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巍峨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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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佩刀既是楚雄的遗物,你拿去自己用吧。”
“这……有些不大妥当吧。何况,我也有自己的配刀。”
“你的刀?”
北晟微微一笑,随手抽出秦风那把刀,放在手里。
“你是说这把吗?它很好?”
“是!”
秦风斩钉截铁的说。这把乌金刀是三百年前,秦风在仙界取北海乌精金,加以炼火神珠,引劫火淬炼三十余载,才成就仙界神兵排行前十名的“乌金神刀”。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说它是一把好刀,也绝不为过。
北晟两指夹住乌黑的刀体,微微用力。只听“喀!”的一声脆响,这把神刀居然应声而断。他用有些不屑的眼光望着秦风。“你一定觉得很心痛。但是大可不必,这本来就是废物。好看的东西未必好用。”
“至少,在我看来你还没有抵达刀之最高境界,所以。在这里,只有最好用的东西,才能让你活下去。”北晟眼中那股明光一现,再暗淡下去。继续说道,
“我知道他的死讯就已经足够了,这才是他的目的。至于刀在谁手中,反而并不重要。再说,像你这样的一个飞升者,想要得到一般能用得上的刀器,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这里物资很匮乏,你要珍惜它。”
秦风望着手中的黑色长刀,无法看出它的质地。昏暗的刀体上面,隐约用黑线一样的材料勾勒出一副类如波纹的形状。沉甸甸的,倒比自己先前那把乌金神刀重了几分。这刀怎么看也不像一把神兵。但是,那股寒冷的刀光。似乎只要轻轻一割,就能带走自己的眼神。
秦风心中暗道,“果然是一把好刀。”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将刀。楚雄在时,是我的副将,想必你也知道,这个位面上,还有很多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生物。而我们人类,除了抵达到神级以后的颠峰级强者可以从容击败它们,更多修为不够高深的人类,像我,你……还有无数的弱者,只能团体作战才能存活,所以,才有了刀城,剑城。”
“准确的说,其实无论是刀城,还是剑城、魔城,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大型的避难所,而这个位面的弱者人类,因为它们的存在才得以存活下来。在这几座城池里,隐藏着极强的高手,他们的强大,已经让那些凶残的魔物也不敢轻易发动战争。”
说到这里,北晟目光里带着一丝欣慰的神态。
“呃!也就是,这里并不是传说的神界?”
北晟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有些麻木的秦风。大声的责问,“神界?莫非楚雄的死,仍然不能让你清楚的明白这里的处境?准确说,混沌界要比炼狱更加危险。”
秦风的心微微一动,眉宇一蹙,沉思不语。这时北晟又问,“你几时飞升,进入这个位面的?”
“前日。”
“喔。我看你的修为,如果留在仙界还可以继续修炼,为什么要破去虚空,到这里来呢。”
“探索武道。传闻,只有神界的武学,才是颠峰的存在。我——就是为了寻找这种境界。”
“哈……哈哈……。”
北晟大笑,突然顿声,绷紧着脸,声音也冷漠许多,“千篇一律的回答,一点新意都没有。”
“哼……”秦风见自己被开涮,怒意更甚,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北晟嘿嘿一笑,略带几分邪恶的说:
“你也不用这样,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刀城守卫,还是那些闲散静修的刀客,你看,哪一个不是只手破天的位面强者。不过……你算来对地方了,一个钟情于修炼的武者,混沌界要比所谓的仙界更能培养人才。”
“真正的武者,就应该有这种不断追求的精神。所以,我给你的回答打满分。”北晟呵呵一笑。继续道,“楚雄之死,对于刀城的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记。而像你……恕我说得难听一点,也许你曾经是一个强者,但在这里,你甚至不能算一个普通的高手。若抵达不到宗级修为。纯粹就是废物。不,更准确的说,其实连我,宗级后期的修为,比之那些强大的生物,也是废物。”
北晟并不是有意打击秦风。而一向高傲的秦风居然也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就在刚才,北晟他那么随手一夹,将自己的宝刀折断,这种强大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对于这样强悍的存在,秦风已经无须为自己再找什么理由怀疑他的话了。秦风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
北晟追问,在他眼中,这个年青的飞升者显然和大部分初来者一样,带着那么一点点自负。看来这些小伙子们还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厉害。
“修炼。”秦风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惜字如金态度。
“这个随你……不过……”北晟话声一凛,“刀城收留新近飞升者,只予三个月的时间。三月之后,便是你被驱逐之时。刀城中心,有接待你的卫官,武道秘籍更是不胜枚举,希望你能找到一份合适自己的功诀。”

北晟言之切切,秦风听后身形一颤,剑眉之间多了一份担忧。他回过头来朝北晟微微一鞠,然后转身离开。
“三个月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也不短。”秦风暗忖,抬头望天,在天空之上存在着一只巨大的火球,烈焰熏熏,空气在高温当中显得有些扭曲。青冥西方,悬浮着一轮清冷寂寞的圆月,比之仙界的月亮不但个头要大好几倍,那冷咧的月光又似冰面一样,将西边天幕的暑气消得七零八落。
相比于仙界日月轮回,混沌界的每一天都比仙界要漫长许多。同样,在秦风当初进入仙界的时候。他也感觉仙界的时间比人间流逝得更慢。就连混沌界太阳的个头,也明显要比仙界或者是人间的大上许多倍。
“不错,这里果然是一个无比坚挺的位面。而真正的强者,就应该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成长下去。”想到这儿,秦风不自觉的多了一丝壮怀激烈的感觉。他的手紧紧握着将刀,大步朝前。
一路上行人如编织,每个人瞳孔如斯,点点星光隐匿其中。哪怕是一个细微眼神,也能让人感觉到心神直颤。秦风甚至不敢揣测,这些人一旦发作其神念出来,究竟会有多么的恐怖。
刀城之中,有着一大片高逾百丈的环行建筑群,建筑中央是一个偌大的广场。接待秦风的是一名黑甲护卫,望着秦风腰间那把铁刀,双目之间流露出一点淡淡的疑惑,“我与楚雄相交很好……现在,这把刀在你身上,他应该是……”
“他……死了。”
“呃?”黑甲护卫微微一震。继续跟道,“是楚大哥推荐你来刀城的?”
“恩。他见我修刀法,便推荐我来这里了。”
青年护卫轻叹一气,想必是有些伤心,便不再提楚雄,“恩,你既然是修刀者,这里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修炼场所了。但是……兄弟,无论是刀城还是剑城,这里留给你们这样的新飞升者修炼的时间并不多。三月之后,你们会被流放到混沌界历练,所以对于新飞升者来说,这三个月的修炼尤为关键。三年野外修炼后,刀城会非常欢迎你们回归,那时——你们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刀客,算是刀城的一名弟子罢。。”
“谢谢大人。”
“你看他们。”
秦风扫了一眼,只见接待新飞升者的广场上站着百余名男女,每一个人气息均匀,双目清明。道。“他们都和我一样,是二次飞升的。而且……相当一部分人的修为比我还要强一些。”
黑甲护卫微微一笑,又道。“那你再看外面那一些人,以你目前的景况,可能看出他们的修为?”
秦风苦涩一笑,“这些人都是屏蔽了自己的神念,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呵呵,不错。这些人都是刀城的生力军,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刀城最普通的刀兵境界弟子。虽然修为时间都不是很长,大部分人却都已经有了相当的修为,少部分人已经有了刀将之境。这些人都是被刀城条律约束,城内不允许肆意释放神念,否则,会被护卫迅速拿下。”
护卫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秦风的深瞳。“这样的做法目的有两点,一是为了保证安全,二……经常会有些妖族试图混进刀城,他们需要散发神念来掩盖自己强烈的妖气。这样一来,他们便没有了藏身之地。”
“确实是个好办法。”
“呵呵。”黑甲护卫话声一转,“能进入这个位面者,自然都是一些超凡脱俗之人。三个月的时间让你们去通悟法门,所以,也不算太短。你且随我去地宫修炼混沌界的武学吧。”
在护卫的带领下,秦风随之进入高大的建筑群之间,顺着螺旋楼梯抵达百米之深的地堡。
秦风目之所处,到处蛛网连连,残垣断壁,却难以阻挡万千年来,历史在这片地宫中留下的恢弘气势。大量石刻宝典整齐的放在数人之高、十多米宽的实木书架上,一排一排,犹如编钟一样。
墙壁四周,四通八达的甬道向外面扩散着,又与其他地堡连接在一起,墙面上刻制着密密麻麻的功法秘籍。
无形当中,一股宏后苍劲的气息流窜在偌大的地下世界。风雷气劲,哪怕是秦风这样的修为,也觉得心神摇曳。但,只要过了片刻,秦风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宇似乎被一股古老的气息填充。冥冥之中,以仙界的“刀仙”境界居然被突破了。
“啊……”
秦风内心一阵猛跳。对于他这样一个嗜武如命的人来说,这些东西比世间任何东西都有吸引力。
“架子上有藏经十万,都是完本秘籍。而墙面上,则是古代前辈留下的断章卷法。你自行选修,若有关口,当断则断,不可走火入魔。”
护卫留下这句话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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