,道:“没有。他追庞龙莲追到了冷枫堡后山,双双战死在该处!”
“双双战死!”锺玉双讶道:“双双是什么意思?”
大悲和尚摇头一叹,道:“双双的意思,就是黄泉也死了。”
苏小魂叹一口气,道:“是谁发现的?”
“俞傲!”大悲和尚道:“他们两个人的坟也是俞傲所塑立安碑的。”
潜龙道:“是不是俞傲告诉了少林寺的人,再由少林寺把这消息传达给你的?”
大悲和尚点点头。潜龙又问道:“那俞傲现在人呢?”
大悲和尚一叹,看向苏小魂,苏小魂也叹了口气,道:“去了大漠!”
“这疯子!”潜龙叫道:“他还去大漠做什么?”
“找冷**!”苏小魂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忧虑,道:“他想完成黄泉的心愿──杀冷**!”
四个人不再说话了。苏小魂由身上取出了一张布来。潜龙讶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苏小魂把布摊开,道:“是和尚当时围攻冷枫堡后,由冷**的密室中取到的计划中的一半。”
大悲和尚接道:“几个月前,我和苏小魂由冷默那里得知冷**把通敌叛国的计划藏在密室巨鼎下。于是攻破尘道长冷枫堡后老衲便将它取了出来。”
锺玉双偏头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众人往布上看去,只见是张密密麻麻的地围。图上,犹自画了许多的黑点、红点。苏小魂指指那些红点道:“这大概便是位于大戈壁上回兵的分布图。至于黑点部份,便是我朝的军队了。”
锺玉双指指红线道:“那……这些红线又是什么意思?”
苏小魂沉思,道:“这图左方的这两蓝线如果是河水,那么,依照红线的意思,便是他们打算入侵的途径。大悲和尚道:“如此看来,他们是打算由酒泉过临水、黑河两江,入张掖走丝路而来了?”
苏小魂点头道:“西陲一旦不稳,如可直过乌鞘岭入兰州,一路东挺而来。那么,接着便是迫陕西,进山西,再入河南,大半江山便此落入蛮夷之手。”
潜龙道:“可是丝路一带,不但有我朝重兵驻守,而且有长城相阻,他们那么容易过得来?况且西陲一有战事,本朝必然引兵西挺,只怕没他们打的如意算盘。”
苏小魂叹道:“怕,就是怕酒泉及临水、黑河的守军,如果也叫他们串成一气,那么兰州一地,恐怕又岌岌引危了。”
大悲和尚忧虑道:“朝廷权贵如有人勾结外夷,且暗中调派自己人员前往镇守西陲长城,那届时正是开了大门引狼长驱直入。”
苏小魂点头道:“万一兰州城内也有了他们这帮人所暗伏的奸细,那后果更不堪设想了!”
锺玉双道:“所以,冷明冰本意是想统御武林,造成里应外合?想不到和庞龙莲对口了?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放弃了冷枫堡,远赴塞外去了?”
苏小魂道:“所以,前些日子他才会指使冷明冰回来,和庞龙莲有缔盟之事。如果庞龙莲当时计谋成功,只怕届时中原武林上也必有一场大纷争。到时内忧外患齐至而造**心浮动,只怕我朝便要毁于一旦了。”
大悲和尚道:“所以,庞龙莲的互解的死亡,无疑是令他们一大挫败。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出朝廷内部策动的人员!”
潜龙道:“怎么找?满朝文武百官,难不成还一个一个清点?”
苏小魂摇头笑道:“这倒用不着。只要赵任远回来,自然可以列出名单,只剩三五人而已。”
锺玉双笑道:“你是不是要赵任远去查,到底是谁保举现任的酒泉镇守将军?谁保举,谁就有嫌疑?”
苏小魂指指地图,点头道:“不错!这图上黑点是指本朝军队镇防处。有些,则已经加了红圈,那表示是已然被取代成了奸臣的人了。”
潜龙看着那张布图,叹口气,皱眉道:“只凭我们四个,能对抗的了这股势力嘛──?”
潜龙话声一落,蓦地两只飞钹自窗外急射而入。苏小魂叫了声:“小心。”当先过飞钹方锋刃,破窗而出。谁知,那飞钹暗中隐有一股内劲;若是谁的气机一动,便全速爆发往那人追去!苏小魂一落入窗外芙蓉园,只见得一位藏僧和两名弟子打扮的僧侣。此时,飞钹已自脑后门迫至。苏小魂原式不变,往右移了三尺、两面飞钹便自耳际飞啸而过,落入那名藏僧的袖内,隐然不见!
那藏僧一笑,点头道:“贫僧噶噜札,久闻阁下武功当今中原武林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苏小魂抱拳道:“圣僧原来是来自藏地,可识得啦母仁波切?”
噶噜札微笑道:“啦母仁波切贫僧虽不识得,不过,活佛的大名倒是听过。”
此时,锺玉双等三人也来到了苏小魂身侧。大悲和尚当先一揖合十道:“阿弥陀佛。圣僧此次东来,所为何事?”
噶噜札道:“贫僧云游千里东来,便是想会会中原武学技艺,和我藏陲看看相差如何?”
锺玉双道:“那你怎么知道苏小魂在这里?”
噶噜札身旁一名弟子喝道:“在法王面前敢无礼直称,该打!”
那名弟子话声一落,只见他手掌瞬时变大,一股热劲罡风便罩向锺玉双而来。大悲和尚脸一变,急道:“小心!是密宗大手!”
那锺玉双冷笑道:“原来是和皇甫秋水一路的。”
锺玉双不避,反而迎了上去,只是双手在半空中画了几个圈子,便将迎面而来的大手印给化解了去。那名弟子似乎不大服气,大喝一声,便又要出手。噶噜札眉时道:“般利,还不快住手!”
那名被唤作般利的弟子闻言,双手一收,便只得硬生生将扬出的掌风收了回来。这等收发自如的内力,当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了。
潜龙嘻笑道:“大和尚,你和皇甫老儿怎么称呼?”
噶噜札疑惑道:“皇甫老儿──?”
苏小魂笑道:“呃──,是指皇甫秋水!”
噶噜札讶道:“皇甫秋水?不认识,怎么会问起他?”
锺玉双冷冷一笑道:“因为,那老头子和你这个叫什么般利的随从,用的同样是大手印的功夫!”
噶噜札沉声道:“奇怪?西藏一地,本法可倒不曾听说过什么汉人曾学过大手印!”
大悲和尚道:“不过,那皇甫秋水用的是大手印圆满势,不知和贵派的大手印有关?”
噶噜札大悟道:“是了──。大手印圆满势是本门大手印的一门分支,较注重在内力激发上,和本法王弟子所用的大手印注重内外双修是有所不同的。”
锺玉双冷笑道:“这么说。你这位般利弟子可是要较皇甫秋水的功夫更上一层了?自吹自擂!”
锺玉双话声一出,又引得那般利怒目横眉,只碍得师父在场,否则早就上前拼命了。偏偏锺玉双口上的功夫是天下一等:“怎么不服气啊──。姑娘我倒是可以让你见识、见识中原的武学!”
锺玉双原先对眼前这位法王以飞钗示威早已怒在心里,现在有个这等好机会来杀杀这三人的威风,那更不可能放过。是以一再出言相激,就望那个般利不知死活!
果然,般利跨前一步,向噶噜札恭敬道:“师父!中原女娃儿口舌快利,让我接她一阵,先领教中原武学是否和他们的口舌一样,花俏有余,却尽是废话!”
噶噜札看了锺玉双一眼,犹自怀疑道:“这……,对方是个女人,恐怕你这回胜了,反而叫人留下话柄,说我们只是会欺负弱女子而已。”
这话,潜龙差点大笑了起来。他转头过去,只见大悲和尚和苏小魂也是极力忍住笑意。这时,那不知锺玉双号称天下最具有妇女美德的般利又道:“师父,就让徒儿先下下马威吧!若因此引来中原武学名家,那岂不是更好?免得师父到处奔波。”
噶噜札终于点点头,道:“记住,可别下手太重伤了人家,能折服对方就好!”
般利兴奋道了声“是”,便一步跨出,指着锺玉双道:“女娃儿,本佛爷来教导你啦──。伤着了,佛爷可不负责!”
***
赵任远由内宫出来,正走过九凤门的时候,迎面缓远将军尉柏泉和东厂的大头头尤五也正好要跨入九凤门内。
赵任远一笑道:“尤公公、尉将军,别来无恙?”
尉柏泉当先豪爽一笑,道:“赵护总,你可回来啦──。也不先到兄弟那儿坐坐,简直要让老哥哥想念的很哪──。”
赵任远歉然一笑,道:“圣上有事相询,所以小弟晚一步才能去了──。”
尤五莫淡淡道:“赵护总一趟江湖行来奔波劳苦,想必圣上慰勉有加了?”
赵任远微微一笑,道:“那还得望公公多提拔!小官这回在山西受了重伤,双肩已大不如前灵活。方才见了圣上,还被斥责了顿。唉──,难为──。”
尤五莫和尉柏泉暗中交替了一眼。尉柏泉安慰似的拍拍赵任远,道:“赵老弟,别气。皇上现在找老哥哥有事,晚上,老弟你到老哥哥府上来,我们好好痛饮他一夜。”
赵任远苦笑,道:“小弟现在心情不佳,恐怕届时会影响了老哥哥你的酒兴………。”
尉柏泉大笑,道:“自个儿兄弟,说什么?”
赵任远勉强似的道:“既然如此,小弟遵命就是了。”
尉柏泉大笑,和尤五莫进入了九凤门内。尉柏泉低声道:“赵任远当真是受了伤。刚刚我测试他肩井双**,果然有重创的迹象。”
尤五莫冷冷一笑,低声嘱咐了一些事。
赵任远出了九凤门,一转入御花园东院,又有两道人影,迎面来来。一个是太平将军饶武广,一个则是宫内太监头子费胜。只见那饶武广当先一个箭步跨来,拍了个赵任远肩头,叫道:“赵老弟,你可回来啦──。你说,你是不是先去找尉柏泉,忘了老大哥我啦──。”
赵任远肩上受了这一击,不觉痛哼一声,冷汗夹面流下。饶武广惊讶道:“赵老弟,怎么?是你这些日子在江南青楼逛多虚了身子,还是老哥哥我手劲变重了?”
赵任远苦笑道:“是小弟双肩肩井**受创……。”
费胜双目一闪,淡淡道:“怎么受伤的?”
费胜说完,右手突伸,便搭住了赵任远腕脉,不一会儿,脸上露出惊疑的样子,道:“伤得这么重?”
赵任远叹道:“多谢费公公关心。只怕小官从此双手不大灵活了。为此,方才受了圣上一顿责骂──。唉,为人臣子,只怕得是多少苦辣埋心头?”
费胜一笑,道:“晚上本公公再差人送点特效圣药给你治治。该当不至有多大妨碍!”
饶武广道:“赵老弟,这样吧!晚上你到老哥哥这里来,费公公也请一道儿来,咱们一边饮酒赏乐,一边由费公公替你老弟治疗,怎样?”
赵任远歉然道:“只是,刚才遇见了尉将军,而小弟也答应了他……。”
饶武广随之一笑,道:“好──。赵老弟可要记住了,如果到时爽约,老哥哥可不饶你。”
赵任远急道:“不敢、不敢,小弟一定准时到访!”
费胜点头道:“饶将军,走吧!让圣上等着了,那到时可不好看。”
赵任远和两人道别后,脸上,浮出一抹难以形容的笑意来。他想着,自己可真像包青天呢!
赵任远出了紫金城的洪武门后,便一路往悦宾楼而来。这时,他双目所及,赫然看见一匹“火云千里”的神马。赵任远大惊,莫非唐羽仙也到了紫金城内?他抬头看看,这酒楼正是京城内有名的万香楼。赵任远一声冷笑,便叫来一名京城内的小校官。那小校官平素作威作福惯了,又看赵任远是一副百姓打扮,竟敢如此呼唤他。立时,脸色一寒,叫了几名兄弟便围上来。
小校官寒声道:“你叫爷爷有什么事?是欠了百个板子要打,还是欠了爷爷百两银子要还哪──?”
赵任远一笑,道:“没什么,有点事要你做做?”
小校官怒声道:“好小子,你活的不耐烦啦!”
小校官说完,他身后的兄弟就要开打了。赵任远阻止道:“别急,别急,有话说清楚了,要打也不迟嘛──。”
小校官后面一名汉子“哼”了一声道:“你这老小子,也不先看看你眼前是那位大爷,竟还敢教训方大爷!”
赵任远一笑,道:“呃──;原来你姓方是不是?想必爷们是东厂的小地头蛇吧!”
那姓方的小校官那还忍得住,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谁宰了这小子,本爷爷自有重赏。”
小校官话声一落,身后几名兄弟便冲上前来。赵任远倒是不慌不忙,右手手掌一翻,只见那龙纹金牌便自在几名汉子眼前黄澄澄的一幌一幌。那小校官一看脸都绿了。龙纹金绵!眼前这人岂不是传说中的禁宫一品护卫总督,赵大爷爷了嘛?
那小校官立即做了最明智的抉择,便是双膝一软,跪了下去。那几名汉子可也不慢,一时,一条街上蔚为奇观,众人争看,额首称庆。只怪平日这些东厂走狗太过猖狂,鱼肉百姓。赵任远踱步到小校官前面,笑道:“方兄弟,你大概明白我是什么人了吧!”
小校官颤抖道:“小的……小的有眼无珠,不知赵爷爷大驾,小的……小的罪该万死!”
赵任远一笑,道:“是罪该万死!你说,要怎么办?”
小校官急道:“一切听凭赵爷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任远笑道:“没那么严重。不过,是有件小事要麻烦方兄弟你办办!”
小校官急道:“赵爷爷请说,小的一定……。”
赵任远打断小校官的话,低声道:“小事!只不过有名女子长得是貌若天仙。嘿、嘿,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那小校官立刻恍然大悟貌:“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赵爷爷是不是不方便出手。要小的和兄弟们……。”
赵任远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小校官,笑道:“对!就是这么一回事!这种事,你们常干,应该很顺手吧!”
小校官谄媚道:“赵爷,你放心好了。小的不知道赵爷也爱吃这一套,以后,小的有了新鲜货色,必先告诉赵爷你知道。只是……。”
赵任远道:“只是什么?”
小校官低声道:“只是,如果出了事……。”
赵任远豪爽道:“由我担着,你怕什么?尤公公那边,今晚还要跟他吃饭呢!”
小校官大喜道:“一切请赵爷多多提拔了。”
***
般利刚开始和锺玉双交手,也不觉得眼前这位女子如何。边打,还有说笑的心情:“喂──,中原的女娃儿,佛爷只是用了六成的大手印功夫,看你已经不行啦──。”
锺玉双笑道:“刚刚姑娘我只是陪你玩玩罢了。只要姑娘我心情不好,一招就可以要你的命!”
般利大怒,喝道:“小女娃儿嘴硬,看佛爷……。”
般利暗暗将大手印提至十二成,一方**出;那锺玉双一声娇笑,双手微摆,两道红光自是如天外矫龙而来,穿破尘道长般利的掌力,唰的割下他的两截衣袖来。锺玉双用剑一挑,向般利笑道:“怎样?姑娘说的没错吧!”
那般利脸色大变,怒道:“你还没能杀得了佛爷,来、来,我们再比划……。”
噶噜札出声道:“般利,你看看自己前胸。”
般利闻言,低头一看,立时羞红满脸,原来前胸衣上,早已被人用指力穿透了十几个洞。而且,可怕的是,对方和自己交手的过程中,竟然能将力道控制得这么好,委实不可思议!般利一时呆若木鸡,向锺玉双恭身道:“姑娘武学深邃,般利瞠呼其后!”
噶噜札向苏小魂道:“本法王就住在荷花南院,有机会,施主过来坐坐。”
苏小魂抱拳道:“一定、一定。”
潜龙突然接口道:“大和尚,你怎么知道苏小魂住在这里?谁告诉你的?”
噶噜札一愕,道:“是有人在本法王的屋内留了一封信,告诉本法王苏施主在此。”
众人讶异,互望了一眼。苏小魂依旧一笑,道:“法王请回。来日,苏某再往拜访!”
噶噜札一点头,便带两名弟子去了。潜龙冲着锺玉双一笑,道:“姑奶奶,你今个儿怎的这么心软手软啊──。”
大悲和尚笑道:“喂──,小心祸从口出啊──。”
潜龙笑道:“不会的啦──,要当母亲的女人,大半心都很软的,下不了狠心!”
苏小魂讶道:“谁?谁要当母亲了?”
潜龙大笑道:“谁要当母亲,我是不晓得。不过,我知道,你要当父亲了!”

苏小魂惊喜的望向锺玉双,只是锺玉双含羞,一转身便溜进了屋里。屋外,传来三个男人的大笑。
噶噜札和两名弟子回到房里,冷知静和冷庭竹已然在座。冷知静当先迎了起来,道:“大师,怎样?”
噶噜札沉声道:“本法王由他们四人的身法中,看得出都是一流的高手。尤其苏小魂能躲得过本座的『天崩地裂』双钹的内劲,尤其不可忽视!”
冷知静急道:“大师和他们交手了?”
噶噜札道:“没有。不过,般利倒是和那个女娃娃交手。”
冷知静看看般利那副样子,已经不问可知。冷知静不禁叹道:“锺玉双的武学造诣,似乎更较以往有进境!”
噶噜札笑道:“不错。她的功夫是非常高,只是,女人少了男人五百年修行,有天生的缺点。”
冷庭竹讶道:“大师的意思是……?”
般利道:“佛经上所言,女人和男人之间差了五百年的修行。所以,女人的痛苦多较多……。”
噶噜札另一名弟子,般密道:“我师父的意思,是指那个中原女娃娃,怀孕了!”
冷知静一愕,冷笑道:“真是天赐我良机。可是,大师如何得知?”
噶噜札道:“由中阴气机和眉心之间的流韵,当可以明白。尤其是手腕上的内关**脉博起伏剧烈,更加证明了这点!”
冷庭竹看了一冷知静一眼,心下不禁微微叹气!
月升小楼,人独醉!只因情多,酒浓愁。冷庭竹到牡丹亭上,看着冷知静一杯一杯狂饮!
冷庭竹一叹,坐到冷知静对面。道:“少主,何必将伤心事化做酒消愁?”
冷知静赤红着眼,恨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千里迢迢由大漠赶回来是为什么?你说、你说──。”
冷竹伸手要扶冷知静,道:“少主,你醉了。”
“没有,我没有。”冷知静把冷庭竹的手推开,恨声道:“庭竹,你知道的是不是?我冷知静向爹得回中原的目的,便是为了锺玉双进个女人?是不是?你说、你说,我冷知静那点比不上苏小魂?当时若不是我手下留情,这个贱女人早已死在战刀七人组的兄弟手里。还有老鬼、雷齐,他们都该死;要不是他们,锺玉双早被我擒了下来。”
冷知静喘嘘嘘的又大大饮了一口,道:“冷总管,你说,我冷知静那一点比那苏小魂差?那锺玉双贱女人又那一点好?要我日日夜夜思念不已?上天公平吗?苏小魂不但有锺玉双,还有唐羽仙这丫头追遍江湖来找他。什么是天理,我冷知静一心一意想着锺玉双,为什么上天就不给我机会?”
冷庭竹叹道:“少主,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现在当以大业为重。届时有了天下,又何患天下美女不到你跟前?冷知静冷冷一笑,将整壶酒仰灌了一大口,恨声道:“锺玉双啊──,锺玉双,看我冷知静怎样对付你!”
冷知静说完,便忽的站了起来。冷庭竹急道:“少主,你去那里?”
冷知静醉眼蒙蒙道:“你别管,我……,我要找她问个明白。问问看这贱女人是要跟着苏小魂流浪江湖,还是跟我回塞外去……。”
冷知静说完,便要往亭外走去;冷庭竹一叹,右手微出,还了冷知静的睡**。左手一抱冷知静,又一声摇头叹气。一跃身,离开了牡丹亭。
***
唐羽仙正用着晚点,前面,站来了五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爷爷我姓方,叫方大义,是东厂的侍卫小队长。今天,有个大爷看上姑娘你啦,这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快跟爷们走!”
唐羽仙冷冷一笑,道:“你说,你叫什么?”
方大义又指着自己鼻子道:“方大……。”
“义”字还来不及说出口,方大义只觉得自己指鼻子的手和鼻子“啪”的打在一起了。前面,是这位姑娘用筷子根儿打中自己手背,竟不由自主的一股力道,自己用手把自己的鼻梁打歪。这下,方大义最自傲的鼻子被打歪了,可就要拼命啦。只见他大叫一声:“兄弟们──,上!”
赵任远愉快极了。他就在对面的长青楼上看着方大义那伙恶人遭恶人磨。现在,方大义和他的兄弟都已经躺下,而唐羽仙也付了钱离开。赵任远当然知道还有更精彩的,那就是唐羽仙座下的“火云千里”已然被自己牵到了宫内。天下间,又有谁敢胆私闯宫内取回一匹马回来?
赵任远已决定不去管唐羽仙,那丫头不用一个时辰就会有忙不完的事;只因在京城内敢打东厂的人,至今还没听说过。所以,他见到苏小魂时是笑嘻嘻的,苏小魂也是笑嘻嘻的。
苏小魂问道:“赵兄,你升官啦──,不然那么高兴干吗?”
赵任远反问道:“干啥?你又高兴什么?”
潜龙没好气道:“人家要当爹啦──,能不高兴?”
赵任远一愕,大笑道:“苏兄真行哪──,竟能叫那最具妇女美德的女人当母鸡啦──。”
“什么母鸡啊──?”锺玉双由内室走了出来,道:“赵大官人,刚刚小女子有点耳鸣,没听清楚。”
赵任远急道:“没有,没有,我是说唐羽仙……。”
“唐羽仙?”众人一愕叫。苏小魂叹道:“难道她也来了京城不成?”
赵任远点点头,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又皱眉道:“她不是和庞龙莲走了吗,怎么?”
大悲和尚叹念了声佛号,便将庞龙莲和黄泉双双战死的事说了一次。那赵任远苦笑道:“这下好了。唐羽仙可是认定是你要黄泉追杀庞龙莲的。这笔帐再加上来,真的是新仇旧恨了。”
苏小魂无奈一耸肩,道:“皇帝老子那边怎样?”
赵任远笑道:“好的很。圣上配合你的计谋!”赵任远脸上浮现笑意,接道:“最可疑的四个人分别在我出来的时候,召他们入宫,故意让我们碰面。”
苏小魂道:“那四个人?”
赵任远道:“缓远将军尉柏泉、东厂大头头尤五莫、太平将军饶武广、太监头子费胜等四人。”
苏小魂点点头,赵任远又接道:“此外,故意用你传授的方法使肩井**封闭,让他们误以为赵甘双手不便,且又遭了皇上责骂。”赵任远大大叹一口气,道:“明儿,恐怕圣上就要降旨好好责罚赵某人一顿了。”
锺玉双奇道:“为什么?你为公受伤啊──?”
赵任远道:“朝廷吏法,赵某身为一品侍卫总督,竟然叫江湖宵小所伤,那岂不大失龙颜面子!”
潜龙笑道:“还好,只是演戏而已。否则,这下赵兄岂不是倒蚀一把米了?”
赵任远摇头叹道:“这招苦肉计还是少玩为妙。否则皇上一当真起来,那才真惨呢!”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苏小魂道:“赵兄今夜的行动将是如何?”
赵任远道:“赴宴!”
“这般好!”潜龙笑道:“不会是鸿门宴吧!”
赵任远呼道:“去你的乌鸦嘴。”一顿,又道:“现在情势是尉柏泉和尤五莫一路,联合请宴;另外饶武广和费胜一路,明晚客饮。”
大悲和尚叹道:“阿弥陀佛,本朝之中亦以这两股势力相互倾轧,实非我土我民之福!”
赵任远道:“东厂、宦官专权,结党营私,其由来已久。看来,这回得好好乘机除去才是。”
苏小魂皱眉道:“那藏僧东来,不知有何企图?”
赵任远讶道:“又那来的喇嘛──?”
苏小魂又将方才交手相谈的情形说了一遍。赵任远点点头,道:“那么他们是住在荷花南院了。悦宾楼分牡丹东院专门接待京城大官之田;荷花南院则是给外邦人士之用;你们住的这芙蓉西院则是接待各地回来的大官、御史之用;至于梅花北院是给皇族亲戚所住。”
潜龙笑道:“还真麻烦──。”
赵任远道:“有着呢!全部每院各分十二层十二阁,正是呼应了一年十二月,一日十二时辰之用。而且牡丹春开,荷花暑绽,芙蓉秋放,梅花冬展。也是有一定时节命名。”
潜龙大大叹一口气,道:“难、难。那来这么多狗屁学问。真是字汇磨人──。”
赵任远一笑,道:“赵某先要赶赴鸿门宴去了。今夜三更赵某再前来研商。”赵任远说完,又朝锺玉双作个鬼脸,笑道:“锺大小姐──加油啊──。”
唐羽仙实在气到骨子里了。用顿餐被几个无聊的登徒子走狗盯上不说,这下连爱骑“火云千里”都叫人牵了走。责问老板吗,有什么用?人家只道是当朝权贵取了回去,今天人在天子脚下,真只有哑吧吃黄莲了。
唐羽仙双目怒火喷闪,她立刻下一个决定,便是好好大闹一顿京师。她想到做到,当先便把万香楼乱了个彻底,接着,便沿街一路波泼,由这屋子进去,那屋子出来。等到大堆京城侍卫队的兵马来到时,那唐羽仙已然走得无踪无影。
赵任远正在缓远将军尉柏泉处饮酒赏乐,一名禁宫侍卫赶来报告。赵任远皱眉道:“陈平祥,有什么急事?”
陈平祥恭身急道:“报告总督大人。有一名女子大闹京城繁市,众兄弟前往缉捕,只是不见踪影。”
赵任远已然明白,八、九是唐羽仙。问道:“那名女子长得什么样子?”
陈平祥道:“据商家所描述,身材高挑,而且容貌极美。只是武功高强,莫春楼几个大汉都制伏不了她。”
赵任远笑道:“传令下去。要兄弟们全力缉捕,只要活的,不要死的。捕获者,赏黄金百两。”
陈平祥恭敬应了一声,又朝在坐的尉柏泉、尤五莫施一礼,方自退出。方大义一干人又赶着进了来。
尤五莫见方大义几人这般狼狈模样,冷笑道:“干什么,穿着这副德性来坏爷爷的酒兴?”
方大义急忙跪下,看了赵任远一眼。赵任远摇头示意,那方大义道:“启禀公公,方才小职到了万香楼,叫一名女子给无缘无故的打了一顿。小的请公公主持公道。”
尤五莫冷哼,道:“没用的东西,叫女人打了还敢回来见我?爷爷平日太放纵你们了!”
尤五莫眼看便要出手教训几名东厂走狗。方大义惊得冷汗直流,急看向赵任远。果然,赵任远阻止道:“公公,别生气。卑职手下还不是叫那位婆子给折腾了一番。依卑职看,不如禁宫侍卫和东厂的兄弟们联手吧!咱们倒也赌赛一下。是东厂先抓到人,还是卑职的弟兄先抓到人?”
尤五莫大笑道:“好──。就依赵大人的意思!以七天为限,且以生擒为计!”尤五莫说完,朝方大义等人呼道:“还不快下去通知厂里的兄弟,不然可要叫赵大人笑话了!”
方大义恭敬道:“是!”
方大义才转身要走,那尤五莫看赵任远似乎还欣赏方大义的样子。尤五莫稍一冷笑,又喝道:“等等!”
方大义急转身恭敬道:“公公有何吩咐?”
尤五莫道:“本爷即刻起命你为绿带营第七队大队长。好好做一番表现,免得让人看扁了。”
方大义大喜,又看见赵任远点头点头含笑,心下便以为是赵任远已有疏通过。立即便恭声道:“多谢公公提拔!此恩,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图报!”这后一句话,可是暗中对着赵任远说的。赵任远心知肚明,现在可在对方的阵营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而且是慷他人之慨,得来全不费工夫。
方大义一退下去。后面便传来赵任远大声道:“尤公公识才,赵某佩服、佩服。小职敬公公一杯!”
那尤五莫也夸张大笑道:“那里、那里。赵大人说笑了──。”
尉柏泉也趁机接上道:“赵大人英明神勇,才当真要好好浮上三大白呢!”
众人大笑。这些话听到方大义的耳里,更十足加深了他对赵任远的感激。可不是,从一个小小分队的小队长跳到大队大队长的职位,这下不知要羡慕死多少人!
冷庭竹听到一名美女大闹京城繁街之后,不禁想追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在天子脚下撒野?当他循着踪迹寻到了城西之外的陌田中,已然看见一名女子正坐小丘之上,独对清月悬空沉思!
冷庭竹咳了一声,走到临近,道:“夜晚天寒,姑娘好雅兴独坐在此,不怕伤风着了凉?或是遇到了坏人?”
那女子冷哼一声,不答。冷庭竹走到了侧面,一看,原来是唐羽仙!冷庭竹讶道:“是你?”
唐羽仙注视眼前这人道:“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冷庭竹一笑,抱拳道:“在下冷庭竹。姑娘是名满天下的唐羽仙唐姑娘,在下还不至于有眼无珠认不出来。”
唐羽仙冷哼道:“在下添为冷枫堡最后一位总管!”
唐羽仙冷冷一笑道:“原来是冷大总管,唐羽仙倒是失敬了──。”随之,又寒声道:“你,冷庭竹,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故意要引你来这里的?”
冷庭竹一愕,道:“为什么?”
“为什么?”唐羽仙冷冷一笑道:“凡是想跟踪本姑娘的人,都该死──。”
死字一出,唐羽仙人已跃起;手上多出一把蝉翼刀来,无痕如隐的抵向冷庭竹的天柱要**。冷庭竹随冷**到了塞外,亲受冷**的教导,加上本身资赋良材,已大有进境。只是面对当前这一刀,还是大有应接不暇之叹。冷庭竹无法,只好双足使力,硬生生陷入沙丘达膝盖;此时,蝉翼刀的攻向便成了是门面。那冷庭竹又大喝一声,身子后仰,双手齐翻往上一把刀势!同时,双腿踢卷起沙堆,击向唐羽仙而去。这招式,正是大漠游民最善用的飞沙伤敌法,往往可大出敌人意料之外。
唐羽仙一翻身,刀势不变,硬折了个九十度,反手一刀而来。此时,不但避过了飞沙击眼的困境,而且连消带打,更见应变造诣,已臻一流境界!
冷庭竹大惊,身子又往左一侧,伏倒;那蝉翼刀堪堪由后脑门掠过。冷庭竹的一片头发,则被削了个短,刹时便惊出他一身冷汗来。唐羽仙一顿足,便又要出手。
冷庭竹急道:“唐姑娘稍慢!冷某此来,是有事和唐姑娘相商量──。”
唐羽仙冷冷道:“有话,你向阎罗王说吧!”
唐羽仙说完,一刀使挥了来。冷庭竹大骇,只见刀势可轻灵飘渺,恍若生自天际,自己无能能挡,唯有死路一条!冷庭竹双眼一闭,大叫道:“锺玉双怀了身孕!”
冷庭竹说完,早已有一死之心,未料,那逼人刀锋竟未再挺进。冷庭竹睁开了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刀锋刃处,便已在自己百会**上,便住打住。而持刀的人,则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
唐羽仙一声长叹,收回了刀,强抑住激动,道:“这话可是当真?”
冷庭竹小心道:“千真万确。所以,此时苏小魂心神必然无法专一,而锺玉双受胎气影响,本身真气内力亦必大打折扣!”
唐羽仙冷笑道:“他们现在人在那里?”
冷庭竹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道:“就在京城内,悦宾楼的芙蓉院第三阁!”
唐羽仙眼中充满了讥诮,点点头,道:“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冷庭竹嘿嘿一笑,道:“蔽堡主仰慕姑娘的武功造诣,想和姑娘联手……。”
唐羽仙冷笑道:“我不是要你说这些……。”
冷庭竹讶道:“姑娘的意思,在下不明白!”
唐羽仙冷冷一笑,道:“我只是问你,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的!”
冷庭竹大惊,然而,他却来不及有什么反应,蝉翼刀已然刺了了他的体内。冷庭竹的面孔扭曲,不可置信道:“为……为什么,你……你还是……杀……我……。”
唐羽仙抽回了蝉翼刀,刀上,只有血迹一线。唐羽仙拭掉血迹冷冷道:“让你死前明白也好。我告诉你,我杀苏小魂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如果你们想利用我除去你们的障碍,那么,就是你现在的结果。你明白了吗──?”
冷庭竹明白的太晚,他只觉得生命一点一滴的失去;他很不甘心,所以死不瞑目!
冷知静追查了一个早上,到了正午时分,才看见冷庭竹的体。他的心激汤着,面对这位忠心于冷庭竹枫堡的朋友,他后悔昨夜不该大醉如此!他俯身下去,上了冷庭竹的眼光,长叹,抱起冷庭竹的体。却发觉,冷庭竹的右手指,已然在也上写下了“唐羽仙”三个字!
冷知静心一痛,解开了冷庭竹的前胸。无痕如隐!这伤痕,只有天蚕丝或是蝉翼刀。他已知昨夜有女子大闹京城的事,所以,他可以想见那女人便是唐羽仙!
冷知静的双目冒火,他矢志为冷庭竹报仇。昨夜,如果不是冷庭竹点了自己**道,恐怕自己冒然去找苏小魂,结果又如鹰爪帮之事一样,落得成为人质杷柄!况且,这是京师。禁宫内的天牢,百年来还没有人能逃出来。冷知静长吸一口气,站起来,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望向繁华京城,萧杀的气机浮上眼神!
苏小魂一大早,便接到赵任远传来的消息。唐羽仙大闹京城!接着,到了正午,又传来最少有十名东厂人物,十二名侍卫骑兵死伤在唐羽仙的手下。苏小魂倚窗长叹。
锺玉双走近了来,轻声道:“你是为唐羽仙担心?”
苏小魂苦笑,道:“你介意?”
锺玉双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是为唐笑前辈和唐雷觉得内心不安。一个女人的丈夫能有情有义,那我还介意什么?”
苏小魂望向锺玉双,仔细端详了好久,发觉锺玉双的脸颊露出圆润光辉的色彩来。是不是每个女人在要当母亲的时候,都在心中充满了爱和宽大?锺玉双接受自己心爱男人的注视,虽然有些羞怯,然而,依旧骄傲的迎向她心爱的男人的目光,不稍一丝退避!
良久、良久,苏小魂微微一笑,道:“玉双,你真正是天下最具妇女美德的女人!”
锺玉双没来由的脸色又一红,嘤的一声,便投入了苏小魂的怀抱中,久久不起。两人无语,享受这一刻属于两人的世界,但愿长久!
苏小魂轻声道:“但愿人长久,天地也不及──。”
锺玉双在苏小魂怀中,轻轻念道:“但愿人长久,天地也不及──。”
便这一刻,门外有人影轻飘飘,寂然无声的贴近。那人,双手微举,一用劲,“碰”!的推开了门,跃进!“哇”-,的大叫一了一声,惊醒房内两位情中人!来的人,是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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