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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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周萱唱完后,全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她是目前为止没有被DAVID中断的歌手,但是她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下台后马上和那位鼓手争执起来,看得出她对鼓手的表现很不满意。
陈曦他们接着走上了舞台,陈曦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江枫和小三还有郭子他们都暗暗有点担心,这首歌难度已经够大了,而且最后两个音还要高八度,那就是HIGHTC(高音C)了,能唱得出HIGHTC的人不多啊。看见他们上场,孙雷带头鼓起掌来,顿时一些认识他们的人马上响应。DAVID旁边有位戴眼睛的中年中国男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DAVID马上就露出了笑容。
陈曦报出歌名《TheFirstTimeEverISawYourFace》(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脸),DAVID马上失声笑了出来,然后用手指点了点他,意思你很狡猾,他知道陈曦在停车场听到自己车里放的歌,不过看得出他挺欣赏陈曦的随机应变。他突然郑重道:“这首歌非常非常难唱,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如果你表现不佳的话,我可不管你有多出名。”
陈曦笑了笑,没有说话,如果没难度他还不唱呢,开始部分是吉他伴奏,于是示意郭子开始,郭子深吸一口气,吉他响起,第一段很抒情,描述了想起第一次见到爱人脸时候的感觉,很美丽包涵了自己很多的感受。由于这首歌一直都在高音区游走,稍有不慎就会跑调,但陈曦嗓音表现得很纯净,很深情,使人沉醉其中。以前江枫在编这只曲的时候,到了中段开始进入**的时候,加入了很多**的因素,小三的鼓声响起,陈曦的贝司也开始加入,有点摇滚的味道。这样的改变让人耳目一新,DAVID越听眼睛越亮,身体不禁随着音乐开始慢慢摆动。全场一片鸦雀无声,大家都是行家当然听得出门道,就连本来在骂人的周萱也停止了在看着他的表演。
陈曦唱到最后几句了,越来越**,把大家的热情推得越来越高,大家都在等最后一句看他怎么处理,因为他开头起的音已经很高了,如果唱到最后那个高音可能会很紧。终于来到最后一句了,反复唱三遍“YOURFACE”(你的脸),一遍音比一遍高,只见他双手抓住麦克风高音最后一遍非常有穿透力,好象直入云霄般。他真的唱出来了。这一下让全场哗然,掌声和欢呼声响起,就连DAVID也今天第一次鼓起掌来。
陈曦鞠躬下台后马上走到周萱面前伸出手来自我介绍,然后态度很真挚地道:“你好,我叫陈曦,你唱得真好。”
周萱有点惊奇地看着他,感觉不象那些登徒浪子只是垂涟自己的美色,他的表情说明她真的很欣赏自己,而且他唱歌确实非常好,样子看起来也非常舒服,于是笑道:“你唱得也很不错啊,不过不用这么拼命吧?就凭你那只乐队已经可以稳操胜券了,何必要拼这么高的高音?我知道你,你叫陈曦,以前被称为“夜场之王”,现在重出江湖了。”
“那些只是虚名,你的声音和台风真的很好,我要向你学习,真的。”他脸上的神情很诚恳,丝毫感觉不到他在开玩笑。
这时候江枫走了过来,面带不快地站在他旁边,周萱看到她的脸色笑道:“好了,不聊了,再下去的话你女朋友可要吃我了。”
“我们交换电话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交流一下。”陈曦没有理会旁边面露愠色的江枫问她拿电话。
周萱觉得这个家伙挺有趣的,一看就知道江枫是他女朋友,他居然毫无顾忌地问自己要电话,他都不怕自己怕什么,于是笑了笑把手机递了给他,陈曦按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响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还给她。
陈曦一转身的时候看到江枫正站在他的面前怒目而视,打哈哈道:“你盯着我干什么?我们之间纯粹是学术上交流,没有其他的。”江枫一把捏住他的胳膊,很用力地扭了一下,她现在已经对他很温柔了,但是如果涉及男女的问题她可忍不住,下手毫不客气,所以陈曦痛得咬牙咧齿,连忙说好话。
周萱和那个鼓手争吵了一会后,她知道今天没希望了,于是扔下那几个人扭头就走。陈曦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个女孩真的挺无奈,空有一身好本事,可惜乐队太差,看得出她也很喜欢唱英文歌,也希望能有个好环境来唱歌,如果不是这样不可能唱得这么好的。
剩下的几对也不能逃脱唱了一半给赶下来的下场,DAVID走上台拿着麦克风道:“今晚的结果显而易见了,“KING”乐队胜出获得这份合同,其他乐队可以离开了,离开前可以到我们楼下的西餐厅用下午茶,我请。”
众人也没有任何异议,孙雷和他们告别后约到时候再见。DAVID走到陈曦面前笑道:“小伙子,是唱得不错,特别是最后那三句高音,就算在美国能唱得出来的人也是很少数。曲子是谁编的?这样的改动很有新意,让人眼前一亮。”
陈曦笑着拉着江枫介绍道:“就是这位才女编的曲。”
DAVID笑着抱了抱江枫亲了一下江枫,这在美国是很常见的礼仪,不过江枫有点不自然,脸红红的。DAVID笑道:“这位小姐不但人漂亮,原来还这么有才华,我对你们的乐队很满意。”接着又招呼那个中年人去起草合同,然后拉着陈曦到一边。
“你知道你唱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够完美的吗?”DAVID正色道。
“哦?您一定要指教!”陈曦一听到有人点出他的问题,特别是象DAVID这样的专家,对他来说简直是金石良言。
“你的嗓音和技巧已经很炉火纯青了,整首歌没一个音唱得不准,这个非常难得,不过这首歌是一位经历过沧桑的人想起第一次见到初恋情人脸的情形,你虽然感情也很好,但没有唱出那种沧桑感。虽然听得出你很动情,但还没有打动到我的心,让我也想起我恋人。”
“那要怎么改进呢?”陈曦道。
“这个和经历有关,可能你还很年轻,所以感受不到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加上你现在的强音唱得很不错了,但是弱音还要更加精益求精一下,转换的时候要更加圆滑一点。”
陈曦觉得很惊奇,想不到这个白人连曾经沧海难为水这样的成语都说得出来,后来才知道这个DAVID是个中国迷,在中国留学几年后又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他在几个大城市都有夜总会,都是走高层次消费的路线。陈曦听到他提出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感到非常高兴,毕竟艺术是无止境的,自己也肯定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如果不知道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进步,所以这也是想出国留学的原因。
签完约后,郭子嚷着要去吃饭庆祝一下,小三和江枫都叫好。这时候陈曦却道:“小三和郭子你们去吧,我要和江枫一起有点事做,晚上我们在老地方再聚。”
郭子和小三有点吃惊,他们从来都是集体行动的,难道说他们真的…….?江枫则给陈曦的突然袭击搞得满脸通红,心里又喜又怒,心想他就算想两个人在一起也可以吃完晚饭再过二人世界啊,干吗要在这个时候来啊。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应该是要庆祝一下的啊,但见他这样说也就就是挑明了两人的关系,羞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由着他了。
小三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但很快就正常了,郭子心想他们两个早就应该这样了,于是很开心地拍了拍陈曦的肩膀道:“那好,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小三,我们两条光棍一起去吃大餐吧!”
于是他们就分头离开了,现在才下午四点多,陈曦带着江枫开车来到了江边,找了张凳子坐下,江枫靠着他的肩膀,她感到很开心,他这样抛开小三他们带自己来江边就表明现在两人已经是恋人了,脸上绯红一片,整一个幸福小女人的样子,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江枫,我今天唱那首歌的时候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了?”陈曦忽然道。
江枫心里一颤,那首歌叫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脸心想他不是想起了小雨吧?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谈恋爱啊,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起了你。”陈曦望着她道。
“真的?”江枫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知道吗,虽然我们是吵架开始的,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但漂亮而且很有气质,和你一起真的很开心,那怕是吵架。开始的时候其实我对你很有好感的,不过后来你说你不会喜欢我,我这个人其实死要面子,最怕给别人拒绝,所以我以后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了。”陈曦淡然道。
江枫吃了一惊,不禁非常后悔,如果自己不是多嘴说不会喜欢他,那会搞到现在的地步,早已经爱得一塌糊涂了。
陈曦继续道:“所以说我真的很相信缘分,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细节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如果那时候我和你在一起,也就不会遇上小雨,也就不会被学校开除。那又是另一个样子了。”
江枫听到这里忍不住热泪盈眶了,把头埋在他胸膛颤声道:“那你怪我吗?我也觉得那时候自己好苯,喜欢你这么久就是说不出口。”
陈曦摸着她的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和小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你们都以为是她抛弃了我,其实和你们想象是有点出入的。”

江枫突然抬起头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了,不想说就别说,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就重新开始好了,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不!我一定要告诉你,你听完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陈曦停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态继续道:“那段时间我老发现小雨经常自己一个人出去,而且神态总是很慌乱,但她对我还是那么好,当时候我告诉自己要信任她,不要乱猜忌。但后来发现她出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还彻夜不归,她说是有个女性朋友病了不方便,要她照顾,我说我也要去看看,她死都不答应。我就越来越怀疑了,有天实在忍不住那天晚上我就没去表演,请了个朋友来替我,我还记得你那天还打电话来骂我。”
江枫当然记得那个晚上,那晚之后陈曦就再也没有上过舞台了,他们的乐队从此也就解散了。
“我在他哥的酒吧外面一直等到她下班,看见她上了一部宝马,我就知道她肯定是为了个有钱的男人背叛了我,我开着车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别墅。他们进去了,我在外面很着急,我还很清楚记得当时的情形,那是一个高尚别墅群,那栋别墅有围墙,外面有人守着,我根本就进不去。那时候我几乎都要疯了,心里就象有把火一直在烤着。于是我忍不住找到块木板爬墙进去了。那是个两层的别墅,只有二楼的一间房间有灯光,我那时候危险也顾不上了,直接从窗台爬上了二楼的阳台,然后走到那房间的门前撞开了门。”
说到这里,陈曦的呼吸越来越大,脸上突然露出了非常奇怪的神情,看上去有点象狰狞也有点象痛苦,他现在的样子很可怕。江枫感到一股寒意升起,她已经猜到他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场景了,她看到陈曦这样的表情好害怕,仿佛看到他身体里面有一只魔鬼一样,露出那凶恶的面目。她紧紧地抱着他,央求道:“别说了,别说了!”
“我看到小雨和那个男人都是赤身**!那个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一丝不挂正在舔着小雨的身体,而小雨也在....."
说到这里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咬着牙拼命地摇了摇头,顿了一下继续道:"我那时候已经失去理智了,冲上去去就想杀了他!小雨也吓坏了,但就在我就要抓住那个老头腿的时候,小雨一边哭着一边死死地抱着我的大腿不让我去打那个男人。我想挣脱,但她死都不放,我拖着她走,她也不放。我那时候根本就是红了眼,照着她的脸恨恨地煽她耳光,这是我第一次打女人,我以前都不敢想象我可以这么狠心打女人。我不记得煽了多少下,就记她的脸都肿了,很多血从嘴角流了出来。那个老头就光着身子大叫救命跑了出去,我知道我抓不住他了,那时候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小雨还是在那里哭着,口里不断说着话,那时候她的嘴已经肿了,我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其实,我真的不应该打她的,就算她对不起我,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啊。”说到这里陈曦已经有点热泪盈眶了,脸上那怪异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只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悲哀,很失落。
江枫也哭了,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段时间那么消沉了,她只是听他描述当时的情景都已经觉得心惊胆颤,更何况他是当事人啊!看到自己的爱人在做这样的龌龊之事是任何一个有感情的人都承受不了的,这件事对他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
他们就这样搂着沉默了一会,陈曦抹了抹眼睛道:“江枫,本来这些事我不应该告诉你让你难受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吗?”
江枫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想说的是爱情真的需要时间去考验的,我真的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抚平这道伤痕,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你还没有去开拓自己的视野,怎么知道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呢?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是一个音乐天才啊,你看你现在象什么样子,和我整天粘在一起就象个小女人了,你还想不想有自己的事业啊?”
江枫还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喃喃道:“我就喜欢做你的小女人,怎么了?不服气你就咬我。”
陈曦毅然道:“不行!你不能这样下去了,你是中国流行音乐的希望,你一定要出去增长一下见识这样才不会做井底之蛙。江枫,我要你去留学!”
江枫知道他爸没有遵守诺言,心里已经在骂坏老爹说话不算数,她就怕陈曦知道这件事就麻烦了,他一定会要自己出国的。
江枫语气也很坚决地道:“不!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你一起去。陈曦,你放心吧,我会和你一起攥钱,然后我们都靠自己的力量去留学,然后一起回来开我们的唱片公司。你跟我说好的,可不能反悔啊!”
“傻瓜,我有反悔吗?我是让你先去,你自己也很清楚,如果这次你去的话是交流生的身份,是会受到重视的,而且你能早去一天就是一天,这样好过老和我在一起你连学习的心思都没有了,懂吗?”陈曦有点气急败坏了,这个妮子倔强得要命,真的不是那么好劝。
“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我离开你我不放心。”江枫终于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她怕万一离开他们不在一起的话她会失去陈曦。
“刚才我跟你说的往事你也觉得很震撼吧?我真的需要时间去忘却它,而且你放心,你现在只不过是先去,然后我会很快地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学习,到时候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陈曦没办法了,估计只有这么说她才会接受,否则还是在原地绕圈子。
“唔……,但是……”江枫还是不是很想得通,她真的太爱他了,刚刚才和他在一起,她真得不舍得,她知道离开他会非常难受。以前那些倍受煎熬的夜晚实在是太难受了,她不愿意再过那样的日子。
“别但是了,我们只是分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抓紧时间攥钱,然后你就一心一意地学习,然后我就飞过去和你一起实现梦想,好吗,我答应你,一年左右就可以了,你知道不,你的学校和我想考的学校都在纽约,很近的,天天都可以见面。”陈曦嘴上这么说,心里想尽量吧,一年左右能不能赚到这么多钱他心里也没底。
“呜……”江枫虽然算是给他说动了,但是还是有点不心甘情愿,居然哭了起来,呜咽道:“你怎么这么狠心要赶我走?我们在一起才几天啊。”
陈曦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轻声道:“傻瓜,就算我们不见面,我们心里也不是时时在想着你,你放心吧。”
“那你现在承认我们不是普通的朋友了?”江枫昂起头看着他,她想确认一下。
“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啊?”陈曦有点装傻。
“你这个坏蛋!”江枫捶了他一下,决定不在用朋友这样的字眼让这个家伙逃避了,继续道:“我是说我们是恋人。”
陈曦想了想,虽然承认了简直就是一团糟,明天他还约了娟姐呢,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还从来没试过一脚踏两船。这算是什么事啊?不过看这个样子如果不承认的话估计这姑奶奶肯定会没完没了,于是只有硬着头皮上:“那当然是了,我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也打了,这还不是恋人吗?”
江枫听他这么说,今晚终于有点令她开心的事了,破涕为笑昂起头道:“坏蛋,吻我。”
既然是恋人这也是很正常的事,陈曦马上吻住了江枫。两人吻着吻着,双方不禁越来越投入了,于是开始舌头搅在了一起,江枫用胳膊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这次深吻和第一次不同,那次她由于是第一次明显有些慌乱,脑子简直是一片空白,要是事后问她体会肯定记不起来。这次不但两人先做了感情交流,更是以恋人的身份来吻的,江枫觉得真的很甜蜜,接吻的感觉原来这么好,感觉到飘飘若仙,让她整个人都象漂浮在半空中,而且和爱人交换着体液,好象彼此都融合在一起了,这种感觉真的让她幸福得就快眩晕过去。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都有点呼不上气了才分开,江枫的眼睛已经很朦胧了,她把头靠在陈曦宽厚的胸膛上,高耸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
过了一会她终于喘过气来,幽幽道:“如果我走了乐队怎么办?好的键盘手已经难找了,而且还要会唱歌。”
“今天那个女孩不是很不错吗?我打算邀请她进我的乐队。”陈曦想起今天那个女孩,不禁面露微笑,如果她肯来的话,自己乐队不但实力不会下降,表演方面更增色不少,虽然她键盘水平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以她对音乐的感觉应该会不错,编曲这个陈曦自己可以担当,整体实力不会有什么下降。
江枫看到他流露出笑意的表情,不禁大怒道:“好啊,你这个花心鬼,怪不得今天看到她马上就跑上去问她要电话,眼睛还急色急色的,原来早就打定主意想赶我走,好让你和她夫唱妇随。你想得倒美!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走了!”说完还举起粉拳不断捶着他的胸口。
倒!怎么又绕回去了?陈曦顿时一阵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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