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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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个人的高高在上,这本是早已习惯的。身份的卑微,在这里就注定被压迫。与其置身反抗,更多的人却选择了忍受。
但是忍受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人是要变得自私的。变得孤独的。变得唯利是图。这是脱离了人类所有美好的人格的一种存在,即便这样,还是把自己称之为人。
我觉得我在成长,面庞变得刚毅,眼神边的犀利,性格变得孤僻,人格变得诡异。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在适应生活。
我从远方望着悬挂在正厅墙上幽暗的油画。费力的喘息着,身体还没有缓和过来。这个正厅,严格的来讲只有家主和直系的血统继承人才有资格进入。
我不知道,他们在这个对于身份卑微的族人所谓的禁地采取了什么有效的防护措施。但是这里是德罗恩城堡,不存在什么侥幸。
我试探着,迈出一步。这里确实没有一个人,很难想象这里会突然冒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但是,总是有意外。
在我企图踏进大厅第二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奇怪的低鸣声。
我不善于描写关于奇怪的东西的外表,但是这两只一瞬间蹦进视角的东西,的确和菲亚的城堡走廊尽头的两座次牙咧嘴的石像猛兽有九分相向。
只不过,那时它们是死物,如今却活过来要我的性命。我来不及思考什么,只能死死的盯住那两只跃跃欲试的猛兽,我总不能让他们吃了我。
他们只要稍有动静,自己便好躲开。我看见了不远处的墙壁侧面的那扇小小的木门。
木门是镶在巨大的青石墙上的,青石墙似乎已有千年历史,决不是稍受撞击就损毁的材料。但是那小小的木门却只能通过一人,那两头猛兽也是挤身不进去的。
于是心中有了主意,我缓缓的移动了一步,观察着四只散发着精光的猩红的眼睛。然后,像那扇木门的方向跑去。
立即被一阵强烈的飓风迫挟而来,我微微闪身,其实目的并不是木门。那两只猛兽却上了我的当,用他们庞朔的身子一头栽向木门。
木门只是普通的木头,于是被撞得粉碎。我本想闪身钻进去的,但是却被突如其来的利爪抛向半空,身体没有力量,空虚的难受。
但是颈子剧烈的疼痛,却如一阵飒冷的寒风,拍到我的头上。我似乎没有时间反映,便被远远的甩在了地上。
我爬起来,转头看着已经倒地的猛兽。他的身体竟然在石化,但是还发出最后的气绝的呻吟声。让我心里忽然充满了恐惧,我是害怕这一幕的。
我按住流血不止的脖子,嘴角扬起有些虚脱的笑容,自嘲自讽。我的血,就是剧毒。另一只猛兽大概看到同伴的样子,害怕了,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我步履蹒跚的拖着身体,像那扇小门走去,地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我来到那个稍稍久违的地牢,然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义无反顾的没入那里的黑暗。我依然无法适应黑暗。
还有那浓重的铁锈和潮湿空气的味道,我有点窒息。我再没有见到那四个脸色白白的男孩们。
这里的地板应该是青石的,但是当脚踩上去的时候,却有一种粘粘的感觉。我没有心情去研究那是些什么东西。
我在很多个享有铁栏的房间之间走动,想找到峰墨。但是看来没有那么容易,这里有许多奇怪的地方。门中有门。
我有些迷离,这里毕竟是我心有余悸的地方,我不能太正常的思考这些东西。我在这里受过的痛苦,还记忆犹新。
找到他的时候,峰墨没有丝毫生气的靠在冰冷的铁栏的一角,身体就那样塌软下去,我走到他的面前,他甚至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真害怕他死了。但是看见他的苍白的嘴唇还在微微的颤动。我笑了笑,我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可以笑得出来。但是峰墨似乎更虚脱。
我想他一定被折磨过,否则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中,好好的人,不会变得这副模样。我很庆幸自己是有备而来,我把东西拿出来。
递给几乎已经昏厥的峰墨,但是他没有反应,即便是看见了也没有感应。“快点,否则你会死的。”我确信他听到我说的这一句,但是他连眼皮都没有回应一下,我似乎有点盛怒。
“这不是我的,放心吧。”即使我苦口婆心的规劝他,但是那个顽固不化的人,就是听不进去一句。
于是我采取了很荒唐的一种措施。
我拉起他的头发,捏开他的下颚。把鲜红的液体强硬的灌进他的嘴里。我看得出来,它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身体已不容他反抗。而且很快,他被强烈的需求感夺取了最后的抵制情绪。。。。。。
说实话,我感觉奇怪。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强迫别人,即便是为了救那个人的性命。我也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在向不好的方向变化着。
这似乎不能说是进化,但是我究竟在慢慢的脱离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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