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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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还继续残忍,还是我对于这个世界还有丝丝的留念。总之,每一次,每一次,尽站在死亡的地平线上,我却始终没有沦陷。
我想,也许这个世间还需要我吧。我似乎开始可怜自己,为什么被人需要才有理由活下来。或者是,只因为某个人的需要,我才得以苟且偷生。
于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那张某生人的脸的时候,我,在心中狠狠地攥拳,我不甘心,就这样被别人左右生活。
父亲,闭上眼睛,那张美丽的脸庞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语不发。用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然后眼泪就情不自禁的划下来。
然后他探下头来,微笑着看着我。然而,我依旧觉着,我没有踏入父亲的生活一步,或者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我始终看不到他的心。
我看得见的那张脸,却渗透着恐惧。他也是微笑着,但是我情愿闭上眼睛。“你醒了。”我睁眼看看他:“你是谁?”他听我说话似乎很高兴,乐呵呵的说:“厄洛尔•德罗恩。我是摩洛尔的哥哥。”“摩洛尔?”在我印象中没有这个人。
他忽然张大眼睛看着我,用夸张的惊讶语气说:“嗯?怎么?你连主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么?”主人,难道是父亲。
“哈哈,果然如此,摩洛尔果然还是那样的谨慎。”我终于把脸转向他,因为这事情涉及到父亲。只要我还活着,父亲就注定成为我心中最敏感的触点。
当然我只是看着他,我敢肯定我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在某生人面前,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否则,游戏还没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当然,这种可以行遍天下的招数,在德罗恩城堡里却失了效。我还是新人,永远都会是新人,因为我没有完整的人格,无论我如何的掩饰也逃不过那一双双尖锐的眼睛的洞察。
所以作为一个失败者,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不做任何的反抗,压制任何的心中的不满和怒火,直到变得真正的强大为止,都必须忍耐一切。
这样大概可以忍辱负重的谋划将来的复仇大计。
“摩洛尔的名字只有家主、我和罗纳捷那女人知道。”他开始讲述起来,我虽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真真切切。

“也许你认为摩洛尔是一个多么好的人,或者说是德罗恩家族里最好的人,但是,他就是那样的凭着这张人皮才一直生活到现在。”厄洛尔不屑的勾起嘴角,忽然间凑近我的脸:“你知道么,他。。。其实是个胆小鬼。”他给我的耳语。
热乎乎的气体,钻进耳郭还有脖子里。让我对他倍感厌烦:“别靠近我。”我发誓我的声音很小,因为我跟杯就没有气力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放掉了我身体里所有的血液。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活着。
“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这个人疯了。我微微看向他,他恢复了平静,却把眼睛长得老大,棕红色的瞳仁就像失去理智的怪物的眼睛,疯狂而充满了邪恶。
我亲眼看着,他用力的拽下了我胳膊上大动脉的针管,但是我没有知觉,也没有看到任何一点的猩红的血流出来,我只能静静的望着我的皮肤惨白惨白的,身体里再没有一滴血液。
他把已经盛满鲜血的玻璃瓶子举起来,大叫着:“看看,看看!这是你的东西!”他的声音因为嘶喊而变得沙哑,本来冷峻漂亮的五官也扭曲着。
我的心里像是遭到了什么强烈的撞击,被突如其来的恐惧笼罩着,无法呼吸。我眼见着厄洛尔高举那沉重的盛满红色液体的瓶子,缓缓向我靠近。
他依然笑着,但是早已没有了优雅,把嘴咧开,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忽然尖叫起来:“看见了吧,这就是背叛我的结果,我让你们都记住!”他伸手卡住了我的脖子。
“放开我,你要干什。”我叫不出声,也动不了。“你疯了,你是个疯子!”他忽然使劲捏住我的下颚,把那玻璃瓶子里的液体往我嘴里灌。
我的血,那是我的血的味道,为什么不是腥涩的铁锈味,而是天天的好吃的味道。恩,的确比水好喝多了。我死命的咽着那些貌似很好喝得自己的鲜血。
“哈哈哈哈!”愕然被厄洛尔的不正常的笑声惊醒了,我在做什么?在吸食自己的血。不可思议,我的血原来是这样的美味。
“知道了么?你的血是这样的美味!”厄洛尔忽然不笑了,他把还剩一半的血液瓶子,重新放到地上,彻底恢复了高雅的表情:“但是,你的血,是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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