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永远有多远？（全）
“吱——”门竟不受力地自动开了，我的心里突然间咯噔一声。
如果，我说如果，姬秋成拿蒻茹来要挟我的话，我会怎么做呢？
我摇了摇头，打断这个有可能但不愿相信的假设。我只知道，任何人都不能够伤害蒻茹。
“蒻茹！！”我大喊着冲进房间。
但是，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的我喊声在这并不大的房间中来回的传递。
？？？！！！？？？！！！
我只知道我的脑子里现在很乱，我极力克制自己，兴许蒻茹不在这个房间。
于是我立刻找了起来，可无论是卫生间又或者客房，都没有了蒻茹的身影。这间如此小的客房却被我找了又找，才确信蒻茹不在的这个事实。
兴许蒻茹出去了呢，是啊，她有可能待会就回来了呢！
可是我是知道蒻茹的性格的。她会应朋友之约去KTV什么的，但是她绝对不会一个人出去的。按她的话来说，个人比较懒，还不如在家看看电视呢！我警觉性地摸了摸摆在床前的电视上面，然而却感到了一丝凉意，凉得透骨。
蒻茹不会自动出去的，那么......
如果现在有任何一个外人在的话，一定能够看到我颓废地躺在地上。
我应该怎么做？去答应姬秋成？去帮他夺了该死的华娱。但是我也清楚地知道姬秋成是个城府极深的人，那么，成功以后，我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没有价值的炸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我的。
转眼间，我猛然一抬头，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封信。
果然是了，一定是姬秋成派人留下的信吧！该死，他的动作为什么这么快！要是，要是我不带蒻茹来就好了，都是因为我！
我愣愣地拿起那封信，信的封面很白，很干净，像外面的雪一样，然而此刻的我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了，急切地拆开来。
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页如封面的纸，我将它展开，一行行娟丽的黑字映入我的眼帘。
这......
这是蒻茹的字！？
我强制住跳动的心一字一句地往下读。
“吴瑕，相信我，在写这封信时，我的良心也在受到谴责，相信我，我一样是不好过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犹豫，和你在一起时，看到你的笑脸时，我竟无法克制地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我是个坏女人，请务必忘记我。我必须离开你，因为我害怕我会真的爱上你......”
寥寥数字，似乎写得很匆忙，蒻茹，蒻茹她为什么要离开我，还写些这样的文字？初衷？什么初衷？
坏女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翻出我的行李。
我的钱呢？我的存折呢？我的银行卡呢？为什么我的钱全都不见了？
我克制住自己的心跳，立刻狂奔下楼，又不顾老板诧异的目光，在旁边一家商业银行中办了我的卡挂失，随即拿着新卡来到取款机钱。
我的手在颤抖，却还是将卡塞进了取款机。
我一向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无论我在别人面前表现地多么脆弱，就像我中高考之后每次都说不敢查分，不愿查分，却都是自己去查的。
然而现在我是真的不愿去把这张卡塞进取款机里，因为我知道，如果...如果....没有如果了，我只要将这张卡塞进取款机里，我就能清楚地知道蒻茹是为什么离开我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此刻的心却似乎沉到了谷底。
我反复地查，一遍又一遍地查。
然而取款机前却清楚地显示着：你的余额为...三元。
三元！！！！！
我这里面可是有三万的存款的啊！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原来蒻茹，蒻茹她......
我不愿相信，此刻却又不得不信，蒻茹她原来是为了我的钱啊！
自己是怎么认得蒻茹的？又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又是如何发展成现在这样嬡寐的关系的？
哈~原来有了钱，就这么简单啊，可以简化掉一切不该发展的东西！
既然上帝创造了良知，又为何造就可恶的撒旦，将人的一切**裸地揭示开来，撕掉皮肉，放出鲜血，留下的，只是一具具能够行走的骷髅！
我忽而发现自己真的很天真，什么所谓的城府，我就是一个小屁孩，还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没有失败过的自以为是的小屁孩！
我曾经狂傲，不屑，愤俗，我又自如是地悲哀，莫落，然而一切的一切，又都是如此简单，只有在最终全部揭开来时，我才会慢慢清醒。
我算什么啊？是啊！我是什么？！我望着远处近处的高楼，望着来往的行人，那一具具泛着腐臭之气的骷髅以及天边暗淡无色的冬日。天气随着冬入越发寒冷，凄厉的寒风刮过我的脸庞。自己觉得自己是什么啊？姬秋成看得起我，但是他要杀死自己还不容易，自己在他眼里兴许都比不上一条狗，自己以为自己是什么啊？蒻茹会一直跟着自己，然后默默地守着自己，就像自己守护千千一样！哈！什么爱情，什么事业，什么东西！它们在金钱面前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如此地脆弱！
——忧——郁——的——分——割——线——
我忽而回忆起千千曾问我永远有多远，我说，只要信念或者诺言还在，它就一直存在。
然而诺言没了，信念还在，于是我还傻傻地等待。
又忽而回忆起了一个和蒻茹的场景。那是千千离开我之后了。
那天，蒻茹抱住了我，静静地搂着我。
我那是忽而变得很害怕，变得患得患失，我害怕身边的一切东西都在离我......远去。
“蒻茹？”
“嗯？”
“我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离开我？”
蒻茹诧异地望着我，但她从我的眼里，读到了“认真”。
“瑕～你爱过我么？”
“蒻茹......”我爱过你么？我当时在想，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啊！
我在回避！
我一直觉得像我这种人，必须只能爱一个，自己永远也不会是一个花心的人啊！我爱上了千千，我就不可能会爱上别人了啊！
我看到蒻茹在等我的答复，我看到她的美目中已渐显了失望的神色。
我忽而泛起一丝冲动，搂住了她，不顾一切。
我搂住了蒻茹，不顾一切！
“爱——”
蒻茹的娇躯早已震慑。
我那时没有看清她的表情，我不想看清，因为我害怕，我为我的谎言而害怕......
“那么......”蒻茹环抱住我，在我耳边呢喃道，“除非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就会选择......离开！”
——非——一——般——的——莫——落——
呵呵，我苦笑了声。
虽然那天是半开玩笑地说着的，然而蒻茹离开我了，什么誓言，什么爱情，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我自己真的是傻了，傻得去相信爱情，相信永远。
永远有多远？
等利益还在时，它就一直存在！
我又抬头望了望天。
那一缕阳光已经被白云所遮挡，那片明净的云彩，哈，又一场大雪么？
果然，天空灰蒙着下起了雪，越来越大，这正如我的心境，凄凉而冰冷。
暖国的雪总是这样，而我并未发现这四川的雪与无锡的雪有着什么不同。我想惟一不同的，就是来四川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吧！
我忽而记起那天酒后说的话了......
那晚我闻着身前淡淡的香，我竟不自觉地说了句话。
我说什么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好像就觉得蒻茹当时是很惊讶的啊。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是对这蒻茹说的是：
“我喜欢你！”
蒻茹！！为什么，我自己一直承认自己不能背叛自己，从不对任何人另眼相看，然而自己竟没发觉开始喜欢上你了。而你，又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真的是为了钱么？钱，真的可以使一切东西都不堪一击么？
我愤怒，我苦恼，而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奈和无法相信。
这个天真可爱的女孩，竟是为了钱！难道钱对于她来说，真有这么重要么？
那泛着白光的冬雪渗入我的肌肤，我的骨髓，如铿锵的音符，又如锋利的刀剑，割得我不知迷途。我从前将爱情看得无比神圣，此刻却真的糊涂迷茫了。千千会有一个爱她和她爱的男人，蒻茹也因钱而离开了我......
然后，等待我的，将是死亡！
我忽而觉得死亡对自己是如此的近，仿佛近在咫尺，只消一秒，我就可以忘记冬的存在了。即使是刚从姬秋成哪里出来时我也没有觉得所谓的死亡对自己是如此的迫切，然而此刻我却似乎盼望着死神的降临，用他那割喉的镰刀指着我的颈脖缓缓地宣判我的罪行。
我的一切都没有了啊，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三万块钱是自己毕业后这一年来的辛苦工作，这倒没什么，主要是我如今全身只剩下这三块钱了，自己如何付得了旅馆的钱，如何离开四川，如何回到无锡？我是个好强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遭遇的，也绝对不会靠别人的施舍。
蒻茹。我忽而泛起了一丝恨意。将口袋中那封她留下的信撕得粉碎。
让永远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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