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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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随便吃了晚餐就去外商活动中心表演了,表演后小三问他江枫怎么今天没去上课,电话又关机,到底他们又怎么了?陈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和江枫分手的事告诉了他,小三一听脸色马上不好看了,不过碍于周萱在旁边他没有说太多。郭子听了也觉得无奈,不过他们两人老是离离合合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可能觉得这一次他们还是闹着玩的。
他们一起来到了停车场,就在陈曦正想打开车门的时候小三突然跑了过来碰了一下他,然后轻声道:“枫姐在那呢。”
陈曦马上扭头一看,江枫正向他们走来,她走得很慢,脸色惨白,眼神很呆滞,头发也没怎么弄,昨天还艳丽动人的她今天仿佛行尸走肉般,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们都楞住了。
江枫走到了小三和周萱身前停下了,她面无表情地道:“小三,我想喝酒,你能陪我去吗?”
小三和周萱也是整准备上车,小三听了面有难色,周萱的脸色更是难看,小三喜欢江枫很久了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事连周萱都察觉到了,所以江枫这么约小三一下就把众人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郭子见势不妙马上跑了过去讪笑道:“枫姐,那我们一起去吧,我们都一个星期没有聚过了。师傅,我们一起去。”
“我只叫小三去,没有叫其他人。”江枫淡淡地道,她的眼睛投向了一个没有人地方,没有注视任何人,这样的江枫让人感觉到一丝恐惧。
陈曦知道如果让江枫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所有的关系会变得一团糟,特别是她掺和到小三和周萱之间的话那他们整支乐队都有解体的可能,江枫现在是在报复自己,他不能任由她这么下去了,于是他马上走了过去对江枫道:“江枫,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江枫连眼睛都没有转动接着道:“小三你去不去?不去我找其他人。”
这样的情形是陈曦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他一下就抓住了江枫的胳膊轻声道:“江枫,我们谈谈吧。”
他想把江枫拖走,江枫冷冷地道:“你别碰我。”
陈曦没有理会她,他想就把她向自己的车拉去,江枫忽然一扬手抽了他脸一巴掌,听到这清脆的巴掌声,众人都吃了一惊,这一巴掌好像把他们每人都抽了一下,陈曦更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想过江枫会打他,而且是当着好友的面打他,这一巴掌虽然是抽在他的脸上,但心里更加觉得揪心的痛,他放开了江枫的手。
江枫的眼里闪出了一丝泪光然后转身欲走。
“我陪你。”小三突然冒出了一句,周萱脸上一沉转身走了,小三没有任何的挽留,江枫也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过身来和小三上了他的切诺基。看着小三的切诺基离去后,郭子急得在自言自语:“这算什么事啊?怎么会搞成这样了?”
陈曦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道:“没什么事的,让他们去吧,朋友去喝喝酒没什么事的,咱们哥俩找地方坐坐去。”
然后他和郭子去了他们经常去的大排档宵夜,江妈妈打了电话给他问江枫怎么了,陈曦告诉她江枫和好朋友一起宵夜去了,让她放心。又告诉江妈妈他和江枫分手了,江妈妈问为什么会这样,陈曦把自己的理由告诉了她,江妈妈听完没说什么就挂上了电话。
陈曦知道他和所有人说清楚了会受到很多的谴责,可能所有的人都不会理解他。但这次他已经作出了抉择,他不想再欺骗自己和欺骗其他人,只要是自己真是的感觉他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他。当他如实和郭子说了之后,郭子沉吟了一会道:“我理解你,师傅,确实爱情应该是自私的,如果这么凑合过一辈子的话那你算是白活了。这事枫姐有不对,她不能将感情强加在你身上。不过你也就更不对,喜欢你是她的自由,她有这个权利,你应该一开始就和她说清楚,你不应该给希望她,不应该一直这么拖下去,你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连小三和周萱都扯进去了。这算什么事?”
陈曦苦笑了一下,拿起瓶啤酒和郭子碰了一下,他发过誓以后喝酒不能喝过一瓶,所以也只能慢慢喝。他不担心江枫和郭子会发生些什么,他们都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担心的是江枫的精神状态很差,而且她现在很偏激,从她打自己一巴掌就看出来了,江枫以前没少打过他,不过有个底线,就是从来不打脸,打脸是对人的侮辱,就算江枫怎么闹都不会触及这个底线。现在她连脸都打上了,说明她已经失去理智了,这样下去会发展到什么地步,陈曦不敢想象,想到这他又叹了口气。
他们喝完酒后陈曦回了住处,编曲编到十一点后他洗完澡躺上了床,睡不着是一定的了,脑海里面全部是江枫,分手说出来很简单,但真的要这么绝情却很难很难,如果万一江枫更变得更严重的话,他能怎么办?他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个冷颤。
就这样他渐渐迷迷糊糊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就在半梦半醒他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猛地惊醒坐了起来,他马上想到是江枫到了,自己昨天给了她钥匙,她怎么会想起回来呢?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是怕还是忧虑他也说不清楚,但这是无论如何都要面对的,他没有动坐在了床上等着江枫进来。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过了一会灯开了,江枫头发还是那么的乱,脸泛红晕,虽然隔得还挺远但也能闻到一阵酒气。江枫脸上挂起了一丝诡笑,眼神很朦胧。
“呵呵,你居然……还……睡得…..着,我…..可是……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睡过,你……还……真不…..错啊,若……无…..其事。”江枫依在门边结结巴巴地道。
“江枫你怎么了?”陈曦道。
“呵呵,我没醉,我很清楚……我干什么了,我……故意……没…..喝醉,我做……了很…..多事,我….还要到…..你这里……告诉你我……做了什么,我怎么…..能醉呢?”江枫大笑道。
陈曦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她。
“哈哈,我老实…..告诉……你,我刚刚……和……小三…..做了…..爱,也不是……那么…..的痛,你不要……我…..就给…..了他。哈哈哈!”
陈曦还是不动声色,稍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笑什么?”江枫看到他居然这都笑得出来感到非常惊奇,说话都不结巴了。
“你不用骗我了,小三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不是。而且你根本就没醉,如果你醉成那样还能爬上九楼?江枫你别忘了,我和你什么关系,你能骗得了我吗?”
江枫本来醉眼朦胧的双眸一下就瞪大了,恶声恶气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们变成那样主要是我的责任,我是不应该隐瞒你,我应该一早就和你说清楚,但对于感情我确实太懦弱了,为了不想离开你所以一直欺骗你。所以就算你打我,我也不会怪你。但是,你也有责任,开始的时候你还说给点空间我,让一切自然发展,但你有给过我空间吗?你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无处藏身,这对我形成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陈曦你说话要凭良心!我对你好反而是我的错了?你还是不是人啊?”江枫说着说着开始歇斯底里了。陈曦马上跳了起来拉着她把她按在了床上练声道:“别这么大声,这会影响别人休息的,你就是这样,一激动起来谁也不顾。”
“我就是这样的了!对你好反而有错了,你这个王八蛋!为了你我其他的男人一律瞧都不瞧,难道象那个小雨那样就好了?给你戴绿帽子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你就是贱!”江枫疯狂地挣扎着想挣开他的怀抱,盛怒之下也口不择言了。
陈曦好像给人打了记闷棍,他慢慢地放开了江枫,缓缓地坐在了床上,江枫骂完也觉得骂得太过分她也不做声了。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江枫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江枫,我想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已经决定了,分手对我们都好,至于你把不把我当成朋友,我恳请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好吗?你不记得我们昨晚还发过誓吗?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你,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陈曦很平静,他发现自己经历过这次和江枫的分手他觉得自己又成熟了,看问题也客观了很多,他终于明白这事根本就不可能有完美的解决方法,现在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了,不能再存在不符实际的幻想。
江枫本来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再度失控了,她象发了疯似的,跳了起来一把就把电钢琴推到了地上,然后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扫到了地上,瓶子跌落在地上全碎了,玻璃裂开的声音象刀子剜着他的心,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合适!不合适你还亲我!不合适你摸我!不合适你还说爱我!把我当成什么了?**了我现在厌了就找这么滑稽的理由来抛弃我!”江枫眼都红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说有能摔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最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扔了,她看到了电脑桌上的液晶显示器,马上冲了过了过去把它推到了地上,液晶显示器给她摔得破裂了。陈曦还是一动不动,眼里悲哀的眼神一直跟随着江枫的身影。虽然东西扔在地上的声音很大,他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终于平静下来了,敲门声响起,陈曦默默地站了起来出去开门,果然是给惊醒的邻居,他道了歉后回到了房间,江枫坐在了地上泪流满脸地抽泣着。他踩着满地的碎片走到了江枫的身旁蹲下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床上轻声道:“你累了休息一会吧。”
江枫忽然一把抱住了他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怪我。”
“没事,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早点休息吧。”不知为何他只是觉得鼻子有点酸,其他什么的感觉都没有。
“以前的事我原谅你了,我再也不会再提那些事了。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我一定会改我的坏脾气,你不要离开我,我实在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死的。我一天都活不下去。”江枫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
“没事了,你先休息吧。”陈曦拍了拍她的后背,他实在是不忍责备江枫,看到她刚才那样子他真的是怕了,现在哪怕是稍微语气重一点他也不敢再说了,他怕再刺激她的话真的会发生什么事。
“我要你抱着我睡,不然我睡不着的,好吗?”江枫睁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她真的是很久没合眼了,双眸已经布满了血丝。陈曦看到心里又一阵痛,于是他只有点了点头。
于是江枫把他拉到了床上,然后拉着他的手臂当做了枕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搂住了他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她突然嘟哝着:“我是真的很爱你的。我以后会一直都对你好,你发过誓的不能反悔。”
过了一会江枫的气息逐渐匀畅了,她实在太累了,依靠在爱人怀里的江枫终于安稳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陈曦怜爱地看着怀里这个刁蛮任性但对爱无比执着的小女人,他知道不能再刺激她了。搞艺术的人情感都是很丰富的,特别是那些很有天赋和性格的音乐人更是非常地执拗,如果持续这么刺激她的话精神都有可能会出问题,所以现在也只能自己忍耐了。他不能容忍江枫有什么伤害。他又想起了自己和李莹莹的那番对话,爱是自私的,但对于眼前这种情况,他真的是自私不起来。
他的手臂已经给江枫的脑袋压得发麻了,但还是不敢抽出来生怕吵醒了江枫,直到再也忍受不了才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看着江枫布满泪痕的脸庞他心里就忍不住的痛,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知道闹铃响了他才迷迷糊糊的起了床,江枫动了动继续睡了,他的精神还是很差,不过还是坚持练声和锻炼了。然后他买了早餐回来,看到房间里面满地狼藉他不禁觉得有点烦躁。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摇醒了江枫告诉她差不多道上课时间了,江枫睡眼惺忪地道:“我不去上课了,反正现在上不上都没有问题了,我实在太困了,你去上课吧,把车钥匙留下来给我。”
陈曦也只有照办了,看到地上破碎的东西他也没有收拾的心情,只是把那台液晶屏都已经破裂的液晶显示器捡了起来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然后就去上课了。上午的课上完后他收到了江枫的短信,说她要到外面买东西就不做饭给他吃了,让他下午放学一定要回去。他也没有什么胃口去吃饭,他甚至没有心情回去收拾东西,此时他的心情就象他的房间一样,乱七八糟的,这让他觉得十分的压抑,于是等同学走得差不多他又拉了几张椅子想睡上一觉。
李莹莹整个早上都很留意他,看到平时和同学都是有说有笑的他居然一个早上都是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还很疲倦的样子,而且下课了居然饭都不去吃又打算在课室睡觉,她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没啥,挺好的。”陈曦苦笑道。
“是和女朋友说清楚了分手不好受吧?”李大美女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和他接触后,心目中的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样的表现应该符合他的心情。
“分手了吗?不知道,我想我们都疯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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