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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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于水,离离草原,阴风轻拂,星月如眉繁星仿佛是在苍穹停泊的渔船,渔人无心入睡,自然是渔火点点,永夜无眠
看天色已是深晚了,这本该是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的时刻。但是这个草原的某一处却并不如此,相反却是篝火通明,看似还有些热闹。
一座山丘之下,火光冲天,一群上身精赤下身只裹一块兽皮的粗犷汉子正围在一堆篝火旁载歌载舞,呼号有声。口里咿咿呀呀的不知念叨着哪国饶舌乐,面容时而肃穆时而嬉笑,初看起来还以为是哪家精神病院搞的化装舞会。
火堆上正架着四五只猎兔,全都烧烤的外焦里嫩,流出一道道肥油来,落在通红的火苗上吱啦做响。阵阵浓烈的肉香伴着升腾的缕缕轻烟被夜风送出甚远,慢慢飘散开来,闻着颇有股子吐鲁番烤肉的风味。
这群汉子跳着唱着过了好一阵时间才停下,又围坐在一起,毫不客气地从架上抓过烧烤好的兔肉,两人一只的用手撕扯着大快朵颐起来。不一会儿,地上就只剩下了一堆碎骨头,他们这才拾起猎叉弓箭等物,相互牵扯笑闹着远去了。
大草原重又回复了平静。
而就在这群蛮人消失在夜色中之后,山脚间却忽然转出一个人影来。
这人来到火堆旁,拾起一跟树枝捅了捅还燃着的篝火,火苗便骤然窜起,映红了这人的脸颊,仔细一看,原来正是从邯郸城落荒出逃的刘远政。
对生命的渴望和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刘远政拉着自己的小美女跟班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日奔星驰,不辞劳顿,只想着跑出赵国去才能活命。就这样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这个人烟稀少的陌生所在。
“哈哈!赚大发了这次。姗姗快过来,有新鲜的吐鲁番烤兔肉吃耶!”可当刘远政满地仔细逡巡了一番后,却发现地上除了兔骨头就连肉丝也没剩一条。“呀呀个屁,他们大爷!”刘远政怒不可遏地咒骂了一声,“哪来的一群饿鬼,连一丁点也不孝敬小爷,看样子今晚的夜宵又要泡汤了。”
说罢一脸失落。
看到公子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身后的姗姗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知趣道:“公子不要紧,我不饿,我真的不饿。”
“咕噜”,话音还没落,肚子却出卖了她的言不由衷。
刘远政此时却想着要是带着把AK-47穿越来该多好,老子也射它几只肥兔尝尝鲜,可是现在,呀呀个屁的,连肉骨头都吃不到。这么下去可不行,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都挨不住,就更别说姗姗一个柔弱的大闺女家了。
夜深人静,月光让刘远政的影子更加的诡异起来。
“天要变了。”刘远政无奈的笑着,那声音透着不该有的沧桑,仿佛在向上苍诉说着不争。
新月如眉,眉弯如月,月已西斜,在半天中苦笑着。
刘远政在刚才坐着的地方睡了,他实在太累了。
睡梦中刘远政好像又看见了自己的电纸书,但心中烦乱,眼看着眼前的字,一个个变成姗姗的样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哪里又能读得进去?忽而他又看到姗姗解开衣襟,露出那一对儿雪白的小白兔冲着他招手。他急切的跑上前去,对她说道:“你想得我好苦!”
见那一对白花花的肉,冲着自己只晃,他忍不住把手伸出,一把握了过去,却抓住了一把空气!定睛一看,那白花花的两堆乳肉,还在那里晃啊晃地,诱惑着他!他抓又抓不到,摸又摸不着,直急的眼泪流了下来!“珊儿啊,你要给我就给我,不给我就早点让我死心,为何只在那里诱惑我啊!”
刘远政病了,穿越以来他第一次病了!
浑身发烧,如同火炉,只烧得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期间他见过许多人的人头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其中有他的二十一世纪的祖父,他的母亲赵姬,还有一些他所不认识的白胡子老头儿。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他想从梦中醒来,于是他就大喊的大叫,用力挣扎,为了醒来,他看到自己拿出自己的手放在嘴里用力的咬,但总是感到咬在了空气里,使他无法醒来。
太阳刚刚升起,天空没有半点云彩,这时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赵都邯郸城东百里光景的一个小村落旁。
“小家伙,敢问村子里可有客栈。”小美女姗姗架着昏迷不醒的刘远政问道。
“哈!”路边一个恰行至此的年纪稍长的老伯接过话头,“这小小的村子,哪里会有客栈。不过姑娘若想歇息打尖,可到寒舍暂住无妨。”

闻言姗姗转过目光,看到路边正站着一位神情矍铄的老者,身材矮瘦,头扎葛巾,一身粗布的袍服简朴却显清爽,使他显现出一种不同于普通农人的不群气质,一缕硬扎扎的山羊胡翘在下颚,则说明出此人硬朗倔强的一面。
“打扰了。不瞒老伯,我已经几天没吃好饭没睡好觉了。对了,还有我的这个......哥哥。。。哥哥经不住劳顿,染了风寒病倒了——对了,贵村可有郎中但请引见一个?”
“哦?”葛巾老人把目光转向仍在昏睡的刘远政身上,可目光所及处面色却微微一变,“咦?”似乎被某一偶然发现吸引住了般,“怎地,竟是......”却欲言又止。
“咦?老伯你怎么了,莫不是您认识我这个哥哥?”
“哦,不!”老者面色转瞬回复了平和,才缓缓道:“这位姑娘,如果老朽的眼光还不至于老眼昏花,我看你带的这位小哥,怕是不止风寒劳顿这么简单。这位小哥面色苍白而非潮红,呼吸缓慢而不急促,显然不是伤寒病症。同时嘴唇乌青,目现双瞳,心动缓滞,神智不清,却是受了巫术积郁的征兆。”
老者娓娓道来,有理有据,说的姗姗是不得不信。
没想到如此的小村里竟然遇到了一位高人,姗姗忙道:“老伯,您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我这个哥哥就是这个症状,至于如何患上的,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不过老伯既然您都看出来了,想必您也一定知道该怎么救治了。老伯,您就是人间的活菩萨。求您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哥哥吧......”
老者却不答话,自顾走上前几步来到刘远政身侧,伸出手搭住刘远政的脉门,仔细甄别一番,面上表情则瞬间做了几种变化。少顷,才缓缓道:“果然是他,这个畜牲还是死性不改,出手如此恶毒!”
“老人家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确定了令妹的病症。”老者放开把脉的手,“我索性告诉你吧。我敢断定,小兄弟令妹所受的巫术,正是独门绝技‘活死人术’所致。中了这种巫术,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歹毒之处,初始也只是浑身乏力,意志昏迷,但是拖的久了,发作起来可就不得了了,关节会逐渐感到痛楚难忍,而且一日胜过一日,意志也会受损,言语不清,神智不明,直至七天之后,浑身疼痛难当,并失去心志,状若死尸。小妹妹,不知道我说的对还是不对?”说的当然对了,至少前期症状和公子前段时间的表现全部吻合,姗姗想不信都不行。这么说,是公子所受的巫术还没有完全解除的缘故了,可是。。。。。。
而面前这位老者却能一眼断出症结所在,显然也不是一个等闲人物,大约是昔日的人气偶像因为退休或者厌世而隐居于此安享晚年的,这种事在春秋时期多的是,藏龙卧虎的人物随处可见,姗姗也不感奇怪。
姗姗此时感兴趣的只是这老头究竟是不是只会光说不练假把式。
“真是太歹毒了,老人家那该怎么办呢?请你救救她吧。”小美女姗姗焦虑的说道。
这正所谓是有病乱投医,何况前方已经现出了一线生机。
姗姗立时来了机灵劲,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老人家,求您惠施妙手,救我可怜的哥哥一条性命吧。”姗姗几欲声泪俱下。
“唉!”老者长叹一声:“州吁竖子为祸天下,征伐失道,实在是苍生的不幸,赵国的不幸。这也都怪我,当初未能力谏先主除去这个祸害,终于养虎成性,九泉之下实在愧对两朝先君啊!”语气充满了自责。
嘀咕完了,才对姗姗道:“不过小妹妹,你放心好了,碰上我算你这位哥哥命大。不怕说句大话,放眼这世上也只有两人可以解这‘活死人术’第一个就是悬壶济世、医者天下的扁鹊公;第二个,就是老朽了——唉!(老者似乎很喜欢叹气)看来一切自有天意,连老天都不愿意见那乱国的畜牲再造杀戮,给祖宗添羞......小妹妹,莫再悲伤,跟我走吧。”
所玩老者在不答话。这一老二少沿着乡野小路蜿蜒前行,如同一户耕作晚归的农人。
只不过,在当下这个乱世,这样的画面实在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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