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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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娟在找遍了车厢差点连车尾箱都找过了还是没有发现她的鞋子,这个也太诡异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发生了灵异事件,陈曦心里在叫苦嘴巴也在大呼着不可思议。于是只有找了一家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让黄娟在车里等着,陈曦拿着一只鞋上去买了一对拿下来。黄娟换上后他们去了一家西餐厅。他们在席间把酒言欢,聊得很开心,陈曦暂时也把那些烦心事抛开,这一刻和黄娟在一起他觉得很放松,这才是他喜欢的相处方式。黄娟的风情深深地吸引着他,更何况就算自己的样子很落魄的时候,黄娟对他没有任何不满,没有象其他人一样待他象怪物,他真的觉得两人是用心交流的。
黄娟的妈妈还在住院,她下午要去医院陪她,陈曦也要到广告公司签约,于是两人分手的时候陈曦促狭地笑道:“娟姐,我晚上7点去接你然后我们再到江边聊聊天,好吗?”
她知道这个坏弟弟在打什么主意,但她居然没有任何犹豫就轻唔一声,黄娟答应后脸唰地一下红了。陈曦看着黄娟娇艳欲滴的脸还有那极为惹火的身材,心跳猛地加速,趁着黄娟有点心慌意乱之际拉住了她的手,黄娟感觉有点尴尬想抽回来,但他紧紧地抓住不让她抽手,他知道她还有顾虑,他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不喜欢假惺惺的作态。这是他们第一次拉手,这样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进一层了,陈曦这时候明白了,他喜欢的是黄娟,所以他这么主动,而对江枫他一直是被动的接受的,虽然之前自己还有点迷惘,但是现在一比较就一切都很清楚了。
黄娟红着脸挣了几下见他牢牢的拽着不放手也只有由得他了,这个坏弟弟实在太坏了,第一次算是正式约会就这么迫不及待拉自己的手,但自己的矜持好象飞到了九霄云外,而且自己也算是结过婚的人,但不知为何对他竟然毫无抵抗能力,她心想不能继续让他为所欲为了,一定要把持住自己。
陈曦他黄娟送到医院后驾车开往综艺广告公司的路上,车里放着PEEGEE的经典情歌,他此刻心情很愉快。这一刻仿佛把江枫的事抛到九宵云外,自己很久没有这种开心感觉了,重新恋爱的感觉真好,仿佛觉得一切事都是美好的,就连平时令人十分厌烦的塞车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陈曦一听居然是江妈妈的,他觉得纳闷江妈妈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呢,他现在才想起来江枫昨天晚上喝醉了,自己今天应该打个电话去问一下,想不到和娟姐在一起让他忘乎所以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小陈啊,你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江枫呢,她现在酒醒了,还躲在床上生气呢,到现在啥东西也没吃,我在门口都听到她在哭,你们是不是在闹别扭啊?”江妈的语气明显带有一丝责备的意思,在她心目中只要江枫哭就肯定是受了陈曦的委屈,这个是毫无疑问的。
“伯母,您误会了,我和江枫没有闹矛盾,我看是因为他舍不得离开我们的乐队还有好朋友所以才有点情绪化的,我等下办完事就来劝劝她。”
陈曦知道江枫现在应该还有点情绪,不过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是能够让江枫产生质变的,陈曦知道江枫正和自己斗气,但自己一定不能心软。
车子到了综艺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后,刚好旁边的车位也停了台奥迪Q7,这台车的性能和外型都很好,包牌的话要160多万。一位穿着淡灰色套装的女郎从车下走了出来,大约膝上五公分的窄裙,透明的丝袜称托出裙摆下雪白匀称的小腿更加细致,近三寸高跟鞋将本已微翘的臀部称得更加玲珑圆润,纤细的腰身称出挺秀的胸部,好完美的修长体态。这位风姿绰约的美女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光洁的额头有一梳留海,浓黑微向上挑的眉毛,戴着一副墨镜看不清楚她的眼睛,鼻梁挺直,那张比樱桃大不了多少的小嘴在口红的衬托下柔嫩非常。但是她的神态非常地僵硬,很明显让人感觉到有一股让人心寒的傲气。
陈曦很欣赏这辆车子的外型,所以忍不住看多了几眼,那位冰冷的美女瞄了瞄他那台破捷达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离开了,陈曦看到她这么傲慢的神态,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个女人很漂亮而且也很富有,但如果是这样狗眼看人低的话真的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陈曦上到综艺公司的办公楼,公司装修得很不错,规模也不小,由于今天是星期天,公司只有几个人在加班。他告诉前台他找马大维。过了一会,马大维迎了出来两人亲切的握手,随后把陈曦带到了会议室。过了一会,刚才在停车场见到到的那位傲慢的美女进来了,少了墨镜的遮掩后果然更让人眩目,但看到她的眼神更让人感到心寒,陈曦对这种女人不感兴趣,甚至连欣赏的心情也没有。她看见陈曦后也愣了愣,然后面目表情地道:“你就是那个陈曦,合同已经弄好了,你签个名吧。”
说罢就扔了一份合同过来,合同在桌子上滑行了一段距离陈曦一手按住,然后打开认真地看了起来。马大维看到气氛有点冷淡,于是向陈曦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郑总经理,负责广告的设计和拍摄方面的。”
本来陈曦出于礼貌应该和她握手的,但是看到她背着双手根本就没有想和自己握手的意图,于是他也谈谈说了声“你好”就拉倒了,对于这种不懂尊重别人的人根本不用和她客气,否则更让她看不起你。
陈曦仔细看了看合同的条例,拍摄方面他不用太担心,毕竟是给国际性企业拍摄,不会搞得太难看的。但他看到付款条例后不禁皱紧了眉头,没有一分钱的预付款,而且拍摄完后付款的时间也写得不清不楚,就说拍摄后付全款就算了。陈曦听说过有些广告公司拍完广告后经常利用合同的漏洞能拖就拖,你又拿它没办法,最后很多都是拖了一段时间折价收款就完事了,特别是对于那些没有名气的新人更加如此。所以经常拍一个广告说是给十万,到最后说不定只能收到6到7万。
陈曦笑道:“其他没什么问题,但是付款这里我不能接受,我起码要收50%的预付款,而且一拍摄完剪好片后三天内必须付全款。”
这位郑总皱起眉头瞪着他,她本来是坚决不同意请这个人的,认为他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居然敢要十万元的高价,但是她姐看到他那段扣篮的录象后大加赞赏,她姐是公司的正总经理,她还是副职。而且客户看了也很满意,宁愿给多点预算这样她才不得不同意请他拍摄。她本来打算拍完广告后为难一下他,拖他个一年半载的,扣广告费这个她倒不会,现在他居然还敢讨价还价,他算那跟葱啊?还想收预付款?于是郑总没好气道:“你还怕我们公司不给你吗?我们公司是整个华南区最大的广告公司,从来没有拖欠过广告费,关于预付款很抱歉我们对新人没这个规矩。”她觉得这个守财奴肯定很在乎钱,两天赚十万元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已经是天降横财了,自己要掌握主动逼他就范。
陈曦毅然站起来道:“那好,我就告辞了,再见!”说完起身欲走。
马大维吓了一跳,陈曦的录像已经给客户看过了,如果不能按计划进行的话就糟糕了。还没等他起来郑总已经一拍桌子喊道:“你别太过分了,预付款肯定不行,最多剪接完一个星期内付全款。你以为你是谁,给你那么多钱已经是抬举你了!”
她当然也知道谈僵了是什么后果,所以虽然咬牙切齿也让了一步,但是面子犹关,她不可能全部都接受,那岂不是自认理亏?于是语气十分强硬。
陈曦淡淡道:“郑总,现在我不是接受你的施舍,我们现在说得好听点叫互相帮助,说得不好听叫互相利用。所以我和你是处在平等的位置上的,不错,我是没有名气,但我自信有这个能力,如果我有名气又有这个能力你还能十万块请我?不收你一百万都算客气了。所以我接受你的安排,你也要接受我合理的条件,而且你的态度让我十分地不满意,我不想和你谈下去了,就这样了。”
陈曦看到马大维的神态和这位郑总一吓她之后马上作出让步就知道肯定吃定他们了,他最讨厌这种居高临下仗势欺人的姿态,所以也懒得跟她废话继续向门外走去。顿时气得美女面露狰狞,十足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位30岁左右长得端庄秀丽的女人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戴眼睛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一看到正要离去的陈曦她立即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于是笑盈盈地伸出手自己介绍道:“你好,你是陈曦吧?我是公司的总经理郑玉卿,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陈曦看到这个女人笑容可鞠,和另一位郑比总简直是天壤之别,于是将自己的条件叙述了一下,这位郑玉卿马上摆出和蔼的笑容道:“我们的规矩预付款不能超过30%的,要不你就体谅一下,先收30%,然后剪接完不用补拍一个星期内我们再付完全款。”
其实收多少预付款陈曦本来就无所谓的,只是他对那个女人很不爽,所以才说要50%,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于是道:“其实收多少预付款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合作愉快,我和这位郑总都是有修养有素质的人,很容易达成一致的,就按你说的办。”
他说这话就是暗指另一位郑总就是没修养没素质的人,果然美女脸上顿时阴霾密布,一副随时要发飙的样子。郑玉卿也给陈曦搞得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妹妹对男人从来都是呼来喝去的,现在居然为了陈曦吃瘪。
于是双方约定下周六和周日拍摄,陈曦临走前和他们一一握手致别,那个中年男人一直坐在郑玉卿旁边没吭声注视着他,这时也微笑着和他握手。陈曦最后看到坐在那里怒气冲冲的美女,突然想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不过看来也没有必要知道了,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要讲基本的礼貌的。于是向她神出手想和她冰释前嫌,但郑美女哼的一声把头一扭装看不到。
对于这种小气的女人真的不需要和她客气,如果这时候你讪讪地做罢就显得很没面子了,对于这种情况更加要镇定这样才显得你比她高明,反而能让她更加郁闷。于是陈曦笑道:“这位郑总,如果客人向你伸手你不握的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幼儿园老师没有教过你的吗?”
说罢哈哈大笑而去,果然气得郑美女咬牙切齿。如果两人在斗气的时候哈哈大笑,绝对会给自己找到平衡而让对方更生气,特别是对女人肯定能让它们郁闷上好一阵子。
那位中年男子看着他的背影点头笑道:“这个小伙子不但外型很好,还挺有性格的,不错!”
郑美女一听就不高兴了,怒道:“哥,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无赖和守财奴,你居然还称赞他,什么品味啊?”说完还恶恨恨盯着陈曦的背影,暗道你这个无赖,得罪我你一定会后悔!
陈曦驾车来到江枫家楼下,心里感觉到好象有点沉重。以前他和江枫作为朋友的时候可没那么多顾虑,江枫虽然有时候刁蛮任性,但自己从来没放在心上,有时还以嘲弄她为乐。现在他可乐不起来,这姑奶奶把他当成男朋友后,简直是肆意妄为,现在又拿绝食来要挟他过来陪自己,其实陈曦觉得自己这个人脾气特好,特别是对女孩子,简直是有求必应,何必要搞成这样呢?他长叹一口气,按响了江枫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江妈妈,她一看到陈曦象盼来了救星,马上拉着他急道:“你可来了,江枫从早上一直没有吃东西,就躲在房间里还时不时在哭,你一定要好好劝她啊,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啊。要是她实在不想去留学就算了……”
江月正从房间里走出来听到江妈妈这话,马上斥责道:“你啊,真是慈母多败儿!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现在是在玩过家家吗?我觉得小陈做得对,你现在千万不能心软。”
说完江月又向陈曦堆起笑脸道:“小陈啊!这个不吃饭肯定是不行的,你就多说说好话,江枫是任性点,所以你千万不能和她斗嘴,多让让她就行了。”
陈曦看到他肉麻的笑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心想还说她妈溺宠江枫呢,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也好不到那去,不吃一顿饭就紧张成这个样子,要按他说的做简直就成了他妈的服侍皇后娘娘的太监了。
陈曦知道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就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他来到江枫房门前,呼了口大气然后道:“江枫,我来了,开门吧。”
里面啥动静都没有,轻轻一推果然没有锁门,不禁摇了摇头,看来她还是等着自己来的,何必要搞成这样呢,好象在做戏一样,可能她认为这样也是一种乐趣吧,但这样对于陈曦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江枫用被子盖着头,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声道:“江枫我来了,刚才我去了广告公司,我接了个广告,想不到有人找我拍广告吧?呵呵,我还要了十万块,这下可发了笔小财,要不我们现在去吃东西,不吃东西可不行啊,你现在身材已经够标准不用减肥了,再瘦就不好看了。”
床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陈曦忍不住把她的被子揭开,江枫背着她身体不断耸动着。陈曦心想这个江枫肯定是在偷笑,于是坐在床上用力把她整个身体扳过来,一看到她的样子大吃一惊,只见江枫脸上布满了泪痕,两只眼睛和鼻子都红肿着,十足动画片《木偶奇遇记》里面的匹诺曹的样子。
这下可把陈曦惊呆了,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真得哭了很久,这至于吗?不就是留个学。其实此刻江枫的心里是气愤他早有预谋要赶自己走,而且到现在还没打电话给自己,于是她越想越气,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了,而且这个家伙一来就嬉皮笑脸而不是向自己道歉,于是马上挣脱了他的手臂转过身去颤声道:“我不想见你,你走!”
江枫实在是太敏感了,他实在想象不到她会这样伤心,他本来还以为这只不过是趁机撒撒娇而已,看到她这个样子,陈曦这下可不知所措了。想了想还是笑道:“江枫,我们要你去留学也是为了你好,人家看到你这样子肯定以为我们现在是推你进火坑呢。”
说罢陪着笑又去扳她的肩膀,江枫这时候忽然一挥手正好打在他的鼻子上,陈曦没防备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然后江枫还把一个盒子向后一扔,怒道:“东西你拿回去,我不要了!”
那个就是装昨天陈曦买给她那条项链的盒子。陈曦一看这下可真火了,扔自己送给她的礼物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江枫,你这也太过分了,如果你不想要我送给你的东西就送人或者扔进垃圾筒也好,何必要扔回给我呢?”说罢他摇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江妈妈一看到他走了出来,马上迎上去急问道:“怎么了?她肯吃东西没有?”
陈曦摇摇头,本来他给江枫扔东西真的想拉倒一走了之算了,但看见江枫父母焦急的神态又恨不下心,自己毕竟还是关心她的,不可能就这么走人就算。
“现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是耍耍小姐脾气而以,她过会想清楚我们这是为她好就会没事的了,伯母,你煮碗面条放在她房间里,她饿了会吃的。我现在有点急事要离开一下等下有事你打我电话吧。”说完转身离去。
江妈妈这下急了,道:“小陈,你怎么这么就走了?江枫怎么办啊?”
陈曦开了门沉吟了一下道:“伯母,你真的不能心软,你真的太纵容她了,如果她离开你们到外面的话不可能所有人都这么纵容她的,是时候让她改改那坏脾气了,你一定不能心软!你照我说的办,她会吃东西的。”
说罢他便关门离去了,江月叹了口气,他觉得陈曦说得也有道理,这个宝贝女儿如果这样的脾气到了外面是一定会吃亏的,毕竟不能照顾她一生一世啊。
关门声响后不久,江枫就冲了出来,她也后悔了,她刚才发脾气和扔东西只不过想吓吓他,其实盒子里面并没有项链,项链一直在她脖子上挂着,她怎么舍得脱下来呢。但是刚才听他的语气真的生气了,他好象从来都没有自己生过气。她开始发慌了,而且又听到了关门声,吓得她马上冲出来,看到父母无奈地看着她,知道那个坏蛋真的走了,于是又“哇”的一声又跑回了房间。
陈曦离开江枫家后,还在塞车的道路更让他产生无名的烦躁,不禁恨恨地按了一下喇叭。以前和江枫做好朋友的时候,一切都很自然,就算她时常拿自己发泄但自己也从来没有过厌倦她的时候,但不知为何现在随着朋友的关系有点变质后他突然发现真得很讨厌这样和她相处。但现在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陈曦本来非常愉快的心情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感到非常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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