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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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在山贼的前呼后拥下上了山,刚出镇子不远,年轻人不知道在哪摸出来的一把折扇,三三两两的扇几下。雪白的丝质扇面,绣了两行字迹娟秀的诗:梅启春初香,雪送冬末白。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叫我黄三就行。”黄三很拍拍胸脯:“想我黄某人在长寿镇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么辉煌的成就!要谁死,没谁敢活的!”
年轻人哈哈大笑,像模像样的拍拍黄三的肩膀:“这话是谁教你的?”
黄三一愣,很吃惊的看着年轻人,连脚步都停了下来。讪讪的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当然不是,像你这么高的智商要是能说这些话来才怪了!”
“智商?什么东东?你们谁知道?”得到众喽啰肯定的回答后,黄三追上走出老远的年轻人:“大哥,你告诉我什么是智商行不?”
“行,智商呢,就是要不显山不露水,做人要低调!低调……你不懂?没事,低调就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实力,就是隐藏……终于懂了。”年轻人擦掉额头上并不真实存在的汗水,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扇了几下。
接着说,我告诉你们,战斗,必须要靠强大的人民力量做后盾。有了人民的支持,胜利一定属于你的。说过……你不知道?没事,就是一个高男人。想得到人民的支持,很简单。
第一一切以人民的利益出发。
第二做人民想做做不到的。
第三不做人民不想做的。
就这么简单,还不懂?那你先记住,回家一遍一遍的读,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年轻人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先来给你举例子吧,比如有一个恶霸经常去勒索老百姓,老百姓会怎么看他呢?
对,肯定会很恨他,你说如果这个时候你把那个恶霸给杀了,老百姓会怎么看你?
老百姓当然高兴,他们会说你是英雄,老百姓会崇拜你,既然崇拜你,就一定会把你当老子一样看待。
那个时候你要什么当然他会给你什么。但是,我开始跟你说了什么?
“低调?”
对,一定要低调。比如你缺钱了,你不能直接去开口要,是吧。要不然你跟恶霸岂不是一样了?要婉转的要,比如你用席子裹一截木头放在街头,用一块黑木炭在地上写……
“卖身葬父?”
不错,不错。知道举一反三,但是你错了,不能这样写,你第一次就葬父,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比如卖身葬狗,葬小强也行,只要你能打动人民的那颗慈善的心就行。然后你把木头扛回去,干什么?这是资源,浪费资源可耻知道不?
你有钱了,然后去买吃的,填饱肚子后,有力气了。继续杀坏人,天下之大哪没有坏人呢?这没了你可以到别的地方嘛,这招叫打游击战。
这样的话你不是名利双收吗?多好。你说呢?

黄三一脸的崇拜,带头使劲的鼓掌。下面的一帮喽啰一脸的茅塞顿开,跟着黄三鼓掌,雷鸣的掌声中年轻人高举双手使劲的挥……
掌声未歇,山头之上响起如雷般的轰隆声,将那鼓掌的声音的都压了下去。
片刻,山头上冒起滚滚白烟,很多散骑冲了下来,声势赫赫。黄三一脸镇定的迎了上去:“造反了?没天理了?”
骑着一匹雪白的高额大马带头的标准山贼打扮的哗啦一下跳下来:“大当家的回来啦,我们在山头上听见有这么大动静就下来看看,怕是官兵。”
后面的山贼全部的下马高呼:“欢迎大当家的回山。”
大当家的高举双手使劲的挥……
年轻人额头哗啦啦的淌汗,这家伙学的像模像样……难道说,学好千年,学坏一天这句话天生就是为了当家的而创造出来的?
一群人前呼后拥着上山而去……不远处,一白一黑两人互相对望一眼,悄悄地退去了。
整个山寨的布局还是比较有条理的,显然能摆出这种营寨布置的人也绝对是一个能人。年轻人与大当家的并肩而行。
年轻人悄悄地点点当家的背,小声问:“这个营寨是出自谁的手笔?是一个当兵的吗?”
大当家摇摇头,也小声道:“是我们二当家的,他不是当兵的。”
年轻人有些吃惊的看着大当家,久久无语。
大当家的亲自把年轻人安排入上房,然后带着众喽啰去寒暄。
不久有人敲门,不等回答。门就被打开,门口走进来一个一身洁白如雪的衣服的女子,一头青丝挽了一个发髻高高的立在脑后。脸上蒙着一块白纱,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年轻人。
半晌,对望的两人同时问。
“梅雪?”
“童心?”
年轻人咧开嘴,想笑,但是没笑出来,表情怪异。最后冷冷的说:“不是,我叫无恨!”
那女子眉头微微地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迷惘,问道:“我们好像见过,你觉得呢?”
无恨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语气肯定:“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梅雪?这个名字原来只有两个人知道,他们都叫我黄苓。”
无恨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那轮渐渐西沉的夕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哦!”
梅雪站到无恨身后,也定定的看着西天一轮似火的夕阳……两个陌生人似乎在实现自己一直以来的同一个习惯,这个习惯叫安静。
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在那身后那顶白色的帐子上重叠……不分彼此。
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的时候,门外有人喊:“大哥,吃饭啦!”
无恨对着梅雪歉疚的一笑,然后打开门,跟着梅雪的的脚步走出门。身后,那关门声像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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